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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劫 星旅 4225 字 6個月前

向來不善與人來往,一直便在我那小樓安然獨居,對一些事物的看法想來也都與旁人有異。我如何都不曾想到自己此行會遭遇種種足以顛覆人生的變故。大哥亦不在身旁,我心中驚惶懼怕更是無人可訴。”

“又驚聞大哥好友靳公子你竟是名震天下的北疆王,如此高高在上天神一般存在的人物於身份上的突變,對我一草根農女而言更不亞於一道驚雷劈下。種種事情堆在一切,卻無人可與我排解,我心中便隻想回到自己的家裡。遂,您竟然要讓我入王府的決定,更是嚇到了我。我知您是為我的名聲著想,隻我如今腦子亂成一團,您可否給我時間讓我想一想?”

清淩柔軟的女聲帶著無儘的惶惶與不安輕聲訴語,任是誰聽了都要忍不住軟下心腸,答應了她。

可繆靳卻隻淡淡勾了下唇,諱莫如深的鷹眸審視著她臉上真情流露的動人神態,心中卻一個字都不信。能夠一個人避人而居在半山腰上的女子,她的定力,忍耐力,生存能力,都絕非常人。

坦然無畏為一個陌生男子醫治療傷,又親曆殺手而能提前預警躲過一劫,親眼見到殺人,卻能迅速冷靜的女子,一個能大膽得不遠千裡女扮男裝來到這陌生的城池而安之若素的女子,一個能在中了烈性%e5%aa%9a藥頻頻發作,卻仍能堅持清醒伺機逃離,出其不意玩得一手燈下黑躲在花缸裡忍受得了欲望的煎熬折磨的女子,會因為不痛不癢的身份變化而害怕?

若他真信了她,那他才真是在她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同一個錯誤,愚蠢無比。

甚至於到如今,他已經猜出她的目的,便看她欲要如何做了。他在心裡淡淡一笑,卻無端令人膽寒,無論她作何打算,有何想法,他都已經決定不會放過她。

“以後本王便是你在這世上最親最近之人,你的一切不安與惶惶都儘可與本王訴說。有本王在,你萬事不需擔心。我既讓你入府,自不會讓你出事,王妃之位卻是不能予你,但本王應你,你一入府便是側妃,除了本王,任何人不會,亦不敢對你如何。待以後......如此,你可還有何可怕之處?嗯?”

總而言之便是一個意思,王府,她非進不可!

紀妤童被他粗糲的指腹捏住下巴仰臉對著他,心中如是想到,又訝惱於他竟心硬如斯,方才她一番赤誠肺腑,竟是絲毫未曾打動他。

雖失望,但好在已有準備,眼睫輕眨間,她亦避而不答轉而疑惑道:“為何要前去京都?”

而且這個時候過去,總覺得要有大事發生。

繆靳亦默契的對方才二人緊張的氛圍一概而過:“一個月後,便是新皇按製祭天大典,本王作為先帝義子,自是要到場的。”

看似隨意將國事和行程目的告知她後,又意味深長道:“你隨本王一道過去,先熟悉下京都人事,以後也好方便。”

紀妤童卻聽得心中一跳,他的後一句話,字裡行間都充斥著此行絕不單單隻是回京參加祭天如此簡單。

且這兩日來,他與自己相處的時間過於頗多,實在不應是一個手握百萬重兵的主帥能夠空得出的空暇。未及深想,便感覺身子一晃,人便已被摟著躺在他懷裡,鼻尖也跟著聞到一股沐浴過後的清洌和強烈霸道的男性氣息。

她僵著脖子枕在他結實的手臂上,腰肢處的灼熱仿佛從未消失,雙腿亦被人夾在腿間,整個身子都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

怕他欲做什麼她不願不喜之事,便有意與他繼續說話:“可我此次前來鳳凰城的事還未辦,我總不好無功而返吧?王爺若有急事便先行一步就是,若是擔憂我的安全,隻派人跟著就是。”

繆靳被她壓在頸下的手臂上五指微動,在她撒了滿枕滿手的秀發間把玩穿/插,另一隻手在她柔韌的腰間緩緩摩挲著,漫不經心道:“何事要做。”

紀妤童僵著身子忍著身上的癢意,尚算自由的手倏地探過去將不斷作惡的大手抓住,低聲卻堅定道:“女兒家的事,你還是彆問了。此事未辦完之前,我是定不會就此離開的。”

她說完後,床帳之內除了兩道一輕一重的呼吸聲,半晌才聽得他無有喜怒的聲音響起:“給你半日時間,待你返回便即刻啟程。”

紀妤童雖不喜他這樣獨斷專行的限製自己,但如今形勢比人強,她隻能寬慰自己有總歸比沒有要好。隻是要好好想一想,要怎麼樣才能在半日內見上那位高人一麵。

繆靳心內極為不悅她有事瞞避自己,卻亦不想再逼她,見她果然暗鬆口氣乖巧的伏在自己懷中未再輕語,便也收了質問。

此刻夜色已深,萬籟俱靜。她身上的尖刺也收攏起來,隻露出無限柔軟可人的一麵。清淺的呼吸中帶著屬於她的清甜氣息,溫熱的息風隨著她的呼吸在他頸窩處徘徊,曖昧,又蠢蠢欲動。

微微眯了下眸,視線落在她白皙精巧的耳上,才發現她耳廓側竟有一粒極微小的紅痣,配著一身潔白瓷膩的肌膚,恁的勾人魅惑。

呼吸漸漸粗重,撫在柔軟腰間的手不由移了上來,剛一碰到那嫩生生的耳廓,懷中的嬌軀便敏[gǎn]的顫了下,旋即又緊繃起來。

繆靳低眸尋到她雖閉著但不停輕顫的濃黑眼睫,勾了下唇,手上的動作卻是未停,五指籠罩其上,帶有薄繭的拇指在那升溫泛紅,越加顯得殷紅如血的紅痣處摩挲。

紀妤童忍無可忍,亦擔心他會衝動,便抬起抵在他%e8%83%b8膛上的手將他撫在自己耳上的大手拉下來抓在手裡,也未睜眼隻低聲說了句“困了”便轉了個身順勢欲離開他滾燙濃烈的懷抱。

可頭還未曾從他手臂下移開,腰間便被一隻大手強勢摟了回去,後背亦緊緊貼在他%e8%83%b8膛上,熾燙的溫度燙的她身子一僵,待要掙紮,便聽得他在她耳邊低聲道:“睡吧,今日不動你。”

圓月當空,靜謐的夜裡徹底寂靜無聲,待懷中人呼吸徹底平穩後,繆靳倏地睜開眼,深邃的眸中無一絲睡意。輕輕將她的頭從手臂上移開放到枕上,手臂撐在她的頭部兩側,就這般眸色深深靜靜望了會,方起身掀開床幔披上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一刻鐘後,房間裡無人回來,也無其他動靜,熟睡的紀妤童緩緩睜開眼,清潤的眸中同樣無一絲睡意。她擁被而起,側眸看著身旁已無溫度的位置,緩緩吐了口氣。方才若他再繼續看下去,她真怕自己撐不住露出馬腳來。

且先前那樣的境況,她還真怕他要做些什麼,若他真有意,便是自己如何掙紮抵抗怕都不過是徒勞無濟。

緩了緩有些發麻的身體,紀妤童翻身下床穿好了衣衫簡單將頭發攏住,便徑直來到右廂的小隔間裡,靠牆的桌上正中放著一個藍布包裹,正是她來時帶的包裹。

行至桌前將係扣解開,兩身換洗衣物下麵,赫然出現的正是一個不屬於當前時代的黑皮雙肩小皮包,隻是外表被人用藍布遮縫作為掩飾。

幾樣同樣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物品也安安全全的藏在包內的拉鏈兜裡。

紀妤童將手機拿出來慶幸的舒了口氣,好在她並未像在家裡一樣將手機帶在身上,否則這會怕是已經報廢了。

熟稔的撫動了幾下重將手機放了回去,隻將懷表取出帶在身上,臨了又看了看裡麵為數不多的幾樣隨著自己一起穿越過來的物品。

一包手帕紙,一包已經乾了的濕巾,一支過了期的口紅,一管同樣過了期的防曬霜,這些東西雖然都已經不能用了,但她卻一直舍不得扔。隻有這些東西才能證明她的身份,也提醒著她不要忘了自己到底是屬於哪裡的人。

隻是可惜之前帶在身上的手術刀遺失了,出門必帶的防身藥物也泡水報廢了。將東西全部收好,拉好拉鏈,用外麵的藍布重新係起來。

紀妤童轉身出來剛打開門,便見衣裝整齊的二婢正候在門外,見她出來,恭敬的行禮道:“姑娘可是有何事吩咐?”

第32章 成劫

紀妤童心頭一跳,她知道古代的婢女便是夜裡也有值夜的,卻不想這二人竟如此淺眠,甚至仿佛自己要出門的事她們都早已知道。⑥思⑥兔⑥網⑥

她到底輕忽了封建社會的階級程度,這二人既能被挑選出來服侍她,能力行事必是樣樣拔尖的。

早在王爺出門時二人便清醒過來,又被王爺交代注意伺候著,便一直未敢再睡。及至方才她起身,穿衣,走動,等等極其輕微的動靜,也依然被兩個小有身手的婢女聽在耳中。

紀妤童定了定神,神態自若的走出去:“睡不著出來走一走。”

二婢便也未再多言,一人去屋內為她取衣物,一人安靜的跟在身邊,隻恭敬說道:“夜裡風涼,請姑娘添了衣服再出去吧。”

紀妤童無有不可,身體是自己的,自是要好好愛惜。

出了寢院,門口值守的靳寧衛亦在第一時間對她行禮,未敢直視於她,隻低垂著眼恭敬問道:“姑娘可是有何事吩咐?”

紀妤童便又不得不再次將方才的說辭說了一遍,在府中稍稍走了一會,她才狀似無意問道:“對了,那個郭三現下在何處?”

二婢之一的含英雖不知她為何突然問起,卻依舊恭謹答道:“回姑娘,應是被關在府中暗室內。”

“哦,左右睡不著,便去瞧瞧吧。”

“是,姑娘。”

值守院門的靳寧衛前來書房彙報時,繆靳正坐在桌案後方微闔著眼聽地上跪著的二人緊張回話,心中卻咀嚼這餘立二字,想到她妤童之名立時便明了其中關聯,餘同妤音,童取其上為立,好一個餘立。

“回,回北疆王,我兄弟二人此次護送餘公子過來,聽說是要找一能掐會算的高人。早先我們打聽到高人的消息與住處便已來過一次,可那日慕名來求之人眾多,我們與餘公子好容易排到了,卻連門都未能進去便被攆了回來,所以,我們也不知餘公子找這高人到底有何事。”

吳大將自己所知儘數說出後,也不敢抬頭,就看著眼前地上的青磚紋路,戰戰兢兢地等候發落。

心裡萬分後悔接了這趟看似輕鬆無比的活計,可誰成想,到了這目的地,又是被人驅趕,又是被人打,又是被扣押的,到最後竟然還被抓到名震天下的北疆王麵前!早知會出如此多事,說什麼他們也不會接這趟人鏢。

隻希望北疆王能看在自己二人據實交代的份上能夠放他們一馬。

胡思亂想間,自是不知他們口中那位所謂的高人正僵著麵皮,摸著鼻子對座上那人尷尬訕笑。

隨即,地上跪著的吳大吳二,便聽到那道不怒自威的低沉嗓音意味不明的說了句:“高人?”

二人以為他是在對自己問話,正要回話,便又聽得另一道頗儒雅朗潤的男聲帶著笑意說道:“王爺見諒,實是屬下閒來無事便一時興起替人看了次相,熟料此人竟將此大書特書,惹得百姓紛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