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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來得及解釋, 隻見他架起自己,以不容置喙的語氣命令道:“全體錦衣衛聽令,立即原地?撤營,往三裡外的地?方重?新駐紮。”

昕枂不解:“為?什麼...”

他彎腰抱起她,“陛下就一點異樣都察覺不到嗎?”

“什麼異樣?”她說完, 突然就想起剛剛看見錦衣衛操練, 她莫名其妙就挨靠過去的情形。

那會那些操練場上男子仿佛莫名其妙就長出吸引力, 誘著她往前貼,等她一不小心摸了趙掌印以外的男子時?, 才恍然察覺自己的異常。

“不是,那為?什麼我會...”她話?沒說完, 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往趙朗辭衣襟處探,驚得立馬止住,卻無論?如何控製不住。

“好像...比剛剛的要好。”她紅著臉。

聞言,他十分氣惱,“陛下現在?是比較的時?候嗎?”

好不容易把她搬回營帳,她此時?身子已經灼得不行。

“臣明明已經調製解藥喂陛下服用了,為?何還會複發?”趙朗辭說話?期間,她已經一手抽掉他的革帶。

他慌忙抓住她的一雙手,沉喝道:“陛下!”

昕枂身子晃了一晃,禁不住內裡的心火,掙紮的時?候竟難過得哭了起來,“你彆...拘著我嘛...”

不拘著不行,不拘著的話?,剛才在?操練場上,起碼有幾千名男人?,豈不是...

他目光複雜地?看著自己已經半敞的衣袍,那家夥還在?無辜地?哭:“我並不想碰他們,真?的...”

他將衣袍攏好,手指已經滑到她肩膀上,準備輕輕敲下去,不料就摸到一處浮腫,她嘶了聲:“疼。”

“是先前羽林衛弄傷的嗎?”他眸色一沉。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你是要點我睡%e7%a9%b4嗎?趕緊點...”她已經將肩膀露了出來給他。

他蹙眉,把臉轉過去,“陛下受傷了,不可以...”

“那、那我怎麼辦?”她哭,“快點把我弄昏啊!”

他撕了一段床單把她綁好,揶揄道:“陛下不是說過,難受也?不找彆人?的?”

昕枂想起自己剛剛確實摸了一個錦衣衛的胳膊,沉默了一下,不待她冷靜太久,那股灼熱很快又湧來將她吞噬,她覺得比上一次還要難捱。

見她沒有說話?,他在?營裡找了一個竹簍,“陛下先忍忍,臣去采些能用的藥來。”

剛走出營帳沒幾步,他又折了回來,想到什麼臉色不好一樣,過來一把將昕枂背在?背上,“隻能委屈陛下陪臣一道采藥了。”

一路上,她都格外安靜,沉沉地?伏在?他後背。

又走了一會,他驚覺不妥,轉身去看。

“陛下!”

他皺起眉,將人?從後背放下,摟到前麵來。

“張嘴!彆咬了!”

原來,昕枂為?了履行承諾,竟咬破舌頭,用痛感刺激自己清醒。

二人?拉扯了一番,他甚至把手指摳進她口中讓她牙咬,她才終於肯罷手。

“我不會...再碰彆人?的。”她氣喘籲籲道。

他握著她細長的脖子,鮮血從白皙頸項往下,淌進衣襟內的溝壑中,分不清是她的血,還是他的。

“陛下!臣是太監!不值得你這樣!”他看起來是真?的有些生氣,也?氣喘著,昳麗狹長的眼?線醞出紅暈,霞光一樣靡麗。

“好看...”她定定地?盯著他,看直了眼?,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因...因為?你...好看...太好看了...”

“陛下,你是受藥物控製,不是真?的...”

“可你真?的...好看...”她快要哭了,見他不信,又想去咬自己的唇,可咬到的卻是他主?動送上去的手指。

她一無所察地?繼續咬著,他忍耐著,眉頭緊蹙,一邊給她的雙手解綁,那些緞帶雖然柔軟,但也?已經把她的手腕勒出血絲。

雙手得到釋放的女?子,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他不想傷她,隻好隨她動作,而他加緊時?間采集合適的草藥。

“陛下,那裡不可以!”

“陛下!這是在?外麵,不許解自己衣衫!”

“陛下!!”

他一手抱起女?子,一手去采草藥,好不容易采集完畢,發現身上已經沒有多少完好的了,趕緊用自己的衣袍將她從頭到腳裹好,慌急地?折返。

堂堂司禮監大掌印,恐怕這是第一回 這麼狼狽,幸好附近人?員已經被?他及時?趕到三裡遠去。

製藥、熬藥的過程也?是一大煎熬。

女?帝這副嬌%e5%aa%9a似水的模樣,他不可能讓旁的男子或是女?子看見,所以凡事都隻得親力親為?,偏偏她如今還綁不得、點不得%e7%a9%b4位。

所以,他隻能把自己眼?睛用布條綁上,竭力忽略自己的感覺,有點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隻要他不主?動回應,不去回味和感受,不管女?帝對自己做什麼,都不算褻`瀆她。

可他又怎麼可能不動心呢?

尤其是,當她因為?得不到而哭著咬他下巴時?。

她咬得很狠,而他也?快把掌心摳爛,一滴一滴的血淌進藥裡煎熬。

藥好不容易弄好,他滿頭都滲出了薄汗,把遮眼?的布條取下,發現她正一臉柔情地?替他擦汗。

“朗郎,解藥好了嗎?”她臉頰依舊不自然地?紅,而且好像比先前更嚴重?了。

她眸光似水,接過他手裡的藥,一勺一勺喂進他嘴裡。

“不是你喂的,我..不..喝——”

她說完,放下藥碗,捧起他的臉,不容他抗拒,就湊了過去。

......

在?她身邊躺到三更時?分醒來,他身上除了下方的衣物,其他都零碎地?散落在?地?上各處。

他坐起來,不由好笑地?看了看熟睡的女?子,她身上衣物尚算整齊。

可當他目光接觸到自己%e8%83%b8口和胳膊上那些醜陋宛若蜈蚣般的鞭傷,眸子暗了下來,趕緊下榻隨便找東西遮蔽。

卻在?這時?,發現一角湘妃色的絹質物藏在?衣物堆,他抽出一看,發現正是他在?找的那條!

可絹子下方,卻多了幾針針腳,和尚未完成的用炭筆寫的“衍之”的字樣。

他又禁不住彎了唇,小心將手絹藏進懷。

·

昕枂醒來的時?候,體內藥效已經解了,錦衣衛已經回來整裝待發,在?營外聽候她差遣。

昕枂渾然忘記自己昨日對一個小錦衣衛做過什麼,隻是恰好路過一個錦衣衛身旁時?,發現那錦衣衛手臂被?綁了塊足有殿前神鼎那麼巨大沉重?的鐵砣,把他壓得幾乎挺不直腰。

她好奇道:“綁這個是要做什麼的?”

那錦衣衛見了昕枂,臉色緋紅,道:“回女?帝陛下,是卑職犯了錯,被?罰綁上鐵砣行軍...”

“還杵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臂肌練得很好嗎?綁這點東西就直不起腰了嗎?”

趙掌印從後方來,凜聲道,那錦衣衛慌忙告罪,竭力挺直腰杆往前。

昕枂好奇:“你綁上這玩意?也?能直得起腰嗎?”

女?帝話?一落,錦衣衛們忍不住目光紛紛落在?趙掌印身上。

趙朗辭雖也?練過武,但畢竟是讀書人?出身,身骨子怎麼能和常年習武的人?比?

可他喊住了剛才那錦衣衛。

“站住,把鐵砣解下來。”//思//兔//在//線//閱//讀//

“咱家若綁上走如履平地?,以後你行軍都得綁上。”

那錦衣衛一驚,心想話?是女?帝說的,怎麼還能怪他頭上?

然後,趙掌印就綁上鐵砣,臉不紅、氣不喘直起腰宛若空身走。

昕枂滿眼?歆慕的光,“掌印你...好厲害!”

在?場沒有人?覺得有問題,就隻有跟著掌印時?間最長的王指揮使看出來,並且十分真?摯誠懇地?道了出來:“掌印,你今日和以往很不一樣,屬下怎麼看著這感覺...跟孔雀開屏有點像?”

·

到了淮北地?境,昕枂先派暗衛前往查探張昕清父女?的情況。

“啟稟女?帝,張震父女?暫時?無虞,屬下已經派人?在?附近看著,隨時?接應,至於四大世家之首的程家...今日派人?來錦衣衛營遞了請帖,想邀請陛下到程府去。”

“陛下才剛到,程家就收到消息,消息還挺靈的。”王指揮使不由插嘴道。

“陛下是女?帝,豈是誰請都去的?這點小事,陛下就讓臣代?勞就好。”趙朗辭道。

昕枂搖了搖頭,“不行,朕來淮北,是要向北部世家示好的,彆人?誠心邀請都不去,那怎麼行?”

“你們一大群人?就不必跟著,王指揮使派幾個人?跟著就行。”

“陛下,臣隨你去。”趙朗辭上前道。

“好啊,”昕枂笑得高興,“這一趟,紫衣被?我趕跑了,世家有許多習慣禮儀什麼的,我也?不懂,要勞煩掌印時?刻看顧著了。”

“好。”趙朗辭看她時?,眸底總像盛了一池月光。

昕枂抵達程家那天,程家正在?辦盛大的接塵宴,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過於質樸的衣裳,問:“掌印,怎麼跟邀請函上說的不一樣?不是說好我是微服的,這是他們私下的邀請嗎?淮北不是有災情,他們世家的銀子就這樣浪費的嗎?”

“陛下說得沒錯,程家這是要給陛下公然招起民怨。”趙朗辭低頭詢問,“陛下這裡有對策嗎?沒有的話?,可以用臣的。”

昕枂想了想,大笑起來:“有!”

“很好。”趙朗辭欣慰道。

第60章

身為四世?家之首的程家舉辦隆重的接塵宴, 被邀請的多是附近的鄉紳富商,好些平頭百姓竟也被邀請了,不過來參宴有一個規矩, 得出隨禮錢。

鄉紳富商出得起高價隨禮,就可以進程府喝一杯水酒, 隻出得起最低隨禮的平頭老百姓,來程府門□□下隨禮後?隻能自己班個板凳坐在後?巷,連門都進不了。

昕枂人已經來到程府門口,卻被門口的丫鬟攔住去路。

“公子?,你們是來參宴的嗎?”那丫鬟上?下打量著昕枂身上那件洗得泛白了的短褐,問。

“是啊,你們不是設接塵宴嗎?給誰接的塵呀?”昕枂笑著問。

“這是給女帝陛下的接塵宴, 陛下初來淮北,要是我們淮北人?這次接塵宴不舉辦隆重一點, 那是對女帝不敬,所以, 大家最好表現得恭敬一點。”

那丫鬟說話也挺和氣,並沒有因為昕枂穿得差點就表現不耐煩。

“不過?公子?,這次來參宴,得交隨禮金,這些禮金不是交給我們程府的, 是給女帝陛下的, 請大家諒解, 要是數額少的話,程府就幫大家交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