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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爺修真中 納蘭十七 4260 字 5個月前

他的手下連忙道:“是,頭兒,這就給您斟上,您快接著說。”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咂了咂嘴,才道:“你們知道,這次尊上帶我們去仙界,是去了一處秘境?”

幾個手下連忙點頭:“知道。”

他接著說道:“嗯,尊上跟夫人就是在那處秘境中獨處了一百年,然後才從裡麵出來。你們想想,一百年時間,朝夕相處,同生死,共患難,再怎麼也得處出點感情來了吧?”

幾個手下連連點頭:“對對對。”

“所以兩個人的感情就是在那時候培養出來的。不過在這之前,尊上就對夫人很上心了,這一百年過去更是不得了。我們在回來之前,尊上在仙界大開殺戒,殺了不少仙帝的事,你們知道吧?”

幾人應道:“知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張了張嘴,看向身旁的人,拿胳膊肘撞了撞他:“換你來換你來,彆老是讓我說。”

於是另一人從善如流地開口道:“那些老東西,雖然個個都活了十幾萬年,可是除了陰謀算計,什麼都不會。夫人一個人就殺了他們門中的初階仙帝十九人,隻剩下六個。這些老家夥於是一股腦從山門裡追了出來,差點在尊上麵前把夫人給殺了。”

他們雖然親眼看著雲逍仙帝自爆元神,尊上暴怒殺人,但又覺得自爆元神之後人根本不可能再活過來,於是就把這事說成了是差點逼死了他,令得尊上暴怒。

幾個手下又連連點頭,追問道:“那後來呢?尊上把他們殺了,後來呢?”

兩人笑了一聲,看了看周圍,然後壓低了聲音:“你們是沒看到,尊上對夫人那可是用情至深啊,差點都要答應冥越魔尊跟他聯手,統一了魔界以後去攻打仙界了!”

幾個手下目露震驚,這……尊上果然對夫人用情至深,連一貫不理俗務的原則都打破了!

有人就忍不住問道:“那今天冥越魔尊的人來,頭兒你們怎麼還把人給趕走了?”

兩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其中一人嘴裡“去”了一聲,說道:“不說了是差點答應麼,雖然當時情況危急,但是夫人不是沒死麼,他阻止了尊上,答應跟尊上回魔界,尊上也就說算了。”

另一人也道:“現在兩個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哪裡有功夫來應付這些人。你們也都給我放機靈點,彆給尊上找麻煩。”

幾個手下連忙應道:“是,頭兒,我們知道了。”

今天跟兩位頭兒出來喝酒,真是聽到了不少內幕,令他們感到一本滿足。

他們自顧自地樂著,卻沒有想到兩個頭兒在對麵一麵喝酒,一麵用神識交流著:“嘿,真是容易滿足,這麼點東西就讓他們高興成這樣。”

“是啊,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們一路趕著那兩頭玄月墨獸回來,尊上和夫人就在駕輦上這樣那樣了一路,他們不得眼珠子都掉出來。”

“唉,所以說,尊上真是用情至深,沒說錯。你看夫人就因為差點從他身邊逃走,他就把人禁錮在身邊,到現在都不肯放鬆,尤其夫人又還那麼不願意,我真怕哪天尊上把人逼得真正自爆元神,到時他肯定得瘋了。”

一想到這一點,兩個人都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自家尊上情路坎坷,搞得底下的人也要跟著發愁,真是心塞。

他們想著,忽然聽到一個青年的聲音在上方響起:“你們夫人是誰,你們尊上又是誰!”

*

寢殿中,侍女們繞過了一重又一重的雲帳,向著殿內走去。

空氣中浮動著一股暗香,乍一聞到的時候,令她們都有種失力感。但她們久未修煉,體內元力也已經十去九分,隻是片刻之後就恢複了正常,繼續向前走去。

其中有心思細膩的大概已經想到,尊上的寢殿中從來不燃熏香,如今卻燃了,怕為的還是殿中的人。

幾人捧著手中的東西,低垂著頭,並不敢亂看,安安分分地走到了離床榻幾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第188章 【新版】

這數月之中,她們都沒有進過這裡,今日突然受到傳喚,要準備潔淨衣物和洗漱用具,想來大概是這殿中人終於要從這裡離開,隨尊上到彆的地方去了。

她們低垂著頭,腦子裡隻敢轉著一些簡單的猜測,時刻關注著那低垂的雲帳內的動靜。

忽然,寂靜的空氣中響起了什麼細碎的聲音。

像是金鐵交擊,響了一瞬就又停止了。

侍女們忍不住猜測,這到底是從哪裡發出來的聲音?若是雲帳之後,床榻上怎麼會有金鐵鑄成的東西存在?聽這聲音細碎,不像是兵器,倒像是鏈子之類的東西。

正猜想著,雲帳之中探出了一隻手,指節修長,指腹上帶著一層薄繭,看起來慣常握劍。她們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迎上前去,將雲帳向著兩邊掀開了,高高地挽起來。

魔尊長發未束,如同烏黑雲墨一般披散著,俊臉上未曾有麵具遮擋,竟是在她們來了之後,第一次露出了真顏。幾個侍女乍一看到他的臉,就不由自主地為這俊美而屏息,離得近的那兩人更是怔忪在原地,片刻之後才驚醒,意識到自己的逾矩,退了開去。

她們原本就猜想過,尊上隱藏在麵具後的那張臉應當是極其俊美的,沒有想到真正見到的時候,會比想象中要更惑人。

在這雲帳後,還有另一個人,她們從未見過他的模樣。

幾人站在原地,忍不住向他看去,隻見那青年倚在床頭,身上穿著白色裡衣,微閉著雙眼,仿佛極其疲累。青絲如雪,垂落在臉側,讓人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臉色更白,還是頭發更白。

即使寢殿內光線昏暗,隻有牆上的夜明珠作為光源,微微照亮了周圍,這個人也依然像是在發著光一樣,讓人一看就無法移開視線。

他的頭發已經儘皆轉成了雪色,容顏卻還是青年模樣,俊眉修長,睫毛烏黑,五官美得超出了幾個少女所能想象的極限。他眉心一點琥珀,剔透中卻盤旋著一縷若有若無的黑氣,沒有猜錯的話,正是他身上魔氣的反映。

他的腕間有什麼東西在微微地閃著光,仿佛是冰冷的金屬質地,侍女們的目光下意識地順著那皓白手腕向後方望去,隻見一根細長的鏈子牽連著他腕間的金屬環和他身後的牆,將他整個人鎖在這裡。

那根鏈子雖細,但卻顯得堅不可摧,長度僅能供他離開床榻,在地上走幾步。方才她們聽見的細碎聲響,正是這根鏈子被扯動的時候所發出的。

他就這樣被禁錮在這裡,被禁錮在這除了魔尊以外無人敢踏足的昏暗寢殿中,皺著眉,雖然還活著,卻像是死了一樣。

她們心中一涼,察覺到自己似乎盯著他看了太久,令尊上生出了不滿,慌忙低下頭去。

魔尊的聲音沒有情緒起伏地在殿中響起來:“放下,出去。”

她們連忙應是,不敢再看那床上的人一眼,放下東西就退了出去。

寢殿的門再度被闔上,殿中再次隻剩下兩個人。

楚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開口道:“今天你又想怎麼樣?”

他長久地待在這裡,眼睛已經適應了這樣昏暗的光線,無需燭火也能看清麵前的人。

但他根本不想看清他,這空氣中浮動的暗香,這禁錮在腕間的鎖鏈,無一不在昭示著他的身份,一個囚徒。

雖然離開了封神塚,但這裡跟封神塚沒什麼兩樣,不過他在封神塚裡最起碼還能自由地走動,在這裡卻隻能待在床上,連殿門都出不了。

他腕間的鎖鏈被解開,感到有稱得上溫柔的親%e5%90%bb落在唇上,聽眼前的人說道:“今天帶你出去。”*思*兔*網*

楚逍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唇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放風?”他覆上自己的手腕,活動了幾下,“不怕我跑了?”

重華開口道:“你跑不了。”

他被解開的隻是手上的鎖鏈,在楚逍身上依然帶著封禁。這封禁鎖住了他的元力,令他如同不懂法術的凡人,彆說是再一次自爆元神,就連放個火球他都做不到。

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安心一些,不必擔心這個人再次在眼前以那樣徹底的方式消失。

楚逍斂去了那一絲嘲諷的笑意,覺得自己疲憊到根本連笑都笑不出來,他垂下了眼睛:“我很累,哪裡也不想去,把我鎖回去,你自己去吧。”

空氣裡彌漫著沉默,片刻之後,重華才語氣微冷地開口道:“這由不得你。”

楚逍抬眼看他,疲憊地道:“你氣什麼?我被你鎖在這裡都沒發火,你有什麼可氣的?就因為我在你麵前死遁了一回?”

重華眸光一沉,捏住了他的下巴令他和自己對視,冷冷地道:“你敢說你沒有想趁機離開,違背你的諾言?如果不是你的知己好友出現,你會現身?”

楚逍沒有說話,他根本不知該怎麼解釋複活延遲這種事,他的沉默在重華眼中變成了默認。

重華放鬆了手上的力道,看著他皮膚上浮現出的淡淡紅痕,同樣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後,重華才再度沉聲道:“你可以不解釋這件事,不過你是不是該解釋,我在你記憶裡看到的人是誰?”

楚逍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戳中,眼底流露出了防備:“我沒有跟你解釋的必要。”

重華眸光沉沉地看著他,反問道:“沒有跟我解釋的必要?楚逍,你把本座當做什麼人?”重華在他麵前,從來不這樣自稱,故而此刻聽起來就格外的刺人,“本座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看清楚現在在你麵前的人是誰。”

楚逍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立即就反駁道:“我看得很清楚,我知道你是誰!”

重華冷冷地道:“是嗎?那你在那個時候,叫的是誰的名字?”

楚逍彆開頭,緊抿著嘴唇,側臉隱忍,整個人散發出抗拒的氣息。

每次死過一回再複活,他的各種屬性都會隻剩原來的一半,這樣一來,他下在自己神魂中的封印也就鬆動了,會不自覺地泄露出一些零散的記憶片段。

當日他們乘著駕輦從仙界離開,或許是因為看到自己自爆元神的緣故,重華有些失控,直接就在駕輦上開始跟他激烈糾纏,無論楚逍怎麼試圖叫停都沒有用,隻能順從。

在兩人神魂交融時,那些記憶片段逸散出來,被他看到了一些畫麵,更難堪的是在心神失守之際他還錯將眼前的人當成了師尊,叫了一聲崇雲。

在聽到崇雲這個名字的瞬間,重華臉上的表情就變了,楚逍在一瞬間的迷亂之後就清醒過來,被他桎梏著質問:“你在叫誰?誰是崇雲?”

雖然楚逍從始至終都不肯回答,在他麵前也沒有再次提過這個名字,但魔尊心裡已經埋下了一根刺。

兩人無論是在親%e5%90%bb時還是在擁抱時,他都會難以克製地想,眼前的人到底是在看自己,還是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