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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落日 洲全 4583 字 6個月前

說罷,反身跑回了台上。

他接過麥克風繼續唱歌,五彩斑斕的射燈映在他的身上,他像一塊上好的歐泊,流光溢彩。

男男女女們都對她投來豔羨的目光,有幾個長發男人更是,直接擼起袖子就要來乾架。

在利福特同-性戀人並不少見。

但出手凶狠,樂意強取豪奪的虎狼也不少見。

楚荔已經喝得有些醉了,她的頭沉沉的,太陽%e7%a9%b4突突跳個不停。

簡直要被撕裂。

“我想回去了。”楚荔倒在羅夢的肩頭,“好困。”

“哎喲,所以我說你彆喝這麼烈的嘛,你偏不聽。”羅夢試探道,“我打車送你回去,還是叫奧利弗先生來接你。”

“……”

楚荔琥珀色的瞳孔暗了暗,“打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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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餐結束,二人分道揚鑣。

凱瑟琳拾起手邊的絲絹,輕輕擦了擦唇。

奧利弗卻沒什麼紳士風度地先到車裡去。

他將凱瑟琳的資料攤開,放在腿上。

薄白的手指慢慢翻動,手背青筋凸立,如大地的脈絡。

眉頭慢慢蹙起,眉心是深深的皺痕。

凱瑟琳提著裙子,扣起蕾絲手套包裹的手指,輕輕在奧利弗的窗上敲了敲。

司機張正看了眼身後的奧利弗,打開車門,主動跑到凱瑟琳的麵前。

“凱瑟琳小姐,請問您找我們先生有何貴乾?”

凱瑟琳抬起高傲的頭顱,不屑地睨了他眼。

帶著歐洲人常有的拖腔,冷冰冰道:“怎麼是你?奧利弗呢?”

“先生在看資料,不便打擾。”張正說,“您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可以轉告先生。”

“……”

凱瑟琳看了看車內和自己隻有一窗隻隔的男人,臉色漸漸陰了下來。

她是王室的後代,父母也都是那個年代實打實的爵士。

說起來,和奧利弗還有些血緣關係。

不過那都是多年前的事兒,再怎麼相近的血液,在凱瑟琳眼裡都被稀釋得差不多了。

她的身份和地位令無數人豔羨。

也未做閒人,設計的珠寶為不少人青睞。

可偏偏是這樣的她,吸引了許多人,就是吸引不到他。

想想也覺得荒謬。

凱瑟琳揮了揮手,極力保持鎮靜端莊,“算了,不用了。”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

“好的,小姐。”說完,張正上了車。

在奧利弗的示意下,他們消失在凱瑟琳的視線內。

身邊的仆人撐著蕾絲花邊傘,頂起來,遮住日光。

凱瑟琳的臉上陰惻惻的。

這時,另一位黑衣保鏢頂著雨跑了過來。

他的頭發濕漉漉的,遞去一份微微打濕的文件:“小姐,那個女人的消息找到了。”

凱瑟琳頗為嫌棄地撣了撣牛皮紙上的雨水,掀起眼,瞪了瞪仆人。

然後急不可耐地打開她的資料。

楚荔。

中國人。

嗬。

他居然好這一口。

凱瑟琳順著資料讀下去,臉上卻像開了煙花,五彩繽紛。

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大概是因為太過荒謬,自己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她粗暴地翻著楚荔的資料,最後在一頁停下。

凱瑟琳盯著那張紙盯了足足一分鐘,才滿意地笑了出來。

“傑克,麻煩回複一下利福特大學。”凱瑟琳笑得妖冶無度,“我會去參加演講會的,請他們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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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醉醺醺地踏上長路。

進入古堡,一切又與外麵的世界大相徑庭。

兩邊是爛漫的花,各色各異,卻十分協調。

他們使勁地朝外開著,粗大的%e8%8c%8e葉卻完全承受不住這般壓力,花瓣撲簌簌地向下落,像下了場五彩繽紛的大雪,

期間最不起眼的,大概是躲在鳶尾下的雛菊。

雛菊低著頭,花心是鵝掌黃,眉眼低低似與世無爭,卻發瘋一樣地張著身子嘶吼著,叫喊著,將自己撕裂在這傍晚的火雲裡。

火雲裡端坐著一尊雕像。

雕像金光閃閃,在萬丈霞光裡格外炫目耀眼。

楚荔醉醺醺地走到雕像前,定住。

仆人兩邊站開,畢恭畢敬地用一腔濃厚的倫敦腔向她鞠躬問好:“小姐您好,歡迎回家。”

她看了眼他們,忽然笑了起來。

心裡隻覺得悲涼。

她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是她太自信了嗎?自信到忽略他們的身份地位差距,他們的年齡差距,和他們的性格差距。

甚至自信到,把自己視為不可替代的存在。

以前楚天揚打電話來發瘋,說沒他在她什麼都什麼都不是。

更彆提讀書,有這麼多人羨慕了。

楚荔當時十九,大二。

跟了他兩年。

卻習得了他不少脾氣。

她先是莞爾一笑,然後不冷不淡地來了句:

滾。

禿瓢,沒有我在誰又會知道你。

說完徑直就把手機關機了。

她的軟性子在奧利弗的培養下一點一點地毀滅,漸漸褪去貓咪的皮肉,亮出老虎的爪牙。

這是他們的開始。

大概也會是這樣的結束。

她不想再依賴任何人了。

瑪麗上前鞠了一躬,拉著她往偏門走。

她是港區人,在古堡裡幫傭了不短時間,是楚荔平時關係最好的仆人。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瑪麗嗅到楚荔身上的氣味,忍不住捏緊了鼻子,“您這是去喝酒了嗎?”

“嗯。”楚荔沒有否認,“還喝了不少。”

“哎呀,那可這該怎麼辦啊。”瑪麗緊張地快要跳起踢踏舞,“先生正在生氣呢,看到您這樣肯定會更生氣的。”

“要不您去哄哄他?”

楚荔微微抬起右邊的細眉,“他為什麼生氣?”

“不知道,一回來就陰著張臉,好恐怖。”瑪麗說,“以前從來沒見過先生這樣。”

是麼。

她也沒見過。

楚荔很少見到奧利弗失控,即便是短暫地喪失理智也很少見到。

他就像個冰冷的溫度計,熱氣隻能保留一會,片刻就消散。

楚荔抬了抬手,“算了,我可不想碰一鼻子灰。”

“困得要命,先回去睡了。”

說完,楚荔便頭也不回地踏上了樓梯準備洗洗睡。

瑪麗握著把手,急得抓耳撓腮。

用一種尖細又小心翼翼地嗓音喊:“啊可是小姐!先生就在樓上。”

“小姐您還是洗個澡吧,不然先生會生氣的。”

“小姐?小姐?”

聲音飄在空氣裡,久久不散。

那個臉紅得像櫻桃的少女卻什麼也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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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荔泡在浴缸裡,仰頭,身體陷入奶色池水。

池水向上升騰,彩色的泡沫翻湧上來。

她很喜歡彩虹的顏色。

雖然未來服役的珠寶公司一向偏冷淡風,但她還是戒不掉這樣迷人的顏色。

斯裡蘭的浴缸很寬,大大的,底部是意大利白色鵝卵石,模擬天然的浴池。

不過功能齊全,甚至還能通過語音開啟想聽的音樂。

楚荔半眯著眼,在酒精和熱氣的麻痹下,漸漸睡去。

以至於忽略了門沒鎖。

和那個人的存在。

奧利弗在床尾的荷蘭羊皮沙發上坐著,頎長的腿交疊,黑色的褲管收到腳踝,冷白的肌膚散發著迷人而危險的氣息。

看到那份文件後,他的理智如山崩。

多年來的疑惑似乎被揭曉,也似乎在被進一步地困住。

奧利弗抬手鬆了鬆領帶,海藍色的眸子沉下來。

他抬頭看了眼時鐘。

晚上十點了。

她還沒回來。

奧利弗打開手機,撥通楚荔的電話。

鈴聲卻在浴室奏響。

他摁下掛斷,手揣進褲包裡,踱步而來。

推開門,少女果然在。

奧利弗緊繃的神經慢慢鬆下,她就像自己的鎮定劑,隻需要一眼,心緒也能得到撫慰。

他褪去身上多餘的衣物,踏進水池。+思+兔+網+

水位上升,淹到少女的下巴。

少女醒了。

楚荔迷迷糊糊地看了他眼,又睡了回去。

下一秒又清醒,捂緊自己的身體往浴缸邊緣鑽。

“你怎麼在這兒?”楚荔緊張地低頭看了眼身子,心提到嗓子眼了。

奧利弗的唇角漾起一抹笑意,寬大的臂膀向她的方向靠攏,攬著楚荔的肩膀將人帶到自己的懷裡。

“想你。”

奧利弗說。

楚荔愣了愣,心裡咕嚕咕嚕地冒氣了酸酸的泡泡。

他總是這樣。

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進來,用溫暖的話語和懷抱讓她屈服。

偏偏她又很吃這一套。

楚荔說:“想我你還和彆的女人一起去吃飯。”

奧利弗:“什麼?”

“沒什麼。”楚荔收回,“算我多嘴。”

奧利弗低頭看著她,忽然意識到她的意思。

“你也去了茶餐廳嗎,甜心?”

“……乾嘛,就你能去我不能去?”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奧利弗的手指在她圓潤的肩頭上下滑動,“你想去那兒,我都不會限製的。”

“那……”

“除了中國。”

她要說的話隻冒出一個頭就胎死腹中。

奧利弗太了解她的想法,以至於她每次和他對抗都敗下陣來。

楚荔撇了撇嘴,背過身去。

奧利弗大概知道了她的不悅,沉默了半晌後,又理著她烏黑亮麗的發絲和細白的皮肉擁進懷裡。

他的手指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打圈。

在溫熱的水裡,像縱了把無形的火。

一陣電流躥進身體,她的骨頭也慢慢酥軟。

要命。

真是要命。

奧利弗%e5%90%bb了%e5%90%bb她的鼻尖。

……

第13章

楚荔精疲力儘地癱在浴缸邊。

奧利弗把她身上的泡沫衝掉,用浴巾包裹著身體,將她抱回床上。

楚荔用幽怨的眼不住打量這個男人,他看上去卻頗為春風得意,萬分自在。

比起他來,她真是廢物。

剛剛靠在那種崎嶇不平的鵝卵石上活動,她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他媽的。

美色誤人啊美色誤人。

奧利弗靠在床上,端莊地睡著。

雙手合在腹前,金發遮住眼眸,淺淺地露出高挺的鼻梁來。

楚荔戳了戳他:“睡了?”

“……”

沒反應。

好吧,看來是真睡了。

她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跳下床。

想了想,又收回腳尖。

縮了回去。

楚荔靠在他的肩頭,以一種極其不舒服,但曖-昧的姿勢抱著他。

這種姿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