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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 星旅 4231 字 6個月前

近卻緊緊綴著的黑衣侍衛,又冷著臉轉過身搖搖晃晃的朝前走。

她此刻衣衫淩亂,發絲淩亂,配著茫茫天地間纖弱單薄,搖搖欲墜的身形,任誰看來都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野草林仿佛沒有儘頭一般,走了這麼久,竟然還沒走出去。也是這時,靳三靳五才發現不對,嗖的下緊縮了瞳孔,忙定神向前方那個身影看去。

而這一看,卻是令二人大驚失色,前方一前一後有兩個同樣纖細的身影,正用同樣搖搖晃晃,搖搖欲墜的姿勢朝前走著。可此時再看,那分明是含英含衣二婢,而那紀姑娘的身影卻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快來人!紀姑娘不見了,馬上找人!”

紀妤童借著二婢不自知模仿自己的動作隱藏身形得以脫身後便迅速跑入樹林,同時也一改方才弱不禁風踉蹌欲倒的纖弱模樣。

她的時間不多,她不知道那些人能夠被含英二人迷惑多久,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會不會回來,又會在多久後回來,她要抓緊時間。

他們不知道,方才那片草林與她的翠山相連,這片樹林地處斜坡,圍繞著翠山山腳自然形成。先前她帶著黑貝上山巡視領地,便到過這裡,她也知道抄哪條近路可以儘快上山下山。

黑貝已經聽了她的吩咐先行上山,以她的體力,一刻不停的奔跑,再抄近路半個時辰到家應是沒有問題。而且,有她先前在馬車裡時給二婢下的暗示,相信也可以混淆一下那些黑衣侍衛的搜尋路線。

繆靳騎馬跑了一陣,被她激得不能平靜的心緒才陡然冷靜下來,他倏地勒停馬,眸光鋒利,腦中飛快轉動著。

不對,非常不對!

她的拒絕,她的特立獨行他不是第一回 領教了,為何這次隻是幾句謬言他竟就如此無法忍受?現在想來,便是當時他說的那些話,都對她過於狠決。

這不應該的,他明白自己對她是喜愛的,便是她的想法,乃至她的要求都聽起來天真的可笑,他也不會就這樣嚴厲的斥責於她,更是將她獨自丟下。

一個想法突然在腦中一閃而過,卻被他瞬間截住,

他,中招了!

是在什麼時候,她怎麼做到的,她的包裹,她那天晚上帶在身上的所有東西,都已經被他儘數收起,她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東西,那麼她到底是如何,何時,對自己下了手?

為什麼派去調查的人還沒有消息,關於她的身世,她的身份,她的能力,她的秘密,到目前為止,靳寧衛竟都沒有查出到丁點消息。便是調動全國暗網,亦不曾有下麵回報有似她這般能力的能者出現。越是無法了解,無法掌控,他對她的掌控欲,占有欲便就越加的強。

繆靳冷沉著臉,周身的冷氣冰冷得幾要將人凍傷。他猛地勒緊韁繩,坐下寶駒被他用力調轉馬頭比用來時更快的速度疾速返回。

猛烈的風刮到臉上,也令繆靳的神經更加清晰。他在腦海中回放著二人方才相處的每一個片段,她的臨窗眺望,她的愣神,她的慌張,她的鎮定,她傲然的宣布,她挑釁的逼視,她隱忍的承受...

一遍又一遍,他卻未曾發現丁點可疑之處。

他的眉凝著,與之相反,他的精神卻是亢奮的,他的血液亦是沸騰的,未知的東西更加具有挑戰性,獲得的過程,和得到的果實,這些都誘惑著他一定要揭開她的秘密,一定要將她完完全全的徹底掌握。

他有種預感,等他得到她的全身心的時候,那種空前巨大的滿足感,絕對是連權利都不可與之比擬的。

按理來說靳三靳五等一眾身手矯健的靳寧衛不可能追不上一個纖纖女子,可壞就壞在他們被含英二人混淆了視聽,在發現人不見的第一時間,二人揚聲通知後方的靳寧衛後就急忙追了上去。

可就是這一聲喊,也恰恰將紀妤童給二婢留下的暗示喊醒,二婢回過神連忙拉住二人,言之鑿鑿的言講姑娘往北方跑了,靳三靳五不明就裡,又見這二人神色焦急卻無比信誓旦旦的樣子,根本沒有多想,便揮手帶著人越過速度稍慢的二婢當先追了上去。

一無所獲的結果是肯定的,一行人呈扇形搜遍了北邊的草林,又飛快得上了官道沿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追了近五裡地卻仍未有所發現,靳三猛地停下來驟然一涼,忙抬起手高聲喝道:“快回去!”

隨即便與靳五唰的轉身以更快的速度返回,此時二人臉上的神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追了這麼遠都沒看到紀姑娘的身影,不可能是她跑得如此之快,隻有可能是她根本就沒往這個方向走!

在如此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招金蟬脫殼,他們靳寧衛的名聲可算是栽在紀姑娘身上了。怪道王爺臨行前會特意那樣交代,原來是就防著紀姑娘的。可他們明明一眼不錯的看著她,她到底是如何脫身的,含英含衣二人又為何如此肯定紀姑娘是往北邊跑了?

繆靳到底回來的晚了,一是他的坐騎乃千裡良駒,他又駕著它發泄般疾馳早已奔出不知多少裡。而在返回途中,又被迎麵行來的一隊人馬絆住腳步耽擱了一陣。遂折返歸來便隻見到十餘匹駿馬,並一名看守的靳寧衛,與一輛空蕩蕩的馬車。

他麵無表情的環顧了四周,莫說是她,便是靳三靳五等靳寧衛的身影亦一絲不見。

“好,好的很......”

第48章 成劫

回來的路上繆靳就已經猜到她或許會逃跑,卻沒想到她竟真的敢!且還是在眾多靳寧衛的看護下逃跑的,從自己已經返回他們都還未回來看,那麼必然是她已經將人甩開,脫了身。

奉命留下的靳寧衛與跟隨他往返的靳寧衛察覺他的怒意,全都下馬二話沒說便跪地請罪。

“屬下失職,請王爺責罰!”

繆靳隻高坐馬上冰寒的目光直指那輛二人朝夕相處同榻而眠多日的馬車,突然勾唇冷冷一笑,“她是在何處不見的。”

留下的靳寧衛被他的威壓所攝,埋頭請罪的姿勢不由更低了兩分:“回王爺,姑娘在您走後未有多久便跳車入了草林,靳三大人和靳五大人與含英含衣一直跟在後麵,於兩刻鐘前屬下聽得靳三大人大喊姑娘不見,一行人便往北邊追去。”

“跳車?”

挾著怒意的沉冷嗓音緩緩響起,令地上跪著的靳寧衛更如被扼住了喉嚨,一滴冷汗從鬢角低落,他喉嚨發緊道:“回王爺,您走後,姑娘似是將車內桌子掀翻,含英含衣進去查看不久,姑娘便直接跳了車。”

“掀桌?”

繆靳聽到這裡竟詭異的消了些怒意,她都敢拿刀對著自己了,掀個桌子他竟一點也不覺奇怪,隻是她是真氣自己臨行前那一番冷酷之語,亦或是故意為之?

且她這性子也太犟,也太不顧安危,竟是不等馬車停下便不管不顧的跳下來,就不怕摔了腿,或是被馬踏傷?

“那狗呢。”

“王爺恕罪,方才隻顧著尋找姑娘,那黑狗亦不知何時不見了。”

繆靳從不知自己以一敵十的親衛竟如此無用,一個女子看不住,竟連一隻狗都如此大意。

恰在此時靳三靳五等人迅速趕回,同樣二話沒說就先行跪地請罪:“屬下失職沒有看護好姑娘,請王爺責罰!”

繆靳冷冷瞥過,罰當然要罰,他已吩咐要看好人,卻這麼多人仍將人給看丟了,便是她再過狡猾,他們未免也太過無用!

“去了何處尋找,有無發現。”※思※兔※網※

靳三垂著頭不敢抬起,將方才事情的原委述明後便也將心中疑惑儘數交代。

繆靳閉了閉眸猛地睜開,未再看地上冷汗直流的二婢,眯眼望了望前方連綿的綠山,驀地眸光一動,冷聲吩咐:“靳五帶人去小樓找人,其他人順著草林痕跡,搜山!記住,一絲一毫的痕跡都不可放過!”

“是王爺!”

“屬下等遵王爺令!”

彼時紀妤童已藏身在翠山上一天然隱蔽的山洞之內,一路疾奔過來她一刻也不敢停下,現下整個人都癱靠在洞壁上席地而坐滿身是汗的劇烈喘熄著。

她已有多年未曾有如此長時間劇烈的運動,若不是後方的追兵和那人給她的危機感不斷刺激著她,以她如今這副嬌生慣養的身體怕是堅持不到爬到山上來。

她%e8%88%94了%e8%88%94乾澀的唇瓣,用力平複呼吸,想要拿出懷表看看時間,顫巍巍的抬起手卻是一頓,臉上也隨即浮現一抹懊惱。

才想起她如今渾身上下除了一身衣服再沒有任何物品,可恨那繆靳對自己如此防範,她貼身藏著的手機和懷表也早被那含英二人給收去,明明是自己的東西,她卻見不得,碰不得。

旋即她又搖搖頭不再做無用的抱怨,事已至此,她要想的是這裡夠不夠安全,黑貝有沒有按照自己的吩咐將她放在小樓臥房中的備用包袱找到並找到自己,會不會被人發現攔截,那些人現在有沒有反應過來,會不會找過來,他又有沒有反應過來被自己暗算...

其實她也沒想到能夠一擊即中,隻能說這一路行來消耗的不僅僅是她對他身體上的排斥,同時也消耗了他對她的防備。再加之那次在鳳凰城對郭三催眠後,她明顯對催眠的掌握又有精進,所以才能夠出其不意讓他中招。

她更沒想到機會來得如此之快,又如此恰到好處。在她的計劃中,若靳三等人受到含英的錯誤提示,那麼她至少能夠獲得將近兩刻鐘的時間,但她體力有限,速度有限,若他們反應過來又找對了方向,那麼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追過來。

說不得此刻他們已經上了山,那麼黑貝就極有可能與他們碰上!

想到這裡她倏地睜開眼,顫著腿站起來靠在山洞牆壁上,透過洞口遮擋的藤枝樹葉向外看去,就此刻而言,山林裡仍是一片安靜,無風也無動靜。

顰著眉脫力般靠在洞壁上,現在她隻能希望黑貝能夠警惕一些,速度再快一些。

隻要它過來,亦或是不過來,她就有把握能暫時躲過搜尋。這個山洞是她和黑貝以前上山時無意發現的,山洞外表長滿了野草從外麵看就好似一個土包一樣很難引人察覺。

想那時她還猜想,這裡會不會像武俠小說裡那樣藏著武功秘籍或者寶藏等等之類的。可遺憾的是裡麵除了碎石與牆上一些綠蘚外空無一物。她有時上山突臨落雨便會與黑貝躲在此處避雨,索性便將這裡的雜物順手收拾了,沒想到有一天這裡竟能作為她的藏身之處。

也萬幸半年前她對他心懷戒備,未將那人帶到這裡,否則,她此刻便無一處可藏身了。

她知道這次的脫身太過簡陋,沒有事前計劃,沒有任何備用預案。可是她等不得了,她沒有任何可以獨自行動的機會,鐘昌聞也不在南州,她孤立無援無人接應。

至於百曉生,她已經決定不拉他下水。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