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頁(1 / 1)

駙馬跪安吧 望煙 4341 字 6個月前

“可漸漸的,朕的心腸變得冷硬,再次想?把你孤零零的一個人留下,覺得多給些金銀珠寶你就會喜歡。”

昭昭吸了吸鼻子,小聲道:“我不想?一個人。”

明帝笑笑,摸上女?兒的腦袋:“朕明白了,有些事若想?做的話?,並不是做不到。”

“父皇在說什麼?”昭昭問。

“你腦袋這麼迷糊,也不知道韶慕是怎麼想?的?”明帝笑出聲,有些事情想?通了,忽然就覺得豁然開朗,“安宜,你始終是父皇最喜愛的孩子。”

既然是最喜愛,便就為她做些什麼。

昭昭是看出明帝消了怒氣,甚至很是愉悅,便就笑眯眯湊去他身旁撒嬌:“我一直都?知道,父皇對安宜最好。”

“行了,”明帝顯然對女?兒的舉動很是受用,冷硬的心一點點軟化,“去韶家?看看罷,做了人家?的媳婦,還沒去過本家?罷?”

昭昭抬臉,眼中?不可思議:“可以?嗎?”

第59章 正文完結

院子裡沒有彆的人, 隻?有父女倆。

明?帝看眼抱著自己胳膊的女兒,露出微微的笑:“父皇總是說喜歡我們安宜,可是細想起來?, 一直是安宜在逗朕開心。”

從韶家的藥田回來?,他想了一路,因為韶慕的忤逆而發怒。可是又不能在欒安治韶慕的罪,一來他治理抿州有方,做了許多實事;二來?,欒安之所以有現在,是因為韶家十?多年?前的大災, 折了太多人進去。

韶家主家隻有韶慕一個子嗣,他身為一國之君,這上?麵是拎得清的。而且,韶慕說的也沒錯, 按理上?來?說, 他的確還算是安宜的駙馬,與他說的也算是家事。

家事,他一個長輩還能把一個晚輩給殺了?

隻?是後?麵見到了歸沽, 才得知安宜當?時遭遇了什?麼?, 從小嬌生慣養的公主,她該有多無助?

而他身為父親, 口口聲聲疼愛她, 卻在她真的回來?時,先想的不是安慰她保護她,而是想著藏起她。她一定在心裡失望, 但是沒有說,就像她受了許多苦, 回來?還是對著他笑。

“安宜,你什?麼?話都不說,朕更覺得愧疚。”明?帝歎了聲。

昭昭心裡還在尋思著韶家如何,這廂聽倒父皇的話,抬起小臉:“父皇,你今天說的話很多。”

“你這是嫌棄朕?”明?帝笑出聲,無奈搖頭。

認真說起來?,他這個父親終究不可能護她一輩子。有一日他不在了,她怎麼?辦?

歸氏一族肯定還有餘孽,做著他們重掌睦月的美?夢,很可能暗中有人還在盯著昭昭。拋開睦月,就說回李家本身,自己那幾個兒子明?爭暗鬥,到時候要想拿捏韶慕,隻?需抓住昭昭就可,而她沒有母族護佑。

所以,把她藏在暗中,不如直接送回明?處。

就像六角亭中,韶慕的那一粒黑子,兵行險著,可結果就是出乎意料,將黑棋的死局給搬了回來?。

其實就是這麼?簡單,隻?不過有時候想得太多,反而束手束腳。

“不會,”昭昭笑,更加依偎著明?帝,“以前父皇對我說話多,是我生病的時候,哄我。”

有些淡忘的往事,此刻清晰展現,在人的腦海中出現一幀幀的畫麵。

明?帝亦是回想著,顯然對他來?說已經很模糊:“都過去了,父皇會帶安宜回家。”

“父皇不是要去舵州?”昭昭問。

“去舵州,朕後?麵就不回宮了?”明?帝覺得這個女兒有時候是真的迷糊,“你不想你母後?和皇祖母?你出事之後?,你皇祖母的身子就一直不好,說不準你回去,她就好了。”

昭昭神色認真起來?:“太後?她現在怎麼?樣?我真的能見到她?”

“每日吃藥,你是她的孫女兒,怎麼?不能見她?”明?帝乾脆明?說出來?,讓這個迷糊女兒明?白。

至此,昭昭是真正從父皇口中得到了答案,他還認她,還會帶她回宮,她會做回公主。

“祖母說我是小福星,她一定會好起來?。”

明?帝頷首,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

其實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情?,他打理朝政諸多不順,不管是北疆的外族擾亂,還是西麵官逼民反的亂事,總讓他想起當?年?那個老道,說安宜會為他祝運,所以當?初他給她起名?昭,寓意一片光明?平順。

就拿抿州來?說,這個女兒當?時就跟著韶慕,而不管是雪災還是風寒症,全都一一化解。

如此更是不由得會讓他多想。

“安宜,父皇問你,你當?初的和離書是否作?數?”明?帝問。

昭昭抿著唇,想起昨日在假山中,她和韶慕說過的字字句句。也知道父皇現在問這個,是因為駙馬就不能有實權官職,韶慕的所有功績也將化為烏有。

“我不想和他和離。”她輕輕說出。

這一次,她不會鬆開他的手。

“朕知道了。去罷,讓寶慶送你過去。”明?帝道了聲,“父皇要去做一件事。”

昭昭點頭,行了一禮,然後?輕快的步子離開了院子。

明?帝還站在原處,直到女兒的身影消失,他才重又看去天上?的彎月。

符總管輕步走過來?,在露台下彎著腰:“陛下,賊子歸沽已經帶到。”

明?帝的眼眸瞬間?冷硬下來?,一步邁下露台:“朕倒要看看,他肚子裡還藏著什?麼??”

“陛下,”符總管抬步跟上?,小心問道,“再往下問,可就……”

“就什?麼??”明?帝冷冷一笑,“朕是不能去管嗎?”

符總管忙垂下腰去不敢再多說什?麼?,心驚肉跳。

昭昭第一次來?韶家,因為是晚上?,並看不到宅中到底是何樣子,但是大門處已經給人厚重的感?覺。

剛走進?大門,就看見從正廳迎出來?的韶慕。

他似是沒想到她會過來?,稍稍愣了愣,隨後?快步走過來?:“安宜?”

“父皇讓我來?的。”昭昭衝著他笑。

韶慕跟著笑,同時反應上?來?,拱手對著她作?禮:“見過公主。”

瞧著他這樣板正的對自己行禮,昭昭莫名?覺得好笑。以前他對她行禮,可都是冷著臉,總讓她覺得他一副不情?願。

身後?跟著寶慶和婢女,她也不好衝過去和他走在一起,得端著公主的姿態。

“父親有事出門了,公主頭次回家裡,我帶公主走走罷。”韶慕往前一步,伸出自己的一隻?手。

昭昭嗯了聲,輕輕抬手,搭去他的手心裡,隨後?並排與他一起慢步前行。

她一身錦服華衣,裝扮明?豔照人,每一步、每個動作?,都是皇家公主該有的高貴氣質。

寶慶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公主府的日子,一對璧人攜手遊園。當?然又是不同的,當?初的兩人貌合神離,現在的兩人無比契合。

到底是因禍得福嗎?

他看著兩人走出去,自己這邊並沒跟上?,也讓隨行的內侍和婢女全部等去一旁。

這個時候,正是一對二小夫妻私下說話的時候,跟著烏拉拉的一群人,太壞興致。

這邊,還沒走出幾步,昭昭的手指調皮的去勾韶慕的掌心,然後?聽見他深吸一氣,繼而根根手指跟她扣緊。

“父皇說,我是韶家的媳婦兒,該回來?看看。”她笑著往他湊了湊,嘴角彎得好看,“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韶慕看著身旁靠上?來?的她,心中波動:“意思不就是我是你的駙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昭昭不好笑出聲,偷偷往後?看了眼,發現寶慶他們沒有跟上?來?,乾脆鬆了鬆肩膀:“那你是願意咯?”

她問著,雙腳輕快的一跳,直接整個人站去韶慕麵前,仰著臉看他。

“願意。”韶慕手臂一伸,摟上?她的後?腰,帶來?自己身前,“我要去哪裡才能找到像你這樣好的妻子?”

昭昭皺了下鼻子,抬手擋在他的唇邊:“彆?說好聽的,你且對我說,你對父皇說了什?麼?,他如此快的改變了態度?”

韶慕笑,指尖去戳她的鼻尖,眼中難掩寵愛:“你想啊,一國之君什?麼?做不到?不過是他不想去做。”

“什?麼?意思?”昭昭似懂非懂,這話是說的沒錯,可是父皇不想,根本沒有辦法逼著他去做。

“這個啊,”韶慕攬著她,帶著往幽徑上?走,“那就想個辦法,讓他做。”

“你大膽,”昭昭瞪著眼睛,“你說實話,是不是算計我父皇?”

好像說起來?,這事兒他還真能做出來?。那要是父皇時候琢磨上?來?,會不會……

韶慕聲音輕柔,清淡中又有種讓人安心的沉穩:“不算算計,應該說,那也是他必定要做的一件事。”

關於昭昭母親的真正死因,或許帝王的心腸冷硬,但是他不會允許有人挑戰他的權力。

“沒聽懂。”昭昭搖頭,想起父皇戳著她的腦袋,說她迷糊。

其實不是她迷糊,而是因為有可以依賴的人,她自然而然產生的放鬆與信任。是問,現在她若是和歸沽在一起,能迷糊嗎?

“你不用懂,隻?需知道往後?你已經沒有障礙,”韶慕身形一彎,手裡折了一枝迎春,“你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會回來?。”

他把手裡的花,送去她的麵前。

昭昭接過來?,指尖轉著:“可是真的回去了,你呢?”

事情?似乎沒有徹底的完美?,總有多少的遺憾。她是恢複了一切,那他的前程和仕途怎麼?辦?

在抿州一起的生活,她清楚的看到他是一個多認真的人,為百姓做實事,出身世家,卻嚴以律己,生活簡單樸質。

“自然是陪著你。”韶慕看去前方?,除了為官,他又不是不能做彆?的。

昭昭低下頭,視線裡是自己繁瑣華麗的裙子。他這樣的才華,隻?留在公主府是可惜了。

她腦袋一歪,靠在他的手臂上?:“韶家好安靜。”

一路走來?,也沒見這幾個人,各處的院子倒不少,可是裡麵全是黑漆漆的,並沒有人住。

韶慕更加攬緊她:“因為隻?有父親,所以少了些熱鬨。要是母親還在,家裡應當?不少人。”

他不再將陰暗的過去掩藏心裡,完全的訴說出來?。

“韶慕,”昭昭雙手環上?他的瘦腰,懶懶的靠在他身前,“說起來?,是我們李家當?年?對不住韶家。”

隻?顧爭權奪勢,忽略了受苦的欒安百姓,更讓偌大的韶氏一族,人丁凋零。

韶慕順勢緊抱著她,低頭%e5%90%bb上?她的發頂:“所以,你們李家賠給了韶家一個公主做媳婦兒。”

“哪有這樣算的?”她仰起臉,這樣總能看到他柔和的下頜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