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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跪安吧 望煙 4335 字 6個月前

指尖順著與她的扣在一起。

昭昭臉頰一紅,哪裡聽不出他在說什麼?似乎現在%e8%83%b8兒那處還疼著,也不知他對那兒有什麼可執著的,時時都要占著,手也好、嘴也好。

可是徹底放鬆下來的時候,她隨著他,竟也生出難以言喻的美妙,伴隨著疼。

她腦袋動著,在他身前調皮的蹭著,咯咯笑?出聲。

“安宜,”韶慕握上她的後頸,製止她的鬨騰,“是誰方才說不敢了?這廂我會當做你在挑釁。”

昭昭順勢仰起臉,將自己?精致的五官展現出來:“韶慕,你膽敢對本公主?如此,信不信我誅你九族?”

“不行,”韶慕手指點上她的下頜,臉跟著往下湊,幾乎與她的貼上,“公主?不能誅殺自己?的夫君,你知道他有多愛你。”

昭昭笑?容一僵,眼睫顫了兩顫。突然,臉頰上落下一點冰涼。

“看不到日出了嗎?”她往天上看,並看不見?星辰與天幕。

是厚厚的雲層,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雪花。

韶慕抬頭,細長?的眼睛帶著柔和的光:“不如我們直接讓船劃去南湖,雪裡賞春梅。我今日休沐,可以陪你一整日,待晚上咱們再?讓船回?來,看明早的日出。”

昭昭垂下臉,聽著他一字一句的打算,心裡想象著和他一起遊南湖的場景……

“讓船靠岸罷。”她輕道,微不可覺得歎了聲。

“好,”韶慕應下,幫著她整理?兜帽,“去岸上吃朝食,然後再?去南湖。”

船尾的船工得到授意,長?長?的船杆撐著水底,將畫舫調轉,靠去了岸邊。

正月十?六如此的寒冷,讓昭昭想起一年前的這天,她參加完宮宴,去了運河畔,給了韶慕一紙和離書,決意與他斷開。

不知是不是巧合,兩次與他的離彆都在這天。

畫舫靠岸,韶慕先一步跳下船去,回?來伸手想接昭昭下來。他拉住了她的手,看她小心邁步往岸上跨。

忽的,他眉頭一皺,側過臉往不遠處看去。

細碎的雪飛舞著,模糊了河岸的景色。

不遠處的高牆下,一位年輕郎君站在那兒,身後跟著一行人,還有一輛馬車。

“魏玉堂,”韶慕嘴角動了動,回?來看昭昭,“怎麼是他來?”

昭昭在岸邊站穩,覺著他的手加了幾分力?氣:“韶慕,我要回?去了。”

她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順,可是喉嚨實在堵得慌,她覺得甚至應該對他笑?一笑?。

韶慕麵色一凝,怎麼會不明白怎麼回?事?他看著她,眸底越來越深。

“你看,你現在做的正是一直想做的事,”昭昭眼角彎了下,可是並不成?功,“百姓們愛戴你,他們需要你這樣的官員。”

“那你,”韶慕薄唇動了動,看進她的眼底,“安宜,你需要我嗎?”

昭昭皺眉,眼中漾起氤氳淚霧:“彆摻和進去,好好保重自己?。”

這次不一樣,他麵對的不是區區飛盜,更不是地頭蛇丁家;他可以除掉歸沽那樣的陰險之人,可以穩定下蔓延開來的疫症。可現在麵對的是皇帝,她和他,誰都不能忤逆的一國之君。

韶家現在人丁單薄,他是韶家主?家唯一的公子,他說過想要以後的韶家人丁興旺……

她抽著自己?的手,想從他的掌中脫離出來。

可他並不鬆開,死死的握著她的手:“那麼,船上的一切算什麼?”

昭昭說不出,隻?是麻木的抽著手,她怕再?不走會哭出聲來。

“安宜,”韶慕喚了聲,聲音中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小心,“你想我以後背著彆的女子,一起看燈嗎?”

昭昭怔住,瞪大?眼睛看他。心裡無數的聲音呐喊著,不想,不想……

忽的,韶慕輕輕笑?了聲:“我知道了。”

他的手漸漸鬆了力?度,便試著她細柔的手指緩緩抽走。

而魏玉堂此時也走了過來,先是對著昭昭拱手彎腰:“臣參見?殿下,馬車已經備好,殿下上車罷。”

昭昭沒有出聲,整個人攏在大?大?的鬥篷下,就連臉蛋兒也隻?是露出一點下頜。

她邁步走著,離開了韶慕身邊,越過行禮的魏玉堂,在碎雪飄舞中走向馬車。前麵,寶慶快步走上來迎她,一臉關?切。

“公主?,寶慶扶你上車。”寶慶伸出手,像以前那樣去托上昭昭的手肘。

馬車前,早有人擺好馬凳。

昭昭抬腳踩上馬凳,腿根處的酸疼,提醒著昨晚上與韶慕的翻雲覆雨,他那樣的強烈熱燙,一遍遍的頂著衝著,埋在她的身體裡澎湃施展,像要將她熨平融化般。

她扛不住而哭泣,他撫著她的臉頰安撫,便就換著方式取悅她,直到她化成?柔水。

餘光中,韶慕和魏玉堂還在說著什麼,飛雪裡,他的身形變得模糊。

“公主?,快上車罷,外頭冷。”寶慶掀了門簾,輕聲提醒。

昭昭咬了後牙,彎腰進了馬車。

這邊,韶慕看見?那抹纖細的身形消失,眸中恢複慣常的冷淡,他袖下的手攥緊,依稀還殘存著屬於她的溫度。

“韶大?人,我這裡有一道陛下給你的旨意。”魏玉堂說話倒算客氣,說著,從身上取出一道卷軸,雙手托著。

韶慕一撩袍擺,跪去地上雙手接過,隨後站起身來。

魏玉堂往回?看了眼,見?著馬車離開,回?來看去冰冷的河麵:“聽聞韶通判治理?有方,陛下宣你去舵州,有事情商討。”

韶慕看著馬車消失,眼睛眯了下:“舵州?”

“是,”魏玉堂一笑?,轉過身來解釋道,“那邊自古富庶,陛下上元節後會去那邊,作為南北水路旱路的中心,舵州經貿繁盛,是一處重要的地方。”

韶慕聽著,低頭看眼卷軸,裡麵寫的估計和魏玉堂說得一樣:“可我是抿州的通判。”

“那就要恭喜韶大?人了,”魏玉堂抱拳作禮,笑?著道賀,“不日即將升遷。”

韶慕哪裡會聽不出何意?是說他會離開抿州,去富庶的舵州,並且,那裡離著欒安更近。

所以,他現在要動身去舵州,而昭昭那邊會一路回?京城。他是大?渝的臣,不能違抗,隻?能服從。

風雪竟是大?了,誰能想到正月十?六會突如其來這樣一場雪?

韶慕站在河邊,直到魏玉堂一行人離開,留下他一人站立雪中。

這時,船工匆匆跳下船來:“公子,你落下東西了。”

韶慕回?神,低頭看見?船工手裡的玉牌,潔白圓潤,上頭端端正正刻著一個“昭”字。

他指尖捏住收進掌中,攥緊。

“公子,”船工又問,手指著自己?的畫舫,“你今日還要去南湖嗎?”

“今日不去了,”韶慕取了些銅板送去船工手裡,低頭看著圓潤玉牌,“但是以後一定會去,和我的妻子一起。”

他嘴角勾了勾,眸中閃過銳利的光芒。

不過是早晚,他還是會找她回?來。

馬車平穩,徑直出了抿州的西城門。

車廂內鋪著厚實的絨毯,邊上熏著暖和的炭爐。

昭昭坐在正中,依舊套著那身厚重的鬥篷,整個人遮擋在裡麵。麵前的小幾上,擺著精致的碗碟,裡頭盛著精巧的吃食,幾角一盞溫熱的牛%e4%b9%b3。↘思↘兔↘網↘

寶慶跪在門簾處,拿溫水濕了巾帕,笑?著看去不語的少女:“公主?擦擦手,先吃些墊墊。在外麵不比宮裡,吃食上粗糙些。”

昭昭臉抬了抬,看著送過來的溫熱巾帕,沒有伸手去接。

她抬手解著鬥篷的係帶,寶慶見?了,趕緊上去幫著接下,也就清楚看見?了她發紅的眼眶。

“公主??”寶慶喚了聲,心中一酸。

“寶慶,”昭昭吸了吸鼻子,臉兒皺巴著,“我心裡難受。”

說著,兩行眼淚自眼角沁出,沿著腮頰滑落。

寶慶丟下鬥篷,忙拿巾帕去幫她擦臉:“哎喲,咱彆哭好不好?”

可是昭昭停不下,淚水反而越來越凶:“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是不是?我不是公主?,他也不是我的駙馬了。”

她身子一軟,趴去寶慶的腿上哭泣起來,所有壓抑的傷心迸發出來。

“公主?彆哭了,奴也覺得不好受啊。”寶慶心疼的去摸著少女的頭,自己?跟著落淚。可他有什麼辦法?他隻?是個仰人鼻息的內侍。

在熟悉的人身邊,昭昭放縱的哭出聲:“我不能找他,會給他帶來麻煩。其實我喜歡他,真?的想跟他一起,都沒來得及看到日出……”

她兀自說著,就著鹹澀的眼淚。

寶慶一聲聲的歎氣,沒想到一年裡發生了這麼多事。甚至剛才心裡一個念頭,把公主?放回?去,讓她去找韶慕。

可也就是想想,真?要那樣做,反而是將兩人送上萬劫不複之地。

“公主?,你聽寶慶說,”寶慶拿帕子,輕柔的給昭昭擦臉,“陛下今日從京城出發,要去舵州,咱們這樣行進,大?概就可以與他在欒安碰上。”

昭昭坐起來:“欒安?”

寶慶點頭,他看不得自家公主?這樣傷心,便小聲說道:“不如回?京城前,公主?去見?一見?陛下。有些話和委屈,就明白說出來。”

“父皇?”昭昭垂下眼簾,想緩解下自己?的傷感?,來好好理?一下這件事情。

“是啊,”寶慶見?昭昭不再?哭,了解她是將話聽進去了,便拿著巾帕給她擦臉,“你與陛下是親父女,知道他出京巡查,正好碰上,可不要不拜見??”

昭昭自己?拿過帕子,拭著眼角,心中也仔細思忖。

她這次被接回?京城,顯然很?少人知道,就算回?京了,她可能也隻?是先被安排在某處,等著父皇回?京。而去一趟欒安的話,不論如何也會見?到父皇,至少能探出他對她以後的安排。

屆時,她不會像回?到京城那樣被動,可以有一些餘地做轉圜。

“隻?是有些為難,”寶慶搓著手歎氣,“去欒安雖然近,但是並不在咱們回?京的路上,到底還是難。”

他也是伺候太後的時候,偶然得知皇帝南下巡查所走的路線。

“欒安,”昭昭攥著巾帕,被淚水洗過的眼眸發亮,“我知道了。”

馬車一路西行,魏玉堂很?快從後麵趕上,帶領隊伍回?京城。

沒有打著官軍的旗號,也沒有官府的標記,隻?當是普通的一隊人遠行。

這樣走了兩三天,晚上他們停在了一座縣城。

一整間客棧被包下,昭昭住在最?舒適的上房中,桌上擺著精致的吃食,兩名婢女寸步不離的伺候。她動一動手指,想要的東西就會送上。

可是房門外是把守嚴實的侍衛,她不能隨便走動,更不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