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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跪安吧 望煙 4321 字 6個月前

到了這兒的時候,費家兄妹已?經等?在寺廟門口。見著?昭昭來, 費應慈小?跑著?迎上來, 待看到後麵跟著?的韶慕,遂又害羞的停止了腳步。

昭昭腦袋往韶慕這邊一斜,小?聲道:“他?們?估計沒?料到你會來, 通判大人來廟裡上香。”

“沒?料到?”韶慕不置可?否, 手指戳了下她微斜過來的腦袋,“我是大人, 又不是吃人。”

昭昭揉下被戳的腦袋, 咯咯笑了聲:“表哥一臉正經說這樣的話,反而覺得好笑,這是為何?”

好似經曆過蠅子山那件事, 她和他?走近了不少,他?有時也偶爾和她說笑兩句。大概, 這就是彆人所說的患難之交罷。

四人在廟門前相會,簡單寒暄幾句,便一起進了廟裡。

年節將至,來上香的百姓不少,不大的寺院裡看過去,儘是黑壓壓的人頭?。

兩個女兒家手拉手去了正殿,跪在佛像腳下參拜,兩個男子等?在外麵。

“河下縣的事兒,是我家小?妹任性,才害昭昭遇險,”費致遠開口,言語中滿滿的抱歉,“家母甚是過意不去,想著?改日讓昭昭去家裡坐坐。”

說著?,目光望去寺廟正殿,在人群中對?準了昭昭。

韶慕掃了費致遠一眼,不著?痕跡的往前邁了步,正好切斷了對?方的視線:“費公子不必在意,事情也過去了。年底事務多,她便不去貴府叨擾了。”

客套的一句話,便算拒絕。

如?此,費致遠也不好再說什麼。

“還有一事,我想和費公子商議下,”韶慕淡淡一笑,端的一派清明高潔,“昭昭身子骨弱,你要是需要外出做什麼的話,還是莫要帶上她。”

什麼去趟布莊,跑趟貨棧,明明用不到她的時候,費致遠也要找理由帶上,什麼心思?

費致遠麵色不變,微微頷下首:“大人作為兄長,果真在意昭昭。行,這事我記下了,年底也沒?剩幾天,需要她去的地方也不多。”

兩人正說著?,昭昭和費應慈走了過來。

“表哥,給你。”昭昭在韶慕身邊一站,手裡小?籃子往他?手裡塞。

韶慕下意識接過,看著?她:“什麼?”

昭昭朝著?費家兄妹一笑,遂拉著?韶慕往正殿走:“你去上香啊。”

“上香?”韶慕低頭?看著?籃子,裡麵放著?線香。

昭昭點頭?,從身上摸出幾枚銅板,拉起韶慕的手,輕快的放進他?手心裡:“既然來了,你不給安宜公主上柱香嗎?這幾個錢,一會兒你放進功德箱就行。”

聞言,韶慕停駐腳步,他?本生得高挑,身高腿長,立在人群中那般的顯眼。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麵前少女,她還在解釋著?生者逝者如?何。可?她不知道,他?那所謂的亡妻就是她。

“不必了。”他?輕輕道了聲,她無有逝世,安能?上香給她?

昭昭一愣:“不用嗎?”

“等?等?,”韶慕似乎意識到什麼,眉尾挑了下,“你剛才是為誰上香?”

昭昭低頭?瞧眼小?籃子,小?聲道:“表哥,你說我若是嫁過人,他?現在是否在找我?會一直等?我嗎?”

來往的人流中,他?倆站在這一處,仿佛與周遭隔絕開。

“會。”韶慕點頭?,心口莫名的抽了抽,“你這樣好。”

所以,她方才上香是為了祈求與夫君的早日相聚?

%e8%83%b8口慢慢的滋生出憋悶,韶慕腦海中再次映現出上元節後的彆離,他?的無所謂與不在意,她心灰意冷的一紙和離書。

現在他?與她明明兩相麵對?,是不是老天把她重?新?送到他?身邊,是讓他?重?新?認識她。可?她已?不再認得他?,眼中根本沒?有當初那樣的情意。

“那我們?走罷。”昭昭想從韶慕手裡提過籃子。

“我去。”韶慕沒?有鬆手,側臉看去正殿的佛像。

說著?,他?轉身走去了正殿,點了線香,栽進偌大的香爐中,然後撩袍跪於蒲團上。

昭昭看著?他?筆直的身背,竟能?感覺到他?的虔誠。想來,他?很在意他?的妻子罷。

這時,費應慈到了她身邊,拿手拽了下她的袖子,覆在她耳邊輕語了幾句。

“真的?”昭昭眼睛一亮,“在這寺裡?”

“當然,大哥親口說的,”費應慈點頭?,一臉認真,“大哥和寺裡有些來往,知道這幾日有些西域來的香料,因為是年節供給佛祖的,很是稀奇。”

昭昭現在作為製香師傅,一聽到關於香料的事就格外認真,尤其還是從外邦來的,便就生出想看的心思。

費應慈自然能?瞧出來她心中所想,指著?不遠處的費致遠:“大哥剛好要過去,昭昭你跟去看看。我等?在這邊,跟韶通判說明白。”

見此,昭昭點頭?,左右看下香料用不了多少功夫。

她回頭?看,韶慕還站在佛像前,像是在想什麼。她又跟費應慈交代了幾句,這才轉身往牆邊走。

牆下這邊,費致遠正和一名中年僧人說話,看起來很是熟絡。

昭昭走過去,覺得費致遠這樣溫和的人,和誰都能?相處的很好。

等?那僧人走了後,費致遠過來看著?昭昭,笑道:“讓我猜猜,小?慈說了寺中西域香料的事兒?”

昭昭笑著?點頭?,嗯了聲。

“她又說我能?帶你去看?”費致遠又道,聲音中是讓人覺得舒服的溫潤。

“費公子你全?猜對?了。”昭昭笑,“要是不方便……”

“走罷。”費致遠抬手指著?寺廟後院,邁步往前走,“在後麵,我帶你去。”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寺廟熱鬨的前院,去了清淨的後院兒。

而此時的韶慕還站在佛前,偌大的佛像莊嚴而端詳,半垂的佛目充滿悲憫。

他?不信什麼鬼力?亂神?,從來信奉事在人為。可?如?今卻在這裡站了許久,想要理清楚團饒在心裡的複雜。

他?可?以解決棘手的案子,對?付強大的對?手,但是關於他?和昭昭,他?有些不知道後麵會走向何處。原本,他?以為事情會在他?的控製之內,不過有些東西終究起了變化。

不管是他?對?她,還是她對?他?。

站了許久,他?才提著?籃子轉身,當看去昭昭原先的位置時,並沒?有見到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費應慈。

韶慕從正殿裡出來,徑直走向費應慈。

而費應慈也一直等?著?韶慕,見他?過來就迎上去兩步:“韶通判……”

“昭昭呢?”韶慕不等?對?方開口,先問道,再往方才費致遠站的地方看去,果然,那裡也沒?了人影。

就他?進去上香的這一會兒功夫,她就走了?

費應慈一看韶慕這般,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本來就是個說話拙的:“是,是我大哥帶著?她,你不用擔心。”

說起來,她的確是有意撮合昭昭與費致遠,因為覺得兩人合適。而她也看得出,大哥並不排斥昭昭,要說大伯母安排的那些女子,大哥根本都不放心上。

借著?來寺裡上香,正好可?以讓兩人單獨相處,說話。誰想,韶慕也跟了來。

“他?們?去哪了?”韶慕麵色平靜,提著?籃子的手卻握緊了些。

費應慈本來心裡還想著?應對?的話,比如?大哥會送昭昭回去之類,可?麵對?韶慕,卻怎麼也說不出:“後院兒去看香料。”

話音剛落,就見麵前人影一閃,韶慕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見此,費應慈隻好小?跑著?去跟上。

韶慕走過一道門,便是法?嚴寺的後院,這裡相對?於前院清淨許多。舉目看去,院中沒?有昭昭的身影。┅思┅兔┅在┅線┅閱┅讀┅

他?回頭?看眼費應慈,後者瑟縮一下,趕緊攔下一位經過的僧人,打聽費致遠在哪間房內。

僧人給指了個方向。韶慕腳下不停,直朝著?走去。

到了房間外麵,他?腳步頓下,未聽見裡麵有什麼聲音,便就喚了聲:“昭昭。”

沒?有人回應,他?心口驀的一提,不禁就想起蠅子山發生的事情。他?伸出手去,就想推開房門。

吱呀,房門在這時打開,從裡麵走出一個中年僧人:“施主。”

他?雙手合十,腰身位欠。

透過開啟的房門,韶慕嗅到了散出來的各式香氣,再看裡麵,根本沒?有昭昭的影子。她不在裡麵。

僧人猜到了他?的來意,緩緩開口道:“費公子適才帶著?姑娘離開了。”

“離開了?”韶慕眼睛不覺得眯了下。

不是說來見識西域的香料,這麼快就離開了?

僧人點下頭?:“應當是去東市了,那位姑娘要了幾片香料,費公子便說可?以去東市上找找,指不準就有賣的。”

東市?

“寺裡有後門?”韶慕唇角抿得平直,要說寺院尋人是方便,可?是到了東市,可?要去哪裡尋她?

僧人稱是,抬手指了指後門的位置。

他?朝僧人彎了下腰,遂轉身朝小?後門走去。

“大,大人,”費應慈提著?鬥篷,在後麵小?跑著?追趕,“昭昭不會有事,大哥會照顧她的。”

韶慕腳步不停。什麼照顧,一個男子無故會去照顧女子?

“費姑娘先留在寺裡罷,東市人多不要跟去了。”他?說完一句,進出了寺廟的小?後門。

沿著?窄巷往前一走就是東市,現在正是熱鬨的時候,到處人頭?攢動?。

韶慕先站在路邊,他?在想昭昭跟著?費致遠去了哪裡?若隻是悶頭?找,這樣大的東市,無異於大海撈針。

心中思忖一番,也就大致猜出該去哪裡找她。香料鋪子,而且是有經營西域香料的鋪子。

正巧路邊一個男人,是推著?獨輪車拉活兒的,韶慕便與他?打聽,東市的香料鋪子。對?方一直在東市討生活,可?說是每一處都熟記心裡,得了兩個銅板,便就認真告知。

如?此,韶慕很快便確定了去哪兒。

離著?近的,鋪麵大的,經營外邦香料。

而此廂,正如?韶慕所料,昭昭正和費致遠在一間香料鋪子內,尋找自己從寺廟裡帶出來的那種香料。

本也沒?想著?出來,是費致遠提起這裡有一間鋪子,便決定過來看看。畢竟是年底了,要是有貨就可?以提早定下來,若然被旁人定去,隻能?等?來年。年節並著?上元節,中間最少得等?上兩個月。

臨出寺廟前,拜托了僧人告知韶慕,說是很快就回去。很巧,這裡還真有。

來了鋪子才發現,這裡不止有西域的香料,也有來自南疆的,以及南洋和西洋的,自然價格也是相當了得。

“你看要不要再選些彆的?”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