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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爺修真中 納蘭十七 4259 字 5個月前

這也太過分了!

楮墨現在十分肯定,即使楚逍的爹爹沒有老是外出曆練閉關,跟他們常常見麵,它也不會化形成他的樣子,因為實在是太討厭了……

但不管怎麼樣,這終究是楚逍的爹,楚逍都氣成這樣了也隻能忍著。所以楮墨想了想,隻是威脅地朝他亮了亮自己的小尖牙,然後就立在楚逍身邊不動了,表達自己跟他同一戰線的堅定信念。

楚琛一旦發起無差彆攻擊,殺傷力極其巨大,彆說是兒子的寵物,就算是兒子的師尊在這,多半也逃不過被他攻擊的可能。

他心中的感覺十分複雜,在天魔窟時,他每天想的就是殺出去,然後見到妻子和兒子。小兒子一個人留在宗門中,身邊沒有彆的親人,他每一天都要做下記號,算著消逝的時間,在殺戮的間隙裡想著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的樣子。

雖然小時候長得太過秀氣,但漸漸長大以後,終究會有個男子漢的樣子吧。

結果……楚琛默默地閉了閉眼,誰能體諒一個父親的心情?像自己的兒子這樣,如果哪天有人上門來向他提親,說要娶他楚琛的女兒,他一點也不會意外。

這個問題……必須糾正。

他睜開眼睛,開始冷厲地糾正兒子的一切錯處:“去把你身上的衣服換掉,像什麼話。”

楚逍原本也沒非高仿南皇套不可的意思,師尊前幾日才給他買了好幾身衣服,但他現在就是想跟他爹對著乾,梗著脖子道:“我不,紅色多喜慶,而且在天上飛著人家一看就知道要給小爺讓路。再說了,臉長成什麼樣又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要賴隻能賴你自己。”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拳頭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馬的真漢子,基三係統自帶的長相就算再坑爹,也掩蓋不了他真漢子的光芒。況且基三的成男體型脫掉上衣之後,那都是很有看頭的身材,他一點也不懷疑自己正在朝那個方向發展。

他表現得如此篤定,所以哪怕在旁人眼中看來,這個總是穿紅衣的小師叔/小師弟比玄天劍門中的所有女弟子都要漂亮,也不會主動去提醒他這件事。

做父親的沒那麼多顧忌,一見麵就一針見血地捅破了這層窗戶紙,讓楚逍默默地咽下一口老血。楚琛冷然地道:“逆子,正是因為把你生成了這樣,所以為父才要幫你糾正回來。你信不信就你現在這樣去見你娘,你娘也會不認你?”

楚逍被這刀插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害得楮墨緊張地在他腳邊轉來轉去,差點就要變成人形了。他再三吸氣,才壓下了殺死親爹的衝動,手一伸取了自己的雙劍出來。

楚琛臉色一沉,原本一直在旁看戲的靈霄子見小徒孫氣得都要跟他爹動上手了,連忙出來打圓場,勸慰道:“好孩子彆衝動,你爹不像話,師公幫你教訓他。”這父子兵戎相見,叫什麼事啊?隨即又轉向徒弟,“琛兒你也是的,孩子年紀小,喜歡這樣顏色鮮豔的衣裳,有什麼大問題?”

楚琛冷然道:“師尊,他一個男孩子,怎麼能——”

說話間,楚逍已經發動了名動四方。

一襲紅衣的少年手持雙劍,在房中轉起了圈,腳下一圈紅光伸縮不定。

待到劍舞蓄滿,便是目光一凝,招式發動,左側劍尖上揚,周身閃過一道紅綢虛影。

玉盤跳珠,香肩撼玉,正是雲裳心經下的驅散技能——跳玉撼珠。

在這個技能解鎖之後,楚逍一早試過,用來解除什麼虛弱啊中毒啊之類的Debuff那是小菜一碟。隻是他每次生病都會得到一個虛弱Debuff,讓他連手都抬不起來,注定是隻能醫人,而不能自醫。

他解了楚琛身上的兩個不利效果,見他頭像下方的魔氣侵蝕跟煞氣侵蝕的圖標消失得徹底,才收起了劍,彎下腰去把楮墨給抱了起來。

雪白的小狼崽伸出舌頭%e8%88%94了%e8%88%94他的臉,從喉嚨裡發出細細的叫聲,然後聽楚逍乾巴巴地道:“我回去了,師公。”

楚琛身上的魔氣與煞氣在瞬間被驅散,讓靈霄子有些驚異地睜大了眼。楚琛知道兒子有諸多手段,這些年定然有所精進,所以並沒有太過意外,隻是皺了皺眉,起身想把人拎過來:“逍兒。”

楚逍抱著小狼,讀條結束,身形一閃躍上了半空,然後直接消失在空氣中。

神行千裡什麼的,也是神技啊。

再次顯出身形,一人一狼已經回到了小乾峰的洞府裡。

楚逍放下懷裡的小狼崽,楮墨一落地,立刻變成了少年的模樣,擔憂地看著楚逍。

“沒事。”楚逍很漢子地抹了一把臉,然後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像爺這樣的漢子怎麼會被輕易打倒,我可是有著不死之身的男人。”

一邊說著,一邊卻在心裡陰暗地紮小人,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你好意思嗎?!

三年跟七年的差彆很大嗎?!他師尊都是一眼就認出自己來了!

一想到崇雲,楚逍就想起剛做好的定國四件套,於是把手從楮墨肩上拿下來,說道:“我去把衣服送給師尊,楮墨你先回屋裡等我。”

楮墨擔憂地看著他,要求道:“那我今晚要和楚逍一起睡,我給楚逍講故事。”

楚逍摸摸他的頭,說道:“好吧一起睡。”不過你有什麼故事可給我講的?還不都是我告訴你的那些。

第76章 【新版】

讓楮墨自己先回了房,楚逍就往他師尊的房間走,心想著這麼晚了,師尊也該回來了吧。

他把幾件裝備疊好了,連同上次被他拿走的那個玉冠一起,用個木質的托盤裝了捧在手上。要是他師尊在的話,他就當麵把東西給他,要是不在的話,是放在門口呢,還是等明天見了人再說?

等他把各種情況都設想完,人也站在了崇雲的房門外,就看到門上的禁製亮著,他師尊果然在裡麵。

楚逍難得有點緊張,第一次給自己的師尊做衣服什麼的,又不是小姑娘——等等,秀爺的臉黑了下來,他的思路已經完全被他爹給繞進去了,練縫紉怎麼了?就算練的是縫紉,他也是純正的爺們,六塊腹肌!

於是他鎮定地解開了門上的禁製,推開厚重的石門就進去了,然後差點被從裡麵席卷而來的狂風給倒吹出去!

楚逍一驚,開口叫道:“師尊!”

風龍肆虐,夾雜著霜雪,這裡簡直比洞府之外還要冷一百倍。他師尊的劍氣,比小乾峰上終年不散的冰雪更森冷,仿佛連血液都會因此結冰。

楚逍頂著狂風睜開眼,看到無數金色的符文在眼前閃過,不斷變化演算,仿佛天地之間最玄奧的變化都在其中。

這些金色的符文以石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為中心,結成流轉不斷的複雜符陣,中心有無數符文源源不斷地生成,邊緣就有無數符文化作流光,向著四周延展,然後潰散在空氣中。

這般陣勢的推演,瞬息便能消耗演算者近百年的修為,楚逍心頭生出惶恐來,看著處於風暴之中卻連袍角都不曾被吹動的白衣劍修,不知自己的師尊究竟在演算什麼。

他一刻也不敢移開目光,終於看到那金色的符陣從中心開始變得不穩,隱隱有潰散之兆。然而崇雲卻似乎沒有算出他想知道的結果,將這波動強壓下來,試圖演算下去。

楚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著那金色的符文被鎮壓下來,凝滯了一瞬,下一刻便全部崩塌在狂風中。崇雲周身的金光消散,而石室中肆虐的風雪也停了下來,短暫的寂靜之後,崇雲忽然像是受了極大的反噬一般,身形微晃,一口鮮血吐在結了霜的地麵上。

那些滾落的血珠隱隱泛出金色,竟是修道中人最看重的心頭精血。

楚逍心臟被狠狠揪起,連忙奔上前去,連手裡的東西都往地上一擱不顧了,扶住他師尊的手臂:“師尊!師尊你怎麼了?師尊你沒事吧……”∴思∴兔∴網∴

崇雲抬起頭來,臉色比楚逍之前見他的任何時刻都要蒼白,嘴唇卻是紅的,嘴角還掛著一道血痕,看起來有種驚心怵目的美。

楚逍與他四目相交的那一瞬,忽然生出了連魂魄都要被他師尊的眼睛給吸進去的錯覺,崇雲的眼眸無比的幽深,仿佛變成了最純粹的黑色,連一絲光都折射不出。

他看得愣了,最終還是崇雲先移開了目光,順著楚逍的力道站起來,開口道:“無礙。”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仿佛還有血滯留在喉中。

楚逍到現在腦子還是懵的,他從沒想過強大如崇雲,也會有這種虛弱的時候。

但如果隻是這樣,他剛剛看到崇雲吐血的那一幕,不會差點連心臟都停止跳動。這種驚訝中還混雜了彆的什麼情緒,楚逍一時間想不明白,隻是下意識地問道:“師尊剛剛……在推算什麼?”

他們走到了石床邊,崇雲正由他扶著坐下,聽到這話便抬起眼來看向少年,緩聲道:“推算一些為師在意的事情。”

楚逍叫他清冷如昔的目光看著,心卻跳得比往常厲害,%e8%88%94了%e8%88%94嘴唇才問道:“師尊可推算出來了?”

崇雲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落在了他的唇上,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

楚逍不知所措,忽然聽到一聲歎息,他的師尊輕聲道:“罷了。”

罷了,便是他們同為男子,還有著師徒名分,那又如何?

兩人的命運早就已經糾纏在一起,難以分割,或許像他這樣隻是稍作推算都會遭到反噬,就是在印證這一點。

楮墨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好一會兒,把自己要講的睡前故事琢磨了好幾遍,才看見楚逍推門進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連忙放開了被子,從床上跳下來,穿了鞋子跑到楚逍身邊,正要說話,就看楚逍好像完全沒看到自己一樣,神遊著從旁邊走過去了。

楮墨很納悶,撓了撓臉頰,跟在楚逍身後回到床榻上,看他默默地發著呆。隔了挺久,麵前的少年才像是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道:“有什麼事會讓師尊這麼在意,費那麼大的心神都想算出來?”

算?算什麼?楮墨滿腹疑問,忍不住拿肩膀撞了撞他,問道:“怎麼啦,峰主不喜歡你給他做的衣服?”

“什麼……”楚逍被撞了一下,抬起頭來,眼底的迷茫褪去,朝楮墨擺了擺手,“沒這回事,師尊喜歡得很,說是有機會就會穿。”

剛才崇雲調息了一陣之後,氣色恢複了一些,問起楚逍的來意。

楚逍這才想起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定國套,有些緊張地拿過來給他看了,在崇雲的目光落在定國套上時,磕磕絆絆地表達了一番自己對他的敬重與感激。

同楚逍來的時候設想的一樣,崇雲收下了自己這個弟子為他做的衣飾,然後——然後超出他期待值地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小癡漢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第二次了,他第二次見到他師尊的笑容了,真心大殺器。

因為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