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1 / 1)

帝王劫 星旅 4230 字 6個月前

哥尬聊,心裡搖頭,暗歎口氣。

“多謝陶嬸子費心,勞陶大哥多跑一趟,請幫我向陶嬸子道謝,我身子無礙,多虧了嬸子的好廚藝。”

陶青霖本來泛紅的臉色因為她的客套漸漸褪去,白淨清秀的臉上沮喪顯而易見。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紀姑娘來村子上已有兩年,對誰都是淡淡甚少與人往來他是知道的。

但她長得美,氣質清冷又有種說不出的疏離飄渺,還會醫術,所以即便她不常與村裡人接觸,但大家卻都很尊敬她。當然也有很多人愛慕她,譬如他。

近幾日聽聞她因為采藥時不慎受了點傷需要補一補,才來自家拜托做些滋補的飯食,這麼好的能夠與她接觸的機會,他可不能放過,也不能氣餒。

雖然他知道像她這樣應該是大戶人家裡的千金小姐不是自己能夠愛慕的,但仍然忍不住想要親近。說不定,等自己將來高中,謀得官職,就能,配的上她呢?

“紀姑娘不用如此客氣,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我們比鄰已有兩載,你有不便之處我,們正是該多多幫助才是。”

紀妤童淡淡一笑,沒有接話,象征性的微側了下`身,歉然道:“大哥今日不在,我就不請陶大哥進來坐了。隻明日還要麻煩陶嬸再幫我做些滋補的飯食來。”

“這是當然,當然。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待改日鐘公子上山我再前來拜訪,我回去會告知母親的,紀姑娘安心。”

*

紀妤童敲門進來時房間裡和平時並沒什麼不同,把手裡提著的飯盒輕輕放在桌上,又把裡麵煲得香味從甕罐中往外冒的參雞湯端出來,才擦了手轉身。

因為滿意於這位不知名人士的識趣,所以在與他說話時,麵上的淡笑也不再生疏客套。徑直走到他床邊三步遠的距離正要問話,卻不經意看到他半垂在床邊穿著黑靴的腳,遂勾了下唇道:“你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適當的活動可以,但還是要以靜養為主,以免傷口崩裂前功儘棄。”

繆靳不自覺身體放鬆半靠在床頭,抬眸看著她,聽著她說完才點頭道:“勞姑娘囑咐,我記下了。”

紀妤童點點頭,掃了眼他遮蓋住的傷處:“你年輕,底子又打的好,恢複的也快,晚間我再為你換了藥,要不了幾日便可以行動自如了。”

“勞姑娘照料,日後我必會重謝。”

紀妤童搖搖頭不置可否,這人看起來冷漠孤傲,但作為病人還算聽醫囑。看他虎口和換藥時肩臂%e8%83%b8腹露出來的肌肉必定是有功夫在身,所以才能恢複的如此之快,想來過不兩日,這位不速之客便會離開,她也不用再讓自己下意識做一個臨床醫生的責任。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晚上她如約給他換了藥,看著長出粉肉的傷疤心裡暗暗點頭,禮貌的道了聲晚安便提著藥箱關門離開。

洗漱完剛熄了燈將要睡下時,突然被外麵,嚴格來說是隔壁小樓上一陣劇烈的響動驚醒。

紀妤童倏地睜開眼起身下床,撈起枕下的鐵棍和兩把手術刀插在腰間,披上衣服小心推開窗戶就見那邊病患所住的屋子有人影晃動一閃而過,隨後燭火便被倏地熄滅,但在靜謐的晚間腳步的走動聲卻沒有停下,時隱時現讓人心生疑竇。

不知為何,她後背陡然發涼,一股強烈的不安自心底乍然升起。她抿了抿唇,來不及穿好衣服汲著鞋子就快步下了樓牢牢抵好門栓,隱在厚實的門框處從門縫處觀察外麵的動靜。

半刻鐘前的小樓內

繆靳目送她離開後,單手捂著火辣刺痛的腰腹,肌肉緊實的腹部一個用力便站起來,由著近身伺候自己多年的屬下披了件外衣在室內走動。

自己在此地避人耳目養傷已有三日,外界的搜捕還在繼續,依照龍椅上新坐那人的脾性,再有兩日應就該自覺高枕無憂撤離爪牙了。

日夜不停快馬加鞭,此時收繳兵權的聖旨應已到達,那可正好收下--

正思忖間,身後一陣疾風突至,繆靳反應迅速險險避讓開來。隻轉身時扭到腰腹,本已稍稍愈合的傷處再次崩裂浸血,但他卻仿佛毫無痛覺,抽出袖中利刃冷酷攻去。

男人沒想到他受了重傷竟還能反應如此迅敏,攻勢和力度亦絲毫不減。眼見無法取其性命,便嗖的下滅了燭火翻窗而出,腳步直指隔壁那女子所在的小樓。

他跟在繆靳身邊多年對他的脾性也堪稱了解,雖然在此處不過幾日,但王爺對這個女子的態度絕非一般。且此女乃鐘昌聞之妹,他本人亦是王爺謀者,有她為質必不會錯!

繆靳看出他的目的,眸中一寒迅速翻窗追了上去。隻靳四在他的親衛中論功夫排在第五,他又受了傷影響了速度,等他趕到時,他從來沒有進過的小樓已經被人蠻力踹開。

第4章 劫起

紀妤童屏著呼吸握緊手中的鐵棍,就著從被猛力破開的門堂處撒進來的月光,凝神盯著那個身側閃著寒光的高大黑影徑直穿過堂廳直奔樓上,旋即便聽得一聲吃痛的悶哼。

沒功夫多想對方被她設置在房間,卻是頭一回派上用場的簡易機關傷得多重,便快步轉身要逃出門外時,卻敏銳的感覺到身後有一股疾風襲來。

她心中一驚暗道好快,來不及回頭看,憑著直覺向右側側了下`身堪堪避過要害,左肩臂卻仍是驟感一涼,隨後便是火辣辣的劇痛。

腳下一個踉蹌絆住門檻便要跌出門去,卻驀地被一個帶著藥香溫意,寬厚結實的懷抱一把攬住。雙腳離地被抱著快速轉了身將將站穩後,耳邊隻聽見一句低聲安撫,便感到身體一鬆,

再抬起頭時正見兩道身影互相纏鬥,從屋內打到院中,月光下刀光劍影鏘鏘不停,招招致命。

紀妤童拽掉肩上披著的衣服緊緊摁在左肩臂不停流血的傷口處,緊張的看著不遠處的打鬥場麵。其實她是想要趁機躲開的,可剛才那個殺手直奔自己的小樓明顯是想要以自己為質,雖然他們二人都受了傷一時難分高下,可自己若是亂來引起他的注意反而得不償失。

而且她也不知道外麵還有沒有其他殺手在路上,與未知的危險相比,她更願意相信眼前這個被大哥帶來的男人。且她在屋內布置的機關上抹得有麻藥,那人既被傷到,不需多久傷處必會被麻痹繼而落入下風。

所以就目前來看,老老實實待在原地,等待時機才是上策。隻是經此一事,自己這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太平。隻希望這個男人解決了麻煩儘快離開,還要提醒大哥以後再不可帶人過來這裡,

諸多思慮在腦中快速閃過,仿佛隻是眨眼間,院中就已恢複了平靜,再抬眼時便隻見那個看不清麵孔的男人正捂著泊泊流血的脖子不甘的跪倒在地,頭狠狠的垂下便再沒了聲息。

繆靳喘著氣在原地平複呼吸,冷厲的目光從地上的屍體上掠過,對自己身上數道傷痕視而不見,快速警惕的打量了眼周遭的動靜。突然想到身後的女子,他捏著尚在滴血的短刃唰的轉身,借著月光可以清晰看到,靠在廊柱上穿著單薄白色寢衣的女子左臂處刺目的血跡。

瞬間凝了眉大步走過去,鷹眸飛快的將她全身掃了遍,再沒發現其他傷處才不自知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輕薄的白色寢衣被夜風吹起,將曼妙有致的身形儘數顯露,幽深冷峻的雙眸微微晃動,盯著她極力保持冷靜卻難掩驚懼的盈盈水眸,下意識柔和兩分正要抬手說話,就見她身子猛地向後一閃,還未抬起的手指僵在身側便又重新落下,緊握成拳。

“傷口如何,可能堅持?”

見她不語點頭,眼神在她傷處定睛兩瞬,見止住血後便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先換個地方再作休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雖然以前在醫院裡見慣了生死,可她卻從來沒有真正親眼見過殺人,那樣沒有一絲遲疑猶豫的結束了一條生命。雖然她知道不是他死,死的可能就是他們,但這駭人的一幕,仍然讓她渾身冰涼。

看著眼前遍體鱗傷鮮血橫流的男人,紀妤童艱澀的躲開他的注視,喉嚨微動,抿了抿發乾的唇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著眼於麵前的境況,不去看院中那具可怖的屍體。

“你我都受了傷,你去收拾些東西,我準備些傷藥,再離開。”說完便垂下眸,右手無力的捂在左臂,腳下虛軟的往放藥的房間走去。

待她整理好精神從藥房出來時,那個男人除了手中多了件衣服,和院中消失的屍體,連姿勢都與方才自己離開時一模一樣,仿佛未曾移動過。

走得近了她才發現那竟是自己的衣服,腳下不由一頓,剛才對他升起的恐懼和緊繃感不禁減緩些許。

繆靳聽到聲音回頭,見她姿勢怪異的提著藥箱未及多想便大步上前接過,垂眸看著她低沉的嗓音在靜謐的夜晚越發顯得寒涼:“走吧。”

手中一輕,紀妤童下意識抬頭看他,正好與他視線相撞,她眨了下眼自然的移開視線,觸及到院中飛濺的血跡,深吸口氣:“你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可還能堅持,有無時間先為你止血?”

繆靳腳下一頓,瞥了眼她不再浸血的左臂,和白淨的臉上微擰的秀眉,純粹的清澈見底不複方才對自己抗拒的水眸,將手臂上剛剛失禮進到她閨房隨手拿起的衣服單手抖開搭在她纖細的肩頭,手指自然的握在上麵沒有離開,半擁著她擋著她下意識回避的地方從小樓後麵的後門出去。

他的一係列動作自然又迅速,紀妤童愣神間已經被他帶了出來,等鼻尖聞到乾淨清新的草木清香才回過神脫口道:“你怎麼知道我家裡有後--”

直到來到後山上便於觀望半山腰處的一片小空地上,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她沒有再多問,他也沒有去解釋什麼。

這座山雖然被紀妤童買下,但她卻沒有上過山頂,她的行走路線多是距離小樓不遠的藥埔和那片她出現的樹林。但她聽為數不多的鄰居和鐘昌聞說過,這座山上沒有什麼危險的野獸,所以在男人目的性極強的要上山的方向她才沒有阻止。

“下麵情況不明,便先不燃火了,你先坐下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繆靳已用不知道從哪裡拿到的長劍在附近驚了蛇,隨後便站在一顆大樹旁眺望半山腰上那座漆黑安靜的小樓動靜。

聽到她對自己說話才動了動身體,挑眉回頭看她,見她半彎著腰,左手僵硬的貼在身側,右手不甚靈便的打開藥箱的動作,皺了下眉走過去從她手中拿過白布和藥瓶:“先處理你的傷,得罪了。”

話落便要抬手掀開她肩上的外衫,似是怕她難為情,便有意轉移她的心思,緩了語氣啞聲說道:“連累姑娘受傷,待此間事了,我會--”

“不必!”

紀妤童打斷他未說完的話,黑暗中依然明亮的雙眼不閃不避的仰頭看著他:“今夜之事並非你我所願,人生在事難免會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