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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朕好好努力?了,就不會像母妃一樣被殺,是真的嗎?”

“嗯,”麵對小皇帝彷徨無?助的眼神,昕枂摸摸他腦袋,“阿姐向你保證,無?論如何會保護好你的。”

“謝謝阿姐!”周昱破涕摟住昕枂一隻手,“阿姐你又會做草編貓兒,又會玩陀螺,還?會讀書?,朕很喜歡你當朕的皇姐,但為什麼鄭次輔說要朕把元慶郡主當皇姐,說你不是皇姐呢?”

昕枂眼眸黯了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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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昕馨守在?午門附近等內閣的人。

先前她為了能跟宣安侯世子在?一起,不惜豁下臉皮勾引,懷上世子的骨肉,結果卻被侯夫人得知?,找了殺手要殺害她母子性命。

後來,她僥幸得救,可她的胎兒卻...

容氏為了救她,悄悄同內閣達成了某種協議。

可她一點也不想被內閣利用,正麵同那個權傾朝野的當朝大奸宦對抗,那不是當人肉盾牌是什麼?

可宣安侯的殺手日夜在?府外徘徊,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也找不到世子。

想著進宮後就能找到世子,讓他擺平一切,誰知?道信根本送不出去,容氏也悄悄在?宮外打點捎人把話帶進宮中,說世子他已經成親了。

張昕馨哭著不肯相信,可如今她連金冊都被收繳了,宮裡?的又多是見風使?舵的人,她根本聯係不到世子。

萬念俱灰,又被張昕枂的宮婢刺激之?下,她生了報複的心。

既然她如今在?宮裡?出不去,過得生不如死,憑什麼張昕枂一個野丫頭可以混得風生水起?她就不信,如果她沒有利用價值之?後,那個奸宦還?能這樣捧著護著她!

等來了陸鐘後,張昕馨就把她的計劃告訴他,讓他配合著她。

可陸鐘聽後,隻是避嫌地退後一大步,活像遇見什麼臟東西?似的,鄙夷道:“郡主怎能這樣做??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這樣做太陰損了!!”

說完他拂袖離開。

張昕馨氣得臉色發?青,隻能去找鄭次輔。

結果鄭次輔聽完立馬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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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竹院是京城人流量最大的茶肆,這裡?白天總有一些說書?先生,講一些妙趣橫生、情節跌宕起伏的故事。

“話說仙元帝姬乃神武帝一夕風流,同一個落難士族女所生的女兒,金國仙域在?一次宮變中,擁有神族血統的皇族被魔族一舉殲滅,仙元帝姬是金國唯一的希望,可是,殊不知?這個帝姬竟是假的!”

茶肆裡?的人聽到這裡?,俱是一驚:“假...假的?那真的仙元帝姬呢?”

說書?先生葵扇一扇,又說道:“真正的帝姬,其實一直被世家保護得很好,就是源清郡主,而?假帝姬,卻是魔族從濁氣中提上來的一團汙穢之?氣,會讓整個金國大難臨頭啊!”

馮玉安跟著趙朗辭出宮辦事,在?留竹院等人的時候,突然聽見這一段,儘管一開始聽不出來,如今也聽了個究竟,驚詫道:

“掌印...他們說的金國、仙元帝姬和源清郡主是...”

“膽敢映射大晉和長公主殿下,好大的膽子啊。”趙朗辭麵上笑著,手裡?的杯盞不知?何時碎在?掌心,滾燙的茶液從燙紅的腕間流淌。

第40章

趙掌印此趟出宮是偷偷來見一個?人的, 這個?人同昕枂的身世大有關?係,他是最?近才終於尋到線索聯係上的。

誰知剛到這裡歇腳,就聽了這麼一出大戲。

“掌印, 這次千萬不能衝動了,宮外的人對我們司禮監印象很差, 此時正是內閣和司禮監爭鬥最?激烈的時候,千萬不能讓內閣的人尋到把柄啊!”

馮玉安握住趙朗辭的手說完這番話後,他自己?也愣了愣。

他似乎是第?一次對趙掌印說?那樣的話?,以?前掌印做事都十分有分寸的,他的高見之處,往往都讓他震歎不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對他們掌印產生了這樣的懷疑呢?

興許是...從掌印成?婚開始?

一開始掌印要尚公主,馮玉安還滿心期許地以?為?掌印是想將計就?計, 以?為?他已經設下了一個?精美?的局,用來?反將內閣的局, 徹底擊敗他們,雖然後來?內閣半點便宜都沒占到,但這個?預期同他想象的差太遠了。

他同長公主的婚事,好處並沒有占到多少,而後來?他想讓長公主主動反悔婚事的舉動, 則有些像對心上人極度自卑的笨拙毛頭少年?, 一點也不像以?前那個?行事雷厲風行的掌權人。

其實也並非樁樁事都那樣, 而是...遇著長公主的事,他就?顯得有些慌亂笨拙, 其他人看來?或許他還是那個?冷麵可怕的大奸佞,隻有馮玉安能從他做事的細微處看出, 他確實是不一樣了,後麵的許多事隻要一涉及公主殿下,都無可避免,沒有理智。

趙朗辭頗冷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他立馬閉嘴:“奴婢...奴婢失言了。”

“你去,找個?人到對麵去編一段源清郡主的香`豔情史,內容有多荒`%e6%b7%ab就?多荒`%e6%b7%ab,讓人聽得血脈`賁`張,十分引人注目那種。”趙朗辭囑咐道。

馮玉安聽完,眼神亮起:“掌印英明!這樣一來?,這邊假仙元帝姬的故事就?會被分奪大部分的注意,比起這種故事而言,還是低俗帶...的故事要更加引人注目,而且本來?坊間說?書,一個?故事帶動人物火起來?之後,瞎編亂編的人物香`豔史本來?就?多,一切都看起來?順理成?章的樣子,內閣也不會有懷疑!”

是他瞎操心了,他們掌印本來?就?比一般人厲害,就?算之前遇上長公主的事曾措手不及,但也從未耽擱過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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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坊間就?逐漸興起了話?本中源清郡主一角色的香`豔情史,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起這個?話?本人物的時候,就?有人把“源清郡主”同“元慶郡主”聯係起來?。

不一會,張昕馨和宣安侯世子,以?及左參議長子的事情便被刨了出來?,還添鹽加醋,傳得沸沸揚揚。

“元慶郡主進宮之前便搭上了她?父親上司的兒子,快要成?親了因為?又勾搭上宣安侯世子,所以?甩了未婚夫呢!”

“聽說?元慶郡主上半夜伺候完左參議的長子,下半夜就?跑宣安侯世子床上,曾懷過雙胞胎打掉,一個?長得像左參議長子,一個?像宣安侯世子!”

“竟有這種事,簡直匪夷所思!嘖嘖...”

“聽說?她?現在跑來?當陛下義姐,是盯上了...”

“啊?!造孽啊!陛下今年?才多少歲,她?怎麼下得去手啊?!”

話?越傳越神乎其神,“是真的啊,聽說?陛下那段時間被她?弄得連路都走不穩,看天上太陽都是綠色的!”

這都是什麼虎狼之詞?!張昕馨越聽越生氣,她?想重懲那些隨口詆毀汙蔑的宮人,無奈如今的她?還沒恢複郡主之位,隻能暫且收斂。

她?拳頭握到極致後,又緩緩鬆開,臉上帶了笑,“張昕枂你看著吧,我看你到最?後被司禮監無情拋棄,殘忍殺害時,還笑不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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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枂最?近都在陪著小皇帝努力用功,壓根沒留意這些傳言。

不久後就?是晉國的水神節,昕枂作為?攝政長公主,得在水神節那天前往護城河的高台上,陪伴陛下舉行拜水儀式。

這個?儀式對於大晉的老百姓而言相當重要,相傳晉朝以?前這片國土的人世代?都依水而生,每年?的拜水,拜的是河裡的水神,水神不發?怒,老百姓就?有好日子過。

這天,昕枂循祖例穿上了奢華繡金鳳的冕服,站在小皇帝身後,像模像樣地叩拜河水。

底下臣子和對岸的百姓則膝跪下來?,把頭重重地叩至地麵,張昕馨的郡主之位被暫時收了,隻能也跪在這些人群中間。

待會拜水儀式結束後,會由禮部的官員負責把拜過的護城河水分發?給百姓飲用,以?示福澤百姓。

每年?春夏之際,是京城瘡症的高發?期,百姓們到了這個?時期飲食會格外小心,但還是無可避免會染上瘡症,一些小孩甚至會因此留下滿臉紅斑,十分可怕,前來?討河水喝的百姓,除了想沾點福氣外,也想祈求水神護佑自己?和家人這一年?可以?平平安安,不染上瘡症。

張昕馨應內閣的要求,低調地隱藏在百姓之中,替百姓祈福。

拜水儀式開始的時候,會由皇帝往護城河投下供果,傳聞供果投下去能見水神真身。

百姓們熙熙攘攘地開始陸續往前擠,都想一窺水神真貌,張昕馨被擠得差點摔倒,有個?小女?娃被後邊的人推著,直接從她?腳背上踩下去。

張昕馨一大早混跡在又臭又臟的人群中,本就?心情不佳,這下被個?小孩踩了,簡直發?火想一把將那小孩踹進河裡,可她?想起鄭營的話?,終於還是忍住了。

小皇帝投完了供果,昕枂就?該在高台上撒下金稞銀稞。

宮人提著盛滿金稞銀稞的籃子過來?,昕枂伸手去抓的時候突然停住。

趙朗辭帶著守衛守在台下,身後隻有內閣幾位閣老,昕枂看了眼陸鐘,又轉眼去看秦思朗,

“秦閣老,本宮認為?還是彆撒金稞銀稞好了。”

鄭次輔在旁聽了,以?為?這草莽公主眼皮子淺,舍不得銀子,皺了皺眉搶道:“殿下說?的什麼話??祭拜水神哪有不撒金稞銀稞的?傳出去不得讓人笑話??若是激惱了水神,殿下一力擔起責任嗎?”

昕枂壓根沒聽他說?話?,隻一味同秦思朗,“本宮看過前些年?水神節的摘錄,總會有百姓因為?去撿金稞銀稞而受傷,卷軸上說?水神節撒金稞銀稞是沿襲舊時撒紙錢祭神的傳統,祭品供了,紙錢燒了,本宮覺得水神若真有靈,定不想看著有人受傷,所以?不若直接把金稞銀稞派發?了,當個?彩頭讓大家高興也好,醫籍上說?,人神誌舒暢了,病自然會消,氣運自然會好的。”

連秦思朗都沒想到,這個?剛進宮時,連戶部簡單稅收問題都不懂的草包長公主會說?出這樣的話?。

鄭營沉默下來?,僵著臉,默默走開。

等秦思朗命人把金稞銀稞拿到人群中派發?時,鄭營這才走上來?,“等一下。”

他叫停了派發?的宮人,朝群眾正色道:“元慶郡主看過這些年?的摘錄,水神節總有百姓撿金稞銀稞導致受傷...”

在場的群眾聽到這裡,不由一怔,以?為?這位大人想追究責任,畢竟水神節的金銀是撒給水神的,但往年?都沒有人追究,大家便沒放在心上。

“所以?郡主決定,把金銀稞直接派發?,每人有份,當個?彩頭,大家都排好隊來?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