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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地離開。

回去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眼熟的太監,馮玉安看著?他?,說不出?在哪見過,倒是那位太監一下認出?馮玉安,還親切地打招呼:“小呂子給馮稟筆請安。”

馮玉安一拍腦袋,這?才?想起?:“原來是洗衣房的小呂公公呀,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呂子笑道:“奴婢是來給掌印送日用的。”

馮玉安再一看他?身上?的官服,發現他?早已被升為一個小的首領太監,他?這?時才?突然?想起?之前聽人說的,掌印提攜的人,不論是哪個方?麵的,總能把事情辦得很出?色,這?位小呂子看起?來平平無奇,但?也?有個人之處,聽說得到提攜後很快就用他?的獨特的個人之處在宮宴上?解決了一個極棘手的問題,給司禮監上?了大分。

開始感歎:“就洗個衣服,掌印就看出?了那麼多,既然?如此?,看個人的底細不該看這?麼久,總不至於把自己也?關到詔獄去吧?”

·

西州那邊少了姚、夏兩位長老,漸漸被敵軍衝出?了一個破口。

偏西州那邊的士族少了姚、夏的軍士,似乎成潰散的沙子一樣?,完全擰不成一股力量抗敵,敵軍很快從腹地北上?,往京城方?向來。

這?種速度也?是始料未及的,朝廷眾臣圍在了一起?商議,決定解開對姚、夏的緝捕,陸鐘還親自到詔獄來請趙朗辭。

陸首輔來到詔獄那天,天暗沉沉的,地牢裡濕氣極重,陸老站著?沒?一會就覺得膝蓋酸痛得緊。

趙朗辭靠牆而?坐,姿態十分隨性,“你們沒?看見首輔大人膝腿疼?還不去搬椅子?”

牢外的獄卒對這?個“獄犯”的話倒是言聽計從的很,立馬就吭哧吭哧去搬椅子了。

“謝謝。”陸鐘謝過獄卒,在椅子坐下。

獄卒直接對獄中人鞠身:“掌印還有吩咐嗎?”

獄中男人道:“沒?了,退下吧。”

“是。”

陸鐘眼神複雜。

“咳,回來,”趙朗辭道。

“是,掌印還有什麼吩咐?”

“記得,咱家現在是囚犯、是囚...犯,要咱家說多少遍了?不能聽咱家的,你聽過詔獄裡的獄卒聽一個獄犯吩咐的嗎?改了。”

“是,掌印。”

趙朗辭揮揮手,獄卒退下。

陸鐘眉頭深鎖,心事重重道:“衍之,姚、夏二人是聽你的吧?如今大晉戰事危急,你能讓他?們...”

“不,”趙朗辭道,“他?們隻肯聽薑家後人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聽太皇太後的?”

趙朗辭搖頭:“太皇太後是庶室那一支的,並非薑長老的正統血脈,隻有當年的崇德太後,或是崇德太後的後人才?有可能。”

“崇德太後是當年貞武帝晚年才?娶的續弦,直到貞武帝駕崩也?並未聽聞她有懷上?皇裔的消息,崇德太後不在了,那怎麼可能還有薑家後人?”陸鐘道。

“晚些時候,閣老自然?會知道,咱家也?是沒?有辦法啊,這?個薑家後人那麼笨,被架上?油鍋了說不定還要把自己洗乾淨往下跳呢,咱家但?凡還有彆的辦法,也?不用拿自己的命去給她鋪路啊...”

趙朗辭苦笑:“這?是必死的局麵,陸閣老趁早安排六部各人的路吧,彆陪咱家這?個瘋子死在這?裡...”

麟趾宮宮門處,昕枂讓紫衣端了一壺果酒,三兩盤小菜,坐在宮門口,在月下對飲。

酒的醇香,和菜肴的香氣四溢,那些守衛剛才?吃飯時遭遇過昕枂一輪襲擊,根本就沒?吃飽,現在聞著?這?些香氣,肚子一個賽一個叫得響。

“王指揮使,你昨天是站第三排的吧?今晚就調到第一排來了,本宮說你們這?些排班有什麼用?休息得了嗎?來,陪本宮吃塊炙肉喝點?小酒吧。”

昕枂把酒杯遞前去。

王指揮使用力壓緊自己的肚子,用手擋了一下,“回殿下,因為現在人手不足,大悅快攻到京城來,我們能派這?麼些人保護殿下算不錯了,更何?況,要對付殿下首先也?是第一排的護衛來應付,第二排可以稍微歇歇腳,第三排還能稍微打個盹,不錯了。謝殿下好意,卑職當值第一排時不能喝酒。”

“吃個飯也?匆匆忙忙輪著?吃,睡覺還得排到第三排的時候才?能打著?盹睡,你們不累呀?”

“所以卑職懇請殿下放過我們,回殿裡好生待著?。”

“你們放本宮出?去跟趙掌印說一句話,本宮回來就好生待著?。”

“殿下!這?不可能。”

“不可能那本宮也?不可能。”

雙方?誰也?不讓誰。

宮外的事務,周昱從不瞞昕枂,隔三差五就會有宮人到麟趾宮宮外扯著?嗓子把政事喊出?來讓昕枂知道,當然?,這?些都是人儘皆知,不必隱瞞的事件。

昕枂知道如今當下要務是將姚、夏二人找出?來,借助他?們的兵力統一戰線,把敵軍驅逐,所以她必須出?去找趙朗辭問明白事情。

“紫衣,本宮突然?想吃烤全羊了,你去後殿羊欄裡抓隻最嫩的,灌了羊%e4%b9%b3來烤。”

前排“咕隆隆”一片響,革腰帶都掉了一片。

第50章

麟趾宮裡烤起了全羊, 昕枂還發動了麟趾宮裡所有宮人前來涮羊肉、吃烤肉。

昕枂還親自下手?調製香料,那些香料的配置都是按之前趙掌印給的藥理書看的,醒脾芳香, 聞著就格外誘人。

不少護衛聞著聞著就差點要放下手?裡的佩劍進來了。

“不行?!眾將聽令,隻能吃自己?帶的東西!”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 王指揮使突然喊道。

眾守衛又齊刷刷守住了自己?陣營。

今日有新來的守衛替補了幾個病倒的守衛,其中一個就是麟趾宮宮婢雪衣的表哥,二人自幼定親,約定等雪衣到年齡出?宮後?成親。

雪衣心疼自己?表哥,偷偷給他喂了一口羊肉。

這?下,大家的焦點立馬投在雪衣表哥身上。

“表哥,羊肉好吃嗎?”

“香!太香了!鮮嫩可口的肉質, 有濃鬱%e4%b9%b3香,被特製的醬料激發出?食物最原始的鮮美, 口感弾牙,一看就是每日都有運動的羔羊, 烤製的程度也剛剛好,外酥裡嫩,咬一口,澄澈的肉汁立馬在舌尖爆開,又燙又鮮!”

一眾本來饑腸轆轆的人:“......”

“喂!那個新來的!搞什麼?!你食評家麼?說話這?麼刁鑽!不是讓你們隻許吃自己?的東西嗎?違抗命令自己?領杖責去?!”

那位新兵委屈道:“那是卑職表妹給的東西, 也算是卑職自己?的東西啊...”

“對呀對呀, 奴婢這?裡還有好多羊肉呢, 同僚表妹給的食物,也算自己?的東西吧?”說著, 雪衣笑眯眯地把吃不完的羊肉分出?去?,那些守衛們終於忍不住了。

一頓大快朵頤, 昕枂也端著一盤肉過來,“王指揮使看著彆人吃,不會?餓嗎?”

王指揮使橫著手?,忿忿:“卑職不餓!”

可他話剛一落,頓覺身體發虛,頭暈目眩,倒了下去?。

昕枂看了看倒下一大片的人,捧著羊肉有些歉疚地眨眨眼睛:“啊呀,忘記說了,這?些特製調料烤過的羊肉,哪怕不吃肉,聞著香味也會?倒,喝點酒就解了。”

說著,她又小口抿了點低濃度的果酒。

“紫衣,看顧著這?裡,本宮去?去?就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昕枂神態悠閒地,正要越過這?些橫七豎八的身體走出?宮門,麵?前卻突然來了一大隊羽林衛擋住她的路。

為首的是新帝身邊貼身侍奉的首席宮女依水。

“奉陛下的令,把逆賊抓起來!”

昕枂:“???”

昕枂被五花大綁地懸掛在承天門的門樓上,依水和依蘭身後?率領著羽林軍在旁看顧,等待姚、夏二人出?現。

“你們...是不是搞錯什麼了?本宮的生死...跟姚、夏兩位長老有什麼關係?”

依水壓根不理會?她,依蘭則眼神犀利地走近她,從懷裡掏出?一根長長的鐵針,“廢話少說,隻要能把他二人引出?來一網打儘,你的小命就不必留了!”

說著,她用力將鐵針往昕枂手?臂處紮去?。

“不要!!!”昕枂高呼一聲,隨即尖叫聲卻從依蘭口裡發出?。

昕枂喘著氣?低頭看被針頭反貫穿虎口的依蘭,歉疚道:“不好意思,本宮忘記跟你說,每回本宮撞‘南牆’,身上都會?帶上許多銅片。”

依蘭惱怒地捂著傷口站起,一把撕開她外衣,頓時“吭吭哐哐”一堆銅片鐵片掉落下來,她又舉起鐵針泄憤般往她腰間不致命卻痛感敏銳的部位紮去?。

“啊——!!”一聲慘叫,依蘭另一隻手?的虎口又被針頭貫穿了,滴滴答答流著血。

“你!!!”

昕枂難過道:“難道你竟然不知道,本宮通常都會?穿上用穿山軟甲造的裡衣?”

“你!你!!”

“夠了,依蘭,主?人馬上就殺到京城來了,得加緊時間把姚、夏兩猛將找出?來才行?!”依水站城樓前眺望道。

依蘭怨憤地重新站起,抽了旁邊羽林衛的佩劍,橫在昕枂的脖子上,道:“等找到人,就殺了你,本來我?還想發發善心,把你這?孽種一刀乾脆利索解決掉,看來到時候得好好折辱一番才行?,省得便宜你!”

“放心吧,再怎麼你也還是賺了,若你還繼續當長公?主?的話,大晉皇帝長大後?也會?視你為禁忌秘密殺掉的,你的存在本就是肮臟不堪的。”

依蘭笑著收回劍,雖然沒用力,但鋒利的刀刃還是在昕枂的皮膚留下微細的血痕。

“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昕枂深深地蹙起眉頭。

依蘭還想把更?殘酷的事告訴她,但不遠處已經?升起狼煙嫋嫋。

看著狼煙發出?的位置就在城外不足幾裡的地方,昕枂愣了,上次還聽小宮人報告說敵軍在洪穀關,這?才不到幾天,難道洪穀關的士兵一來就舉手?投降嗎,怎麼會?...這?麼快?

依水和依蘭兩個皇帝身邊的貼身宮婢,竟然興奮起來:“是主?人!這?次終於苦儘甘來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昕枂凶道。

依水和依蘭沒應她的話,下命把她往外吊了起來。

昕枂被人往城樓外吊了一天一夜,一滴水,一粒米都沒進肚子,到了後?半夜,天將明未明的時候,她被四麵?八方的烽火和廝殺聲震醒。

皇城底下亮如白晝,她看見依水和依蘭把皇帝周昱捆綁著,從宮門口扔了出?來,交給那個身披異族戰甲的男人。

“殿下!!”滿朝臣子以及宮人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