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1 / 1)

帝王劫 星旅 4291 字 6個月前

公子不必掛懷。我是大夫,自己可以。”

說罷,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東西說了句“公子便先將自己方便的傷處稍作處理,”便轉身走回藥箱處席地而坐。

正要抬手解衣服時,突然想到這是古代講究男女大防,手便停在領口處扭頭向後看去,果然見那人已經背轉過身微垂著頭,看樣子應該是在處理傷口。

繆靳垂著眼解著衣衫,不讓自己去想方才被不留情麵拒絕的事,他說不清自己此時的感覺,明明與這女子不過幾日相處,二人除了用飯換藥時廖廖幾句,亦並無過多交涉。許是連累她受傷,又被人拒絕了要負責的話,所以才會心有鬱滯。

閉了閉眼不再作想,靳四是自己親衛,連他都叛變了,那其他人的忠誠亦成了未知數。北疆與京都的布局,靳一靳二他們的行動是否順利,

不能再等了,要儘快聯絡彆部。正思忖間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光亮,他眼中一利迅速持劍轉身正要過去,卻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愣在原地。

綠影橫斜,白光刺目,

幾步遠處香肩半露的女子,半側的嬌顏上紅唇輕咬,皓齒潔白,點點汗珠從烏黑的鬢角溢出愈顯得晶瑩剔透,輕輕抖動的鴉羽長睫上墜著滴水光,隱忍疼痛的表情讓人止不住想要嗬護,憐愛。

紀妤童顰著眉處理完傷口,鬆開嘴唇急促的呼吸幾下,才緩緩睜開眼,將左手手肘處鬆垮散著的衣服小心避過傷口輕輕拉上來。

也是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一股不容忽視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身形不禁僵硬了瞬,迅速將鬆散的衣衫係好,餘光瞥見被斜放在地上露出些許刺目的微光,開著手電筒的手機,再目測了下角度,她輕輕側頭看去,果然,他狐疑驚詫的目光正落在手機上,心內卻暗鬆口氣。

“公--”

“我姓靳。”

紀妤童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借著燈光正好看到他幽暗卻認真的眼神,“靳公子,此地簡陋,你尋一方便的姿勢我為你處理下傷口。山下情況不明,還是儘快為好。”

說完又特意抬頭問了句:“可要麻醉?”

繆靳沒有再推脫,視線在那個神秘的發光物體上頓了下,大步走過來脫掉上衣,就這麼赤著%e8%83%b8膛站在她身前。鷹眸借著身高的優勢半垂下來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白淨的額,長而翹不時開合的眼睫,小巧秀挺的瓊鼻。意識到自己似乎對她過於關注便又悄無人知的移開視線,隻是到底對她方才避而不答的介紹有些介懷。

“不用。”

紀妤童沒再勸他,如今二人還未安全,若用了麻醉,他上半身無知無覺,若有意外他們可就求救無門了。想來他應該也是如此作想,便不禁有些欽佩的看了看他。

%e8%a3%b8/露的%e8%83%b8膛上,肩臂上,數道至少五寸長的傷口,又繞到他身後看了看,好在身後沒有傷口。但即便如此,也是遍體鱗傷,虧得他受了傷還能解決掉一個冷血殺手,又頂著一身傷還爬了一刻鐘的山,硬是沒有流露出一絲痛苦之意。這份忍耐力,忍受力,若不有一番作為,倒是配不上他這份處變不驚麵不改色的氣度了。

第5章 劫起

二人情況不能生火,月光雖明但樹木茂密也透不出多少光亮進來,好在她的包和手機跟了過來,平時她也是將手機隨身攜帶。這裡沒有網絡,沒有電,她也不敢時時開機,隻有實在想念現代的生活才會萬分心疼的打開。

畢竟用一回就少一些電,這兩年來她開機的次數屈指可數,感謝曾經的自己有時刻保持百分百電量的習慣,到如今才能還保持著百分之八十八的電量,否則此時還真是兩眼一抹黑,自己就是大夫也救不了人了。

藥箱裡有她提純的酒精和常備的水壺,簡單給他清理消毒後,忽略他詫異的目光,讓他空閒的手拿著藥瓶,便一手拿著手機照明,一手用特製的藥柄為他敷藥。

同時習慣性數了下傷口,除了腰腹處最大差不多兩寸深的老傷口,%e8%83%b8腹處幾近寸深的傷口四處,兩臂大小傷口十處,雖然都不是致命傷,但火辣辣撕扯著皮肉的疼痛感一道就讓她備受折磨,更不要說如此多處。

看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她眼中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清晰可見感同身受的痛色。單手不太靈便的繞著人有些彆扭的包紮好,微微喘著氣歎道:“暫時先給你包紮,等天亮安全了我再為你縫合。”

寂靜無聲的夜裡,繆靳緊繃著被她不時用柔嫩的指腹觸碰到而越加繃緊的身體,聽著她近在耳邊的輕聲細喘,看著她鬢角汗濕被微風舞動的細軟發絲,悠悠蕩蕩的貼在白淨微紅的嬌嫩臉上,和因為不停動作而有些淩亂的單薄衣裙,喉結滾動,微微頜首,啞聲道:“可。”

收拾好東西後,紀妤童直接又關了手機收在縫在內衫裡的內兜裡,深吸口氣向前走了幾步靜靜望著下方半山腰處,平日裡給她安全感和庇佑的小樓。

從方才事發到現在已經有近半個時辰,下麵依然沒有動靜,沒有為數不多的鄰居被驚醒,也沒有陌生的,帶著殺意的殺手翻牆而入。看樣子目前應是安全了,就是不知這人走了後會不會給自己留下什麼遺禍。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黑貝不在家,否則深夜裡狗叫不停,定會鬨出大動靜引得鄰裡前來,說不定亦會受到連累連人帶狗儘皆喪命。

左肩臂的麻藥已經開始生效,從肩膀處一直到左手指尖都木木的,厚厚麻麻的,清醒著被麻醉的滋味很不好受。

夏季的夜晚風是溫涼的,吹到人身上極其舒坦,從剛才起一直緊繃的神經也在這片謐靜中鬆弛下來,感覺不到疼痛後甚至連神經都遲鈍起來,眨眼的動作也越來越緩慢。

繆靳一直沒說話,穿好衣服後就靜靜站在她身側,雖是看著下方,但兩分心神卻不自知的放在身旁的女子身上。

她很神秘,很特彆,一舉一動都讓他不由自主去關注。警惕性亦很強,若她方才沒有早早藏起來,怕是那時不好收場。

且,想到方才靳五從她房中下來時腰側處不停流血的傷口,和他打鬥中愈見遲緩的動作,便知是方才他去她閨房拿衣物時地上散落的東西的功勞,也才讓他得以便利迅速將人斬殺。

看到死人也不似一般女子尖叫失智,雖是害怕但卻很快恢複理智說話行事有條不紊。一個女子被傷得那麼重卻始終沒有叫一聲痛。女子愛美,依照她肩臂上的傷口,怕是要留下傷疤的。

他的目光下意識望向她垂在身側的手臂,眼神閃動,已打算待與手下彙合便讓人送來雪玉膏給她,或待局勢定後著太醫為她研製特效祛疤的膏藥。

若,她因此而自卑婚事,那他便納了她便是。幾日朝夕相處醫治養傷的情分所在,又有她不辭辛苦因他受傷,他必會保她一輩子榮華富貴,總不會讓她吃苦受罪,備受冷眼。

隻不過,她卻好似對女兒家身體留疤一事渾不在意,沒有露出丁點自怨自艾,自憐之意。

這一刻他不知自己的潛意識裡已經將她看做自己的女人,見她眼眸眨眼的動作越來越慢,呼吸也愈見綿長,身子微晃,便下意識伸出手臂輕攬在她未受傷的肩上,托著她嬌軟帶著她身上獨有的清冽藥香的身體,輕緩的靠在他堅實有力的%e8%83%b8膛上。

紀妤童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再醒來時天色已然發亮,林中的飛鳥動物也醒了過來撲棱著翅膀發出梭梭的聲音,草叢裡也聽得見動物踩過發出的細微響聲。

她從鋪了層薄衫的地上站起身閉著眼深吸口氣,乾淨無汙染的林中清晨的味道吸入鼻尖令人精神大震,心曠神怡,嘴角忍不住輕輕揚起。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醒了?”

帶著微啞的磁性嗓音在身後倏地響起,驚得紀妤童渾身一凜,戒備的轉過身看到來人時,方不由撫%e8%83%b8大喘了口氣,控製著沒給他翻白眼,隻沒好氣道:“靳公子看來是一夜好眠,精神抖擻神出鬼沒。”

繆靳挑眉看著她難得一見的嬌嗔一麵,冷峻威嚴的俊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笑意。想到她昨夜乖巧的依偎在自己懷中安睡的模樣,深邃的鷹眸望著她時,不自覺帶了兩分柔情。

“現下已安全無虞,你昨夜露宿野外睡不安穩,這便回去好生歇著吧。”

再回到小院時,紀妤童生生有了股陌生感,明明不過是一晚未回,卻好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似的。

而昨夜院中打鬥的痕跡也已不見蹤跡,被踢壞的房門也恢複如初。再坐在院中的木凳上看到桌上擺著的,還帶著淡淡熱氣的早點時,她也隻是抬眼看了眼對麵坐著的,除了臉色和唇色有些發白,從麵色上看不出丁點受傷痕跡的男人,既不曾開口詢問,亦沒有流露出丁點好奇之意。

簡單用了早膳,她便不客氣的指揮突然冒出來黑衣人燒水準備縫合。一碰到與自己專業相關的事物,紀妤童便把外事拋開。

傷口太深,又得不到該有的休息,縱使這裡的草藥藥性極佳,一個晚上過去也未見有開始愈合的跡象。昨晚上到底光線有限,隻簡單治療也未曾仔細查看,今日一看,健碩緊實的%e8%83%b8膛上,道道傷口橫陳,一眼望去觸目驚心,饒是她醫治過眾多病患也不免頭皮發麻。

到底單手不便,做慣了的清潔,麻醉,縫合傷口等工作,在此時做來都有些力不從心。將所有的傷口都縫合起來,又把崩裂的傷口最大的舊傷重新拆線縫合,這一整套下來,鼻尖額角都溢出細汗盈盈欲墜,後背脖頸也衣衫浸透,尤其是一直拿捏著姿勢的右手,整條手臂都酸痛的厲害。

微喘著氣直起身眨了下眼,額上滑落的汗珠順流而下滴落在未著衣衫的赤/%e8%a3%b8%e8%83%b8膛上,她卻未曾注意到,隻交代他不要活動,休養為主後,便臉色發白的準備離開。

“等等,”

繆靳半躺在床上,脖子以下到腰部全都是麻木厚鈍的,甚至連神智都受到影響有些渙散。他本想叫她的名字,可一張口卻發現自己竟然連她的姓名都不知道,這個發現讓他下意識皺眉。

不過很快就又展開,雙眸直直的看到她眼底,以不容拒絕的口%e5%90%bb問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紀妤童不想他叫住自己竟然就為了問個名字,胳膊疼痛,手臂酸痛,身體有些脫力等等不適讓她有些不耐,但應付多了病患的經驗讓她已經能夠很好的掩飾情緒,隻是語氣淡淡道:“我姓紀。”

雖然她極力掩飾,但繆靳的心思何嘗敏銳,她隻一顰眉他便察覺出她的想法。再看到她有些搖搖欲墜眉眼疲憊的樣子,心裡竟有些窒悶之感,僵硬麻木的手指動了下,閉了閉眸,望向她一直垂在身側的左手,示意一旁做隱身人的靳五將雪玉膏遞過去。沉聲道:“此膏對傷口愈合有奇效,且能消除疤痕。有道是醫者不自醫,便委屈你自己上藥了。”

紀妤童挺好奇這個雪玉膏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