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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 星旅 4286 字 6個月前

於世間已有近十年,可以說這天下沒有他們查不到的消息。可如今他們全身而動,卻是連一女子的身份都查不出來,這於哨部來說,如奇恥大辱,也令他們無顏麵對王爺。

且靳一收到消息的時候除了大為震驚外,也很覺奇怪,這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位夫人是冒名頂了彆人的身份,而她的真實身份,來曆,目的,卻無人知曉。

不,有一個人。若這世上有誰知道紀夫人的來曆,那麼必然非鐘昌聞大人莫屬。

而恰又是他將王爺引入紀夫人住處,也才令王爺與她之間產生糾葛。他為何要向王爺隱瞞紀夫人的身份,王爺與她的相遇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

“王爺,現下唯有鐘大人知道夫人的來曆,為您的安危考慮,屬下想請鐘大人詳細探問,請您恩準!”

話落後,流淌著藥香的房間裡許久未有言語。繆靳坐在她常坐的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個手掌大小一麵黑,一麵白,但摸起來都極為光滑的物件。

這個東西他反複查看了數遍,沒有開關,也沒有機關,除了側麵有兩個一長一短的凸/起物,便再沒有任何可以摁觸的地方。便是連那次他親眼見到這個東西發光的地方也再沒有亮起過。

他如轉匕首般將其在指尖盤旋,幽深的眸子莫測的掃過桌上排列的東西,懷表,口紅,紙巾,濕巾,這些東西市麵上每一樣都有,卻每一樣,便是皇宮禦用之物,都不曾有這幾樣精細。

“那件事查得如何了。”

一提起那件事,靳一便不禁後背發麻。

不用嚴刑拷打,不需威逼利誘,更不曾下藥控製,僅靠言語便能令人言聽計從迷惑人心,這樣的手段在此前聽來,他定會以為隻是妖言惑眾,天方夜譚。

死士,忠仆雖也可做到,可那卻是要經過多年培養,殘酷訓練才能得成。而非此隻需一時半刻!

可那天,他親眼所見,那紀夫人,不曾與那郭三接觸分毫,就那般不喜不怒,不急不躁的與他說話,便令他言無不儘,亦令他如墜地獄。

這一個月來,哨部分兵兩路,一路查明紀夫人來曆,一路遍尋打聽天下有類此能力之人。可除了那些妖言惑眾能夠迷惑百姓一時的善言者,和遠南從不與外界接觸的苗疆以蠱蟲控製一族,卻尋不到一個能夠似紀夫人那般能夠讓人從身到心無有抵抗,而言聽計從之人。

且那郭三及至伏法前刻,卻都對自己為何幡然醒悟全然不知,更是連那紀夫人其人都忘得個一乾二淨,這樣仿若擦掉了他那天晚上記憶的手段,實在令人心驚。

“回王爺,屬下等無能,未能查有所獲。”

啪!

若是此刻紀妤童在這裡,看到自己視若珍寶連開機都舍不得的手機被如此毫不憐惜的拍在桌子上,怕是要心疼萬分以及氣得要頭冒青筋。

繆靳雖不知這東西的珍貴之處,但他亦知這些東西她是極為寶貝的,遂又假作無事拿起來看了看,見那如鏡子般黑漆漆的琉璃麵上竟有幾條珠網狀的裂紋時,整個人倏地便僵住了。

深邃的鷹眸亦有些愣怔與不易察覺的心虛之色,又動作輕輕的放下來,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道:“找個細致的工匠,將此物修補如初。切記,不可弄傷分毫。”

靳一忙雙手接過托在手中,垂頭應是。卻想了想終是逾越道:“王爺,夫人如今身份不明,且還擁有超常之能,在您身邊實有不妥。屬下鬥膽,請--”

“放肆!”

靳一話還未說完便被厲聲嗬斥,同時也感覺到一道極鋒利的目光沉沉壓來,當即便脊背生寒不敢再說直直跪了下來。

“屬下逾越,請王爺降罪!”

繆靳目光冰冷的睨著他,冷聲道:“自去領罰,絕無下次!”

便是她再有不妥,如今也已然是他懷中之人。便是她真的是仙,是精,也照樣要困於他的臥榻之上!

靳一心裡一鬆,忙叩首遵令:“謝王爺,屬下領罰。”

“繼續查,另此事不可再傳於他人之口,若有走露風聲者,殺無赦。”

“是!”

*

床上的女子睡顏嬌美,粉嫩欲滴,隻眉間輕顰令人恨不得為她傾儘所有以令她舒展娥眉。

繆靳知道她為何於睡夢中仍是不得展顏,卻隻是眸光淡淡抬手撫平她眉間玉膚,轉而將一條打磨光滑的黑金綠髓足鏈緩慢而堅定的扣在她精致細嫩的腳踝處。

本就白嫩的肌膚在這一條顏色深黑的足鏈映襯下,更顯誘惑。繆靳眸光翻湧緩緩低下頭,如烙印般在纖細的腳踝處落下一%e5%90%bb。

旋即將人緊緊扣摟在懷中,如惡魔低語般的誘惑嗓音一遍一遍在她粉嫩的耳邊回響:“妤兒,你逃不掉的。”

沉睡中的紀妤童好似若有感應,極輕的蜷縮了下`身體,又無知無覺的沉沉睡去。

第65章 成劫

“這是什麼?”

含英與含衣將床幔勾起,聽到聲音轉頭看去,先是被她精致白皙的腳踝上一枚殷紅的%e5%90%bb痕吸引,隨後才注意到那一條黑金鑲玉色調深沉的足鏈。

“這......”

二人對視一眼,雖也不知情,但心中已有計較。先前為夫人更衣時還未發現此物,隻一夜過去便突然出現,那麼唯有是與夫人同榻而眠的王爺所為。

“夫人不愛佩戴首飾,想來是王爺上心特意給夫人準備的驚喜呢。”

“是啊夫人,您看這鏈子戴在您腳上襯得您肌膚更顯白嫩了,王爺可真是有心,眼光真好!”

紀妤童麵無表情的看著腳踝上的足鏈,那麼黑,黑的好像壓在她頭頂的權勢,強勢的遮擋她的雙眼,她的未來。又那麼涼,涼得好似一串冰,貼著皮膚一個勁的往骨頭縫裡鑽,冷得她整個人都要麻木了。

“夫人您做什麼!”

“夫人您快住手,您的腳流血了!”

紀妤童被疼痛刺激回神,淡定的抬手製止滿臉驚慌的二人,甚至還淡淡笑了出來:“我沒事,是方才不小心勾到了,也怪我皮膚太薄,稍微一碰就會流血,你們不要著急,去藥房將止血藥取來就是。”

含衣不疑有他哦哦的撒腿就往外跑,含英卻目含警惕,自上次夫人逃跑那事後,她們便吃了教訓,也被王爺特意交代時刻留意夫人的動向,哪怕是丁點不合常理的地方都不可疏漏。

且上次她們姐妹二人後來回想當時那樣篤定夫人是向北邊跑的,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在她們的印象中,根本沒有丁點記憶,也不知為何要那樣說才誤導了靳三大人。

所以此刻她看著夫人表情淡淡看著腳踝流血的模樣,不由自主便渾身戒備起來。因她看的清楚夫人方才是解不開腳鏈才突然大力去拉扯才致受傷,而並非她所言是不小心勾到的。

紀妤童對她的戒備一瞥而過,拒絕了二婢要伺候她上藥的動作,自己動作熟練的撒上止血藥,在二人的注視中,將三指寬的白色紗布一圈一圈緩慢的裹好,係結。

她站起來時,二婢才好似如夢初醒神色如常的招呼婢女進來伺候她穿衣洗漱。

因隔著紗布,那鏈子雖觸不到皮膚重量又輕,卻繃緊得無有空隙,如一條有形的束縛綁住她的腳,每一次抬腳行走無不都在提醒著她眼下`身不由己的處境。

今日起的遲又經了方才一事,她出來時已日光大亮,雖神色冷淡,卻臉上的氣色因為得到充足的休息而紅潤不少。摒棄無用的情緒,想到昨日聽到的消息,沉凝的眉眼便不由煥發彆樣的神采。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你們王爺現下可在府中?”

“回夫人,王爺還未回府。不過臨走時王爺交代請夫人多休息,有事吩咐奴婢們去做就是。”

紀妤童淡淡哦了聲,又漫不經心道:“怎不見王府中其他夫人?”

含英被她問得一愣,迅速反應過來,失笑道:“夫人不知,如今咱們王府隻有您一位夫人。”

“一個?”

紀妤童抬起驚訝的看著她:“這是何意?”

含衣抿著嘴兒笑著搶答道:“回夫人的話,咱們王爺後院女子本就稀少。在北疆時,算上那陳女子也才不過四人。後來了京都後,陳女子歸家,那剩下的三個侍妾竟趁著異族犯亂企圖卷財逃跑,被凃管家抓獲後,便請示了王爺都發賣了。所以啊,如今咱們府裡隻有您這一個女主子,而且這夫人也隻您可稱呼。”

“王爺待夫人可真真很是用心的,以前奴婢雖不曾在內院服侍,卻也知王爺不好女色,且從不與人留宿。可王爺如今卻與夫人同吃同住,這份疼寵放眼整個京都都是獨一無二的呢。”

二婢一言一語的說完不經意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的分開。

紀妤童的注意力卻都放在這王府裡的女人得知他出事後都想要棄府而逃上麵來,想來那些女人也並非是愛慕於他,隻不過也是慕於他的權勢,如此想來,他也挺失敗的,竟連個要為他守節守墓的人都沒有。這麼一想便不由有些幸災樂禍,方才的鬱氣也一時暫消,嘴角便帶上了一抹笑意。

這笑看在二婢眼中,卻是以為她欣喜於自己得到的特彆寵愛。心裡也著實是鬆了口氣,若夫人能安心跟著王爺,她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些。似先前那出逃之事可千萬莫要再有了,否則第一個吃掛落被遷怒的人,必是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奴婢。

而且也不會讓王爺困於府中,處處提防著。若不然此時初雪微覆,去街上賞景,看冰湖,或是結交一些京中貴女,都必是比現下的處境要天差地彆。

紀妤童心思卻早已不在此處,祭天時全城百姓皆往,那場麵必是人潮洶湧人山人海。為了皇帝以及朝廷官員的安全,必是會將所有兵力都布置在祭天台周邊。那麼機會便有兩個,一個是儀式時,那時不論百官還是百姓,所有人的注意力必是放在皇帝與祭台之上,但此時若有人走動難免顯得突兀。

最合適的便是儀式結束散場,曆來大型廟會活動,必然有踩踏意外等事故發生,便是負責看守城門的官兵也不會似平時那般挨個查看身份。

屆時滴水入海再想要尋不異於難如登天,所以那天,她不能去。且在那之前,有兩個緊要的事情要落定。

紀妤童摸著黑貝的柔順頸毛,腦中飛快思索。以他的權勢,帶她進宮或是將那人請出一見都不是難事,全看他想不想。

她知道他一直防著自己,對她所有的舉動都心有猜測卻好整以暇,好似貓逗老鼠般,知道她彆有心思,卻高高在上看她做一些無用之功,或可能還會以此為樂。因他自信在他的權勢之下,她不可能再能翻出花樣來。他亦不會允許自己重蹈覆轍。

“含英。”

“奴婢在,夫人請吩咐。”

“請靳五過來一下。”

含英眼皮微動,雖疑惑,卻還是依言將靳五請來。

靳五本就在她院中看護,聽聞傳喚,便站在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