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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 星旅 4201 字 6個月前

方才她查看背包時,裡麵的戶籍路引,麻沸散,手術刀都已不在,必是被那人扣下了。所以她需要回去一趟將她小樓裡那套備用的帶上,便是那套也被收了,她也要回南州一趟,在那裡她可以找到給自己辦戶籍的人,隻要給她一天時間,這些東西就能準備好。

還有若有機會逃脫要去的地方,有哪裡是他的權利縱深不到的地方。想到這裡,她皺了下眉,若是早知道會出現眼下這樣的變故,她一定已將這天昭國的地域情況都摸個清楚。

可世上哪有早知道一說,現下後悔已是無用。最穩妥的還是要讓繆靳打消對自己的念頭。她是不想躲也不能躲的,如今探尋高人異士的事情再次折戟,她的行動也失去了自由,唯有待在那個地方,說不定某一天時空通道會再次開啟,將自己帶回去。

總而言之,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跟著他,不論他是去京都,亦或者是回北疆,那都不是屬於她的地方。

說到京都,他此番入京,雖不是大張旗鼓,可亦未曾掩飾行跡。似他這般手握重兵,且又剛剛平複戰亂擁有能夠動搖國本能力的人,突然入京有何目的?

北疆繁榮,邊境太平,難道說,他是要參與朝政?

紀妤童猛地睜開眼,身子唰的下坐直了,眸光閃亮又無有焦距的看著前方。

一定是這樣,幾個月前他受傷那時皇帝剛剛登基,朝廷發布他染病身故的訃文時他正在自己那裡養傷,而在此之前,他們又經曆了一次殺手,前後串聯起來,不難想見,他的受傷定是與皇帝有關,而朝廷宣布他身亡的消息,也必是他有意放給皇帝的。

再後來,皇帝昏庸的趨勢便愈演愈烈,頗有欲使其亡,必使其狂的趨勢。而北疆,和他,則蟄伏待機。果不其然,不過三月,太平盛世便被折騰的日暮西山,更是有異族大肆侵犯,而皇帝的無能懦弱,更是在本就充滿了民憤的百姓中放大,而北疆王恰恰好又死而複生,又恰恰好力挽狂瀾,威名瞬間蓋過皇帝。

在絕境中出現,於亡國前救民於水火,這樣的時機,這樣如救世主般的出現,隻怕他便是當時振臂一呼欲要改朝換代,天下百姓亦無有不從。

她身處北疆這座在他生死不明時亦被他的威名所保護的城池,尚已感受到他受民愛戴的程度。若他以這樣看似不顯露身份,實則也不曾掩飾的行程一路從北部貫穿整個天昭國再回到京都,那麼這一路走來,還未從動蕩中恢複,仍心有餘悸已將他奉若神明的百姓得知能見到救世主而聞風而動將會有多麼瘋狂,多麼崇敬根本不言而喻。

民心他有了,軍權他有了,言順他也有了,唯一差的,便是名!

按照曆史記載和影視劇編排,他的下一步,要麼架空皇帝掌控朝綱。要麼,便是直接顛覆皇室。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不論他預備如何,最關鍵的一步,必然會是在京都發生。

她的猜測到底是不是對的,便全看接下來他要怎麼走。若是如此,他執掌天下,她想要脫身隻怕更是難如登天。所以,在此之前若她仍未能伺機逃離,那麼待權利更迭,王朝動蕩之時,才會是她的機會。

普天之下窺一角而猜全貌之能人不在少數,可他們均是熟讀史記,又知悉朝政,看得清現下局勢之大才者。

繆靳未嘗不知自己的布局會被某些人猜到,可那又如何,古往今來,通往權勢的道路從來少不了陰謀算計,血流成河。他不過是應勢而成,便是那些人猜到,必也是會舉雙手讚成。一個王朝想要繁榮昌盛,必得是要一個強大的帝王,而非現下座上的那位隻知享樂膽小如鼠的昏君。

隻是他不曾想到,一個女子,僅僅是與自己相處幾日,便能將這一切串聯起來,且還將他未實施的下一步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在想什麼,如此認真?”

第44章 成劫

紀妤童渾身一震,猛地轉頭往聲音出現的方向看去。卻在看到那個男人時,倏地屏住了呼吸。心臟卻砰砰砰跳的飛快,他是什麼時候坐在那裡的,坐在那裡多久了,他有沒有看出什麼,

她眸光閃爍著,在對方越加深沉的注視下,騰的站起身,瞪著他,眸中帶火倒打一耙道:“你何時到我的房間的,為何又不出聲,如此深夜,北疆王爺不請自入,可不是君子所為!”

繆靳無聲笑了下,便自陰影處的椅子上起身,不緊不慢的朝她踱步而來。

“妤兒如此緊張作何?莫不成是在想什麼心虛之事?”

他貼在她的耳邊意味不明的歎了句,便徑自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倒在床上,整個人欺身在她上方,銳利幽暗的眸子緊緊攫住她的眼,低聲道:“本王既來了,自是因為本王的臥榻便在此處。”

說著,帶著暗光的鷹眸便大發慈悲鬆開她的眼,轉而流連在她泛著瑩潤光澤的嬌美頰邊,粉嫩嫩水潤的嘴唇,及單薄的衣衫下沐浴過後散發著誘人氣息的脖頸,鎖骨,和,急促呼吸間起伏蕩漾,僅僅隻是品嘗過一夜便回味無窮的波瀾之處。

他的眸光越發幽暗,呼吸愈見粗重,床榻之間的氛圍陡然升溫。火熱,曖昧的氣息緩緩彌漫整個床笫。滾燙粗糲的大掌待要熟稔的握著那細弱纖嫰不盈一握的頸子時,卻率先被一隻細白柔軟的小手緊緊抓住。

若說方才紀妤童眼中的怒意是佯裝的,那麼此刻便就是貨真價實的。

他不加掩飾的%e8%a3%b8露目光,和強勢濃烈的姿態,令她的身體與神經不可抑製的繃得緊緊的,緊得甚至她耳邊都是轟鳴的。

“王爺!”

她目中似欲噴火的譴責著他,“您答應了會給我時間適應,這份應諾甚至連一日都未過去,您便要言而無信了嗎?!”

繆靳好整以暇的俯視著她被怒氣暈染的粉嫩的臉頰,手腕翻轉,毫不費力便將她兩隻手都擒在手中壓在頭頂。

翻湧著暗光的眸中帶著憐愛凝著她,高大遒勁的身子控製著力道壓在她的身上,薄唇欲觸不觸的沒沿著她的額頭,粉嫩的耳廓,瓊鼻,再到緊抿著有些發白的唇上,輕吐著熱氣曖昧低語:“傻妤兒,本王可曾親口答應了你?便是應了你,也隻是讓你在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的事上給你時間適應,而不是給你時間讓你適應與我的親近。懂了嗎?”

紀妤童側過臉躲避他的動作,聽到這番無恥言論後,騰的下怒意便襲上心頭,她唰的扭過臉也不管轉臉時與他肌膚相蹭,唇與唇之間僅僅一紙之隔,隻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咬牙切齒道:“你耍我?!枉我還敬你北疆王乃是天昭國的定海神針,救萬民於水火,是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男子,卻怎知你竟如此欺我一弱女子。你,你--”

處於這樣被動且安全感儘失的局麵,實在令她氣極,便連氣息都不穩起來。

“你,無恥!”

繆靳卻是大悅,鷹眸中儘是對她的寵溺與笑意,“妤兒還是太過天真,本王在外如何英勇鐵麵,到了自己的女人麵前,在這床榻之間,也不過是一耽於美色的男子罷了。”

若兩情相悅,到了這時自是郎情妾意水到渠成。可他們不是,一個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占有欲。而一個則是被迫著承受著。

紀妤童心中大怒,枉她還聽聞他冷麵王爺不苟言笑威震八方的威名,私下裡竟也是這般,這般,將床笫之事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思◥兔◥在◥線◥閱◥讀◥

但隨即,她又冷靜下來。連繃緊的身體都放鬆下來,也不再抗拒掙紮。在他驚訝莫名的目光中,她微微一笑,豔若桃花的臉,清淩柔美的聲音,嘴裡吐出的話卻是直戳繆靳的心尖肉。

“王爺難道隻會用強迫女子就範來滿足自己的私欲?若是如此,我自是反抗不得,王爺若要,這具皮囊隻管拿去。左右我如今不過是您的囊中之物罷了。”

繆靳的身體還火熱滾燙的,可心卻是如襲冰霜,透心涼。他的瞳光甚至還殘存著暖意,但眼底卻已重新覆了冷酷。

他定定地俯瞰著她,她清淩無波的眸子亦就這般淡淡回望著他,甚至連粉嫩的嘴角都帶著絲嘲諷的弧度。

他倏地掐著她的下頜,聲音冷得似是從冰窟裡傳來:“你就這般不願意?”

紀妤童感覺到他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火氣漸消的觸?感,心裡鬆了口氣。其實方才她也在賭,賭的就是他作為這個男權社會自尊心極強,又位高權重手握大權的男人的自尊心。好在,她賭對了,如此便也不欲再激怒他以致弄巧成拙。

隻眼中帶著自嘲自棄道:“王爺難道不知我為何不願?我雖不是高門貴女,但也是好人家教養出來,行的端坐的正潔身自愛的女子。可您的行為,卻好似我不過是一件物件,可以任由您想如何就如何,想胡來就胡來。難道就因我婚期失貞,您便可如此輕賤於我?!”

帶著埋怨的清清女聲甫一落下,方才還劍弩拔張針鋒相對的氣氛便霎時一變。

繆靳怎麼也不曾想到,她竟話鋒驟轉,從方才那一貞潔烈女搖身一變,便變成一自怨自艾惴惴不安的柔弱女子,如此善變,如此狡黠。雖明知是她心計,但不可否認,卻真令他心中震怒平息下來。

雖他已決定以側妃之尊將她迎入王府,亦在他心中她本就已經是他的女人,男女歡好便更是再自然不過。可她亦說的不錯,在她身份未被世人所知前,如此輕易就將她擁有,卻是於她過於隨便,會令她心中傷感不適也屬正常。雖然在她心中,這可能就是個擋箭牌而已。

若他但凡對她沒那麼在意,那麼他便不會受她這番話的掣肘。亦或是他但凡再自私一點,此時此刻,無論她耍什麼花招,他都不會放過她。

可惜沒有如果。

繆靳心裡暗歎一聲,麵上卻冷色不減,掐著她下頜的力度分毫不減,逼著她的目光,似已將她整個人所思所想都已看透,淡聲道:“你心裡想什麼,打算什麼,本王心裡亦一清二楚。隻不過似此種小花招,本王縱你一二,卻不會縱你無度。妤兒,以你之聰慧不必本王提醒你也該知曉,終其一生,你隻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要你記住,”

他抬手點在她柔軟的%e8%83%b8口,深暗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她的眼底,一字一字道:“你這輩子,都隻能屬於我。這裡麵,也隻能裝得下本王一人。這是本王第二次提醒你,拒絕本王的話,莫要再說第三次。否則,後果是你絕不希望看到,也絕對會後悔終生,即便本王不想,亦舍不得那樣對你。”

紀妤童驚愣的看著他,他的眼神那樣深,其中的神色又那樣冷酷,那道銳利的視線仿佛將她整個人看穿了一般,真如他所說,將她腦中的所思所想儘數搜刮了遍。

她甚至懷疑,他真的已經知道了她的一切,等待著她的行動,然後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掙紮,等她累了,而他也看夠了看膩了時,他便會將他為她編織的網收緊,而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