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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友又狠又乖 竹喵 4318 字 6個月前

忙吃了飯之後就又去忙著開會了,容錯也沒打擾他,收拾了殘羹冷炙就離開了公司,沒有回家,在路邊站了許久之後,找了家花店買了一束花,打車去了墓園。

這是容錯第一次來墓園,他甚至不知道紀眠的墓碑到底是哪一個,不過他有足夠的時間,一個個的去找。

紀眠的墓被打掃的很乾淨,碑前放著兩束鮮豔的桔梗花,看花的新鮮程度應該是剛放在這裡不久,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他的粉絲來過這裡。

容錯看著墓碑上那個笑容溫暖的人,靜默幾秒彎腰將手中的向日葵放在了碑前。

容錯其實並不知道紀眠喜歡什麼花,但在花店裡第一眼看到向日葵的時候就覺得合適,那個無論什麼時候都樂觀開朗,都給人溫暖的人,其實很像太陽。

來到這裡隻是一個很衝動的想法,此時站在這裡,容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容錯隻是站著,看著那個照片上的人。

後來,容錯意識到自己應該要做一下自我介紹,即便紀眠不可能聽得到。

“你可能不認識我。”容錯緩緩開口:“我叫容錯,是你的愛人江彆故三年前從救助站領回來的一個孤兒,他有跟你說起過我嗎?”

“除了我,他那天還帶回了一條狗,是隻金毛,叫豆芽,今天時間有點趕,我就沒帶豆芽過來,等下次,下次我帶豆芽來看你。”

“抱歉。”容錯說:“我在他身邊生活了這麼久的時間卻直到昨天才知道你,知道你們的故事。”

“我比江彆故小了14歲,我喊他哥,你比他大兩歲,所以,我可以叫你紀眠哥嗎?”

紀眠不可能回答他,卻一直笑看著他。

容錯也看著他,然後突然就被一股前所未有的遺憾所包圍。

紀眠不應該睡在這裡的。

容錯甚至紅了眼睛,但他不想被紀眠看到,所以轉過了身,又覺得站在紀眠前麵,擋住他的視線不好,便坐在了紀眠墓碑前稍微靠右一點的位置,和他一起看著這山下的景色。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容錯說:“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我哥挺好的,除了,好像特彆特彆想你……”

說完這句話,容錯便很長時間沒有再說話,就這麼坐著,陪著紀眠。

後來起了風,風吹過了墓碑前的那一束向日葵,帶走了一片金黃的花瓣,在空中飄飄蕩蕩,最後落在了容錯微微張開的手心。

像是聽到了他的話。

也像是一種托付。

我把他,托付予你。

容錯盯著那片花瓣看了很長時間,然後輕輕握住了拳頭,將花瓣護在手心,繼而抬頭去看照片裡的那個人。

“紀眠哥。”容錯輕聲說:“我會照顧好他的。”

第30章

時間是最讓人猝不及防的東西, 轉眼就進入了11月。

11月走到下旬的時候,容錯開始隱隱的擔心江彆故的狀態,以前他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也從未特彆關注, 但現在他卻很擔心。

可江彆故卻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異常, 至少跟他朝夕相處了3年的容錯也不太能看得出來,反倒是他過去擔心江彆故而幾個晚上沒休息好, 被江彆故看出了端倪:

“你最近怎麼了?學習太累?”

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是11月26日的晚上, 兩人正在飯桌上吃飯, 對比兩個人的狀態,的確是容錯更像是不開心的那個。

聽到江彆故的這句話,容錯從愣神的狀態中回神看著他,搖搖頭:

“沒有, 就是……在發呆。”

江彆故笑了笑:“彆把自己逼太緊,我聽丁程跟孫老師溝通, 你最近很拚,這才高一上半學期, 沒必要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

“不會。”容錯點了點頭, 給江彆故夾了一顆西藍花到他的餐盤上:“是我想參加後年的高考,所以現在拚一拚, 想更有準備一些。”

這個倒是江彆故沒想到的, 看著容錯: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容錯說:“如果我高二對高考的把握是跟高三一樣的,那我覺得我沒必要在高中多浪費一年的時間,哥放心,我會對自己負責的, 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前程來開玩笑。”

江彆故突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可能對容錯的關心有些太少了,以至於沒發現容錯對於成長變得強大這回事開始有些著急。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或者有什麼心事?”江彆故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看著他:“我最近有些忙,對你的關心可能不太夠, 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說說。”

“我沒什麼想法。”容錯看著江彆故,目光很坦誠,完全不像是有什麼心事的模樣:“哥,彆擔心我,我也是確定自己真的有把握才會去做這件事。”

“我相信你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但我覺得你沒必要把腳步邁的這麼快,你可以慢慢來的。”江彆故說:“年少本就沒幾年,我不希望你走的太快。”

容錯搖了搖頭:“我覺得適當快一點也沒什麼不好的。”

容錯完全坦誠的樣子並不像是在遮掩什麼,江彆故看了他幾秒慢慢也放下心來,突然覺得其實讓容錯提前一年參加高考其實也沒什麼,他本來就比正常孩子晚一年入中學。

就算成績不理想,還有一次機會,就當提前適應和曆練了。

“行,你既然決定了,有信心,那麼就去做,我支持你的決定。”江彆故笑笑:“不過學校同意嗎?”

“同意的,今年我們學校就有高二的學生參加了,學校幫忙申請的,我到時候會跟老師去說。”

江彆故點了點頭:

“好,不過還是要注意身體,彆太拚了。”

“我知道。”容錯說。

容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把想要提前一年高考的決定說出來,江彆故一定會感覺到他的著急,即便不明白原因,但這是早晚瞞不住的事情,所以容錯還是說了。

況且容錯也承認自己的確有點著急。

著急長大,著急強大,他若不強大起來,永遠都是一個需要被江彆故保護的角色,永遠也保護不了江彆故,他想快一點成長起來,讓江彆故累的時候可以有自己靠著。

而不是孤單一個人,獨自消化。

吃過飯之後,江彆故起身去了書房,容錯收拾好廚房之後就在客廳裡看書做題了,偶爾抬頭的時候能看到書房裡透出來的光。

差不多十點多的時候去熱了一杯牛奶送到了書房。

江彆故還在對著電腦忙碌什麼,察覺到容錯過來看了一眼電腦下角的時間:

“還沒睡?”

“馬上了。”容錯將牛奶放在桌角的位置:“哥,你也早點睡。”

“好。”江彆故淡淡笑了。

容錯轉身要走,卻不想江彆故又叫停了他的腳步:

“容錯。”

容錯回過頭看著他,卻沒說話,江彆故緩緩出聲:

“我明天可能會很晚回來,你自己好好吃飯,不用等我。”

“好。”容錯說:“哥也要好好吃飯,注意身體。”

江彆故笑了笑,卻沒說什麼,容錯沒有繼續再打擾江彆故,回了臥室。

時間已經不早了,就算是容錯平時學習,這個時間也差不多該睡了,可今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江彆故看起來並不像是有什麼事情的樣子,照常吃飯,照常工作,可容錯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他不是不想看到江彆故從傷痛中走出來,而是他不願意江彆故用若無其事來偽裝,他要真的沒事才算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淩晨一點,容錯還沒有睡著,於是便想出去走走,可走出臥室,在客廳的入口處他又緩緩停下了腳步。

客廳裡沒有開燈,但落地窗的窗簾沒有拉上,江彆故就站在窗前的位置看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也不知道站了過久。

窗外院裡的燈光還算溫暖,透過玻璃窗溫柔的撒了一地,江彆故就站在這溫柔之中,可容錯卻依舊覺得他孤獨到有些冰冷。

容錯盯著江彆故看了一會兒,尋找不到任何一種去溫暖他的方式,於是在豆芽從沙發上抬頭看向自己的時候,容錯悄悄轉身回到了臥室,沒有打擾江彆故。

淩晨4點多,容錯突然從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突然聽到了什麼聲音,他打開房門走出去,剛好看到從樓上走下來的江彆故。

江彆故一襲黑色風衣,大概是因為熬了夜的緣故,臉色不太好,可能沒想到這個時間裡容錯竟然能醒過來,詫異了一下:

“吵到你了嗎?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回去睡吧。”

容錯看向落地窗外,天還黑著,但門口的那輛開著車燈的黑色轎車依舊顯眼,丁程站在車外,也是全身黑色。

容錯知道江彆故要去做什麼,卻沒問。

“哥,路上小心。”

“好。”江彆故邁步向門口走去,容錯想要跟過去送,但在打開門之前被回頭過來的江彆故阻攔了,他對容錯說:

“彆送了,外麵風大,彆著涼了。”

容錯聽話的往後退了一步,江彆故這才開了門,可風依舊吹進來,但容錯卻並不覺得冷。

容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丁程為江彆故打開了後車座的門,又繞過車身上了車,然後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

不到六點的時間,整個墓地都還在籠罩在肅穆之中,天色也隻是微微發白,江彆故沿台階緩步而上,在這幾乎要將他都吞沒的清晨時分,一步步的走到紀眠的墓碑前。

碑前放著一束向日葵,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氣溫,向日葵早已經失去了活力,奄奄一息,但根據向日葵的狀態來看,最晚也不過是昨天放的。

江彆故的視線從向日葵緩緩移到了墓碑上的照片,笑了:

“今年有人比我還早。”

紀眠已經走了整整9年了,每一年江彆故都是第一個過來的,畢竟紀眠是個公眾人物,即便已經過去了9年的時間,但還是會有不少影迷過來祭奠。

江彆故不想和他們遇上,便總會早來一些,可縱然如此,江彆故也幾乎都是全程沉默的狀態。

他不知道要和紀眠說什麼,若紀眠早已入了輪回,江彆故說什麼紀眠也不可能再聽得到,若他還在這人世間遊蕩,江彆故也相信他始終都在自己身邊,那麼他自然也用不著說什麼。

他過來隻是想看看他,陪陪他,僅此而已。

——

這天江彆故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12點,容錯還沒有睡,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麵前擺著幾本書,正在做題。

豆芽從腿邊起身往門口走的時候容錯也起了身,走到門口剛好看到了從外麵走進來的江彆故,他還是那身黑色,但肩膀和頭頂都落了雪。

“下雪了?”容錯有些意外的看著江彆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