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1 / 1)

帝王劫 星旅 4224 字 6個月前

不假,北疆王當真相貌英俊氣勢逼人啊...”

“我一男子都覺北疆王爺英勇無雙俊美無壽,這樣英雄氣概的男子,當真是世所少有,怪道能力挽狂瀾救民於水火,救國之將傾啊!”

“誒你們說北疆王爺這次入宮是不是有封賞啊?先前北疆王英勇救國朝廷連提都未提,現下北疆王人已到了京城,總不會還視而不見裝傻充愣吧?”

“可惜了北疆王前半生都在為朝廷征戰沙場,年近而立還膝下空虛。現下好不容易太平,卻是連個適齡的女子婚配都無。嘖嘖嘖世道不公啊......”

“是啊是啊......”

彼時,被百姓操心著膝下無子,被朝廷沒下功勞的繆靳已至了宮門口,卻是連馬都未下,便徑直騎行到了金鑾殿高高的台階下。

除宮中禁軍外,任何人不得持刀入宮,更是不可策馬在宮中行走。闖宮門者,一經發現便視作奸佞亂黨可不需通報就地格殺。

可今日,無論是值守宮門的侍衛,還是皇宮內巡邏的禁軍,都隻眼睜睜看著北疆王如此囂張跋扈踏著皇宮禁忌入了宮,卻是無一人敢上前阻攔。沒看那跟了一路好似要跑斷氣的宮中內侍都沒吭一聲,他們自也不會多此一舉。

遂當在在金鑾殿等待他多時,終於聽到殿前內侍高喊北疆王到的聲音時,滿朝文武皆肅整神色衣容恭敬的轉身叩拜。旋即便見一穿著黑鷂翹頭靴,跨著威風凜凜之勢,腰間懸掛一黑柄金身長劍攜器上殿時,偌大肅穆議定國事的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臣,繆靳,參見皇上。”

第61章 成劫

楊帝高坐在大殿內高階之上的龍椅上,縱欲過度而渾濁陰冷的眼居高臨下的怒視著下方見君不跪,高大挺拔的身形就那般絲毫不彎不屈的站在殿中,眸中無絲毫敬意無波無瀾看著自己的男子。

麵見皇帝,麵見是天子!他竟就敢如此無禮,如此大不敬!可恨他卻不能耐他作何,甚至還要笑臉相迎,應那百官進言為他大加封賞!

可惜最好的時機他失手了,可恨此人奸詐竟假死蒙騙自己,又挑在那樣的危機關頭跳將出來,他現在這般持劍登殿,莫不是還想逼宮不成!

“北疆王為朕,為天昭,立下汗馬功勞,勞苦功高,便是禦前失儀,殿前放肆些也無妨。”

此話一出,大殿內之本就肅靜的氣氛更加沉凝。北疆王一派與中立派是對皇帝到了此刻還陰陽怪氣明褒暗貶的話嗤之以鼻。而那些慣常阿諛奉承的官員則更是一個屁都不敢放。

開玩笑,北疆王不在,他們或可巴結皇帝道那北疆王擁兵自重要懲治於他等等類言,可現下人就煞氣騰騰的立在殿中,那冷酷懾人的威勢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觸他的眉頭。

遂,皇帝話落,文武百官無人應和,那立在殿中挺拔威武的男子亦對皇帝之言投以冷淡一瞥,毫無皇帝預想誠惶誠恐,亦或囂張頂撞。便就那樣將他堂堂一國之君晾在當場,這份無視實乃奇恥大辱!

一時間,整個大殿之內,隻唯有皇帝一人難堪的,呼哧呼哧的粗喘聲。

少卿,才有朝臣出列,卻不是為皇帝解圍。

“啟稟皇上,北疆王為我朝力挽狂瀾,救萬民於水火,打得那異族兵敗潰逃遠離邊境,安定亂世,安穩民心。如此不世功績,理應重賞!”

一人開口後,便陸續有人出列附議。

“北疆王定國邦,救民生,理應加封,臣附議!”

“臣等附議!”

“臣等附議!”

方才還靜若無人的大殿之上,此刻都一個一個站了出來半躬著身低頭拱手,逼著龍椅上的皇帝為最前方背脊挺直堂堂而立的男子晉封加賞。

楊帝看著下麵這一幕,隻覺得怒火焚燒卻又後背發涼。這滿朝文武竟都站在了北疆王身後,卻不把他這個皇帝看在眼中,他們眼裡還知道這個天下是誰的天下嗎!

旋即,想到那位先生的本事和偶爾之言他又心中一定。暴虐的眼緩緩將下方眾人掃了一遍,最後落定在那仿若置身事外的男子身上,陰冷一笑,且再讓你猖狂幾日,屆時,連帶今日與朕作對之人,朕統統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眾愛卿言之有理,北疆王救國有功是應當賞。前些時日國邦不穩也未及有賞賜下達,此次特將北疆王召入京都,一是北疆王功績卓絕朕欲要你祭天之日與朕一同告慰上蒼。另一個,便是要對北疆王大賞特賞!”

隨後,他便從龍椅上起身向前走了幾步,雙手背後居高臨下的睨著下方麵色冷峻不苟言笑的男子,抿著唇,極不情願的咬牙說道:“北疆王救國有功,今特封其,為,定國王!”

*

他走後許久,紀妤童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含英等人因著方才二人爭鋒相對心有餘悸,且又因她竟敢直呼王爺之名的大膽行徑而暗自咋舌,遂不敢輕易打擾。

直到管家凃零帶著些侍衛奴仆抬了好幾個大箱子站在院中請安,含英才小心上前試探的扶著她的手臂,輕聲說道:“夫人,奴婢先扶您坐下吧,外間凃管家帶了幾大箱子東西要給您過目,您不若看一看,權當打發空暇,說不得便有喜歡的物件呢?”說話間又朝一邊使了個眼色。

含衣接收到她的暗示,也輕步過來扶著她另一條手臂語調輕快道:“夫人您就看一看嘛,您不知道,咱們王爺征戰多年,那可是搜羅了許多奇珍異寶,再加上一些番邦異族討好上貢的,便是連皇宮國庫都比不上呢。”

二人都識趣的沒提說王爺心疼看重之類極無眼色的言語,隻一心想挑起她的興致切莫鬱結於心。見她無動於衷,清澈的眸子淡淡望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的樣子,便無奈對視一眼,自作主張請了凃零進來。

待那一箱箱價值連城流光溢彩的珠寶首飾精巧物件,被一個個奴仆端著紅木托盤恭敬的跪在堂廳中舉過頭頂好讓屋內唯一的主子一賞時,凃零方站在下首恭敬有禮道:“見過夫人,奴才不知您的喜好,便自作主張挑了些俗物請您勞神一看可還喜歡,或您有何想要的,儘可以吩咐奴才。”

紀妤童終於有了反應,示意那些跪著的奴仆起身,她亦踱步來到近前看了看。巧奪天工的發簪步搖耳飾瓔珞,個個華麗非凡璀璨生輝晃花人眼,但凡女子看到這樣成排成盤的華貴首飾任君挑選,怕是都沒有絲毫抵抗力。

可此刻屋內所有人,眾多侍婢奴仆竟無一人壞了規矩抬眼去看,一個個仿若木人一般,對著這些價值連城的金銀玉飾視而不見,更不見一人臉上帶有貪婪之色。

連下人的自製力都如此之強,可見王府規矩之森嚴。也可見那人禦下的手段有多強。

紀妤童並未在那些奇珍異寶金玉首飾上過多停留,東西雖好,可惜她並無興趣。

但她卻微顰了眉仍是隨手挑了些,正要轉進內室補眠時,似是突然想到什麼,對還恭敬候著的凃零說道:“早就聽聞京都繁華,乃人間天上,勞煩凃管家安排一下,稍後我便出去賞一賞這京都好景。”

說完微微頜首也不等他答話便示意他退下,兀自轉身向著內室而去。

隻還未走出兩步,便被身後態度恭敬卻不慌不忙的聲音叫住,她頓了頓,隻微側頭,餘光便見那凃零微躬著身垂著頭不卑不亢道:“夫人交代奴才必定辦妥,隻王爺事先吩咐萬事先以夫人身體為先,您的補湯藥膳還未進完,此時恐不適宜出門。還請夫人再擔待幾日。”

紀妤童心裡平靜,麵上卻毫不掩飾自己些微的不耐,便連身上的氣息都變得不悅,屋內眾人雖不敢直視於她,卻是都感覺到她的不快。

想到方才她連王爺都敢對抗的一幕,便不由縮了縮肩膀。隻沒想到這位女主子竟隻是沉默片刻,冷冷哼了聲便入了內室沒再吩咐。

與此同時,北疆王被封超一品定國王的旨意亦迅速傳遍京都,天下百姓無不喜笑顏開額手稱慶。與之而來的,便是定國王空懸的王妃之位會花落誰家一事,也漸漸於坊間流傳開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而這些消息,不覺住處已換了匾額的紀妤童卻是一無所知。這幾日裡,她淡定配合著吃藥膳,完了便會照常找來凃零吩咐他自己要出府,也雷打不動的被對方以暫時不宜出去為由恭敬卻強硬的回絕。

而如今她能活動的範圍,也被這王府之主大發慈悲下令由一方小院擴張到花園。隻是她的生活規律,除了早中晚三餐膳後要出來走一走,轉一轉,其餘不能出去的時間便都泡在藥房裡和黑貝短暫為伴,好似對不能出府一事並未芥蒂。

雖她迄今連這府裡大門在何方向都不知,但偶爾她於花園拱橋上漫步時卻能看到幾名出現頻率頻繁的侍衛,和那管家從南邊方向往北邊她所住的院子的一條岔路而去。且還曾有見過穿著官服,內侍服侍的男子往來,而對這一切她隻默默看著,從不曾開口詢問。

不過隨著時日漸長,她雖看起來表麵無異,可含英與含衣卻能很明顯得察覺到,夫人的耐心似是要到頭了。

果然,在又一次被凃管家回絕後,向來不過問王爺行蹤的夫人便當即連大氅也不穿僅著著一身單薄的衣裙怒氣衝衝就往外走,口中冷冷質問:“你們王爺現下何處!”

因王爺未曾下令對夫人隱瞞行蹤,含英便忙將大氅為她披上,邊快速回道:“回夫人,王爺此刻應是在書房--”

紀妤童不知道書房的位置,便指著靳五不容拒絕道:“帶路!”

彼時繆靳正與京都內的部分下屬商議半月後的祭天事宜,而其中便有已於朝中任職的鐘昌聞在。

卻時至今日,他都不知紀妤童已在自己效忠的主子身邊。

北疆王少時離京,常年無召不得歸,是以京都並無府邸。先前事時,楊帝所賜的那座虛有其表的北疆王府,此次入京繆靳連看都不曾看得一眼,直接入了此地一座占地頗廣的府邸居定。且除了府內眾人,便是京都所有人都不知道北疆王此次入京身邊還攜了一女子在側。

他雖心裡惦記,可據那鏢局傳信言道與雇主一路順利並未出現有何意外,而南州人手傳信也彆無異樣。而因她此前亦曾獨自出行,遂他便也不再擔心她的安全。

隻是麵對王爺時,他總忍不住有種心虛之意。是以當議後,王爺特將他留下後,他心裡便倏地一跳,隨後便不受控製的砰砰狂跳。

第62章 成劫

大冬日裡他竟麵皮火辣,額頭脖頸生生溢出些冷汗。可他卻不敢去擦,隻到底是暗中行事多年又已是混跡官場的人物,心裡再是慌亂,此刻他麵上亦能保持鎮定。

“不知王爺還有何事要囑咐屬下?”

“明柏跟在本王身邊多久了。”

喜怒不辨的華貴嗓音在燃著龍木熏香的明亮房間內響起,可卻是令鐘昌聞後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