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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跪安吧 望煙 4356 字 6個月前

當?初何嘗不是隻捎回個信兒給她?,告知自己的去向,便再不管不問?

又過了一天,是臘月初一。

無風無雪,偏就冷的出奇,人在外麵站一會兒,便會渾身凍透。

昭昭照例去香鬱閣,走出大門後,看?見韶慕站在台階下,一身普通的冬衣。可能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他回過身來。

“大人。”她?喚了聲,走下台階從他身邊經過。

“昭昭。”韶慕在她?身後叫她?,“我有話跟你說。”

幾日來,兩人之間一直冷冷淡淡,說過幾個字都?能數的過來。

昭昭轉回身,看?著他。

韶慕麵上一緩,而?後往她?走近幾步:“衣裳很合適,你有心了。”

“本就是要賠你的。”昭昭道聲,因為冷而?鼻尖微微帶紅。

兩人相對而?站,之間隔著兩三步的樣子?,彼此注視著對方。

“今日天冷,”韶慕嘴角起了個笑,聲音幾分輕和,“你多穿些?。”

他不該不問緣由就拉她?回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萬一那日她?正好不舒服,又不好說出口呢?雖然,他還是覺得費致遠有些?問題,但是她?沒有錯。

昭昭站在那兒,身子?裹在厚實的鬥篷下,雙手捏在一起,這?才注意到韶慕手裡提這?個包袱。

“你要出去?”她?問。

韶慕點頭:“對,去河下縣,走之前總覺得把事情?說開的好。”

第27章

這時, 車夫牽著馬車從後巷裡出來。馬蹄踏著冷硬的路麵,嘚嘚作響。

昭昭知道河下縣的那樁案子還未解決,上?次是她泡藥浴逼毒那日, 韶慕回?來了抿州。他現在又要過去?,估計會更難辦,還是選的入冬來最冷的一天。

韶慕同樣看去?馬車,知道自己該準備上路了。

收回?視線,他看向眼前的女子:“我想說,你不必在意那些所謂欠的銀錢,住在這裡就好。”

昭昭抿抿唇, 看見馮越和?兩?個衙差往這邊走來,便道?:“大人彆耽擱了。”

“哦,”韶慕應了聲,“這樣的話, 我回?來再說。”

說完, 他走向馬車,對馮越三人吩咐了什麼。隨後一行人從韶府的門前離開,直奔北城門而去?。

昭昭則轉身, 繼續朝香鬱閣走去?。

臘月雖冷, 但街上?的人並?不少?,鋪子、攤子, 俱是擺上?最好的貨品, 為接下來的年節做準備。

香鬱閣同樣如此,一層單獨騰出一麵牆的位置,擺上?了新貨架, 上?頭展示的正是各種香囊。如今已經不單純是女子用的,還有適合男子的, 亦有些可愛的動物形狀香包,是給孩子的。

所謂奇貨可居,有些材料稀少?的香囊,不少?人留下定金,後麵來取。

自從換了氣派的招牌後,整個鋪子顯得更加敞亮,裡頭貨品也是多種多樣。二層的兩?個針線娘子忙得不行,尤媽抽空就上?去?幫著裁布料。

昭昭站在櫃台旁,四下裡看,和?她第一次來的時候,變化巨大,客人更是多了不少?,且不少?是回?頭客。

現在,她也學會了記賬,熟悉了每件貨物擺在那裡。

過晌的時候,沒什麼客人,鋪子裡來了一個人,是吳家的長子吳暨。

“吳先生?”昭昭迎到門前,伸手將人請進來。

吳暨頷首,邁步進了鋪子:“幾日不見,昭昭姑娘身體如何?自藥浴之後,可有感覺到不適?”

昭昭招呼人坐下,這才想起?自己這些日子忙,沒有再去?過吳家。

“是這樣,韶大人讓我過來問問你。”吳暨一張方圓臉,笑起?來幾分忠厚,唇上?方的胡子也跟著動了動,“你知道?,他這個人總是格外?認真。”

昭昭笑,眼神清亮:“勞煩吳先生走這一趟,我都很好,沒有任何不適。倒是泡了那次藥浴之後,感覺自己不像之前那樣怕冷了。”

“自然?,”吳暨一臉意料之中,“父親在藥浴中摻了些固本?的草藥。”

“原來如此。”昭昭點頭,給人送上?一盞茶,“表哥說,欒安韶家可能會對我的失憶有辦法。”

聞言,吳暨隔桌看她:“你們是表親,我記不得你是他家的哪個表妹?”

“我,”昭昭沒想到吳暨會突然?這樣問,內心飛快一番思?忖,“算是遠房,因為家中遭難,在立縣那裡碰上?了。”

吳暨點頭,道?聲難怪:“也不知是不是年頭不好,天災人禍不斷,苦了一眾百姓。”

“吳先生帶上?兩?個香囊罷,”昭昭從貨架上?挑選了兩?個,往吳暨手邊桌麵上?一放,“拿回?家給小公子和?姑娘玩兒。”

吳暨有一兒一女,如此這般也算感謝他特意來這一趟。

“無需跟我客氣,我與韶大人本?也算兄弟,”吳暨笑著擺手,“這樣一說,總會想起?當年的事,感歎一聲歲月如梭,我是沒想到,他會放棄從醫。”

昭昭道?聲是給家中孩子的,對方也就沒再推辭:“表哥為何不再學醫?”

這個她也疑惑,杏林世家,家主?必得會醫術。

“估計,是那件事改變了他罷。”吳暨歎一聲沒有多說,遂站起?來要告辭。

昭昭聽了個模糊,見人要走,也就客氣跟著送去?了門外?。

從開始的各種摸索雜亂,到現在的慢慢順手,昭昭習慣了抿州的生活。這裡的人也都對她很好,唯一的缺憾就是記憶。

費應慈來了鋪子,兩?個姑娘窩在後院的廂房裡。

“伯母說要我多帶些人去?,”費應慈坐在床邊,手裡捧著盞溫牛%e4%b9%b3,“隻是去?賀個生辰,我覺得不用那麼多人。”

昭昭看眼擺在自己手邊的那盞牛%e4%b9%b3,總覺得用黃金盞盛著會更好,盞身鑲著一圈紅綠寶石。

“昭昭?”費應慈喚了聲。

“嗯,”昭昭應了聲,“來回?隻用兩?日,的確不用帶太多人。”

費應慈點頭,認同她的話:“要不是非去?不可,我真不想去?。左右把賀禮送過去?,住一宿就回?來。”

昭昭稱是,大概是熟識了,費應慈和?她的話多了起?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臉紅。

“一會兒咱們早些走,去?布莊裡看看。”費應慈喝儘牛%e4%b9%b3,走過來站到昭昭身後,彎下腰看她修理?一種草根,“大哥過來接咱倆。”

昭昭放下剪刀,回?頭看:“我去?做什麼?”

“幫我選幾件衣裳,你知道?京城的花樣。”費應慈笑,嘴角仍有幾分靦腆。

昭昭笑了聲:“你又說不想去?,又是首飾衣服的準備?”

費應慈笑容一淡,絞著手裡的帕子:“我不常出門,家裡也沒有姐妹,不太知道?該穿戴什麼?”

“好,我和?你一起?去?。”昭昭答應下。

得到了答複,費應慈很是開心,乾脆靠著昭昭坐下,學她的樣子拿起?剪子修理?草根。

草根已經曬乾,是用來做香囊的原料,有一種獨特的淡香,其中又夾雜著藥氣兒,十分清爽。

後院收拾出來之後,費應慈時常留在這邊,時常幫著做點事情,人慢慢的有了些開朗。

外?麵傳來說話聲,兩?個姑娘同時停下手裡活計,看著窗紙上?走動過的人影。

“是大伯母。”費應慈高興的站起?來,衝昭昭一笑,然?後走過去?門邊。

恰巧,尤媽推開房門,笑著往旁邊一站,隨後引進來跟在後麵的中年婦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婦人臉上?帶笑,一張姣好的麵容:“整日見你往這兒跑,伯母今兒也過來瞧瞧。”

話是對著費應慈說的,目光卻往昭昭身上?落。

昭昭含笑施了一禮,聲音娓娓:“夫人好。”

她本?就生著一張又乖又美的臉,加上?聲音清甜,莫名讓人會生出好感。

“伯母,她就是昭昭,”費應慈開口介紹著,拉著費夫人往桌子這邊走,“我跟你說過的。”

費夫人笑:“我知道?,還知道?昭昭姑娘一手配香的好手藝,當真是心靈手巧。”

和?其他的貴夫人不同,費夫人穿著並?不張揚,反而有一種乾練的感覺,看得出是掌家的女主?人。

她自上?而下打量昭昭,落座於桌前椅子上?:“都坐下罷,彆這樣拘謹。”

兩?個姑娘一起?坐下,尤媽上?來收拾了桌子,而後泡了茶水端上?來。

“伯母你看,這是昭昭做的,很香。”費應慈獻寶一樣,把剛做好的香囊拿給費夫人。

費夫人接過,湊近鼻尖輕嗅一下,道?聲好聞:“難怪你大哥櫥裡也掛著一個,是真不錯。”

見此,費應慈更是說了現在鋪子如何好,城裡的夫人姑娘都愛來,臉蛋兒紅潤潤的。

“都聽說了,”費夫人眼中滑過憐愛,拍了下侄女兒的手,轉而又看去?自己對麵的少?女,“昭昭,聽小慈說你長一歲?”

“嗯。”昭昭應了聲,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年紀。當初武班主?說她十六七歲,她乾脆就稱自己十七歲。

三人圍在桌前,拉著家常。

費夫人說話很有分寸,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和?氣模樣。昭昭覺得,費致遠的脾性應當是隨了費夫人,連樣貌都繼承了幾分。

半個時辰後,費應慈要去?布莊取做好的衣裳,拉著昭昭離開了香鬱閣。

費夫人還有些話要交代尤媽,暫時留在這邊。

等兩?個姑娘家離開,整間院子跟著安靜下來,尤媽順手閂了院門。

“院子這樣收拾出來,也還是當初二爺時的樣子。”費夫人瞅著這片屋宅,感慨一聲,“要不說世事難料。”

尤媽跟著一歎,走來人身旁:“好在慈姑娘好起?來,總歸二爺和?二夫人泉下也放心了。”

費夫人點頭,視線落下西廂房:“姑娘倒是個好姑娘,有著韶通判這一層表親關係,說起?來也不錯。隻可惜,是個孤女。”

她這話一說出來,尤媽心裡當即明白上?來,恐怕費夫人來這一趟,是為了昭昭。

“現在的世道?,誰能料想到明日的事呢?”尤媽回?了句,“是怪可憐的。”

費夫人笑笑,低頭看著手裡的香囊,有著沁人心脾的香氣:“言談舉止是真不錯,看得出教?養良好。咱家行商,倒不拘著女子一定呆在後院,隻是費家人丁單薄,將來總希望致遠的妻子家人丁興旺些,與他也有幫助。”

尤媽麵上?帶笑,道?聲:“那倒是。”

如此看來,和?她心裡想的差不多。大概是費夫人得知費致遠如今與昭昭走得近,這才過來試探。這意思?也能聽得出來,昭昭不適合。

可話說回?來,她整日裡呆在香脂鋪,什麼事情看的清清楚楚,昭昭隻是專心在這邊上?工,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