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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 星旅 4237 字 6個月前

此刻她手中帶著刀,必定已經狠狠戳在他身上!世上怎會有人如此之惡!為了自己的私欲便拿一個個無辜少女當做踏腳石,而那些可憐的少女在這罪魁禍首作惡之人口中,不僅無一絲愧疚心虛,竟還大言不慚以高高在上的姿態鄙夷她們是殘花敗柳!更甚至自己亦險些......

紀妤童急促的深呼吸,死死瞪著對麵無知無覺眼神空茫,表情卻極其詭異的男人。半晌,用力壓下燒紅了眼的憤怒,問道:“你與他們往來行走,送禮送人,應做了賬冊留檔吧。”

郭有康沒有一點猶豫和抗拒,空茫著眼點點頭,臉上空白的表情扯出了一個奸詐的弧度,得意道:“當然!我們每一次聚會,來了何人,商量了何事,誰送了誰多少銀兩,多少女子,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可是我的後路,自然不能不做。嘿嘿嘿。”

“鳳凰城乃北疆王領地,據聞他治下甚嚴,你們怎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如此殘害百姓,禍亂民間?”

暗道裡的繆靳倏地身上一凜,先是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機便亦神色淩厲的看著郭三。

第34章 成劫

“北疆王治下確是嚴謹,可我們行商的為北疆王繳納賦稅,當官的為北疆王辦事。我們不過是有些無傷大雅的小癖好而已,根本亂不了。而且那些個女子,都不是我們北疆治下的百姓,隔個十天半月,三五個月不見了幾個女子根本不會被人發現。最重要的是上一任鳳凰城知州還是跟北疆王妃同出一族的兄弟,有這層關係在,再加上我們的價值,該如何選擇,便是不需北疆王,隨便一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放肆!

繆靳用看死物一樣的目光看著他,臉色已然冷厲至極,背在身後的手更是攥得極緊。竟敢汙蔑造謠自己任人唯親,他若是知道此事,如何會讓此種風氣毒瘤在北疆擴散!

同時心裡亦不可避免的沉了瞬,說到底,他的不知情不過是禦下不嚴,未將一個先帝棋子,一個不知死活之徒放在眼裡罷了。現在竟還經由她之手揭了開來,也令她險些被害!

經此事後,除記錄在冊之人按律懲處外,各地官員任免升遷,品德作風亦列入考項,一經發現嚴懲不貸,此自是後話暫且不提。

紀妤童說不出此刻聽到答案後的失望是什麼滋味,隻是難免會抱有希望的,可現實卻就是如此殘酷,哪會有那麼多英雄出現

“照你如此說,過去的父母官是北疆王的舅兄,現下的知州卻是皇宮裡的寵妃兄弟,這二人都與你有不當關係,且一人背靠北疆王,一個背靠皇帝,你們的惡行便是求告無能了?”

郭有康無知無覺嘿嘿一笑:“如今誰人不知皇帝昏庸,哪裡都不比上我們北疆,北疆王亦極少出現,這鳳凰城可不就是這前後兩位說的算?能治理我們的也唯有北疆王一人罷了。”

紀妤童定了定神,繼續說道:“接下來,我說什麼你便說什麼,我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懂嗎?”

“是,您說什麼我便說什麼,您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你要把這些年通過此種手段獲得的不義之財儘數歸還百姓。”

“我要把這些年通過此種手段獲得的不義之財儘數歸還百姓。”

“你要帶著你的賬冊去找北疆王,你自知惡孽滔天罪不容誅,將這些人的身份和累累惡行公之於眾後,便要向全城百姓磕頭懺悔。你犯下的罪行,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抵消,唯有聲名狼藉,散儘家財,受儘苦楚,才能讓那些枉死的生命聊表安慰。”

“我要帶著賬冊來找北疆王,我自知惡滔天罪不容誅,將這些人的身份何累累惡行眾後,我要向全城百姓磕頭懺悔。我犯下的罪行,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抵消,唯有聲名狼藉,散儘家財,受儘苦楚,才能讓那些枉死的生命聊表安慰......”

目光冰冷的看著他不停的反複念著自我催眠,紀妤童才開口說道:“若你食言又當如何。”

空洞的聲音沒有思考便跟著念道:“若我食言又當如何,”

“你將日日夜夜不能合眼,那些因你而慘死的生命會以靈魂的方式糾纏著你,看著你,跟著你。每當你有想要抗拒罪行,企圖再次作惡的念頭,便會承受萬蟻噬心,千刀萬剮之痛,時時刻刻如身處火冰二重天之境,輪回十八層地獄之苦,永墜深淵。直至你生命終止的那一刻。”

隨著她將那一條條聽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栗的詛咒在壓抑昏沉的暗室響起,被綁縛在椅子上的郭三竟仿佛真的在一一應驗一般,時而表情驚恐,時而佝僂著身子痛苦哀嚎,時而臉色青白全身發抖,時而滿頭大汗痛苦猙獰。

聲音淒厲的似是在經受莫大的痛苦,讓守在門口的含英含衣二婢與靳寧衛都聞之頭皮發麻。

正要破門而入查看情況,就聽裡麵姑娘的聲音依然平靜無波,仿佛未曾受到那慘叫聲影響的阻攔聲。幾人對視一眼,便忍著心裡發毛老實停住,隻在心裡暗道這紀姑娘看著人美心善,白日裡讓這郭三毫發無傷的退下,卻不想竟在這深夜裡親自用了酷刑。心計著實深沉,聽裡麵的慘叫聲,也不由咋舌這位紀姑娘手段亦著實狠辣。

他們不知裡麵情況,隻聽聲音便認定她心狠手辣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自此對著她極其謹小慎微,生怕惹到了她。

站在暗室密室的繆靳卻看得分明,身後的靳一歸雲二人亦聽得分明,她隻是從椅子上站起來閒庭漫步來到那個郭三旁邊,就那樣神情冰冷如神袛般高高在上的睨著一個低如塵埃的罪人,口中吐出如神諭之言,便能讓其身在煉獄。

從始至終,她都不曾與他有過接觸。這種能力,便是地處偏僻的南疆蠱族,想要控製一個人也需得用蠱蟲操控。雖身體不受控製,但其人的神誌卻是清醒抗拒的,根本無法做到似她這般令一個人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無有絲毫抵抗便儘皆向她臣服!

靳一與歸雲起先亦震驚於她的能力,可旋即卻升起防備,擁有這種未知而不可控的能力之女子伴在王爺身邊,是極為不穩妥,也極易出現變故的隱患。

與他們的謹慎戒備不同,繆靳落在她冷若冰霜的嬌顏上的幽深黑眸卻灼亮異常。背在身後的大手緩緩握起,強烈的征服欲,占有欲,如一股熊熊烈火自%e8%83%b8中澎湃而升,讓他恨不得此刻就將那神秘難測的女子緊緊擁在懷中肆意親%e5%90%bb,讓她冷漠超然如神女般的嬌顏染上□□之色,任她再是有諸多隱藏的秘密,也終將隻能在他懷中綻放!

這便是所處地位不同的人,在遇到未知的能力時下意識會產生的不同的想法與做法。低位者心生畏懼,中位者心生戒備,而高位者,卻隻想要擁有!

“今日之事絕不可外傳!”

靳一與歸雲心弦一震,忙低聲應是。

紀妤童站在桌旁居高臨下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中並沒有絲毫快意,就算他再痛苦又如何,已經發生的事情,都已經是不可再挽回的。

她端起一口未喝的茶,漠然開口:“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郭有康,你可以醒了。”

話落,便手指一揚潑了過去,隨即看也未看便轉過身開門而出。

身後郭三在她的身影不見後,整個人才如大夢初醒,空洞茫然的眼中漸漸恢複了神色,卻是疑神疑鬼,對暗室中突然出現的桌椅倍感疑惑,可卻如何都想不起之前發生的事。腦子裡隻記得一件事,好似是突然良知覺醒,大喊大叫著要向北疆王自首。

隻此時夜深人靜,靳寧衛自不會因他一無關緊要之人去打擾王爺休息,便重又熄了暗室燭光,任憑他如何驚恐大叫都不再予以回應。最後也隻是不想他擾到府中人休息,便將其封住嘴,將他一人留在漆黑無光的暗室裡與恐懼做伴。

紀妤童回到臥房時,屋內燭火大亮,她腳步頓了下,依然先去了右廂將東西放回包中。待轉至臥房看到早自己深夜起身的男人正大馬金刀的坐在床邊,那雙鷹一樣鋒利的眼眸中正帶著異樣的灼亮緊緊攫住她時,腳部與心中不由同時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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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妤童經了方才之事心緒不穩,不想說話,也沒看他,神情有些懨懨的嗯了聲,徑自步到床腳脫了鞋便準備和衣而睡。卻不想還未躺下,身子便被人一把撈起,跌入一個能感覺得出在克製著某種強烈暗湧的懷抱裡。

她驀地一驚,低叫道:“王爺這是做什麼?”

繆靳單手環抱著她,俊臉低垂,深眸炙凝著她,長腿一邁便將二人轉至床榻。大手一揮,天青色半透明的帷帳便飄舞著落了下來,將二人親密依偎著的身影影影綽綽的隱在裡麵。

“方才去了何處,怎麼好好的睡不著了,可是有何心事,嗯?”

邊說邊抬手撫平她眉心顰著的淺痕,冷峻的眸中泛著幾許柔意。待撫平後才探到她腰間的係帶處,意欲為她寬衣解帶。

紀妤童忙一手按著他意圖不軌的手,邊掙紮著從他身上起來,低垂的眉眼間帶著絲不耐,聲音卻無甚波動:“去那郭三處看了看,王爺應是知道的才對。我今日身心疲累,不想多言,王爺見諒。”

繆靳順勢鬆開手,高大的身子慢慢側躺下來,以手支頭,一條長腿慵懶隨性的支起,好整以暇看著她:“便是要睡,也要脫了衣衫才是,否則身有束縛,如何睡得安穩?”

紀妤童看他那副自己不脫他就親自動手的樣子,冷著小臉就這麼側坐在床上,垂著眼,頂著他逼人的視線淡定的脫了衣裙。

僅著著他命人備下的衣料絲滑且輕薄的白色寢衣抬手將衣服丟在他懷中,看也不看他愕然的臉色,徑自轉過身麵朝裡躺下閉上眼,紅唇輕動:“勞王爺掛心我睡得不安穩,便請您貴體一動,將我這衣衫掛起。夜色已深,我便先睡了。哦,我覺輕,還請您動作輕些莫要擾我不得安穩。”

第35章 成劫

繆靳攏著懷中帶著他身上馨香氣味的衣裙,幽深的眸中罕見的帶著幾分錯愕,看著她背對自己側躺著弧度玲瓏的纖背和撒了滿枕的烏黑秀發,啞然間又有幾分想笑。

從未有人敢指使他,亦從來都是彆人伺候他,被女人指使著掛衣之事,她是第一個,也必會是唯一一個。當真是新奇,有趣。

各種思緒在眼中掠過,到最後也隻餘下帶著淡笑的寵溺。他亦當真翻身而起將她的衣衫輕輕掛在屏風後的衣架上,與自己的並列。站在原地看了會挨在一塊放著的,一黑一白一男一女兩套衣物,才又轉身下意識動作放輕上了床榻。

卻大手一伸,將幾欲貼著牆的嬌軀撈進懷裡緊緊抱著,仿佛對懷裡倏地僵硬的身子並未察覺般,抬腿又困住她修長瑩潤的腿與未著寸縷的腳,沉啞的說了句“睡吧”便忍著蠢蠢欲動合了眸子緩下呼吸。

感覺到他未再有何動作,紀妤童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