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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 星旅 4200 字 6個月前

,可唯獨他沒有,隻有他沒有任何資格!

“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你又憑什麼以如此高高在上的姿態來質問我?我從未想過要懷她,更從未想過要與你有孩子!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是你強取豪奪,是你橫加阻攔,是你剛愎自用自以為是!便是她真出了事,那也是因你之過!”

何謂刨心挖肝之語,何謂以言語為刀刃輕易便使人重傷鮮血淋漓,而當下,概莫如是。

她的語氣那般擲地有聲,她不悔反撲的話是那般刺透人心,她眼中充斥著的痛恨火焰是那般的灼人!

若此刻被反責質問的是旁的男子,隻怕此刻都已被她的氣勢所壓而陣腳自亂慌了方寸。

可繆靳不是這世上尋常男子,他聽完她的譴責挑釁隻覺自己的心腸到底是不夠硬,才給她機會任她能傷得他心頭滴血,痛徹心扉。

他知道她恨他絕了她的天路,折了她的翅膀,禁了她的自由,也知道她確如她曾說的那樣,於他沒有絲毫情愛之意。

可那又如何,他本以為隻要將她留在身邊他便就心中圓滿,便是她心中有怨有恨,待得天長日久終會淡去。更罔論,她還有了他與她的孩子,不論是為了自己亦或為了孩子,她終將會從心底改變想法,亦改變對他這個丈夫,她孩子父親的態度。

而他更知道她雖看起來清冷與人疏離不好接近,可心腸卻是再柔軟善良不過。連那下人外人的性命都能令她就範,更何況是對自己腹中骨肉?

可他卻萬萬沒想到,她竟恨他恨到連自己的孩子都如此厭憎,恨不得立時除之。

誠如她所說,不論是她被迫留下,亦或是懷上身孕,她都是不願的,被迫的,便是那孩子當真出了事,造成一切的果的因,也是他。

可他不願意承認他做錯了,他不能接受他僅有的柔情心動會得到如此結果!

眸中一閃而逝的動搖很快便被堅定偏執覆蓋,不管怎麼樣,他隻知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仍會不顧一切得到她!

將欲破%e8%83%b8而出的痛與怒壓入心底,他捏著她的後頸用了力將她微提高了些,與她近乎貼著麵,不怒反笑道:“妤兒所言不錯,是朕強取豪奪了你,是朕利用權勢霸占了你,是朕令你回不得天上,亦是朕令你懷上朕之子。既你知自己無力反抗,那麼就更應該知道朕知道後的手段。”

他的平靜太過詭異,話中的深意更是令人不寒而栗。可紀妤童已經自覺再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便已是行事無忌再無後顧之憂。遂對他話中究竟是否彆有動機,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我自是領教過你的手段,那你現下預備如何?將我重新關起來,或是將我打入大牢,亦或是殺之泄憤我都已無所畏懼。至於那些你用來掣肘於我的無關緊要之人的生死性命,就更與我無關。是殺是懲,自全都在你這個皇帝的一念之間。我尚且自身難保,如何兼顧得了旁人,都隨你便是。”

若她果真能做到她口中那樣心硬,那麼她便不會受製至此。

繆靳近距離目不轉睛看著她一片冷靜無情的清眸,意味不明的勾唇笑了下,旋即鬆開對她的鉗製,就當著她的麵信步來到殿內殿中梳妝台處,自旁側桌上屜中取出一朱紅色木盒,徑自從裡麵取出一樣東西又大步返回,將她撐在床上的身子強勢的錮在自己懷中。

又將那鑲金邊的黑白之物舉到她麵前,在她不知其意的目光中,他拇指用力,那一直未有反應的黑白寶物便倏地一亮。

紀妤童錯愕的看著自己的手機,下意識便抬手去夠,卻頓時又因那上麵顯露的東西而怔愣住,不過須臾,她漆黑無畏的清眸便蒙上水氣。

“若朕所猜不錯,這裡麵應就是妤兒與你之父母。而你那次初見紀家夫妻一度昏厥,應就是認錯了人,也沒想到會在此間驀然見到與你天界父母同等樣之人。你可以忍受不借麵思人,卻可能忍受得了與父母同貌之人出事嗎,嗯妤兒?”

他如一個好整以暇的獵人隨意拋出誘餌後,再將其慢慢收回,不動聲色的等著獵物曆經一番自我掙紮而後不得不踏入他的圈套主動落網。

“妤兒可知,與你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互通錦書的周洺修,現下又如何了?”

紀妤童覺得她可能是經曆了太多,以至於此刻她竟還能沒有發瘋亦沒有崩潰。腦中嗡嗡叫囂著,心中因再見到父母的麵容而喜痛交織著,可在遲緩的抬起頭看他的時候,她甚至還能笑出來。

“你可知為何我要千方百計的逃脫你,始終不曾放棄要離開你回到屬於我的世界?”

繆靳呼吸滯了瞬,她眼下異常的冷靜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讓他料她終會再次屈服於他的篤定莫名失控。

更因為他此刻%e8%83%b8中如遭冰火兩重備受煎熬著,冷得是他知道她將要說出的話定然會讓他心痛折磨,熱得是他終於可以知道她為何不能安心留在他身邊,也終於將要了解她的世界,進而更了解她。

紀妤童仿佛並不在意他是否會回答,在他透著緊繃略微放大的瞳眸中,她沒費什麼大力便推開他的桎梏翻身下床,卻是回身立在踏腳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仍坐在床上的他。

第111章 劫定雙更合一……

“我若要挑選丈夫,他必定得是首先懂得何為尊重。除此之外他會與我誌同道合,他必是品行端正,性情溫雅,他會傾聽我,尊重我的意見,懂得何為是我想要,何為是我反感而不去觸碰。我亦會以同等的情意如此對待他,我們會彼此尊重,我們之間相互平等,無論何事我們都會有商有量,也許會有爭吵,可每一次的摩攃都隻會是令彼此更加了解,我們可以選擇彼此要不要繼續下去,更可以在經過雙方協商後選擇繼續或是終止這一段感情。我也會與他共同孕育一個屬於我們,在愛的澆灌下生下的孩子。”

“而你,從始至終,你隻會掠奪,索取,獨斷專行,我的拒絕與否,要與不要,你從來罔顧而一意孤行。你對我所做出的一切,更從未有過尊重二字。你隻有控製我,囚禁我,威脅我,逼迫我,就彷如現在,你仍然用這種令我不恥的手段想要逼我再次俯就,你這樣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會出現在我的選擇之中!”

他的臉色黑沉如墨,他的手更是已緊握成拳而青筋暴突,周身的氣息更是怒意湧動利可傷人。可紀妤童卻絲毫未受影響,她甚至在看著他極力忍耐爆發的鷹眸中帶著令他更加激狂的憐憫與嘲諷。

“你的天下也許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可它在我眼中,都是封建的,奴役的,不公的,即便是現下百姓自覺幸福,可那也是在被你所掌控的皇權之下被限定的幸福。你永遠也不會懂得一個人人生而平等,沒有奴役,沒有強迫,沒有階級,人人可以暢所欲言各抒己見,人人可以選擇的世界是何等模樣。”

“你以為給了我皇後的身份地位,給了我榮華富貴我便會沉淪認命對你感恩戴德?你不知道我本就衣食無憂家境富裕不缺錢財,你更不知道我本也就受民眾尊敬愛戴。我可以足不出戶就可閱遍天下風土人情,我可以一句話便可有人帶我上天入海如履平地。我若想成婚,也會有無數男子蜂擁而至任我挑選。所以,繆靳,你,和你所掌控的世界,憑什麼,有什麼可讓我留戀,接受,屈就之處?”

紀妤童知道這番話會給他帶來何種翻天覆地的震動,也知道會給他帶去多麼大的挑釁羞辱。可她就是故意的,她在這裡無有可依,便隻能以此種優越感從精神上來壓迫他,攻擊他。她故意將她的世界說得那般完美猶如神仙所居,她要他麵對她時那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不複存在,她要他麵對她時從心底便會升起哪怕一丁點的自慚形穢。

她更知道以他唯我獨尊的性格定是更覺被冒犯惱怒,進而會更加激狂暴怒,可她也知道,在這些情緒下麵,他會更覺無法掌控。似他這樣萬事在握慣了的人,掌控可以掌控的東西對他來說已無挑戰,這也是為何他已掌控了她的身體,可卻仍然對她心懷戒備,因為他知道他探不到她的內心,探不到她的想法,更無法掌控真正的她。

所以,她要讓他更加深刻地知道,縱他富有天下權勢滔天,但從根本上,任他傾儘所有,他都無法從她身上真正得以滿足,更將永遠陷入求而不得的深淵之中。〓思〓兔〓網〓

若繆靳此刻尚能保持冷靜,他定會讚她一句,好一招攻心上策!

可他此刻確已失了大半理智,自他知事從一質子小兒一路韜光養晦披荊斬棘到如今登得大寶,如此多年,從未有人敢對他如此之大不敬!便是他曾未起勢之前,亦無有人敢如此詆毀於他!

她怎麼敢,她如何敢!如此,否定他!不要他!

高大遒勁的身軀裹挾著焚天之怒緩緩起身,而今他高,她低,他俯視,她仰首,方才那被她言語壓製的無力弱勢感瞬息便蕩然無存。

二人的身體依偎而立,可之間的氣氛卻強烈緊繃地一觸即發。

他隻是一抬手便又將她牢牢掌控在手中,那飄渺的無可掌握的穿心之感也消減大半,他眸中深淵般無底可怖的暗色近距離欺近她,冷到極致又怒到極致的聲音也似從那深淵傳來。

“便是你那世界再好如何,終其一生,你都休想再回去。而你,隻能彆無選擇,與朕相伴一生,生同寢,死同%e7%a9%b4,生死,你都隻能跟朕在一起!”

“嗬,”

紀妤童無所畏懼甚至是從容的與他對視,明亮漆黑的清眸中浮現淡淡的笑意:“不過一具軀殼而已,便是給你又何妨。便如多日前,你縛得了我的身,卻縛不了我的魂。你永遠無法得到真正的我,便是日日與你同榻而眠,你也永遠不過是飲鴆止渴,求而不得。”

“唔!”

繆靳愛她的聰慧冷靜,又恨她如此明透。她知道他為何執著於此,卻作壁上觀執意不願給他。正如她所說,他擁有她的身體是滿足的,可溫存過後他的心卻是空虛的。他讓自己忽略心中窒悶,不去深想,隻要她在他身邊,他隨時隨地可看到她,與她親昵,與她纏綿,他便覺圓滿。

可現在,她撕開他刻意營造的偽裝,要他直視他強權下的無能為力。他看似完全掌控她,壓製她,可實則,占據上風的那個人,一直是她!

他緊箍著她的後頸怒紅著眼逼視她,他更想緊箍她仍然纖細的腰肢,可那裡有他的血脈,有他縱使她抗拒到最後終將能牽製她的法寶。

同時亦是能反製他,讓他步步退讓的雙刃之劍!

“是嗎妤兒,你又怎知朕一定要你的心?且隻要你的人在,你的心又能飄到哪裡去?如你所說,朕處處不合你心意,可那又如何,能夠擁有你的人,隻有朕!能夠讓你生下孩子的人,也隻能是朕!”

“隻要結果能達朕所願,便是手段卑劣又如何。你若想動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