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1 / 1)

秀爺修真中 納蘭十七 4285 字 5個月前

像是融洽了許多,不再同之前一樣僵硬。

城門已開,一行人停留在門外,萬寶奇珍樓的供奉長老已經放出一艘小巧的棗核船。船一落到地上,就變成了可容納數十人的大小,一看就知道這是一件極品飛行法寶。

天仙墓的入口在海上,他們如今得到最近的海域去,再通過開啟的通道,進入到這傳說中的秘境當中。

今日換了一襲墨色長衣的陸城主看了一眼站在船邊的九個人,歎了一口氣,抬手想要拍一拍女兒的肩,卻又放下去,隻道:“去罷,等你回來,為父再和你談這件事。”

陸星辰點了點頭,耳邊卻回響起昨天父親跟自己說的那些話。楚淩雲站在棗核船之前,看她朝這邊走來,便露出了微笑。在吃過乾元丹以後,他的傷勢已經徹底好了,體內的雷罡也被完全拔除。

看著自己心愛的人,陸星辰想到的卻是父親所說的話。

“這姓楚的小子不是你的良配。你和你母親太像,都無法忍受所愛之人不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為父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這是個心比天高的家夥,也有氣運眷顧,等他在修行之路上越走越遠,終究會將你忘在腦後。”

會嗎?他會將我忘在腦後嗎?陸星辰想道。

等她走到棗核船前,穿著一襲藍衣的老者蘇放便對她點了點頭,然後用蒼老的聲音對所有人說道:“上船吧。”

圍聚在西城門的一眾修士望著這即將進入天仙墓的十個人,看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在棗核船上開啟的門後,然後那扇門徹底合上,整隻小船又變成了一個完整的棗核,毫無縫隙,船身上鐫刻的法陣發出淡淡的光芒,輕微地晃動了兩下便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空中。

棗核船平穩地飛行,在九天之上的罡風中不受任何影響,瞬間便飛出了數十萬裡。

離截雲城最近的海域叫冥海,因海中沒有任何生命而得名。瀾滄府之所以被稱為瀾滄府,正是因為它接壤海洋,府域中的四十座城,有近半都是臨海而建。

楚逍坐在崇雲腿上,乖乖地看樊籠裡的小人演練劍術。此時船上的氣氛還是十分平靜的,誰也沒有質疑為什麼要帶上這麼一個孩子。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沒有人會隨便提出質疑。

那位供奉長老正操縱著棗核船的飛行方向,蘇樓主便對楚淩雲點了點頭,看樣子一早與陸城主達成了協議。楚淩雲坐在陸星辰身旁,也對蘇放有禮地頷首,然後伸出右掌,掌心出現了一個不過兩指寬的白色玉牌。

葉天元看向這邊的目光瞬間火熱起來,眼底更是有一閃而逝的貪婪。

葉恒昭倒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沒有什麼特彆的表示。

楚淩雲微笑著看向眾人,出聲道:“這便是我所得的那枚天仙密鑰,待進入天仙墓之後,它會指引我們該往何處走。”

崇雲沒有說話,倒是那兩位來自瀾滄府域的散修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甕聲甕氣地開口道:“楚公子,我等沒有這天仙密鑰指引,也沒有什麼厲害的通信手段,若是不小心和你失散,豈不是就要永遠困在天仙墓中出不來了?”

在場的十個人,派係分明。

陸星辰與楚淩雲是一路,崇雲帶著楚逍,楚淩雲對小侄孫心有愧疚,自然不會丟下他們。萬寶奇珍樓又與截雲城城主有盟約,算是陸星辰的人,剩下的隻有葉家父子和這兩名散修。

這兩名散修皆是洞虛期的修為,不過比葉恒昭高出一線,即便尋求了清源宗宗主的庇護,遇上危急時刻,葉天元也定然會首先回護自己的兒子,不會管他們。所以二人自覺地抱成了一團,並且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命。

這時葉天元也看了楚淩雲一眼,平靜得仿佛從未對他起過殺心,說道:“這個問題,本座也很在意,楚少俠不妨說說該如何解決。”

楚逍坐在他師尊腿上,聽了這人說話隻覺得吃下了一隻蒼蠅。

他的師尊在殺人的時候,也曾經自稱本座,小秀爺聽了隻覺得各種酷帥狂霸拽,恨不得立刻拜倒在他師尊的腳下。

可這清源宗的宗主一說,他就想直接踹他一腳,哪怕這個聲音聽起來再君子,再正氣,也掩蓋不了他的齷蹉內在。

陸星辰冷冷地看向道貌岸然的葉天元,擔心身旁的楚淩雲會被激怒,再次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然而意外的是,楚淩雲臉上仍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甚至眼中也沒有泄漏出半點恨意,溫和地道:“葉宗主放心,在下已經做好了安排。”

說完掌中的玉牌一分為十,除了仍然躺在他掌中的那枚二指寬的白玉牌,其餘九塊都豎立著懸浮在他的手掌之上,繞著那塊玉牌圍成一個圈。

第54章 【新版】

楚淩雲微微一笑,轉向那兩位散修,解釋道:“兩位前輩請看,這九枚子牌與我手中的母牌乃是一體,母牌產生任何變化,子牌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這樣大家即便是失散了,也照樣可以按照玉牌的指示繼續往前走。”

說完催動法力,將懸浮在空中的九枚子牌分彆射向其餘九人,葉天元與蘇放等人均是伸手一抄,就把玉牌抄到了手中。

唯獨楚逍那一枚“啪”的一聲按到了他小小的額頭上,讓看不到所以沒能伸手接的小秀爺愣了一下,然後理所當然地暴怒了:“啊——!”

於是剩下的時間裡,楚淩雲的全副精神都用在了如何讓小家夥原諒自己這件事情上麵,連分點注意力給仇人的機會都沒有。

當他再三對天發誓,自己真的不是故意讓這位小祖宗出醜,而是一時糊塗忘了楚逍看不見以後,小秀爺才頂著腦門上的印子原諒了他。

楚淩雲露出笑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試圖伸手摸一摸去小侄孫的腦門,卻叫崇雲擋下。

他一愣,看了崇雲一眼,沒來得及說話,他們乘坐的棗核船就停了。

陸星辰一直看著心上人,對他有些茫然的表情歎了一口氣,越過他用指尖碰了碰小男孩的額頭,元力撫過,將那淡淡的印子消了下去。

女性的手與男性的手感覺完全不一樣,小秀爺想起她的D罩杯,忍不住又紅了臉,不安地扭了扭小身體。

待到所有人都從棗核船裡出來,那位垂垂老矣的供奉長老才將它重新變小,然後收了起來。

楚逍由他師尊抱著,手心攥著他的衣襟,聽著海浪撞擊礁石的聲音,感覺溼潤的海風吹在臉上,終於有了來到海邊的真實感。

天高雲淡,風和日麗,海麵上一片平靜。

幾個人安靜地站了一會兒,陽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小秀爺幾乎都要錯以為自己是來度假的。就在這時候,旁邊傳來他三叔公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來了。”

什麼來了?

他剛生出這個疑問,下一秒就感覺前方生出了一股強大的吸力,簡直要把他從他師尊的懷裡吸走!

崇雲沒有在原處多停留,青冥劍出手,一手抱著小弟子,就朝著海上生出的無底黑洞飛去!

……

……

“鮮果子!新鮮的果子嘞!”

“餛飩,吃來!嘿!”

“磨——剪——刀——嘞!戧——菜——刀——”

前一瞬,整個世界還是定格的,忽然就整個活泛過來,從邊邊角角裡浸出了色彩。

白衣玉冠的劍修突兀地在這熙攘的街市中睜開眼,眼中仿佛醞釀著無儘的風雪。

他懷中抱著的小正太抓著師尊的衣襟,漂亮的眼睛仍舊閉著,卻叫這鮮活熱鬨的市井氣息開啟了剩下的所有感官,不斷地聳動著小巧可愛的鼻子,吸入空氣中飄蕩的焦糖香。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這香甜的味道真實地刺激著他的嗅覺,按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離他們最多不過五步,肯定就有個賣糖畫的小攤。

攤主的鐵鍋裡正燒著一大塊橙黃色的糖,一勺子下去,舀上淺淺的小半勺,然後在那一小塊板子上一斟一倒,一提一撩,就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動物。

他睜開眼,眼前卻還是一片黑暗,這時將籃子負在%e8%83%b8`前四處兜售果子的婦人來到他們麵前,臉上帶著淳樸的笑,朝這抱著孩子的白衣男子道:“公子,早晨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果子,拿一個吧,不甜不要錢——”

小男孩歪了歪腦袋,不知為什麼心中生出促狹的心思來,動了動小小的唇,就要對這賣果子的婦人說那給我一個不甜的。

然而這句話隻完整地在他心裡轉了一圈,來到喉嚨邊的時候卻被壓縮成了一個短促的詭異的“啊”。

小男孩疑惑地閉上嘴,想了想,想起來了——

對了,他暫時還是個小啞巴,要再過將近二十四小時才能解除Debuff呢。

可是他記得自己看不見,還是個小啞巴,卻不記得自己是誰。

想到這裡,他在心裡默念了一聲“遊戲界麵”,做完之後又盯著出現在視野中的條條框框納悶了很久。

這是什麼?

他的視線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界麵上掃來掃去,直到看見左上角那個帶著小扇子標記的數據條,目光觸及到楚逍這個名字,腦子裡被封住的記憶閘門才轟然開啟,大量的信息一下子湧了出來,讓想起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的小秀爺暗罵了一聲“臥槽”。

前一刻還在海邊,下一刻就跑到鬨市裡來了,這個天仙墓的入口怎麼這麼奇葩?

他已經想起了自己是誰,也想起了這是什麼地方,頓時開始關心師尊崇雲的狀態。就聽他師尊的聲音響起來:“吃了這裡的東西,是不是就該永遠留在這裡了。”

那婦人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臉上仍舊帶著淳樸的笑,然而從她的嘴角開始,整個人卻化作細微的塵埃,瞬間消散。

這風化一般的景象從她身上開始,迅速地蔓延到她腳下的青石磚,然後以師徒二人所在的一小塊地方為中心,整個熱鬨的集市,都化作粉塵,分崩離析,包括那些鮮活的吆喝和飄蕩在空氣中的糖汁香氣也消失得徹徹底底。

一陣陣風吹過,壓低了及人高的野草,在天空下方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草浪。

原野中沒有任何集市存在過的痕跡,隻有陽光儘情地灑下來。楚逍的小臉叫這太陽曬了一小會兒,就已經有些發紅,鼻尖也滲出了細小的汗珠。

崇雲眯著眼睛,淡漠地看了一眼頭頂熾烈的太陽,放出了冰息,將小弟子身上的熱度降下去。

楚逍的臉被曬得有點發疼,有師尊做人型冷氣機,乾脆像小動物一樣縮了縮,把臉貼在了崇雲的%e8%83%b8膛上。

崇雲抬手摸了摸小家夥另一邊的臉,指尖的冰意很好地緩解了小秀爺被曬傷的痛楚。他們進入天仙墓的時候,辰時剛過,如今卻明顯已經超過了午時。

崇雲確定在方才的幻境中,時間隻流逝了一瞬,因為他一直清醒著。

若不是天仙墓中的時間與浮黎世界不同,就沒有彆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