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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啊?原來是?這樣嗎?男子不做這些的嗎?那夫君你以後還是?不要...”

“那是?其?他男子,”趙朗辭立馬握住她手道?,“我就很喜歡替自己娘子做這些。”

霞玉無法想象,這個一身威儀,頗有壓迫感的男子,私底下竟如?此?待自己妻子的。

昕枂和趙朗辭回屋後,他給她細致地梳了一個漂亮的流雲髻,還簪上剛剛路上他幫她摘的小野花,看起來嬌美極了。

昕枂回身,感激地仰頭?看著他,眸光湛湛,“你幫我梳發,那我幫你擦臉吧,你剛從河道?那邊回來,都一臉灰了。”

趙朗辭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動,“不用,我自己來。怎麼能弄臟我家小月亮的手呢?”

聽他不再以“臣下”為借口,而是?稱她為“小月亮”後,昕枂心滿意足地笑了。

“聽許景玉說,你手上的傷,是?在青樓幫他們打掩護時,被打碎的瓷器所傷的?”他捋開她的袖子,看見?手臂上斑斑駁駁一大片傷。

這家夥,為了不讓他擔心,這段時日都對他藏著掖著。

“哪有啊,是?我不小心弄的而已...”昕枂臉上有被識破的窘態,彆?過了臉。

趙朗辭掏出傷藥給她上藥,眉頭?皺得很深。

“你這麼拚命,就是?為了維護我在許景玉心中的形象嗎?太傻了你知道?嗎?我壓根就不在乎旁人的目光。”

昕枂心虛得一句話?也不說。

藥粉滲進傷口,雖然有些已經結痂,但有些還發著膿,她疼得“嘶”了一聲,他手邊的動作頓住,沒敢繼續。

“我...隻是?覺得,你幫了我很多,可我卻...沒什麼能回饋你,所以...景玉他還記得以前的你的樣子,你總是?說自己不好,不是?我想的那樣,但我覺得,你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你隻是?以前,得到?的愛不夠多。”

昕枂仰起頭?,“那些年我在嫡母手裡,也過得不是?很好,但是?,小時候我得到?過阿娘的寵愛,四姐姐也待我很好,而且...你也對我很好,但是?,鄭舅舅說,你以前過得很苦,每次你娘病重,家中隻你一人挑起重擔,從來就沒有人跟你分擔。趙家外表光鮮,其?實?欠債無數。”

“你不是?不好,你隻是?感受到?的愛意不夠多,這不怪你。你看,你不就曾為了鄭舅舅,卸掉臂上一塊肉,被打得皮開肉綻嗎?你不就保住了南都鄭家的家業,替鄭家捍衛了南都的百姓嗎?”

趙朗辭沒有說話?,默默地擰開藥瓶,繼續幫她上藥。

可這些藥好是?好,就是?直接敷到?傷口裡有刺痛感,加之天氣變涼,這些藥粉自帶的涼意會滲進傷口裡,疼得讓昕枂忍受不住,“疼...能不能彆?敷...”

她話?剛落,就見?他膝跪下來,把藥粉塗抹到?自己的唇舌上,她看得瞪圓了眼?睛。

那些藥粉塗抹在結了痂的死皮上都刺激得不得了,又一股難言的氣味,她聞著都想嘔吐,而他居然塗抹到?更為敏[gǎn]的唇舌上。

她的手被他抓著不放,下一刻,讓她更為震驚的事?發生。

他竟然是?用自己的唇舌把這種難聞的藥粉捂暖,然後用唇舌往她傷口上抹。

藥粉經過他唇舌的溫度,描摹在她傷口時,疼痛減輕了不少,但她無法想象,難道?他就不感到?惡心嗎?

“衍之,不要...”她緊張道?。

可她隻感覺一滴滾燙的液體落在她手臂,然後滾落下去,他喑啞道?:“乖,彆?動,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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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見?琅得知女帝被找回後,領著全家老少一起去給女帝負荊請罪。

“陛下!都是?草民的錯,草民應該把所有接觸陛下的人都徹查清楚的,草民想著那是?濟平軍撥出的馬車,就以為沒有問題了,誰知...”

他這番話?看似在請罪,其?實?把矛頭?都扔給了濟平軍。

昕枂一臉寬容大度道?:“沒事?,都不用請罪,朕如?今不是?平安回來了?”

程見?琅愣了一愣,伏下頭?去,又繼續道?:“陛下,此?事?關乎陛下安全,實?在不算小事?,濟平軍身為大晉軍隊,食朝廷俸祿,陛下在去探視軍營的路上遇險,再怎麼說,總得徹查...”

“沒事?,濟平軍的張將軍朕了解他為人,他肯定不會想害朕,這件事?就不必查了。”

昕枂笑道?。

程見?琅還是?第一次見?如?此?不把自己安危當回事?的君王。

“陛下!還是?得徹查濟平軍中每一個人,陛下如?此?信任濟平軍,那換言之,難道?陛下是?覺得,事?情不關濟平軍的事?,反倒是?草民的不是?了嗎?”程見?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道?。

“你好大膽子,敢質問陛下。”這時,一直在旁靜靜看著,不出聲的趙朗辭一喝,程見?琅立馬噤了聲。

“草民...草民不敢。”他惶恐道?。

“既然你自己都說了是?你的不是?,來人,把程老爺拖下去關起來審吧。”趙朗辭冷道?。

“不...”程見?琅瞪圓了眼?睛,“陛下恕罪!草民是?無辜的!”

“算了,”昕枂往前一步,“這件事?暫時不計較了。”

一旁的王指揮使已經磨刀霍霍做好準備,聽女帝如?此?說,替她不值道?:“陛下,此?事?怎可算了?”

趙朗辭見?她發話?,便收回棱角,退回她身邊,剜了王指揮使一眼?,嚇得王指揮使縮了回去,躬身道?:“陛下寬宏大量,是?萬民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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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嫁物品琳琳琅琅準備好了,程見?琅見?著隻心煩。

“女帝讓我們程家派人去送嫁,那不是?逼著程家去幫朝廷做這個和事?的人嗎?”

程見?琅在屋裡走來走去,程夫人也一臉憂愁,“其?他世?家會不會趁機中立我們程家啊,那我們以後...”

“真沒想到?李應那家夥竟如?此?沒用,還被人抓了,幸虧什麼都沒說出來,看來得出最後一招了。”程見?琅眼?底布滿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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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後就是?寧城縣主出降的日子,王指揮使也派出人手跟隨程夫人後麵前往送嫁,女帝本該回程,但作為張昕清的妹妹,因?為舍不得姐姐,就隨行?送了一段路。

路途中,王指揮使同旁邊的下屬吐槽道?:“你看掌印他越來越奴顏婢膝了,陛下她說什麼他就應什麼,明明那個程老爺咱們就不能這麼輕易饒恕,那個李應最終雖然一句話?也逼問不出來,但顯然是?跟那程老爺有關係的,這麼輕鬆放了他,不是?對陛下不利嗎?”

李副使噓聲道?:“不能在背後說掌印和陛下...而且,依我看,掌印倒不是?對陛下奴顏婢膝,你看他總是?在危險來到?以前替陛下兜著全部,倒像是?...”

“對陛下無下限地寵溺。”

他們在前頭?說話?的期間,昕枂在後方?新娘的車廂裡坐著,而趙朗辭則與車夫同駕著馬。

車廂裡的張昕清探頭?看了看前方?駕馬的大掌印的颯爽英姿,有些心有餘悸地坐回車廂,拉著昕枂道?:“妹妹,姐姐是?沾你的光,竟讓司禮監的大魔頭?給我駕上車了,說出來彆?人簡直不敢相信!”

昕枂被她的話?逗笑,“什麼大魔頭?啊,他才不是?,他其?實?是?很善良的好吧?”

張昕清作出嘔吐狀,給她一記白?眼?,隨即從懷裡掏出奶糖,“妹妹,上回給你的奶糖可好吃?姐姐這裡還有呢。”

昕枂這回可不敢接她的糖,“你留著跟姐夫一起吃吧。”

“哈哈哈...果然吃過了吧?怎麼樣?他有沒有看你可憐,用手幫你...”

張昕清大咧咧的話?讓昕枂的臉熟透,“四姐姐!”

“放心吧,這次什麼藥都沒下,還加了你最喜歡的桂花糖霜。”

“真的嗎?”一聽見?這麼甜膩,昕枂就忍不住看向了那包糖。↓思↓兔↓在↓線↓閱↓讀↓

這時車廂外傳來清越低沉的聲音,“陛下,你忘了你昨天還鬨牙疼,不能吃糖了?”

昕枂把手縮回去,這時張昕清又引誘她,“真不吃嗎?裡頭?還椰蓉陷的呢?”

“奶糖還有甜陷?”昕枂眼?睛更亮了,看了看車廂外,“我...嘗一顆不行?嗎?”

過了沒一會,車廂門被敲響,趙掌印掀門俯身進來。

“陛下,”他顯然很無奈,“當真想吃的話?,臣這裡連夜研究了一種牙粉,陛下先把牙粉塗抹在壓根上再吃,可起防止齲齒的功效。”

說著,他俯身膝跪下來同她平視,手指沾上牙粉,然後女帝聽話?地張嘴,讓他均勻地塗抹。

張昕清不由訝異,這個趙掌印,對他的傀儡小女帝倒是?寵得毫無下限啊!

第69章

“聽說趙家公子趙衍之以前精通醫理、文武雙全, 現在居然隻是給一個女?子饞嘴吃糖,研究預防齲齒的牙粉?”

張昕清大膽嘲諷道。

趙朗辭仍舊在認真幫昕枂塗抹牙粉,隻抽空回答道:“咱家未進宮以前研究醫理, 不過是為?醫治亡母的屙疾,如今最親的人都已經離咱家而去, 咱家身邊就隻剩陛下了,習得的一身醫理,自然是為陛下研究了。”

聽他雲淡風輕地說著這些,昕枂心疼不已,摸了摸他的臉,命道:“張嘴。”

趙朗辭聽話地張嘴,一顆馨甜帶陷的奶糖便落入他口中, 張昕清見狀呼道:“啊!那不是給他...”

“衍之,以後我陪著你, 把?所有糖都?給你,你就經常有糖吃, 不會那麼苦了。”昕枂對他笑著。

他含著甜入心田的糖,彎唇道:“好,都?聽陛下的。”

尋常男子都?不大?愛吃甜的,更?何?況為?了滿足昕枂的口欲,張昕清加重了甜度的同時, 沿襲以前在張府的習慣, 喜歡在給她做的糖裡加各種對女?子滋補的藥材。

這麼吃下去, 一個太監的身體如何?受得了?

可見那奸佞吃完還能同自家妹妹甜蜜柔情的模樣,應該問題不是很大??

張昕清隨後也沒眼去看她二人卿卿我我, 獨自支著頭打盹去了。

打著打著盹,突然車輛猛地急刹, 本來在後方馬車坐著的程夫人帶著一群護衛走上?前將馬車團團圍住。

昕枂被迫打開車門。

“程夫人,你們想乾什麼?”昕枂仗著有趙朗辭在身旁,遇上?這樣的場麵?也格外鎮靜,張昕清是習武之人,更?是一下車就放倒了兩個護衛。

程夫人笑道:“本來想等錦衣衛走遠,陛下單獨走的時候再行事,現在沒有辦法了。”

“不過,就你們這些人數,對付程家幾個護衛是卓卓有餘,但若是對付的是好幾千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