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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 星旅 4200 字 6個月前

他雖希望能從她嬌豔的紅唇中吐出令他同樣心神大動的傾心之語,可也知這不過是自己奢望,若她果真要說,也不過是說些令他心鬱,進而破壞眼下新婚之喜的冷言諷語。

遂他兀自說完後,便徑直堵了她的唇,大手熟練的將她發上的鳳冠拆下精準地擲到一旁的幾上,隨即便大手一撈將人打橫抱起入了覆成紅色的龍床之內。

男女體力懸殊,更何況他常年習武身軀矯健,而她本就被刻意嬌養的身子再加上懷有身孕,便就更是柔弱三分,遂眼下她根本無有還手以及反抗之力。

奢華精致的大紅喜服被一層層脫去,隨後毫不憐惜的被扔到了紅色床帳外的腳踏之上,紀妤童模糊想起她好似自回來後便再沒有與他真正的行房,雖她期間仍與他幾乎日日同眠,親密之事縱她拒絕卻仍是未有可少。

可現下他的身體,他的狀態,他的行動,都在無聲而強勢的告訴她,今天,他是要真正的與她行夫妻之實,渡名副其實的洞房花燭夜。

可她的身體已經自發的排斥接受他,且更因為她現下的身體情況--

“不行--!”

“妤兒莫怕,朕已問過太醫,你眼下已是坐穩了胎,無礙的。且你身子底子好,確是可以行房事的。”

繆靳撫著她緊繃僵硬的身子低聲安撫,米且重的呼吸佛在她同樣緊繃的麵上,濃烈灼熱的黑眸緊緊望著她不安緊繃的眸子,極力地放緩動作讓她放鬆下來。

“朕不會讓你出事,更不會讓你我的孩子出事。朕向你保證,今夜的洞房花燭隻此一次,朕定會萬分溫柔小心......”

懷了孕的身子本就較之平常更為敏[gǎn],紀妤童惱恨他總是枉顧她的意願,一意孤行,她甚至想就讓他做吧,說不得一個不慎便會由他親自弄沒了孩子。

可那樣她未免太過不堪,且在她同意要將這個孩子留下的那一刻,雖心中仍是遷怒,卻不會再想要傷害“她”。且她亦知道懷孕三個月坐穩胎後確可行房,而她的身體她與他一樣都是了解的。

而她現下更不能再拿要權之語再與他爭辯,概因現下掌握著主動權的人,是他。而她已無尋思之心,便又算需地重新受製於他。

遂她便無法再那般以死相逼,他亦不會再給她這樣的機會。她唯有儘快要擁有自己的力量,快一點打敗他,令他再不能隨意擺布她!

她在腦中一遍遍推演著應從何著手,身體亦有所顧慮而不得不放鬆著配合著他。她要調整心態,不能囿於眼下境況患上孕期憂鬱,要--

“妤兒...值此時還分心他顧,可見是...朕做得還不夠好--!”

紀妤童猛地睜大眼倒吸一口涼氣,卻還未等她放鬆,便再無法保持理智,方才的打算也七零八落連不成串。

這一夜果然如繆靳承諾那般,隻此一次,但卻是極漫長而少有的溫柔細膩的一次。待榻上嬌人香汗濕鬢,麵染薄紅,儘顯事後嬌%e5%aa%9a餘韻的睡去後,繆靳小心將人抱起於常備的溫池中細心為她漱洗。

過程中,他與睡去的女子皆都不知,自己臉上的神色有多溫柔,周身逸散的氣息又有多滿足。

喜燭泣蠟,夜已過半,繆靳將人安放於床榻上後,在床前停頓兩息,腳步一轉,便行至喜燭前,凝望著兩支高低相同卻一龍一鳳的喜燭,猶帶饜足的鷹眸微眯了瞬,在那鳳燭上落定片刻,方拿起一旁的金剪刀,先將鳳燭上過長的燭心剪掉,未有停頓便將代表著自己的龍燭燭心剪去,待看到鳳燭燃過龍燭時,深吸口氣將剪刀隨手丟下,方轉過身大步上了床榻,將一無所知沉沉安睡的女子小心側攬入懷,就這般目光幽深的望了不知多久,才閉上眼安心睡去。

若二人終將老去,他會要自己去前先將她送去,他無法想象,亦無法接受無她陪伴的日子。不論是生,還是死。

第114章 劫定

帝後大婚第七日,二人一同到那祭天台貢香祭告天地。許是為這位天後娘娘破例太多,又加之那天花解方便是於此地公告天下,遂眾人對天後一女子登台祭天之事,竟都未覺太過詫異。

而儀式亦無比順利的結束,再由久未露麵的天師與天通意後,轉達天意。道是天啟有英明神武的天子,聰慧大善之天後護佑,定會國泰民安,四海升平後,台下百姓無不額手稱慶山呼萬歲經久不息。

除了階上躬身而立的百官看到下階的衣袍隻有一人走動,瞬間眀悟因由為何,而跪地祈拜的百姓卻無有所覺,均隻在起階處看到至尊的夫妻二人並肩同行的袍角,待那身形從眼前劃過,終是沒忍住好奇心抬起頭,想要望一望那得天獨厚,贏得天帝與上天如此愛重的天後娘娘到底是何模樣。

許是民意心誠上達天聽,在那身穿大紅色曳地宮裙的女子被身著黑底金紋龍袍的天帝親手扶送上車時,一陣迅疾的天風倏爾吹過,恰將天後的大氅兜帽吹下,彎腰上車的姿勢便也頓住,下意識遙遙朝風向看來,也正是百姓目送的方向看來,滿場百姓,就這般看到天後那白得可比天上白雲般瑰麗出塵的清冷仙貌淡淡轉來,竟紆尊降貴對著他們微微頜首,才旋身進了鑾駕,直至帝後鑾駕於眾衛的拱衛中不見,驚愣在天後親善的淡淡點頭中百姓方陸續如夢初醒,卻是霎時沸騰,天後娘娘絕世仙姿,親善端雅之名便迅速於民間流傳開來。

而一個月後,天帝竟再次下旨令普天同慶,原是天後娘娘身懷龍嗣,功績無雙,特許天下百姓與君同樂,二赦天下。

現如今,天後娘娘之美名,聖名,亦是攜進門有喜之天賜之福已儘被天下人誠心接納,後位已然穩如磐石。

而此時,紀妤童正懷著實際已有四個月的身孕於九層攬月閣中看閱周洺修送進來的消息。

天下兵馬二百餘萬儘在繆靳掌握,朝堂百官亦儘皆俯首,他的地位當真是穩如泰山無可撼動。

可她想要擁有與之一較高下的權力,武力基礎乃重中之重,套用後世偉人的話,槍杆子裡出政權,所以,這軍權,她得有,更得要!否則,若當真五年期到,他食言反悔,她仍然無計可施。

時機,時機,要有一個能讓她插手軍權的時機啊。

而她縱有醫術,但醫術不救國--是啊,醫術不救國,是因為現下的國並不需醫術救治,可民需要醫,而軍隊,更離不得醫!

須臾,她方抬起眼輕輕舒了口氣,就這般隨手將其放於小幾上,絲毫沒有擔心會被一旁伺候的宮人窺到轉報給天子的擔憂。

“娘娘您起身小心,奴婢扶您。”

含英與含衣二人見她手按木幾欲要起身的動作忙上前小心攙扶,待她起身站穩後又忙收回手退後一步,這些時日以來她們已經摸透了娘娘的習性,知她不喜外人觸碰,便隻在她不便的時候出現,隨後便就這般隨侍在身後時刻警醒著。

且現下娘娘身份尊貴堪比天子,再加之她的真實身份,在她們心中其實已經比對待天子還要慎重,遂也就更加不敢生有異心,而是主動將她隨手擱下的信件小心遮起。

紀妤童無暇去想她們的想法,心裡思索周洺修所提之事。有一點二人的觀點是一致的,雖現下她有比肩天帝之名,可到底無有根基,若貿然插手國事非但不會有人聽從,反而會引起反彈及詆毀。

所以,她若想要插手朝政,必要有一個合適的時機,不論是有心,還是無心。遂現下,唯多聽多看,默默發展根基勢力方為上策。

說白了她現在擁有的地位,尊崇,都是源自於他的施恩放縱,於她自己沒有絲毫關係。若他想,他可以隨時收回他給予的一切。﹌思﹌兔﹌網﹌

譬如現在,她雖於宮中可隨意行走,他的禦書房她亦可任意出入,哪怕是那奏折她亦可以翻閱,便是她每日裡想的都是如何打敗他,他亦好整以暇任她施為。

可她卻召不得周洺修進宮詳談,亦出不得這深宮,隻能以書信傳之。遂她現下仍是在他給予的空間裡得到虛假的自由。

想到此,紀妤童緊了緊握著欄杆的手,仰望著冬日帶著冷意的清洌天空深吸口氣,微閉了眼緩緩吐出。羅馬尚不是一日之功,她已經擁有了最先決的優勢,她緩緩睜開眼望著一望無際的藍天,眸中的神色堅定而明亮,再看不出絲毫迷茫與沉鬱。

“你現下`身子嬌貴愈重,需得好生養著才是,怎還爬得如此之高?便連手都如此冰涼?”

後背驀地貼上來一具騰熱的身軀,一雙大手也從後方強勢的攏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高大的身體霎時將天風掩住,也驅散了令她神思清明的涼意。

紀妤童身體僵硬了瞬,鬆開手落到他放在自己腹部的手上將其拉開,方才後脊緊繃發麻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現下二人間罕見的不再劍弩拔張保持著一種脆弱的平衡,撕開了一切,她也不需再勉強自己強顏歡笑。也許沒有意外的話,未來的五年內他們便都會是以如此相敬如賓的態度來相處。

但很明顯,這不過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繆靳從善如流的離開孕育著他血脈的身子,轉而移至他常駐的腰間握著將她轉了個身,大手抬起貼在她愈見氣色瑩潤的臉頰上,待感到手下的肌膚亦是一片冰涼時便忍不住皺了眉,將人帶離欄邊,示意宮人將暖簾放下才擁著她於軟凳坐下。

卻是仍未將人放開,視線不經意落在幾上那封寫著天後親啟的書信,眸光微動,便就著這般親昵的姿勢,垂首低眸看著她若有所思的姣美側顏勾了下唇,低聲說道:“妤兒可是有何難解之事,不妨說出來,朕替你思量一番。”

紀妤童眨了下眼,好似是醍醐灌頂般驀地眼前一亮。是啊,若要求教,還有何人能比身旁這位幾乎算得白手起家的男人更有發言權?

她抬起頭目光純粹的望著他,直言不諱道:“確是有事想向天帝虛心求教。”

繆靳看著她明澈的眸中倒映著自己模樣的純真模樣,不禁心頭一軟,冷峻的臉上亦柔緩下來,帶著笑意的嗓音於二人間低沉響起:“妤兒求教,朕,自是知無不言。”

紀妤童心如止水,並未被這帝王柔情所迷惑,誠心問道:“我想問天帝,若是現下你身處我的位置,你會要如何來撼動自己穩固的朝綱?”

繆靳當真未料她竟會如此直白來問他,英挺的長眉不禁詫異的揚起,深邃的眸中亦閃過異樣,卻看著她認真的神色微眯了下眼,意味不明道:“妤兒莫不是想拜朕為師,待學成後,以我之矛,攻我之盾?”

紀妤童在他的注視下極淡的勾了下唇,點頭道:“我確是有此意,隻不知,天帝可敢不吝教授。”

不得不說,她每一次都能給他驚喜。這種反其道而行的想法,怕是也隻有她這個天外之人才能想得出,果然好巧思,不愧是他看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