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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 星旅 4245 字 6個月前

在陽光下像是發著光樣的披風,整個人好像將這天上,這院中所有的光芒都吸納己身,渾身都散發著奪目的光芒,如此神聖,如此聖潔,令人忍不住心生膜拜。

待感到有些眼前發黑暈眩之時,紀妤童才直起頭,靜靜地閉著眼站在原處,待感覺到日照後眼膜上短暫的假性失明過去後,才緩緩睜開眼。

卻驀地被院中不知何時出現,也或是她沒有注意到,正無比虔誠的跪了一地的人給驚了下。

“奴才/奴婢等見過主子!”

紀妤童微睜大眼怔了瞬,方穩下心緒淡淡說了聲起來便徑自步下台階在這處足有幾百平大的院子裡漫步行走。

六角涼亭,假山瀑布,小橋花池,紅梅鬆樹,該有的景致一概都有。且雖是冬日,卻處處打理精細透著生機,地上也無積雪落葉,可見是用了心的。

“黑貝呢?”

跟在她身後慢行的二婢聞言對視一眼,含英眼神微動,如常答道:“回主子,黑貝被靳五大人帶去清洗了。”

“勞他費心,待收拾好便請他將黑貝給我送來。”

“這......”

聽她躊躇,紀妤童便停下腳步,轉過身神色如常道:“怎麼了?”

她語氣平常,可不知為何聽在含英耳中卻似有不怒自威之勢。

“回主子,是,王爺吩咐,黑貝野性難馴恐傷了您又闖了禍。便,預先送到馴獸所馴一馴性子,待□□好了再給您送來。”

頂著她逐漸淩厲的目光說完後,含英便忙低下頭不敢看她,不期然額上陡然一涼,竟是出了冷汗。

過了好一會,紀妤童帶著隱忍怒意的冷笑才倏爾響起:“野性難馴?□□?嗬,”說的是狗,還是人?!

“主子您要去哪?”

“姑娘,主子您息怒,您舟車勞頓,不若先稍事休息,等王爺回來再說?”

見她二話不說氣勢淩人轉身便往外走,二人忙上前阻攔。院中各司其職的奴仆不知究竟發生何事,但卻聽得息怒之言,便也忙放下手中事物,嘩啦啦跪在地上齊聲說道:“請主子息怒!”

紀妤童被二人攔住去路,又聽得滿院子跪拜聲,隻覺額角隱隱跳動。她冷冷看著二人,微微一笑:“你們王爺可有說不準我出這院子?”

二人聞言一頓,王爺倒是未曾說不許姑娘出院子,默了片刻便讓開路恭敬道:“主子請。”

紀妤童也不與她們計較,揮手讓跪著的人起來,便徑直出了院子。隻剛一出門迎麵便碰上一穿著藍衣的中年男子,而他身後不遠處,赫然正是她欲要去尋的黑貝。

“主子安好,奴才是王府的管家,名喚凃零。方才未及向您請安,還請您恕罪。”

紀妤童看了他一眼,口中說著奴才,卻不卑不亢,且腰背挺直目中有神,這樣的人可不像是個奴才。

她不欲遷怒,微頜首道了句凃管家,便越過他對後麵飛奔而來的黑貝揚起了來到這裡的第一個笑臉:“黑貝!”

“汪汪汪!!!”

黑貝正被靳五用鏈子牽住,一見到主人便不顧一切的向前扯著脖子要飛奔過去。靳五怕傷了它再惹得這位主子不快,但又怕它傷了人,便順著它的力道向前跑。

院門前的管家與一眾侍衛奴仆隻覺眼前黑影一閃,那大黑犬便撲到了新主子身上,所有人都沒忍住麵露驚色慌了手腳,卻沒等眾人來得及阻止許是會發生的慘烈一幕,便見那清冷如仙的女子對著一隻站起來幾乎能將她整個人罩住的大黑犬,露出燦若曇花盛放的驚豔笑容與其抱在一處,無比親昵。

主寵二人實已多日不曾見麵,自那日出逃事後,繆靳便將她與黑貝隔離,至今日竟是已有近半個月。自她將黑貝抱養在身邊,還從未與它分開如此長的時間。

明明它是她的,它與她不過距離百米不到,卻被人為分隔,相見不得。

紀妤童將黑貝帶回院中時,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外麵。除了靳五等六名靳寧衛外,那位管家身後也跟著有幾名府中侍衛,且他們雖未往前湊,但卻是個個身形戒備,包括那一臉和善的管家,雖是笑眯眯的,卻是堵在院門口,寸步不讓。

她心底冷笑,就算再如何衝動,她也不會在剛來什麼都不曾了解的情況下就冒冒然要做些什麼。遂作若無其事對含英說道:“將我的東西拿來。”

雖她的東西僅剩下一個背包,裡麵的東西還都被沒收了,可那也是她的東西。

還有他上次說找到自己的關鍵在黑貝身上,那麼定然是在鳳凰城時就已經在黑貝身上做了手腳。不外乎是氣味,或是痕跡。

最大的可能應是一種常人聞不到,卻可以散發出被特定嗅覺超常的人或者動物聞到的,類似追蹤藥一類。

可這裡沒有實驗台,她沒有辦法提取黑貝的毛發或者唾液之類來取樣分析。她更不是那種嗅覺超常的敏[gǎn]類人,也不是影視劇裡那種神醫隻需鼻子一嗅,隨手一摸就能分辨出來藥性還能順道解出解藥。

她所學所專離了那些高精尖儀器設備,遇到這古代無色無味的藥實乃不堪一擊。

這兩年她雖說也看了些醫書,認了些草藥,可中醫學問高深莫測,根本不是她短時間內就能摸得透的。

“黑貝,他們給你吃了什麼藥,還是給你抹了什麼粉?現在半個月過去了,藥效應該也揮發了吧?你能感覺得出來嗎?或是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她問的認真,立在窗外的含英和含衣二人也聽得清楚,卻是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姑娘私下裡竟是如此可愛,竟對著一隻狗問得如此認真,難道狗還能跟她說話不成?

黑貝確實不能說話,但它能聽懂,也能感受到主人傳遞給它的喜怒哀樂,更能從主人上下摸索它身體的動作中,條件反射的知道是什麼意思。

所以外麵的人看不到,隻能聽到它時高時低的汪汪聲。

紀妤童看著它將搖擺的大尾巴甩到前麵,又用長長的嘴巴拱了拱,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樣子驀地眼神一亮,驚喜摟著它的脖子低聲笑道:“好黑貝,真棒!”

黑貝蹭蹭她的脖子揚起頭黑亮的眼睛孺慕的望著她,搖著大尾巴驕傲的汪叫一聲。

紀妤童摸著它的頸間的毛發,一手在它尾巴上細細摸索查看,可黑貝是長毛狗,尾巴上的毛發濃密旺盛,便是有什麼傷也難以看到,何況這麼長時間過去,便是有傷口怕也是已經痊愈了。

雖然失望,但總歸她猜測的方向是對的。接下來便是要找時間試探一下藥性還在不在,在或不在,又要如何應對...

晚膳時繆靳才乘著夜色出了書房,凃零便將今日之事事無巨細的向他告知,說到自作主張將那大黑犬給女主子帶去時,他挺直的背脊便低下兩分,直接請罪:“此事是屬下自作主張,不知是否有壞了王爺的安排,還請王爺責罰!”

第59章 成劫

繆靳聽聞後冷峻的臉上未顯異樣,隻抬了下手,腳下未曾猶豫便徑直朝隔壁的院落走去。

她會找要那條蠢狗他並不意外,她初到京都,身邊一切於她都是陌生,且加之心有芥蒂,便讓那狗東西陪她一天就是。

凃零心裡一鬆,知自己這次是做對了。同時也算是知道王爺對那位女主子的態度,便緊跟著說道:“晚膳已經備好,屬下這便吩咐下去將膳食傳到臻錦院?”

“可。”⊕思⊕兔⊕網⊕

“是,王爺。”

繆靳的書房與臻錦院不過一園之隔,兩盞茶功夫不到,他便已經行至院前。而在跨入院門的那一刻,他看著那房中點起的昏黃色燭光,知道裡麵有個得他心悅的女子在等著他,冷硬的心中便霎時一軟。

輪廓英挺的眉眼亦不由柔和下來,他已經在想,她此刻應是坐在燈下看書,腳邊臥著條黑犬,待在氳著她身上馨香的臥房之中,等待著他的歸來。

可當他跨過屋中門檻抬眼望向裡麵,卻驟見與他所想完全相反,空無一人猶顯冷清的堂廳時,臉色便唰的冷了下來。本就裹挾著寒風涼意的身形,此刻更加嚴酷冷厲。

“人呢!”

安排在臻錦院伺候的管事嬤嬤也是北疆王府裡的老人了,聽到王爺裹挾著萬鈞之怒的質問後,她忙上前快速回道:“回王爺,主子今日用過午膳,便讓人收拾了院中西廂的一間屋子,命靳五大人抬了幾箱子藥材後,便一直沒再出來。奴婢這就將主子請出來,還請王爺稍坐片刻。”

繆靳卻是一刻也不想等,連披風都懶得穿,腳步一轉便又大步出了屋門,徑直向著那西廂而去。

有道是燈下觀美人,美不勝收,此言真乃不假。

繆靳還未進門便聞到一股清冽熟悉的藥香味,這本是各種藥材混雜一起,聞起來極為複雜相衝的味道,可卻因為裡麵臨燈站著的人,便連味道也繾綣起來。

他站在門口,揮手阻止了驚見他來欲要行禮的二婢,又一厲眼將那蠢狗震懾住,便就靜靜凝望著他好不容易握在手中的嬌人兒。

她手中拿著一本醫術,站在放著各種藥材的架子前,微垂著天鵝般美麗優雅的頸子仔細辨彆藥材,清澈明%e5%aa%9a的水眸中看著那些死物時是那樣的專注認真,專注的令他心生不滿。

可那張瑩白光潔的小臉在架子上琉璃紗燈的映照下,越發的美輪美奐,恍若夢中深眠的安寧舒心又讓他不忍打破。

隻他終是不能容忍她長久的將他排離在外,便抬步進來欺近她沉聲問道:“看完了嗎?”

紀妤童沒有抬頭,隻條件反射嗯了聲。現在她不像前兩年那般隨性,她有了緊迫感,便想要儘快增進醫術,沒有捷徑可走,便隻能用最笨也是最牢靠的辦法,死記硬背。

“既看完了,還不回去?”

紀妤童不耐的皺了下眉,背東西的時候最忌有人從旁打斷,也根本沒注意到是誰在說話,還以為是含英與含衣。她此刻腦中填得又多又滿排列有序,卻還沒來得及深入理解便仿佛被人撞了下霎時有些混沌,這感覺讓她極其煩躁。

語氣中便帶著些壓抑的不耐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看完了自會回去。”

卻不想下一瞬,手中便是一空,她因被打亂記憶而壓抑的火氣騰的下就湧了上來:“我不是說--怎麼是你?”

乍一看到這張臉時,紀妤童登時心中一涼,卻又覺得那股火氣又燒得更旺。既已然被打斷沉浸式記憶狀態,她便冷下臉叫上黑貝向外走去,對一旁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的男人視而不見,邊走邊在心中整理方才的記憶。

繆靳卻是受不得她這幅視自己為無物的模樣,他要她的眼中無論何時何地,都隻印著自己的身影,不論是喜,還是怒。

隨意掃了眼架子整齊有序排列著的常見且無害的藥材,便將手中的醫書信手仍在桌上,而後大步上前扣著她的腰,手臂用力輕而易舉就壓住了她的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