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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跪安吧 望煙 4281 字 6個月前

你喊了?個名字。”

“什麼名字?”昭昭迫不?及待問。

韶慕心裡苦笑,她?當時清醒的一瞬,喊了?他的名字韶慕,而不?是駙馬。

“寶慶。”他思忖片刻,給出?了?這個名字。

昭昭手指撓著臉頰,小聲喃喃著:“寶慶?嗯,這樣嘴裡說著,的確是有些熟悉。”

說是熟悉,當然她?還是想?不?起來。不?過,因此也信了?韶慕的話,他說能?恢複記憶,這總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家主?當真醫術高超。”昭昭笑,開心映現?在臉上。

她?越是這樣明朗,韶慕心中越不?是滋味兒,更加懊悔當日?運河畔的分離。哪怕,當時他聽一句寶慶的勸說,一切都會避免。

“你現?在放心了??以後就彆亂想?了?。”

昭昭點頭,彎腰提起銅壺:“對了?,我今日?要去一趟費家。不?止我,費家所有的掌櫃和師傅們都要過去。”她?眉眼彎彎,眼中頗有幾分得意,“會有賞錢和年貨,屆時你們每個人都有禮物。”

“真好,”韶慕微笑,喉嚨發澀,“正好關於丁家的案子有些事情去問費家,我們一道。”

“好。”昭昭爽快應下,然後從腰間抽出?帕子,“大人,你的帕子洗好了?,還你。”

韶慕伸手去接,手一抬高便?露出?了?手背上的一排牙印,新鮮的傷痕,正欲結痂。

“你的手怎麼了??”昭昭低頭看,分明記得昨晚他手還是好好地。

韶慕手一落,長袖蓋上了?手背,也就擋住了?傷痕:“沒什麼,快回去罷。”

眼看著她?狐疑轉身,手裡提著銅壺輕巧離開,直到轉過拐角再看不?見?,他還是站在原地。

天?冷,隻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水桶裡剩的水便?結了?一層薄冰。

練完功的馮越也來了?井邊打水,看到立在雪中如雕像的韶慕:“大人,剛才昭昭跟我說,她?會恢複記憶。”

“嗯?”韶慕回神,淡淡道聲,“父親會想?辦法。”

“那倒是,韶家的醫術的確深奧,”馮越把水桶重新扔進井中,不?羈的散著頭發,“我覺得現?在她?這樣挺好的,要是什麼都想?起來,又要變回那個嬌氣?小公主?了?。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鬨騰呢。”

韶慕皺眉,若是她?真的恢複記憶,屆時他和她?該怎麼麵對?

不?由,他又想?起父親的話,要是取不?出?那隻蠱蟲,可能?到最後她?再也無法找回記憶。便?就會一直做著昭昭這個身份。

想?了?一整夜,他還是不?知?道,是否讓她?跟著父親回欒安,誠然,去到欒安,會有更多的辦法,她?也不?容易被發現?。韶顯博明日?啟程回欒安,是以,他今日?必須做出?決定,她?是走是留。

費家是抿州府有名的富戶,說是數一數二也不?為過。家中產業頗大,鋪麵田產,也給地方貢獻了?不?少的稅銀。

雖然雪大,但是大部分費家的掌櫃和師傅都來到了?費家。

昭昭和韶慕在進了?大門後分開,她?去找了?等她?的尤媽,韶慕則是去見?費家家主?。

下雪這兩?日?,加之韶顯博來抿州,昭昭沒有去香鬱閣,是以一見?到尤媽就問鋪子裡的情況。

“都好,尤其是香囊最受歡迎,”尤媽道,邊幫著昭昭整理鬥篷,“這兩?日?也沒怎麼開門迎客,雪大,乾脆就和那倆娘子一起在樓上做針線。”

昭昭好奇的四下看,一邊跟著往前廳走:“說起來,這兩?日?的雪真大。”

尤媽道聲可不?是?便?就說與香鬱閣離著不?遠的地方,一家雜貨鋪被厚雪壓翻了?屋頂:“也是房子久了?,一直沒修繕,裡頭的東西給砸了?個七八。”

一起說著話,就進了?前廳。

前廳裡已經不?少人,有的正彼此說著話。

昭昭發現?,除了?她?和尤媽之外,費家也有彆的女掌櫃,女師傅,甚至還有一位女賬房。

見?她?好奇,尤媽耐心解釋,士農工商,費家是商賈,所以聘請人方麵講究能?者居之,是以並不?介意女子做工。

當然,女人終究還是少,大多的仍是男子。

費家的家主?出?來同眾人客氣?說了?些話,後麵便?將事情交給了?費致遠,也算是對兒子的一種曆練,自己說有貴客招待,便?離開了?前廳。

費致遠做事情穩妥有序,並不?因為年紀輕而畏首畏尾,手裡一本冊子,依著說出?上麵記錄的事情,有賞有罰,更有來年的展望。

而廳堂的一角,費夫人端在太師椅上,手裡端著一盞茶,含笑看著費致遠,眼中有對自己兒子的驕傲。

昭昭聽著,才知?曉費家的買賣遠比她?想?象中還要大,就連臨近的幾個州府都有鋪麵和產業。而香脂鋪,真的就是不?值一提。

當無意間與費夫人撞上目光的時候,對方衝她?溫和一笑。

等費致遠講完自己的這些事情,又來請教極為資曆老的掌櫃,也是費家比較重要的產業。如此熱熱鬨鬨的說下話來,已經接近傍晚。

費家準備了?宴席,留著眾人一起吃酒。

不?知?為何?,昭昭很是喜歡這樣的熱鬨,雖說不?會輪著她?說話。

等入席的時候,女人們一桌,因為是常年在鋪麵裡忙活,每人都是一副乾練模樣。

入座前,每個位置上都擺了?一個荷包,不?用想?也知?道是主?家給的賞錢,有那嘴利索的娘子毫不?扭捏的拿起來,對著走來的費夫人笑著道謝,好聽的話一句接一句。

費夫人也是開心,擺擺手讓女人們坐下:“今兒不?用你們忙活,儘管敞開喝。”

說著,她?坐在昭昭旁邊的位置。

昭昭正抓著屬於自己的荷包,手裡頭沉甸甸的,笑眯眯對費夫人道謝:“夫人的腰可要緊?”

昨日?在吳家藥堂,能?看出?來費夫人摔得不?輕,可現?在看她?走起路來,似乎沒怎麼有影響了?。

“好了?,說這些日?子不?能?亂動,讓躺屋中修養,你說不?得憋死?我?”費夫人笑著,又道,“還多虧你幫我揉了?肩膀,不?然今日?鐵定是半邊身子不?能?動。”

“夫人彆這麼說,舉手之勞。”昭昭笑,一張臉乖巧甜美?。

費夫人端正坐好,手往後院指了?指:“小慈在家,一會兒你過去看看她?,下雪出?不?去,她?也悶得慌。”

昭昭道聲好。

一旁的尤媽看著,隱隱覺察到費夫人對昭昭態度的轉變。雖然還是些客套話,可現?在明明有了?親熱感。

一群人圍坐桌前坐席最是熱鬨,乾練的娘子們紛紛講著趣事兒,更有人打聽昭昭的年紀,說是給幫著說一門親。

昭昭正喝了?幾盞酒,小臉兒紅潤潤的,被這樣問,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有時候她?也在困惑,自己是不?是真的成過親、有夫君?隻是當初在立縣,那牙婆十分肯定她?已經不?是姑娘家,手裡一抓她?的腰,沒輕沒重的捏了?幾把,最後道聲可惜,是個才新婚沒多久的……

“可不?興亂說,”尤媽替著擋下話來,“昭昭可是士族家的姑娘,韶通判的表妹。”

眾娘子聽了?,也不?提親事了?,反而更找到了?勸酒的理由,一時間桌麵一團鬨騰。

昭昭架不?住這麼多酒,趕忙稱去找費應慈,這才從酒席上脫了?身。

她?這個小姑娘走後,一班娘子們說話更是沒遮攔了?,簡直是什麼都敢拿出?來講。⊿思⊿兔⊿在⊿線⊿閱⊿讀⊿

費夫人臉上帶笑,抿了?口茶水,看看外麵天?色:“尤媽,昭昭是士族,雖說家中已無人,但是終究有這個身份。”

“是,”尤媽接話,“你看她?的舉止就能?知?道出?身不?凡,這些可都是從小到大的教養,一般人根本都學不?會。”

費夫人點頭,眼中幾分讚同:“知?書達理,行事有分寸,是和岷州裡的姑娘不?太一樣。”

聽著這些話,尤媽心中隱隱生?出?什麼,但是並沒開口問。

費夫人轉頭去看自己的兒子,正看見?費致遠起身,繞過照壁去了?後堂。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追誰,昭昭可剛進了?後堂,去後院。

她?這廂說有事,離開了?酒席。

而此時,韶慕已經做好自己的事,想?要離開。費家主?想?要挽留,在家裡用一頓晚食,韶慕客氣?拒絕,說還要回州衙。

“老爺,我正好有件事與韶通判說。”費夫人笑著走進書房來,客氣?做了?一禮。

費家主?道聲好,便?走出?去讓人準備壺新的茶水。

韶慕重新坐回椅子上,包著書冊的布囊往桌上一放:“費夫人有何?事?昭昭現?在在哪兒?我想?帶著她?一道回去。”

“她?啊,估計和小慈說話呢,”費夫人道,便?也找了?凳子坐下,“我正好想?跟大人說說昭昭的事。”

韶慕端正坐著:“夫人請說。”

現?在已經天?黑,他心裡依舊沒有定下,是否讓昭昭跟著父親離開抿州,回欒安去。可是明日?父親就會啟程,一會兒回去是一定得做出?決定的。

費夫人不?知?道韶慕在想?什麼,心裡盤算著自己的話:“我想?問韶通判,昭昭先前可有定過人家?”

韶慕回神,心口突的一下,清淡看去費夫人。

“是這樣,”費夫人笑笑,言語中客氣?又謹慎,“當著大人,我也不?遮掩了?。我家致遠如今是婚齡的年紀,就想?問問昭昭這邊的情況。”

“她??”韶慕嘴角一動,落在腿上的手緊了?緊。

費夫人點頭,挑著好聽話來說:“我覺得昭昭這孩子合眼緣,瞧著年紀也合適。做娘的總是心事著孩子,大人身為兄長當也有這種感受罷。如今我聽說韶家主?來了?抿州,不?知?能?和不?能?去府上拜訪?”

話說的含蓄客氣?,可不?管是說的人,還是聽的人,心裡都明明白白。

費夫人是想?為費致遠提親,對像就是昭昭。

“這件事,”韶慕話語一頓,聲音幾分清冷,“我父親明日?要啟程回欒安。”

就是他當初的一個單純決定,想?著給昭昭一個名正言順的表妹身份,方便?跟著他。他也知?道有人對她?有心思,包括費致遠,可是沒想?到費夫人會提親。

這樣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才明白有些事情真的已經不?受控製。

費夫人聽了?,倒也通情達理:“這樣啊,如此的天?氣?,路上可要仔細。”

談婚論嫁這種事情總得穩著來,費夫人也不?急,一來覺得以費致遠的條件人品,俱都是好的;二來,女子的一方肯定更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