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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開國篇 雁九 4380 字 6個月前

欺負你了?”

胖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不出話來。

霍五與馬寨主齊齊望向幾步外一人。

那人三十七、八歲,錦緞在身,長了個笑麵,看著極為可親,走上前來,帶了幾分親近道:“五哥,六哥!”

“彪子,老八素來是個心大的,這是遭了什麼事了?”霍五並不寒暄,直接開口問道。

“哎,說來話長!是這麼回事……”

按照這人的說辭,胖子就是杜老八之所以難受,是見了霍五的“情難自禁”。

之所以哭的這樣委屈,是因為杜老八三年前得了消息,家裡叔嬸都官府害了,闔家就剩下他一人。

他立誌要報仇,不想連累馬寨主父女才另起爐灶,又聽了薛彪的建議積蓄力量、等待時機。

如今白衫軍造反,杜老八想要帶了人下山投白衫軍,又不放心手下的家眷,便重提了林家小子與馬駒子的親事,想將那些手下家眷都送回蟒頭寨安置。

沒想到這個時候聽到霍五上山的消息,杜老八一刻也等不得,就過來見哥哥。

這見了,就忍不住“情難自禁”了。

霍五目光如刀,落在薛彪身上。

“老八不過宰了個***民女的畜生,人都跑了,怎麼還牽連到家人身上?”

薛彪眼神躲閃,神色有些僵硬:“誰曉得呢,多半是老八置的產惹了人的眼。那些官府的畜生,平地都能刮下來三尺,素來盯著老百姓的。”

杜老八原本嚎累了要歇聲,聞言又大哭起來。

“彪子倒是經驗之談,要不然也不會預備的那麼周全,讓堂堂知府盤算落空!”霍五輕聲道:“就是心狠了些,侄女才幾歲,就忍心丟下她在旁人家!”

薛彪猛地抬頭,望向霍五。

霍五已經轉過頭,摸著杜老八的大腦袋:“行了,嚎個屁啊!有仇報仇,有冤申冤,這都什麼世道了,還窩窩囊囊乾什麼?”

“五哥,五哥!”杜老八像個孩子似的,滿臉的依賴。

“官府害你的,咱就反了官府;不是官府,也要找到禍、根!”霍五是真的惱了,咬牙切齒,說到“禍根”兩個字時,目光卻落在薛彪身上。

薛彪滿臉血色褪儘。

不止霍五,就是馬寨主望向薛彪的目光中也帶了不善。

杜老八殺人被通緝是十三年前之事,他叔叔嬸嬸一個家裡幾十畝地的尋常人家,哪裡就真的那麼倒黴,過了十年還被一個早分家出去的侄兒連累的闔家慘死呢?

霍五能想到薛彪身上,外粗內細的馬寨主自然也懷疑薛彪。

杜老八喜美食好安逸,並不是有野心的人,要沒有“家仇”這個理由,三年前不會另起爐灶。

這“家仇”真的是家仇嗎?還是有心人的算計?

薛彪倒是光棍,立時跪了,帶了幾分委屈:“五哥、六哥,雖不曉得你們為何都疑我,可真的不是我!老八家在鬆江,我這些年一直在金陵,就是個小買賣人,哪裡能伸手到鬆江的官府去?彆說什麼財可通神的話,弟弟這裡隻說一句,老八家裡人要真的是我害死的,就叫我不得好死,血脈斷絕!”說到最後一句,舉起右手,鄭重立誓。

這番做派,看得眾人都怔住。

杜老八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抽了兩下鼻子,滿臉不解道:“七哥說啥哩?五哥、六哥疑你乾啥?我家的事是知縣小舅子乾的,關七哥什麼事?”

第18章 神奇的走向

杜老八倒是光棍,這一頓哭就將前頭的“另立門戶”丟到一邊,拉著霍五的手就說起要下山投白衫軍南下鬆江報仇之事。

薛彪在旁,強作鎮定,卻依舊是帶了幾分緊張。

霍五搖頭道:“現下還不是時候,白衫軍丟了曲陽,退回陵水,州府那邊也沒聽說拿下來。如今朝廷調了青州兵往徐州平叛,怕是徐州也保不住。”

“啊?”杜老八聽了,不由急了:“不是說佛軍都打到長江邊了?怎麼又丟了曲陽?”

“還是先看看,要是隻江淮亂了,朝廷抽出人手過來,白衫軍怕是頂不住。要是各處都亂了,才是能下場折騰的時候。”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又是雷聲大、雨點小呢?”杜老八帶看了幾分喪氣。

“用不了多久,去年旱了一年,這開春來滴水未下,不用等秋收,沒糧吃的老百姓就得跟著白衫軍走。”霍五道。

眾人都望向霍五,眼中隱隱帶了興奮。

這些人,就沒幾個老實人出身的,都是鬨事不嫌大的主兒。

“五哥,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馬寨主磨拳擦掌道。

“練兵,屯糧,以待時機!”霍五想了想,道。

馬寨主與杜老八都點頭應是,薛彪眼神閃爍,道:“屯糧這裡,弟弟能出幾分力,不知練兵這兒,五哥有什麼章程?”

堂上陪坐的林師爺、兩寨諸把頭都留神聽著。

現在說的再熱鬨,這寨子分了就是分了,再合並在一處總要分個主從下來。

馬寨主豪氣不計較,杜老八憨直沒算計,可兩家手下都有思量。

“老六、老八分了灶,那就自己練自己的。男丁十六至四十五的青壯,都開始操練起來。真想要趁著這世道鬨騰點兒什麼,可不是蠻乾就行的!”霍五隨意道。

“不行不行,我這帶個百十來號小打小鬨還湊合,真要擺出陣仗對敵應戰就不行了,還得五哥來!”馬寨主連忙搖頭。

“是啊,是啊,我也沒底!先頭從六哥這裡拉了四百人,我管著就老費力氣了,都靠了林師爺;這兩月七哥又送來五、六百號青壯,我都愁死了!”杜老八也跟著說道。

“彆彆彆,老子閒著蛋疼跟你們操那個心?叫人見了,倒像是老子來搶人馬來了!都老大不小了,自己也當立起來,老六有駒子可以使喚,老八不是跟老七在一塊麼?去去去,彆拉老子下水!”霍五滿臉嫌棄道。

“駒子做個先鋒還行,哪裡是能擔大事的?反正我不管,要是五哥牽頭,我就跟著五哥乾;五哥不牽頭,我寧願貓在寨子裡養老,也不敢帶著這幾百號人瞎折騰!”馬寨主攤攤手,帶了幾分無賴。

杜老八翻身站起,直接跪了:“六哥是明白人,不敢自己折騰,就老八是傻大膽嗎?老八我不怕死,就怕死了也報不了仇!老八我命硬,從小沒了爹娘,是叔叔嬸子拉扯大的,他們又是被我連累才遭難,不為他們報仇我也沒臉活著!要是五哥還太太平平在老家歇著,老八也不敢勞煩哥哥,可這外頭都亂了,咱們兄弟又聚在一塊,求五哥就幫老八一把!”說到最後,已經是頓首在地。

原本左右列座,盤算著合寨後權利劃分有幾分箭弩拔張的雙方手下,看到這兄弟幾個“孔融讓梨”,都跟吃了屎似的。

兩家盤算的,就是這“主從”之分,想要在合並寨子後自家寨主說了算,這手下把頭也風光,可是兩家寨主直接將領兵權交出去了。

霍寶坐在馬駒子下首,也覺得長了見識。

這怎麼不按照正常牌路走呢?

不是應該霍五先使手段,拿下馬寨主這邊的幾百號人,然後再使間或其他手段,以少勝多,“收複”蟒王寨嗎?

怎麼所有步驟都略過,直接收了兩個老大做小弟?

霍五扶了杜老八起來,使勁捶了兩把:“你這混賬老八,叫老子怎麼說你好!一日是兄弟,一世是兄弟!就是老子在家,你去招呼你五哥一聲,你五哥還能不幫你把仇報了?犯得著你又哭又求?”說到這裡,又轉頭對馬寨主道:“就曉得你惦記老子那點兒壓箱底,當初老頭子叫大家都跟著學點兵法,你們一個個的偷懶隻出蠻力氣,真遇事慫了吧!明兒叫駒子跟著我,能學多少靠她自己悟吧!”

馬寨主“哈哈”大笑:“我慫就慫唄,不是有五哥麼?”又招呼閨女:“駒子,快給你五伯端茶磕頭!你五伯可是學過正經兵書的,排兵布陣頂頂牛氣!”

馬駒子立時端茶出來,往霍五麵前一跪:“師父!”

霍五輕哼一聲,倒沒有廢話,接過馬駒子手中的茶喝了,直接從腰間拿出一塊金餅子,丟到馬駒子手中:“買糖吃吧!”

馬駒子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金餅子,哭笑不得。¤思¤兔¤在¤線¤閱¤讀¤

杜老八在旁傻乎乎的,湊熱鬨道:“駒子還跟小時候似的稀罕吃糖啊,咱們寨子裡有個會做糖人兒的新丁,讓他明兒給你熬糖吃!”

馬駒子看了杜老八一眼,神色淡淡:“八叔,我都二十了,不愛糖人了!”

“啊!?駒子都這老大了!”杜老八摸著後腦勺,神色羞愧:“八叔對不住你,那年耽擱了你成親的事。八叔曉得錯了,你跟八叔說,想要個什麼樣的,這回八叔好好幫你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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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個就不勞八叔操心了,五伯與我爹做主,給我招了女婿,繼承我們老馬家香火!”馬駒子爽朗一笑。

這回馬寨主這邊的人都帶了得意,杜老八那邊的人則是麵麵相覷,神色變幻。

畢竟前幾日大家還盤算著馬駒子的親事,這說招婿就招了?

薛彪眼見杜老八不說正事,插嘴道:“五哥,你可不能偏心六哥,隻教侄女,不教侄子!”

“侄子?你家那個不是才周歲?外宅還有年歲大的?”霍五好奇道。

薛彪訕笑道:“不是我那小兒,是老八要收個義子,如今正好好挑著呢。”

“行啊,那老八就快點挑。都是侄兒,老子收拾一個也是收拾,收拾兩個也是收拾!”霍五痛快道。

話說的差不多,又上了酒菜,又是一輪吃酒。

霍老爹倒是沒有耽誤正事,席間就發了話,明日開始操練,十六歲至四十五歲青壯由他帶人操練,四十五歲以上與婦女交由馬寨主、薛彪帶了安排後勤雜事,十歲至十五歲的少年跟著霍寶練童兵。

除了霍寶,虎豹兄弟與牛清兄弟少不得也被霍老爹叫上來,與眾人相見。

蟒王寨來客這才曉得,方才馬寨主手下得意的原因。

這不僅僅是馬駒子招婿,還是霍、馬聯姻。

這如今兩寨合並,“牽頭”的卻成了兩位寨主過去的把兄霍五爺,要是他偏著馬寨主這邊,蟒王寨諸人怕是要吃虧。

可是他們手上有沒有聯姻的對象,隻能乾著急。

就是薛彪,看著斯斯文文的霍寶,再聽了他身具祖傳巨力之事,都生出幾分猶豫,要不要舍了薛賈聯姻,接了金姐過來……

第19章 童兵立,戰狼生

兩個寨子合並,並不是說合就合的,裡裡外外的忙了三天,蟒王寨的人才全都遷回蟒頭寨,安置下來。

這些人中,幾百號是這邊寨子的老人,與這邊都是千絲萬縷的聯係,或是同鄉、或是親眷,倒是被薛彪送來那六、七百人,就有些格格不入。

這六、七百人,分了四次被騙上山,前麵兩批磋磨敲打下來,後兩次來的人還是憤懣未消。

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們都帶了提防審視,留意這個新的土匪窩子,還有霍五這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