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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爺修真中 納蘭十七 4266 字 5個月前

的動作阻了一分。

兩人交手的頻率已經快到了讓楚逍看得太陽%e7%a9%b4突突直跳的地步,被這麼一阻,對方的攻擊節奏就被打亂,而穆子謙則看準了這一瞬的空隙,一掌將懷中的少年推離,對他喝道:“走!”

楚逍被那一掌推出去,卻聽那隻用了一根手指就將穆子謙逼到絕境的人冷哼一聲,在追上來之後第一次開了口:“想走?”

隨後虛空中的一指變成了一掌,疾而準地穿透了穆子謙再次編織的漫天槍影,平平淡淡地印上他的%e8%83%b8膛。

隻聽無數聲骨裂的聲音從他掌下傳來,楚逍一時間甚至無法判斷他這一掌打斷了穆子謙身上多少根骨頭,剛穩住身形,就看到視野中青年的血條瞬間降到了五分之一,整個界麵發出危險的紅光!

轟然一聲,穆子謙被那一掌狂暴的力量給擊飛出去,落在沼澤之中,吐出一口鮮血,其中甚至夾著內臟碎片。

而那追擊者也終於邁出了虛空,身上的銀色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看著兩個目標的眼神跟看兩個死人無異。

楚逍瞳孔微微收縮,之前那個出掌教訓自己的女人沒有追來,追來的卻是這個銀袍男人!

對方沒有看他一眼,立在空中,眼中隻看著在沼澤中的一片泥地上艱難起身、衣襟之上染滿鮮血的穆子謙,冷漠地道:“今日你和他,都會死在這裡。”

%e8%83%b8口挨了一掌,斷了不知多少根骨頭,若不是實力已經接近返虛期,體內生機強大,尋常人恐怕連喘氣都辦不到。

但穆子謙卻拄著手中銀槍,從地上起身,望著上方那仿佛主宰天地生殺的銀袍男子笑了笑,手中銀槍霍然舉起,對準了那人,一手擦去了唇邊的血跡,說道:“我會死在這裡,但我不會讓他死在這裡——我的話放在這裡,你可以來試試。”

銀袍男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任誰都看得出穆子謙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他仍舊伸出了那平淡無奇的一指,冷道:“不自量力。”

在他眼中,那手執長槍刺來的青年隻消再一擊就會身死,任他再天資出眾,如今跟一隻螻蟻也差不了多少。

少主顧全大局,看在萬象門的麵上已經饒了他一回,他卻還要為了一個低階修士出頭,今天便是死在這裡,萬象門也沒什麼可說了。

長槍與那一指再次相撞,穆子謙體內傷勢因他強行鼓動元力而加重,再加上從銀槍上傳遞過來的毀滅性力量,讓他嘴角再次溢出鮮血,雙眸在明亮到極致之後,在槍影中漸漸黯淡。

他體內生機萎頓,生命的氣息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從這具身體裡迅速流逝。

手臂沉重,似乎連這把從幼時就開始練的長槍都握不住,青年明白,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在這漸漸湧上的無力感中,他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

他無懼死亡,隻是不想違背自己心中的道義活著,若是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交換了那個少年,也是好的。

他的身體往後倒去,手中銀槍也脫離了修長有力的手掌,先他一步要落到泥沼中去。

仙器有靈,發出哀鳴,槍身一搖便化作一條銀龍,將自己的主人托起,托著他緩緩落下。

那銀袍男子隻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等著這青年眼底的光芒徹底湮滅。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過楚逍一眼。

所以他注定看不到那光芒徹底湮滅的一幕。

穆子謙會死在他手下,如果旁邊沒有站著一個楚逍的話。

一道柔和的紅光就這樣悄然無聲地落到了瀕臨死亡的青年身上,將他就要歸零的血線一下提了起來!

銀袍男子眉目一動,幾乎瞬間察覺到穆子謙體內恢複的生機,而楚逍在一個大加把人從死亡邊緣召回來之後,手上動作完全沒有停頓,接著又是一個風袖低昂,然後還給穆子謙套了兩個持續。

看著穆子謙的血線回升了近三分之一,楚逍終於能夠喘上一口氣——剛才穆子謙把他推得太遠了!即使用上蝶弄足,從戰局外圍奔到技能發動的最長距離,也不過堪堪趕上,差一點人就要死在他麵前了。

銀袍男子看著下方手執雙劍的少年,終於第一次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楚逍在這時候把自己的粗神經發揮到了極致,即使被人這樣看著,也還是不放棄,見縫插針地治療,趁著對方評判自己的時候將穆子謙的血線又往上提了一截。

銀袍男子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語氣也不再像之前一樣冷漠,眼中閃過異樣:“你參悟的——是生死之道?”

參悟生死之道的人他不是沒有見過,但像這般能夠在瞬息間讓將死之人恢複生機的手段,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掌握的,所以他冷冷地追問了一句,“你究竟是什麼人?”

楚逍見穆子謙身上的傷隨著血線的回升好了大半,終於將注意力分給了這個人,停止了名動四方,沉著臉反問道:“你想知道?”

他用這種態度跟銀袍男子說話,反倒讓銀袍男子心中一時遲疑,就聽楚逍下一句也跟著砸了過來:“先問問我師尊的劍答不答應!”

話音落下,一道如同寒星般的劍光也從虛空中飛出,劈向了他!

銀袍男子略一皺眉,身形一閃就從原地避了開去,方才穆子謙的槍同這一劍比起來根本不可相提並論,這就是浮黎世界的返虛期劍修?

這一道劍光落在沼澤之中,瞬間將這蒸騰的沼澤化作了冰封之地,寒氣絲絲縷縷地冒起,厚重的冰霜在陽光下呈現出晶瑩的色澤。

崇雲的身影出現在虛空中,在感應到劍符碎裂後,他一劍便破開了虛空,來到自己的弟子所在之處。

若非遇上危險,楚逍不會捏碎劍符,所以崇雲一現身就鎖定了這銀袍男子,沒有掩飾自己的劍意,在跨出虛空之前就先出了一劍。

這一劍蘊含了返虛期劍修的無上劍意和怒火,卻沒有在這個銀袍男子身上造成任何傷害,讓目光清冷的白衣劍修心下一沉的同時,也感到了一陣後怕。

若是楚逍捏碎劍符的動作再晚上一刻,或者自己來得再慢些,那他現在看到的……會不會就是楚逍冰冷的屍體?

山穀之中,眾人圍在一處,一方是站姿神情均未變化的上界中人,另一方卻是麵容陰沉的葉恒昭與穆庭中夫婦。

那先前出手教訓了楚逍的女子如今正單膝跪在那位少主麵前,低垂著頭,並不敢發出一言,隻有美目中不時閃過不甘。

在穆子謙突然暴起出手將楚逍從原地帶走的時候,她作為離二者最近的人,原本第一反應就是追上去將這兩人都格殺了,然而少主卻在這時候出聲將自己叫住,隨後得令掠出追擊的,卻是少主最信任的另一人,銀衣樊應。

她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手指在衣袖的遮擋下悄悄握緊。少主對自己的信任始終及不上樊應,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少主的目光也不會多分她一些,這叫她如何能甘心……

“起來。”

聽到少主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她鬆開在衣袖下緊握的手指,應了一聲“是”,站了起來。

那靈體狀態的青年來到她身前,目光落在她臉上:“不甘心?”隨後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她微微怔住,少主在失去身體之後,還是第一次這麼和顏悅色地做出這樣的動作。

“你做得不錯,千衡,隻不過本座需要的是一個軀殼,若是換你追上去,那兩個不錯的容器隻怕會被你毀得徹底。”身前的少主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將手收了回去。

他說著,抬眼看向了經曆過這一番變故之後,變得越發不安的清源宗和萬象門眾人。

程簡因著一時不察,叫兒子掙脫了自己的控製,將那少年從場中救走,現在又有那實力深不可測的銀袍男子追上去,恐怕已經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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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新版】

在她身旁,穆庭中也是驚怒萬分。

他知曉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情,卻沒有想過他在這種時候會反抗父母的意願,做出這般舉動。

然而哪怕他再生氣,想到那個他付出了一生心血,教養長大的兒子,眼看今日就要慘死在此處,穆庭中的心情也是分外的沉重與後悔。

若是早知道這樣,他絕對不會將長子帶來山穀之中。應當說,若是早知自己無法改變兒子所堅持的東西,他也不會總是想著將兒子塑造成自己想看到的樣子。

夫婦二人站在一處,看起來頗有些失魂落魄,心中極度煎熬,不知兒子現在的狀況如何了。

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就聽那掌握著生殺大權的青年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這回……卻是對準了穆庭中,聽不出喜怒地叫道:“穆門主。”

穆庭中抬起頭來,見對方離自己不過幾步之遙,在自己麵前負手而立,臉上帶著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令郎此番作為,本座的人恐怕不會手下留情,對不住了。”

程簡在他身旁,聞言臉色一白。這句話無疑是宣判了穆子謙的死刑,再無回旋的餘地。她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若不是有丈夫在旁邊支撐住了,當場就要癱坐下去。

穆庭中所受到的衝擊也不比妻子小,隻是他作為一門之主,要顧慮的卻不止是自己的兒子。

他咬著牙,額角青筋隱現,全無往日高高在上風輕雲淡的姿態,微閉了閉眼才緩聲道:“全憑少主處置。”

這幾個字說得個個沉重無比,每說出一字,他身旁的程簡麵色就蒼白一分。

“屬下教子無方,還請少主寬恕,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在這之後,便是對方要拿他的兒子去做奪舍的軀殼還是挫骨揚灰,他都不會再多說一句話。

他這般擺明了自己的立場,向著對方投誠,讓程簡心如死灰。

那少主看著這夫婦二人,良久之後,終於玩味地笑了一聲:“既然穆門主這麼說了,本座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令郎的所作所為就與萬象門無關了。”

穆庭中扶著妻子,他放棄了自己的兒子,換來門派的平安,卻不能讓心中沉痛稍減。隻是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愈發顯得平靜,應道:“謝過少主。”

葉恒昭一直站在旁邊,麵容陰沉地等待著。楚逍的偽裝一被揭穿,他就猜測到了這少年的身份,這次的事情不管他是為何而來,當著對方的麵被揭穿,自己就脫不了乾係。

他的目光並沒有看向楚淩雲,楚淩雲自始至終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哪怕此前出麵想保住楚逍,也是出於一個陣圖宗師的惜才心理。

楚淩雲聽著這來曆神秘的青年與萬象門門主之間的對話,想起楚逍,心中也是焦慮難當。侄孫興許有著自己不知道的手段,但任何手段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不能起作用。

在敲打完萬象門之後,那人的注意力也終於轉向了清源宗。

他看著那呈現出靈體狀態的神秘少主望著葉恒昭,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