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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跪安吧 望煙 4361 字 6個月前

候。

既然是費家的規矩,她也沒?推辭,大大方方收下。

這時,門外走來?一人,本以為?又是鐘伯過來?送什麼,不想來?的是韶慕。

“適才有些事處理,這才過來?。”韶慕邁步進屋,客氣道聲,“怠慢了。”

屋內三人俱是站起來?,幾?人互相行禮。

費致遠拱手抱拳,身形微微前?傾:“韶通判事忙,我與小妹魯莽打攪。此番過來?除了探望昭昭姑娘,還有一件要事,便是來?登門致謝。”

登門致謝?

韶慕直接往昭昭看去,便見?著她視線一彆?,避開他的目光。

“哦,兩位請坐,”他麵上不顯,客氣邀人入座,“這道謝一說何來??”

費致遠站直,待韶慕於主座坐下,他選在下首的座位:“那日小妹獨自出?門,貪圖近便,選了條偏僻巷子?,有歹人……”

“咳咳!”昭昭捂著嘴咳了兩聲,便感覺到幾?道視線看向自己,遂指指手裡的糖葫蘆,“太酸了。”

一旁的費應慈不明所以,小聲道:“不酸啊,綿綿的。”

“費公?子?繼續說。”韶慕難得扯著嘴角笑了笑。

費致遠臉上始終溫和,天然一派良好的教?養:“便是大人家表妹幫了小妹,著實?感謝。”

雖然沒?有詳說,不過韶慕心中能猜個□□,必是費家姑娘遇到歹人,昭昭衝上去把人救了。餘光看過去,她正咬下一顆糖球,似也在往他這兒偷偷看。

“是這樣啊。”他手指搭上茶盞,指尖捏上茶蓋,“如?今世道亂,姑娘家的該小心。”

韶慕的這句話看似是在寬慰費應慈,可昭昭怎麼聽,都像是對她說的。

因為?已經不止一次,他叮囑她不準亂跑。也不明白,他管她為?何這麼嚴?真把她當表妹管了?

這邊她乾脆當沒?聽見?,拉著費應慈進裡間臥房說話。不大的正間隻剩下韶慕和費致遠兩個男子?。

“韶通判初來?抿州,如?果有用得到費家的地方儘管吩咐,”費致遠客氣道,“不為?彆?的,我家小妹自幼體弱,這麼久了,昭昭姑娘是她第一個朋友。”

韶慕看人一眼,笑道:“費公?子?客氣。”

“昭昭也提過大人,”費致遠又道,話語中藏著分感慨,“咱們?做兄長的,總是要對妹妹的事情?上心。”

韶慕聽著,手裡握上茶盞,覺得茶溫偏涼,遂又放下。

而一旁,費致遠的茶已經下去大半,大抵是喜歡的:“也請大人放心,昭昭姑娘在我們?那裡很好。她人聰慧,學東西也快,於香料上似乎格外有天賦。”

一字一句的,韶慕全部聽進耳中,大概是怕他這個做“表哥”的擔心,費致遠說得那叫一個清楚。

他看去半扇開著的屋門,外頭雪絮飄飛,猶如?鵝毛。

大渝的明珠安宜公?主,如?今在一間香脂鋪做工,還做得有聲有色。要說香料上的天賦,那是因為?她先前?就會啊,最是擅長的就是嬌養肌膚,穿衣打扮……

莫名,他覺得有些事情?好似不受控製般。

天將黑時,費家兩兄妹告辭離開。

走的時候,費應慈半個身子?藏在費致遠身後?,小聲說讓昭昭去費家玩耍。

昭昭爽快應下。

費家兄妹走了後?,這裡隻剩昭昭和韶慕兩人。她以為?他會問她那日暗巷中,關於歹人的事,心中開始準備說辭。

“把手給我。”

正當她心中努力搜刮著話語的時候,頭頂上一道清淡的聲音。她抬頭,對上韶慕的一雙眼。

韶慕見?她不動,便彎下`身去,兀自抓上她的手。

他的手指勾上她的時,恰巧他的俊臉如?此之近,鼻尖鑽進屬於他的清冷氣息。昭昭一僵,任由他執起自己的手,腦中亦是跟著恍惚一瞬。

他一隻手托著她的手腕處,似握非握,傳遞過來?他的體溫,另隻手的食指中指輕落於她腕間脈搏。

昭昭明白上來?,他在給她把脈,便安靜的沒?再說話。

兩人身高有些差距,平視的話,昭昭正好看著韶慕的前?襟。不由,腦中想起了昨晚,一幕幕的清晰閃現。他抱著她,一路從吳家回來?。

也是那時她整個人暈乎乎的,居然最後?還在他身前?睡了過去,實?在是……

她的雙頰開始發熱,連耳根都試到了燙意。

“你,”韶慕的手指在昭昭腕間點了兩下,頓了頓道,“心緒似乎還有些不穩,彆?的無礙。”

昭昭飛快的抽回手,往旁邊退開幾?步:“知道了。”

韶慕手裡一空,猶托在半空,遂往少女看去。她周身籠在昏暗中,模糊了眉眼:“怎麼了?”

“嗯,”昭昭雙手交握在一起,“那能出?去嗎?”

“想看雪?”韶慕問,便看到她點了下頭,“用過晚食罷,多穿些。”

說罷,他也離開了房間,臨走前?看了眼牆角的架子?,上頭擺放著費家兄妹帶來?的禮物。

晚食,還是婆子?送來?的昭昭房間。她用過之後?,並沒?急著出?門,而是清點了一邊自己的工錢,除了應該要給她的,另外還多出?了一些。

這一些,費應慈也解釋過,說是因為?這幾?次買賣好,不止她有,連尤媽也有。

接著昭昭又仔細算了算,從中取出?少部分銀錢,其餘的仍舊裝進荷包內。一切做完,這才出?了屋來?。

外麵還在下雪,夜裡寂靜,總覺得能聽見?雪落的聲音。

她提著一盞燈籠慢慢走著,熟悉的院落,此時儘被覆蓋。走著走著,不覺就到了大門這兒。

大冷的天兒,守門的家仆早早關了門,下了門閂。

昭昭走到門邊,抬手碰上門閂。

“昭昭。”

身後?驀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昭昭一驚,趕緊回過頭來?:“大人,人嚇人嚇死人呐。”

相隔幾?步,韶慕站在院中,長身玉立:“不是你鬼鬼祟祟的?”

“我沒?有。”昭昭拍下%e8%83%b8口,舒了口氣。

然後?她看著他走近,抬步走上門台,到了她身旁:“想出?去?”

昭昭點頭:“一會兒就回來?。”

韶慕看了她一瞬,手落上門閂幫著掀了開。手裡用了些力道,門板發出?沉悶的吱呀聲,便就開了一條門縫。

昭昭微詫,這意思是她可以出?去嗎?要是以前?,他總會板著臉來?一句,不許亂跑。

隻是沒?等她問,韶慕先一步走了出?去,直到走下門前?台階,回過頭來?看她:“怎麼不走了?”

“哦,”昭昭反應上來?,靈活的從門內出?來?,“大人你要去哪兒?”

她提著燈籠走到他旁邊,這才看見?他的鬥篷上落了些雪,好像在外麵站了有一會兒了。

“走走。”韶慕嘴邊輕飄飄送出?兩個字。

昭昭了然,於是往他湊近了些:“大人你跟我走罷,我知道一處好地方。”

乍然的靠近,韶慕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混在冰雪中,有一種?獨特的清靈感。不是來?自香料,是屬於她本身的。

“走啊。”昭昭見?他不動,手去拽下他的袖子?示意前?行。

不覺,韶慕邁開腳步跟上她,雪夜裡,她伶俐的聲音格外暖柔。

“上回,你不是問我要獎勵嗎?”他說著,並沒?有抽回自己的袖子?,任由她領路般的拉著。

第24章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昭昭微揚著臉, 雪絮粘在眼睫上,涼涼的。

關於獎賞,當初不過是隨口說的, 並未想真的去要。畢竟能幫著破了案子,是關乎全城的百姓。

“大人不必在意,我是說笑的。”她回頭衝他一笑,遂也鬆開了自己的手指。

韶慕袖子上的重?量沒了,不禁就落回到自己身側:“但是我答應要給。”

聽?他這樣一說,昭昭回想起那日,他是說會想想。

這時, 身?旁的人把手伸過來,恰就橫在她的麵前,手攤開來,掌心躺著一枚錦囊。

“獎賞?”昭昭眼睛瞪圓, 手指指著自己, “給我的。”

韶慕頷首,手便又往前送了送,另隻?手從昭昭手裡提走了燈籠。

見此, 昭昭將錦囊拿到手裡, 指尖試了試裡麵。而後,她解開錦囊的係繩, 將裡頭的東西倒在自己手心上。

伴隨著落雪, 兩粒圓滾滾的東西閃著瑩潤的光澤,淺淺的涼意。竟是一對珍珠耳鐺,足有指肚大小, 於夜裡很是明亮。

“真好看。”昭昭眼睛一亮,一手捏著一顆, 左右的看著。

韶慕特意將燈籠提高?一些,好讓她看得清楚些。果然,即便她失憶了,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就比如喜歡珠寶。

以?前不曾在意過她喜歡什麼,隻?知道她總是一頭珠翠,渾身?綾羅璀璨的。

要說抿州府,也不是找不到那些奢華的黃金首飾,可他還是覺得這對珍珠耳鐺好看。

見她喜歡,他的嘴角竟也不覺鬆緩,甚至想著她會不會帶上?

“大人,”昭昭往他身?前一湊,舉著耳鐺問,“是不是很貴?”

就算她沒去親自買過,可是香脂鋪裡總會見到彆的女子佩戴,根本極少有這樣大的。這位韶大人為官清貧,買這個莫不是用了不少家當?

韶慕往她手裡看了看:“不知道算不算貴,左右就選了最大的。”

這話倒也是真的,他不曾為女子買過什麼首飾,自然不清楚當中貴賤,不過是想著她以?前總是喜歡最好的,便就買了最大的一對。

他這一說,昭昭開始心疼銀子:“大人,我拿到工錢了,明日會交給鐘伯一些。還有吳先?生那邊的診金,你跟我說說是多少?”

她知道家中的賬目都歸鐘伯管,這些日子一直跟著吃住,理應給銀錢的。現在說一聲讓韶慕知道,是應該的。

韶慕手往下垂了垂,燈籠光跟著弱了些:“既然你沒中毒,自然不用付診金。”

“不成,”昭昭搖頭,“要說泡藥浴逼毒,是我自己的決定?。吳先?生為此準備了頗多,怎可白白忙碌,沒有這個道理。”

她一字一句,說的認真。該是她要做的,便絕不會逃避。

韶慕默了一瞬,道聲:“等得空,我會問問吳家兄長的。對了,你適才說要帶我去哪兒?”

站了這一會兒的功夫,經此一提,昭昭才想起此番出來的用意。

“那邊。”她站在他的身?旁,翹著腳尖指去前麵,“大人你不知道罷,咱們這府牆外麵有一株梅樹。”

韶慕看過去,黑夜中隻?看到飛雪,並不見梅樹的影子:“有嗎?”

“有啊,”昭昭一臉你果然不知道的神情?,隨後解釋著,“是馮越發現的,他前日去房頂上修瓦,特意跳出牆去折了一枝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