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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爺修真中 納蘭十七 4287 字 5個月前

的小身板了,哪怕是有心為楚玥刷個袖氣,手上卻連能用的兵器都沒有,就連那兩把玩具小木劍也在他被抽飛出去的時候折斷了。

沒有趁手武器,小秀爺就是個戰鬥力負五的渣渣。

楚玥從他手裡扯走了衣角,不再去看小侄子的眼睛,手執火紅長鞭就從斷牆上飛掠過去。

楚逍心中生出無儘的不甘,身不由己地由著侍女抱走,眼睛卻一直盯著楚玥急速縮小的背影,像要把她的身影死死地記在心裡……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誰來……

誰能夠來……

誰能夠來救救他們……

顏夕抱著他飛快地掠出了府外,一輛套好的馬車正在門口停著。

見小少爺死死地盯著他們身後的紅牆高瓦看,顏夕不由得開口道:“小少爺,隻要你還活著,終究有回來報這血海深仇的一天……”

話音還未落下,天地間的元氣就生出了駭人的變化!

轟——

這聲勢比起之前程箐與那人首巨蛇的碰撞要來得更加震撼,就連天邊的雲霞都被元氣切割得破碎不堪!

在這震蕩之中,楚府上空的一人一蛇的交戰甚至有一瞬間的停滯,冥冥之中,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降臨在這天南府疆域的大地之上,讓這一片天地之中的事物都受到了乾擾。

鐘家家主放下手中茶杯,眼底有著掩不住的震撼,隨即嘴角又浮現出一絲苦笑。

“看來連老天都在偏幫楚老鬼,沒了一個楚淩雲,又出來一個楚琛。此子不過才築基,便能引得天地異動,聲勢浩蕩得恐怕整個天南府都驚動了。”

那秦家老者也對著自己的孫子搖頭道:“回去吧,沒什麼看頭了,楚家命不該絕。”

他們說話間,天地之間的震蕩已經散去,霎時間又是雷音滾滾,緊接著一股浩然劍意降臨在這萬雁城之上!

一道足足有上百丈長的白色劍光從數百裡之外瞬發而至,猶如炙熱烈陽,瞬間將那百丈大蛇從頭至尾劈成兩半!

其中蘊含的烈陽劍意更是將飛散在空中的血珠蒸發,連被劈開的蛇身血肉都被這劍意烤得焦卷起來!

那人首巨蛇與程箐纏鬥半日,此刻卻連哀嚎都沒發出一聲,便已身死!

待到那兩半蛇身落到地上砸起無數灰塵,發出這道浩然劍氣的人才後發而至,整個人就猶如正午熾陽,全身劍氣外放,叫人不敢直視。

絕境逢生,楚玥心中不由地驚喜萬分,抬頭見了空中那道白色人影,一時更是百感交集,隻將身法提升到極致,朝著那人飛奔過去:“哥哥!”

程箐經受喪子之痛,又不顧封印,強自爆發,與那妖獸生死相搏,本已經是強弩之末。

此刻見大敵被除,心頭一鬆,痛失愛子的悲慟頓時又襲上來,讓她在半空中再也停留不住,竟是連發出這驚天一劍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眼前一黑,直直下落。

楚琛掠至楚府上空,在空中將妻子軟倒的身體接住。

他居高臨下,將府中慘狀儘皆收在眼底,眼底森寒殺意更甚。

下一刻,他冷然的聲音就響徹了萬雁城的每一個角落:“今日之事,無論主使何人,一旦查出,我楚家都將以十倍還之——”

第11章 【新版】

闔府精銳儘出,先天大妖卻趁虛而入,對楚家來說無疑是一場浩劫。

雖有楚琛在最後關頭築基成功,引動天地異象,又一劍斬殺了那頭人首蛇身的妖獸,但死去的人終究是死了,楚家費時百年修建而成的府邸也在戰鬥中被毀去了大半。

楚家此次欲捕捉的妖獸也不是凡品,妖獸修煉艱難,一旦修成便有驚天動地之能。想要活捉這頭半步金丹的大妖,要付出的代價自然不小,這樣算來,天南楚氏這次可謂是元氣大傷。

暮色四合,一彎銀月高懸空中。

楚琛合上手中統計傷亡損失的冊子,不再去看那些觸目驚心的數字,隻對立在身旁的老者道:“但凡身死者,一律向其家人補償十個月的薪俸。至於賣身入我們楚府為奴的,若是能找回屍骨,也一律厚葬了。”

老者接過他手中賬簿,微紅著眼眶,恭謹地應道:“少爺宅心仁厚,實乃我等之幸。”

原來這老者的次子也是一名武者,自十六歲起便在內院中當值,今朝慘死,竟是連屍骨也尋不得了。主人家願意給他們十個月薪俸的補償,已經是格外寬厚了,若是換了彆家,隻怕主人家連過問都不會有一句。

畢竟自家都已損失慘重,又何談顧及他人?

楚琛看了這老者一眼,道:“是我楚家連累了你們,你下去吧。”

老者聽了這話也是什麼都說不得,想起屍骨無存的兒子,渾濁的眼中又是流下淚來,向楚琛行了一禮,便佝僂著背出去了。

楚琛在昏黃的燈火下靜坐,周身不時冒出熾烈的劍氣來,正是剛剛突破,境界尚未穩固,劍意還不得收放自如的表現。

今日在府中搜尋時,有一護衛在內院外圍發現了一隻煉妖壺,這煉妖壺正是天南楚氏這般的世家捕捉到妖獸之後,將其拘束之物。

不同品級的煉妖壺,所能拘禁的妖獸自然也不同,在內院外圍找到的那個正是用來拘束先天妖獸的器物。將妖獸收入壺中,再輔以各家手段,就可以將妖獸馴化成各自所需。

九州之大,有靈氣稀疏之地,自然也有靈氣聚集之地,這些福地奪儘天地造化,養育出的人踏上修仙之路也比他人順遂,世世代代積累下來,一座城中幾乎所有人都是修行中人,也不儘出奇。

楚琛昔年在九州遊曆,也去過這樣的地方,在那處生活的修士與凡俗中人也並無區彆,照樣有秦樓楚館,有賭坊食肆,隻不過那秦樓楚館中皆是有修為在身或有鼎爐之身的女子修士,而賭坊中往來皆是靈石,食肆中所烹煮的也儘是妖獸靈物。

在凡俗的鬥獸場中,凡人觀獸,儘是從山林之中捕捉而來的猛獸。看兩頭猛獸在籠中廝殺,那飛濺的鮮血,鋒利的爪牙,確實讓人興奮。

修士之中也盛行鬥獸押注,隻是他們所抓捕的不是凡俗之物,皆是開了靈智的妖獸。有人為了讓妖獸相互廝殺得更厲害,將妖獸捉來後便會在煉妖壺中投入使其發狂暴怒的藥物,這樣將之一放出來,發狂的妖獸便會不顧一切地與自己的對手廝殺,讓鬥獸變得更加精彩。

將煉妖壺遺棄在內院外圍的人,顯然是用了令那人首巨蛇發狂的藥物,將其變做一尊毫無理智隻懂殺戮的煞神,再放入內院中任其肆虐,心思不可謂不狠毒。

若是那妖獸未曾發狂,出了煉妖壺,也不過就憑本性在楚府之中破壞一通罷了,隻消程箐出手一驚,便會自行遁走。

而如今……

楚琛目光冰冷,周身劍氣外泄,將身後的書櫃都切割出無數木屑。

楚府被毀去大半,府中下人死傷慘重,自己的妻子與那蛇妖以命相搏,至今未醒。兩人唯一的兒子更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丹田肺腑儘皆受損,日後彆說是修行,恐怕就是要健康長大也不易。

究竟是何人,對他們天南楚氏下如此重的手!

二者之間究竟有多大仇怨,會讓他用上這般狠毒的手段,連三歲小兒都不放過!

他閉了閉眼,將心中殺意壓下,這才步出房間,在如水的月光下穿過了寂靜如墳的院子,向著對麵妻子所在的屋子走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屋中燃燒著兒臂粗的蠟燭,燈芯在火焰之中不停地變短,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響。

高大英俊的男人停住腳步,拿起一旁的剪刀,挑起過長的燈芯,剪去一截,俊美的側臉叫搖曳的燭火映得明明暗暗,隻有一雙眼睛沉澱著森寒的殺意,仿佛半絲光芒也無法滲透內裡。

程箐做起了噩夢,夢中又是遮天蔽日的煙塵和那巨蛇震天的怒吼,那妖獸長尾一掃,就將那執著雙劍的小小身影抽飛到半空中!

她驚駭欲絕,將身法提升到了極致想要去接那從高空中跌下的小小身體,卻無論怎麼奔跑都跑不近那處,隻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像斷了翅的小鳥一樣從空中落下,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啊——!”程箐滿頭冷汗地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一下子抓住了停在上方正在為自己擦拭額頭冷汗的那隻手,睜開了滿是淒楚的眼睛,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楚琛被她抓住了右手,也不動作,見愛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即便劍心堅固如他,也覺得%e8%83%b8中傳來痛楚。

他將人攬入懷中,一手在她背上安撫地輕拍:“沒事了,都過去了。”

“琛哥……”程箐慢慢回過神來,兩行清淚頓時蜿蜒而下,雙手攀上了丈夫的背,“琛哥,逍兒他……”

楚琛不知楚逍此前已經死過一次,隻道程箐自責,便歎了一口氣,將責任攬了過來。

“箐箐,這不怪你,是我不好,我來晚了。”

程箐心中悲慟,明知不該怪責他,卻還是忍不住從他懷中抬起頭來,淚盈於睫地望著丈夫:“你怎麼不早點回來……”

若是早一些,若是早一些,他們的逍兒便不會死了!

楚琛微微皺眉,沉聲道:“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們母子。”

程箐望著他,露出淒苦笑容,原本清麗的麵容此刻看起來更是讓人心生憐意。

楚琛方才察覺出她身上萬念俱灰的哀戚之意,心下疑惑,還未問詢,便聽程箐低低地道:“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逍兒已經死了……是你的錯也好,我的錯也好,我們的兒子都不會再活過來了……”

楚琛心中一凜,程箐此刻竟是有入魔的征兆。

他立刻打了一記清心咒入妻子識海之中,雙瞳帶著消融一切魔氣的熾陽真意,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裡:“箐箐,你醒一醒,逍兒沒有死。”

程箐雙目無神,喃喃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逍兒沒有死?”爾後那漆黑如墨的眼瞳中才有一點光源生發,漸漸恢複清明。

楚琛見狀,知她已然清醒,終於鬆下了緊繃的神經,將眼中熾陽真意斂去,用指尖拭去她臉上淚痕,低沉地道:“隻是受了重傷,傷及丹田肺腑,日後恐怕修行不易。”

程箐聞言,心中因兒子未死而生出的那點喜悅又被衝散,美目中流露出無儘苦楚。

楚琛攬過她的肩,冰冷道:“他是我楚琛的兒子,便是一生無法修行,我也能用手中之劍護他周全。”

程箐卻搖了搖頭,低低道:“便是護得他一生周全,我兒也無法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樣安寧喜樂。”語氣一轉,流露出無儘的悔意和恨意,“隻恨我當初太過天真,沒想到她們竟會如此對我——”

“箐箐,過去的事就彆再想了。”楚琛打斷了她,為防妻子再為心魔所惑,爾後停頓了片刻才道,“待爺爺和父親歸來以後,我欲帶逍兒回師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