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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 星旅 4226 字 6個月前

集思廣益,定然不讓妤兒再受妊娠之苦。”

他又試探性朝她伸手,想要以己之體溫懷抱來撫慰她:“朕小心抱你,妤兒莫怕。”

令他驚喜的卻是她竟真的未再抗拒,甚至用那雙氤氳水汽的水眸就那般柔弱無助的望著他,顰著秀眉,貝齒咬著朱唇,忍著難耐乖順的臥伏在他懷中的樣子,直將他冷硬的心腸都軟化了,懷中被不再空虛的那一刻亦令繆靳不禁發出一道久違滿足的喟歎。

“我不行,我好難受...我腹中饑餓,可吃不下東西,這殿裡的味道,讓我無法呼吸,我肚子也痛,頭也痛,哪裡都痛...不要這樣折磨我好不好,我太難受了,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每一刻,每一刻,我都如身在煉獄,生不如死,嘔--”

紀妤童閉著眼靠在他身上重重喘/息著,感覺到輕拍肩頭的手掌驀地僵住,微垂著的臉上蒼白的唇角微微勾起,她已經感覺到身下的異樣了...

抬起按在小腹上冰涼的手,緩緩放在他環在腰間的大手上用力攥緊,仰起臉看著他,眼中儘是疼痛難忍,帶著泣聲的嗓音斷續著繼續說道:“你若,執意要這個孩子,不如,就讓人研製了藥讓我重新睡下,等生產完再讓我醒來,不要再讓我生受這苦楚了,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住口!”

繆靳厲聲喝斷她,因她的話而%e8%83%b8中驟疼的痛感還在身體蔓延,如何能聽得了她言及死字?他好不容易將她喚回,誰也不能將她奪去,包括她自己!

黑沉的眸子不自覺望向她雙手下意識捂著的平坦腹部,狠色與掙紮迅速一閃而過。他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嗓音微有沙啞道:“輕言生死之言以後不許再說。”

感覺到她冰涼柔弱的嬌軀猛地一顫,他的心亦不禁跟著緊縮了下。

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閃而逝露出略顯痛色的神情,但開口說話時的語氣卻依然從容在握:“朕不會讓你有事,妤兒此番所受之苦亦不會白費。莫要再說話,一切便都等太醫到了再說。”

第109章 劫定雙……

太醫來得很快,因著白日裡皇上金口禦令,整個太醫院的人都未有下值。也是此時他們方知,原來皇上竟真的金屋藏嬌,且還是腹中懷珠的貴嬌,而在驚訝過後便是寒意凜然。

那貴人既已有了身孕,伴架時日定然不會少,可他們同在宮中,雖是外院可也不應一點風聲都不曾聽到過。如此便隻有一個解釋,那便是皇上出手封鎖消息,可現下既然讓他們知道,若走漏了風聲,那必然是經由他們之口,遂這禦令之下深意森然啊。

能在宮中當值的太醫不論老少都是曆經,或是參與過數場後宮爭鬥之人,自是都格外懂得何謂明哲保身一詞。

雖對那即將入主中宮的紀家女心下可憐,還未成婚,皇長子便已投入其他女子之腹,但卻無人表露出來。後宮爭鬥曆來有之,誰起誰落,都還未可知。

且就現下來說,這位神不知鬼不覺被藏在深宮的神秘貴人必是受得萬千寵愛,需知便是民間也極少有男子會多加細心留意到女子孕育受苦一事,可皇上卻做到了,且還心疼貴人到連整個太醫院都牽連進來。其在天子心中的重量,已然可知。

“微臣/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院正上前懸絲診脈!”

繆靳心急於懷中人越見冰冷的體溫,已無耐心聽這些虛禮,帝王專用的帕子早已拿來為懷中人擦拭額上頸間疼出來的冷汗,扯了錦被將人蓋住後,仍用不傷到她的力度將人圈在懷中為她取暖,亦在無聲給她充足的安全感和支撐。

院正不知那頭絲線乃帝王親手綁縛,待感覺絲線登緊時便忙凝神切脈。

隻這一號,卻是令他冷汗頓出,本就隻坐了個凳邊,這下卻是直接腳下一軟便趔趄著摔到地上。

而隨著他突然倒下,極細的絲線便猛地收緊,霎時將白得發光的手腕勒出一道紅痕。

“大膽!”

繆靳已在發現絲線變緊時提前將之纏繞在手上,卻仍是親眼見她手腕上勒了道極淺的紅痕。

院正本就因探得的脈象亂了方寸,再被那帝王威怒震懾更是直接跪伏在地慌忙請罪,便是殿門內一同被叫來的太醫亦感到天子威怒,吸著涼氣齊齊下跪。

“皇上息怒,微臣知罪!”

“請皇上息怒!”

其實紀妤童並未感覺到手腕受傷,胃中的不適與腹部攪痛已近奪去她全部心神,再加之是被太醫院院正號脈,便又平添了會被發現她暗地手腳的緊張。遂現下殿內的請罪聲及陡然逼仄起來的氣氛都加劇了她的不適。

繆靳十分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見她眉頭皺起握在手中的冰涼手指亦猛地蜷縮了下,便忙收斂怒意緩聲安慰:“妤兒且再忍耐片刻,朕這便命人為你止痛。”

見她微不可察的點頭後,方轉臉看向地上跪著的人,臉色已是重又恢複了冷厲:“你之過容後再算,速速斷症為娘娘醫治!”

“謝皇上,微臣遵旨,定全心為娘娘醫治!”

院正答完仍不敢起身,概因他知道以皇上對這位娘娘的重視之心,若知道這皇嗣許會不保,怕那時才會是真正的雷霆之怒。可他此刻已不敢多顧,便就著這般跪地的姿勢重新拉緊絲線忍著心慌細細號來。

偌大的天子寢殿,除卻兩位主子,伺候的宮人及太醫加起來已不在少數,可現下除了那明黃色龍床內備受皇寵的神秘娘娘克製不住發出的極輕的痛%e5%90%9f聲,與天子柔情的小聲低哄,便再無任何聲響。

在如此逼仄的強壓下,院正略顯蒼老的麵上已布滿了冷汗,臉色蒼白的簡直如他大病一般。而他反複號脈的結果,也確實令他如喪考妣。

“啟稟皇上,娘娘,娘娘腹中無物,貴體虛弱,又加之身懷皇嗣孕吐嚴重傷及內腹,以致,以致,以致皇嗣不穩,眼下,眼下怕是要--”

“放肆!”

威嚴暴怒的聲音乍然響起喝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也攝得殿內本就精神緊張的眾人後背發涼徑直跪倒在地。

繆靳聽不得那個字,他怒紅著眼目光冷似寒冰般射向他,卻是更為擔心懷中驀地僵硬的女子,極力壓製著%e8%83%b8中騰騰燃燒的怒焰,大掌帶著安撫輕拍她顫唞的後背,繃著下頜咬牙道:“朕要娘娘不受孕育之苦,亦要皇子平安無恙!若集堂堂太醫院都無法保得她們母子平安,那朕,留之何用!”

話音落下,眾太醫均心中大震,後背衣衫亦已被冷汗浸透,卻都不敢說出一個不字,本就未抬起的身子亦壓得更低。

“請皇上息怒,臣等定竭儘全力保得娘娘母子平安!”

繆靳如何息得了怒,他雖有棄小保大的念頭,可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願束手待斃。且他更不想聽到,從他人之口說出他子嗣不保之不幸之語。¤思¤兔¤網¤

若果真無法兩全,想到這裡,他帶著怒容的臉上繃得更緊,黑沉的眼中亦閃過陰霾,但卻不曾有分毫迷茫,他心裡清楚,若真有那麼一天,他定是要她!

紀妤童暗下鬆了口氣,連小腹的疼痛也好似減輕了不少。她雖不是婦科醫生,可醫理相通,平日裡值班也有遇到過孕婦或是產婦,也聽得不少醫院的醫生護士說過來就診的孕婦出現的各種情況。

所以,她自是知道些尋常人不知道的孕期事故緣由,乃至備孕避孕養胎的法子。所以先前時雖她碰不得藥物,卻仍有自信能夠不會懷孕。隻沒想到,終究是她托大,竟那般的湊巧在那時懷了身孕,才致使她的身體因孕育著這世間之人而無法離開。

一想到這裡,心中便驟然悶痛。遂在看到喂過來被去了苦味的止痛湯藥時便怒上心頭帶著火氣一把將其揮開,聽到那瓷勺落地的脆響,和環抱著自己仍保持著彎曲胳膊要喂她,卻黑著臉忍著氣皺眉看著自己的男人,她竟覺快意。

繆靳卻隻當她又聞到味道加之身子不適遂才有此一舉,普天之下,她當真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敢對他一而再動手的女子,不過她都敢動手殺他,現下不過是拍掉湯匙又算得什麼。

如此一想,方才心中的鬱氣便稍稍消散,更不將殿內眾人因她突然的舉動而嚇得跪倒在地噤若寒蟬的樣子看在眼中,隻重新取了新的湯匙哄喂她。

“聽話,喝了藥便不會痛了。且你方才應也聽到太醫所說,已尋到令你不再反胃之方。妤兒聽話,莫要拿身體任性。”

任爾摔打仍耐心哄之,帝王柔情,不外如是。

殿內伺候的宮人對此已習以為常,便連天子親自為娘娘更衣洗漱他們都見過,現下不過是親手喂藥,已算不得稀奇。

可眾太醫不知啊,天子身強體健無有生病,自也不會輕易召他們前去。但天子鐵血君王之名卻是盛傳。今日昨日得知天子藏嬌也是驚憾,如今這親眼所見,親耳聽見這位手段強硬的冷麵帝王竟如此溫柔小意哄勸一女子喝藥,且還對她先前那般不留情麵的失敬之舉提也未提,真真是令他們大開了眼界。

需知他們於宮中任職多年,從不曾見過,也從未聽宮人傳過有哪任帝王寵愛後妃到如此遷就的地步。這位未露真容的娘娘可當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前無古人啊。

龐青躬著身瞥了眼他們震驚的模樣,心中暗道少見多怪,隻如此便令他們驚震連連,若再被他們得知這位英明神武的天子竟為了遷就心愛的女子寧願屈居小榻,隻怕是更要驚掉了下巴。他暗自撇嘴的時候,卻是忘了自己頭回見時的驚訝模樣比之他們也不遑多讓。

紀妤童真真假假的喝了吐,吐了喝,可那藥性終歸是進到了腹中,小腹內翻攪下墜的痛感也在漸漸消褪,不知道那些太醫是用了何方法,總之在她被抱著洗漱更衣回來後,這殿內的空氣已是格外的清洌,再沒有一些讓她聞之作嘔的無端氣息。

連日來憋悶的%e8%83%b8口終於順暢,一直無意識顰著的眉頭亦不自知的鬆開來。身體是輕鬆了,可心裡卻反而更加沉甸甸。

人的潛能果然都是逼出來的,明明她已經感覺到身下見紅,可那些太醫卻硬是靠著針灸護體,輔佐良方及時挽救,這孩子,竟也如此命大,依然安安穩穩地待在她的腹中。

雖不知他為何出去一會回來便黑沉著臉為她解開了腳鏈,可紀妤童現下仍下不得床,又被人看著不得不臥床養胎,而太過突兀可疑的動作她又做不得,唯有在宮人嚴陣以待的盯視中裝作不經意間腹部著力趴在上麵,再用力繃緊身體拉扯小腹。可那保胎藥她未入喉就吐出,如此費儘心思與每日裡懸絲診脈及時調換藥方的太醫拉鋸竟未見明顯成效。

她麵上不顯,卻心內焦急,按時間來算,她在通道開啟那天便已經懷孕,而現代與這裡時間對等,那麼她的身體便就昏迷了一個多月,再加之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