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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跪安吧 望煙 4326 字 6個月前

的?事宜交給下官來辦,韶通判先回縣衙休養,你放心,定?然讓一個都跑不了。”

“那?就有勞於知縣了,”韶慕停下咳聲,手?一抬握上昭昭的?手?,“我們回去。”

昭昭反應上來,嗯了聲。

荒村外,一輛馬車等在那?兒,日頭也在這時衝破了地平線,自東方升起。

荒涼的?郊野變得明亮,平坦的?一望無垠,這種時候,哪怕丁良翰想跑出去,也很難。

上了馬車,裡麵擺了張小幾,紙墨已經備好。

韶慕落坐下來,先是提筆寫了封信,便是給呂知州的?,讓人去軍營調兵。有了軍營進來,丁家再有能耐也不行。

這件事情隻?有鬨大開來,京中的?那?位靠山大人才?會忌憚,繼而?與丁家徹底脫開。

很快將信寫完,韶慕交給了自己從抿州帶來的?衙差,吩咐將信送回去。

一切辦妥,馬車這才?從村口出發,往縣城回去。

韶慕移開擋著的?小幾,坐去昭昭的?旁邊,然後後背往車壁上一靠,側著臉看她,微微帶笑。

昭昭奇怪看他,著實是他不常笑,更甚少有這樣溫和的?臉色,就連現在倚著車壁,都少了些往日的?端方板正:“你不舒服?”

“不是。”韶慕搖頭。

“我現在很臟是不是?”昭昭大概能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樣,定?然又臟又難看。

“不,”韶慕仍舊搖頭,當他一直端正的?肩頭鬆緩開,竟然有種彆樣的?輕鬆,“是在看你,我把你找回來了。”

他的?話讓昭昭些許疑惑,便就想起他叫的?那?聲“安宜”。

“我給你看看傷。”她的?手?落去他肩上,想要看他的?後背。

韶慕不動,隻?說:“隻?是摔了下,我自己本就會醫,安能不知道自身情況?”

昭昭力氣小,也掰不動他,遂坐了回去:“費應慈,她沒事罷?”

“她沒事兒。”韶慕道,視線仍舊看著她,“昭昭,上次香鬱閣的?事跟你說抱歉;還有昨晚的?事,也是因為我的?緣故,丁良翰才?盯上你。”

昭昭現在還在發抖,聞言抿抿唇:“其實不關你的?事,居心惡毒的?人想要做什麼,又怎麼會跟你講緣故?”

就像費應慈的?婚事,並沒有做錯什麼,丁家就莫名退了親。昨日更是連同安家,一起對付那?個軟弱的?姑娘。無非,那?些人眼裡隻?有利益,而?她又恰巧出現。

有些事不是躲了就能避開的?,她心中很清楚,其實就是弱肉強食。

“你這樣想嗎?”韶慕心中某處一軟。

原來這樣真正的?走近,才?會認識到真正的?她。

昭昭點頭:“大人剛才?還救了我。”

那?一支箭矢,沒有他,她已經喪命。

韶慕笑,哪怕灰頭土臉也無法掩住那?張出色的?臉:“是昭昭你聰慧,遇到事情總能想辦法解決。”

並不是一味等著坐以待斃,她會主動。明明生得這樣柔弱,可是內裡的?她分明是個堅韌的?姑娘,有著讓人欣賞的?品格。

“那?,”昭昭臉微紅,小聲問?,“你是猜到我藏在牆縫裡,才?找過去的??”

定?然是罷,他這樣聰明的?一個人。

“昭昭,”韶慕往她靠了些,麵色柔和,“你可以永遠留下。”

“嗯?”昭昭腦袋尚且發懵,便試著他雙臂過來抱上她。

臟兮兮的?她被?攬去渾身塵土的?他懷中,兩人偎在昏暗的?車廂內。

韶慕深深舒了口氣,鼻尖感?受到屬於她的?淡香,輕道了聲:“以後,都可以留在這個家裡。”

從昨晚到現在,那?些澎湃的?擔憂與複雜散去,他如此喜歡這時的?安靜,還有鮮活的?她。

才?明白,他一直是在意她的?,很在意。

第31章

昭昭一怔, 從韶慕找到她開始,已經抱了她好幾次。

嗯,男女有彆, 這樣似乎不太好。不過,他所說的話卻讓她感到觸動,他說她可以永遠留下來。

所以,不管她記憶是否能夠找回,他都願意幫助她嗎?隻是這樣的話,真要做一輩子?的表兄妹嗎?

“好。”她小聲的回應著。

韶慕點頭,手落去她後腦上, 輕輕揉了下。

這動作委實親昵,昭昭呼吸一滯,記起費致遠也這樣揉過費應慈的腦袋。或者,兄長是這樣的罷?

“接下來怎麼辦?”她問, 畢竟事情到這裡, 還不算真正解決,“表哥。”

原本印在韶慕嘴邊的淺笑,因為這聲表哥而僵硬住, 想撫上她後頸的手也擎在那兒, 不再行動。同時,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 似乎是往後著想離開。

“哦。”他輕歎了聲, 這才慢慢鬆開她。

他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再次仔細看著她,比起在荒村時更為認真, 生怕她哪裡會傷到一樣。然?後目光定在她的左耳上,那裡掛著一顆珍珠耳鐺, 是他送她的,隻是右耳上沒有。

韶慕一隻手落去腰間,從裡麵取出另一隻,正是昨夜裡丁家那個先生還給他的。

“怎麼在你這兒?”昭昭眼睛一亮,耳鐺拿走的時候她還暈著,所以發現沒了時,還以為是慌亂中?自己掉了。

韶慕沒有多說,不想再讓這件事去影響她:“我幫你帶上。”

昭昭猶豫了一瞬,而後點了下頭,身形一側,將右耳這邊朝著他。

見?此,韶慕上半身往她靠近一些,一隻手扶上她小巧的耳廓,另隻手捏著耳針對準小小的耳洞。其實很容易,隻將耳針刺過耳洞就好。

她這樣微微縮著身子?,好似側靠在他%e8%83%b8`前一般。如此一件簡單的事,他覺得很有意思。

“等回去,給你買些彆的首飾。”他的手指還捏在珍珠上,指尖柔潤。

昭昭往旁邊一移,離開了些位置,微微一笑:“表哥不必過意不去,這件事真不是你造成,再說我要那麼多首飾做什麼?”

又?是表哥,她以前隻在外人麵前裝演時,才這樣叫他,可現在隻有他們兩人。

韶慕有些無奈,也不知道她現在的腦瓜裡在想什麼:“不是過意不去,是因為你戴上會很好看。”

大渝朝的明珠,自該是光彩奪目的。

“你是不是說這件衣裳?”昭昭好像想到什麼,十?分遺憾的看著身上,“這是費應慈送給我的,讓我陪著去生辰宴。”

口氣裡滿是心疼,如此華麗的衣裙,嬌貴的絲料,經過一夜的磋磨,如今算是徹底毀了。

瞧著她的樣子?,韶慕不由?笑出聲:“會給你買更好的。”

昭昭看他,一臉的認真:“表哥,真的不用你買,你幫了我許多,我以後掙到銀子?還是要還你的,畢竟你身在官場,還有許多需要花銷的地?方。”

一個從五品官員,在外可不能寒酸,既然?他把她真的當家人看待,那麼她當然?也會幫他。才二十?剛過,以後肯定還要娶妻的。

“你就這麼執著還銀子??”韶慕被她的認真逗笑,也就想起她的幾番還錢言論。

見?他這樣問,昭昭乾脆明說出來:“你為官清明,什麼事情上都很簡單樸質,可是依你的官位,不必如此節儉。”

聽?她這樣一說,韶慕心中?頓時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你認為我很清貧?”

“呃,”昭昭心中?思忖著,要怎麼樣才能把話說得好聽?,“也不是,就是你穿衣和?吃食上,都很簡單。”▼思▼兔▼在▼線▼閱▼讀▼

韶慕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青袍,的確簡單,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大概會以為他是個清貧書?生。原來她是一直這麼看他的。

“我隻是習慣了這樣。”他回她,又?跟了一句解釋,“大概是十?幾年來,養成的罷。”

他現在明白過來馮越的一句話說得很對,馮越說什麼事攤開來說。的確是這樣,以前與?她不太說話,如今這樣說著,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看他的。

窮?韶慕心裡笑了笑,比不過她李家皇族,可再怎麼著,百年欒安府韶家也不會是窮的。

自然?,供得起她錦衣玉食。

昭昭沒怎麼聽?明白,似乎韶慕還是沒說他窮不窮:“表哥當真是好人品。”

“我無所謂,”韶慕道,瞧她還捏著破損的袖子?心疼,“不過女兒家,吃好的、用好的也應該。”

馬車徑直回了縣城內,蠅子?山那邊,既然?於?知縣打了包票,便不會有事,丁良翰被抓住隻是遲早的事,後麵便是連帶著丁家一起。

綁架朝廷命官家眷,刺殺朝廷命官,這不是膽大包天是什麼?

回到縣衙後,昭昭住進一間客房,裡麵已經備了浴桶,來供她清洗沐浴。

她提心吊膽一整夜,現在是渾身虛的厲害,抖著手褪去衣衫,整個人沒進水中?。

瞬間而來的溫熱,包裹了每一寸肌膚,鬆緩著她緊繃的軀體神經,以及帶走了一直纏繞的顫唞。

噠噠噠,敲門聲響起,外麵一個急促的女子?聲音傳進來。

“昭昭,昭昭,你沒事嗎?”是費應慈,門上的封窗油紙映出淡淡的人影。

昭昭此時正泡在水裡,不好起身去開門,隻道了聲進來罷。

接著,一聲開門響,隨後腳步聲進了房間,停止在隔著浴桶的三折屏風外。

“我回來了。”昭昭趴在桶沿上,對著屏風道。

外麵響起輕輕抽泣聲,以及費應慈濃濃的鼻音:“是我不好,就該聽?你的話留在安家,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這種事情誰也預料不到,丁良翰既然?存了歹意,即使呆在安家,可後麵他總能想彆的辦法。畢竟,那就是個心術不正的人。

“彆哭了,我也沒事啊。”昭昭沒辦法出去安慰,隻能這樣說話,“萬幸的事,你和?丁良翰退了婚。”

說起這個,費應慈存在心中?的那根刺徹底消除:“昭昭你說得對,這種人我真的不該去在意。”

昭昭嘴角一彎,通過這件事情,費應慈也會變得堅強一些罷:“我應該沒辦法和?你一起回抿州了,我要在這邊等著表哥。”

不知為何,她現在稱呼韶慕表哥,好像越來越習慣,已經完全?沒有開始的不自在。

“好,”費應慈在外麵應聲,心裡仍覺得過意不去,“那我跟大哥先回去,到時我去韶府幫你送個信兒。”

昭昭道聲好,隨後鬆緩的整個泡進水裡,隻剩下一顆小腦袋露在外麵。

費應慈確定了昭昭沒事,稍稍鬆口氣:“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幫你熬些粥來。”

一說吃的,昭昭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兩聲,手裡落上自己平坦的小腹揉了揉:“好。”

昨夜一場驚險,現在慢慢緩上來,又?累又?餓的。

等清洗完了,昭昭穿戴好,便繞到屏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