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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語讓騎士們腦海裡緊繃的弦鬆了些許,他們了解的是鬥氣,戰鬥的對手、敵人也都是鬥氣一派。對於魔法,他們不甚了解,因此,總是打起十二的精神來應對。

“確實如此。”拉塞爾騎士看了一眼裡麵的環境,輕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你們看牆壁。”

雪白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幅畫,畫存於精美的畫框中,而畫中則是一個美麗的金發女人。

每一幅畫中的金發女人的神態、姿態都不一樣。

或坐或臥,或哭或笑,神色幸福甜蜜、眼神哀怨淒苦,氣質癲狂瘋魔......

他們邊看畫像邊走到房間中間,恍然發現,畫像從左側開始,神色就在不斷變化,然後繞著房間轉了一圈,金發女人的臉色、神態都在發生變化,一幅幅看下去像是看到了這個女人的一生,在經曆了傷心痛苦之後,這個美麗的金發女人最終徹底絕望。

也就是他們在右邊看到的第一幅畫。

“拉塞爾,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有騎士問道,他不理解的按著順序又看了一遍,不太理解剛才葉蒂大人和拉塞爾所說的。

“是愛。”拉塞爾眸光一閃,“畫像的主人對畫裡的女人充滿了愛意,畫像主人用「畫」灌注了對女人的愛,也記錄下了畫像主人和女人從認識到結束的一生。”

“你看,左邊第一幅,畫的是女人略顯羞澀的笑容。你仔細觀察女人的神態就會發現,這是初見陌生人的局促不安和羞怯,說明她和畫像主人之前並不相識,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麵。”

“啊!果然是!”提問的騎士特意跑過去仔細觀察了一下,恍然大悟的叫出聲。

“然後你再看後麵的畫,女人的笑容越來越親近,說明她已經放下了局促,與畫像主人已經相熟了。之後的笑容愈發甜蜜,行為也隨意了很多,應該是和畫像主人已經在一起了,所以才會有這麼多家居畫像。”

“哇——”騎士們崇拜的看向拉塞爾騎士,不愧是他們的二把手!

“那,為什麼女人從這一幅畫開始神色就變了?”

“你看第十三幅畫像,女人雖然是笑著,但眉眼間已經有了憂愁。”拉塞爾騎士盯著那幅圖,眸色深綠了幾分,“有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比如畫像主人有了其他女人。”

“那不對吧,如果畫像主人有了其他女人,為什麼還會繼續畫女人的畫像?他不是深愛著女人嗎?”最開始提問的那個騎士不解的問,“而且這是畫像主人親手畫的,看畫中女人的神色,說明他已經知道了女人知道了,那為什麼還要繼續?”

“看後麵女人的哀怨,說明他早就清楚,然而還一直繼續?這不是和他深-愛-女-人的情感相衝突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怎麼可能理解人渣的想法。”拉塞爾騎士此時的神色十分冷漠,雖然嘴角弧度不變,但他的不悅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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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提問的騎士一怔, 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些擔憂的看向拉塞爾騎士。

勞裡騎士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另一個騎士說話了。

“那, 或許是因為其他事情吧。不一定是感情方麵的。”另一個較為年長的騎士捏著下巴繼續說道,“比如, 欠了一屁-股債, 每天被仇家或債主找上門。”

“喂喂喂,羅伯特, 你怎麼這麼有經驗啊。”有騎士調笑,“該不會是你的親身經曆吧。”

“哈哈哈很有可能哦,畢竟羅伯特是個有妻有女的男人了,怎麼都比我們這些年輕小夥子了解啊!”

頓時哄笑聲響起, 衝淡了剛才的冷凝氣氛。

拉塞爾騎士回神, 有些歉意的看向走到他身邊的勞裡騎士:“抱歉,勞裡。”

“沒事, 我都知道。”勞裡騎士拍拍他的肩膀, 不在意的搖搖頭。

拉塞爾家裡的事,他都清楚。

“等等!不要突然改變話題,我們現在繼續討論。”一個騎士心累的撫著額頭, 但沒人聽他的。

總是這樣, 這群家夥莫名其妙就把話題轉到了其他地方,拉都拉不回來。

而且葉蒂大人可是在場啊!不要把不靠譜的一麵給我表現出來啊!

葉蒂忍著笑意,視線移到畫像上,金發女人嘴角含笑的注視她,含情脈脈。

“怎麼了?葉蒂大人?”拉塞爾騎士走過來低聲道。

“拉塞爾, 你說,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下, 一個人死了還能繼續作畫呢?”金發少女涼薄的目光略過一幅幅畫像,把金發女人這一生的變化看在眼裡。

拉塞爾騎士一怔,一個想法不可遏製的湧上心頭。

打打鬨鬨的騎士們也在金發少女開口的一瞬間安靜下來,默契的看向拉塞爾騎士。

“......成為亡靈的那一刻。”拉塞爾騎士有些艱難的說道。

所有人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他們並不笨,稍稍一想想,就能轉過彎來。

什麼樣的情況下,人會死呢?為什麼死後會成為亡靈呢?為什麼亡靈後還能繼續作畫呢?為什麼這個亡靈有著自己的意誌呢?

答案很簡單。

他把自己變為了亡靈。

自己成為了自己的主人,才會不受到亡靈契約的束縛。

成為了亡靈的騎士們深有體會,雖然把靈魂變為亡靈容易,但要是想改變原本「固有」的契約,那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他們並不認為,除了葉蒂大人之外還有其他人能做到,葉蒂大人的強大實力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所以,隻有一個答案。

畫像主人是一個亡靈法師,在自己死後把自己變為了亡靈。

至於畫像主人為何而死,是遭遇意外,還是故意而為,他們都不得而知。

“嗯,沒錯。不管是變成亡靈還是死靈,都能在死後繼續作畫。”金發少女冷眼注視著畫像,畫像上所蘊含的魔法氣息真是令人生厭,“這個人的魔法造詣很高,居然能自主把自己變為死靈。”

死靈和亡靈不同,死靈活動的是軀殼、是肉身。

隻要契約仍在,死靈就永遠不會死去,哪怕受到傷害也能很快恢複。

在亞蘭特大陸,死靈魔法師是最令人厭惡的存在之一。他們會把人類變為自己的傀儡,驅動著對方身體大肆破壞,甚至命令其親手殺了其親朋好友。

即使死靈已經被控製甚至被磨滅了神智,但死靈魔法師是能夠控製度的,其中就有邪惡的死靈魔法師故意保留了死靈的一絲清明,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愛人、朋友死在自己的手下。

“真是,扭曲的愛意。”多伊爾騎士靜靜看著畫像,感歎道。

畫像主人哪怕變為了死靈,也仍舊深愛著金發女人。當然,有可能是在遇到金發女人之前,畫像主人就已經是死靈了。

但金發女人,顯然無法接受。她在逐漸的相處過程中發現了不對勁,所以開始憂慮、惶恐,為自己感到悲哀,最後終於陷入絕望。

死靈魔法師向來是邪惡的代表,哪怕愛上了金發女人,也不會改變其本性。

通過畫像,騎士們仿佛看到了一個注定充滿了悲劇的故事。

美麗的金發女人遇到了一個男人,在男人猛烈的追求下陷入了甜蜜的戀愛中。但好景不長,她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在不動聲色的調查中,發現了男人的真麵目。她惶恐、害怕,然後發現男人早就知曉她已知道,隻是不動聲色,像是逗貓一樣欣賞著金發女人的絕望神情。

“這根本不叫愛。”拉塞爾嗤笑一聲,眼神譏諷,“要是真的愛,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女人獨自害怕,甚至還變態的把一切記錄下來,就為了以後能時刻欣賞他認為的絕佳美景。”

“對於這種人渣來說,這是最令他愉悅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還沒有一種可能。其實畫像主人死後變為了死靈,但並沒有回去。而是默默觀察女人,然後女人意識到了不對勁,但猜不到是誰,以為自己即將遇害,並且認為畫像主人也是如此慘死。所以最後死於自己的臆想當中?”

“不對吧,最後一幅畫是女人絕望的表情,並沒說女人已經死了啊。而且為什麼默默觀察,光是死靈魔法師這個身份就站不住腳。”

“可是,畫像主人也不一定是壞人吧,不能是意外學會了死靈魔法?”

“這話你自己信嗎?是個人都不會學習這種邪惡的魔法吧!”

“誰能保證沒有突發-情況,我們不就是選擇成為了亡靈嗎?”

“死靈和亡靈不一樣,死靈可是把活人變成死靈啊!亡靈是死後的靈魂所變。亡靈魔法師並不需要去殘害人類得到自己想要的靈魂,我並不是說沒有這種情況,隻是確實有不會這麼做的亡靈魔法師。”

“對,葉蒂大人就是如此。”

“亡靈先不說,死靈為什麼不行?我們怎麼就知道沒有人自願變為死靈呢?如果是一個身負殘疾即將死去的人,也有可能會主動變成死靈吧。”

眾說紛壇,各人有各人的見解。

葉蒂也不在意,思想多元化是好事,要是一群古板、全軍團隻有一種思想,那才叫她頭疼呢。

她走到一旁的桌子邊,這張桌子上空蕩蕩的,空無一物。隻有一朵紅色玫瑰插在花瓶裡嬌豔綻放,和某幅畫像裡女人戴在耳邊的紅玫瑰十分相似。

不過,這朵玫瑰的根%e8%8c%8e是黑色的,黑色有隱隱網上攀爬的跡象,玫瑰的底端已經有了發黑的跡象。

金發少女抽出那隻玫瑰,手指撫上花瓣,花瓣似乎感應到了,回應似得碰了碰她的手指。

一直跟在葉蒂身邊的拉塞爾騎士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他斟酌的開口:“葉蒂大人,這該不會是......”

葉蒂搖搖頭,示意拉塞爾騎士暫時不要說。她把這朵花收到背包裡,目光又看向空蕩蕩的桌麵。

“東西已經被拿走了啊。”她意味深長的說道,“而且桌子上沒有防塵魔法的波動。”

沒有防塵魔法,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桌麵上雖然乾乾淨淨的,隻有一層薄薄的灰。但是,這怎麼可能啊。明顯之前堆積的灰塵已經被人細心的擦乾淨了,但那人忘記了插著玫瑰花的花瓶。

葉蒂拿起花瓶,花瓶原先的地方頓時出現了一圈非常細小的痕跡。

“看其樣子,應該是這幾日才落的灰。”拉塞爾騎士看了一眼說道。

“那些畫下麵都有寫時間,最後一幅畫寫的是亞蘭曆2444年4月4日。”

“而現在,是3016年6月12日。”

拉塞爾騎士目光落在最下麵,在時間的下一行,還寫著:「我的拉曼]。

不知何時停止打鬨的騎士團們不約而同看過來:“中間差了好幾百年啊,這點灰顯然......”

“沒錯,也就是說,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