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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跪安吧 望煙 4360 字 6個月前

這邊,昭昭站在人群中等著,當然聽得一清二楚。

突然,她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是徑直從邊上繞了過去。

“馮越。”昭昭站在高大男人的前麵,莞爾一笑。

馮越身為韶慕的私人隨從,如今衙門缺人手,也參與進抓捕飛盜中,他也樂意做這種為民除害的事。

不過見到昭昭時,麵色一沉:“怎麼哪兒都有你?”

韶慕這時走過來:“馮越,你送昭昭回去罷。”

對於少主人的吩咐,馮越向來遵從,隻是這次他猶豫的一瞬:“大人,我想留下來幫忙。”

“這裡人手夠用。”韶慕說完,轉身離去。

馮越歎了聲,一掌拍著腰間佩刀,發出一聲響,可見他心中想法。

昭昭倒不在意馮越的態度,他本來就一條直腸子:“好像正好順路啊。”

她看去衙差們去尋找的路,正好和回韶府是一個方向。

馮越看過去,粗聲粗氣:“這裡荒廢難走,你能走這條路?”

他可清楚安宜公主的德性,出入乘坐轎輦,恐怕一年到頭鞋底都沾不到幾次地。這處地方因為受災,早無人居住,他可不信她會走。

“走罷。”昭昭先邁步往前走,“這條路上衙差多,安全。”

等她走出一段,馮越才邁步跟上,不自在的咳了兩聲。

說回來,這條路的確不好走,坑窪不平,更有些雜物隨時會拌到腳。

昭昭看眼身旁的人,見他老往前看那群衙差,心知他是惦記著找臟物:“賊子跑的時候拿著臟物?”

“當然。”馮越不耐煩道,“要不然抓他做什麼?瘦的跟猴一樣,偏就賊能跑。”

昭昭嗯了聲:“那他定然是把臟物在途中扔在了什麼地方,而且讓你們找不到。”

這些馮越當然知道,於是就沒說話,卻見昭昭停下來不再往前:“又怎麼了?”

“這樣的地方呢?會不會藏。”昭昭指著一條狹窄的牆縫。

馮越手持火把過去,往那縫隙照了照,並照不到什麼,況且前麵搜尋的人肯定也照過。他又拿手比了比那牆縫,也就比他拳頭寬一點兒,那賊子是蠢,把臟物扔進去拿不出?

昭昭往馮越身前一探腦袋,看著黑漆漆的牆縫:“我進去看看。”

還不等馮越反應上來,就看見昭昭身子一側,貼著牆縫間移了進去。他目瞪口呆時,少女纖瘦的身子已經進去了好一段,隱約聽見腳踩著瓦礫碎片的輕響。

“你快出來。”他伸手去牆縫中,想把人拉回來。

昭昭繼續往裡走著,狹窄的縫隙僅能側身通過,就連雙臂也隻能垂著。邊走,她邊腳底下踩試著。

這片地方都是些廢棄房子,真要找臟物,著實需要些功夫。

所幸牆縫不長,她很快走到頭,並沒有什麼發現,於是又這樣側著走了出去。

等在外麵的馮越見她出來,終於鬆口氣:“你……”

“那邊也有條,我進去看看。”昭昭從馮越身邊擦過,跑著到了另一條牆縫前。

馮越大步上去攔住,手臂往昭昭麵前一擋:“這些地方明日自然會查。”

昭昭知道,夜裡光線不好,這樣的牆縫差役們進不去,又不能推到牆,否則更難找:“一晚上的功夫,萬一他有同夥取走臟物呢?”

她的話,馮越無法反駁,也知道儘早找到臟物最好。

“我能進去,你剛才看見了,一會兒就出來。”昭昭笑笑。

馮越為難,這件案子韶慕準備了多日,如今要是定下那飛盜的罪,一眾兄弟也好早些回去休息。

“小心,有事兒你就喊我。”馮越粗著嗓門子。

昭昭點頭,身子一側,便就進了另條牆縫。和先前一樣,腳底下試探著,看能否踩到臟物。她想既然韶慕確定臟物就在這片區域,那就一定在。

她往前移了一段,發現縫隙變窄,而且很深,側臉看是一片漆黑,幽深的像能把人吸進去,讓人覺得發寒。

走到這裡,腿已經連彎都不能打,隻能直直的移動,可還是沒到頭。

這時,昭昭隱隱聽見外麵有說話聲,她腳下一頓。

“昭昭,你給我出來!”一道清冷聲音傳進來,在悠長的牆縫間回蕩。

是韶慕。

第18章

突如其來的呼喚,使得昭昭一驚,下意識就往去牆縫的入口處看。因此,鼻尖差點兒擦到粗糙的牆麵。

她沒想到韶慕會過來,原以為他抓到了飛盜,會先帶著回衙門。

現在的位置根本看不到入口,甚至沒有一絲的光亮。細窄的空間將她卡住,後背前%e8%83%b8均貼著牆麵。隻有小心抬眼,才能看見頭頂上的一線夜空。

“等下我就出去。”昭昭對著外麵喊了聲。

聲音就這樣傳到了外麵,夜裡的女子聲音格外清亮。

韶慕站在牆縫外,骨節分明的手落去舊磚上。他拿著火把照進牆縫,可是什麼都看不見,視線隻能看到幾步外,破舊斑駁的舊牆和地上雜亂的瓦礫。

這樣窄的地方,他不明白她怎麼會想到鑽進裡麵去?

而一旁的馮越此時一聲不吭,強壯的身軀杵在牆下。他現在也明白上來,裡麵那位到底是大渝公主,這裡房屋破舊,萬不該讓她進去冒險。

“哎喲。”

裡麵傳來一聲小小的驚呼,雖然壓低了聲音,還韶慕還是聽見了。

“昭昭,現在出來。”他又對著牆縫內喚了聲。

須臾,昭昭在裡麵回了聲:“不礙,踩翻快碎磚而已。”

聽她這意思,是她自己不出來,彆人什麼辦法也沒有。

而此時的裡麵,昭昭腳下踩了結實,這才繼續往前移動。很奇怪,本來靜靜的沒有聲音,她心內還有些害怕,如今聽到韶慕的聲音,反而安定下來,因為外麵有人等著她。

她的雙掌向後貼著牆壁,腦袋也儘量往後,生怕被眼前的牆壁劃傷臉。尤媽可說過,她是香脂鋪的活招牌。

這裡的味道不好聞,經年累月的沉積,除了破磚碎瓦,還有枯草爛葉,更不說會不會有老鼠。

想到這兒,昭昭渾身汗毛豎立,腦中卻驀地一閃,有一團雪白的絨球,像一隻獅子貓……

不過也隻是一閃,腦中就再尋不到痕跡。

她深吸口氣,繼續往前移動。突然,腳下踩到了什麼,發出金屬相碰摩攃的輕響。如今她蹲不下,無法用手去抓起,於是靠裡的左腳脫下鞋子,拿自己的腳尖去試探。

果然,用腳趾來試便清楚得知,踩上的是一個包袱。

昭昭心中一陣驚喜,又仔細踩了踩,分明就是些銀兩以及彆的財物:“找到了!”

她衝著外麵喊了聲,聲音中難掩興奮之情。

“真的?”一個粗嗓門喊道,一猜便知是馮越。

昭昭嗯了聲,轉頭往外麵看,沒聽到韶慕的聲音。她艱難回過頭,想著怎麼把包袱撿起來,已經維持這個筆直卡住的姿勢良久,現在很是麻木。

“昭昭出來,剩下的讓彆人做。”外麵,是韶慕的聲音,就好像知道她目前的困境般。

可是昭昭並不想放棄,不說那些衙差沒有一個能鑽進來的,就說她都到了這步,想自己做成。

她沒有回應韶慕,而是右腳直接褪了羅襪,大冬天裡露出自己小巧的玉足。

沒了羅襪束縛,腳趾更加靈活。她右腿一側,膝蓋往外,腳趾夾上包袱往內側抬起。可是裡麵到底裝著些沉重的財物,她那點兒小力氣實在吃力,更何況還卡在牆間沒法動彈。

如此,她隻能再次嘗試,左腿用力,跟著身子也往□□斜,手臂去夠那包袱。

終於,後背冒出一層汗時,她拿到了包袱。隻是現在沒辦法套穿羅襪,隻能光腳踩著鞋子,然後一點點的往牆縫外移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通下來,昭昭著實疲累,她真的是多動彈一點兒,就會渾身無力。

通過那截最窄的地方,再到往外一點兒,就好通過許多,隱隱的,也就看見了外麵的火光。

等最終到了縫隙入口的處,光照映亮了昭昭的臉,她衝著外麵的人彎唇軟笑,第一眼就看見了麵色清淡的韶慕。

夜色中,他筆直而戰,鬥篷遮住身姿,讓人覺得不太好靠近。

“大人,我拿到了。”昭昭挪出最後一步,整個人從牆縫中出來。

她笑得燦爛,想提起包袱對眾人展示,奈何手臂無力,便換成雙手托起。

韶慕看著包袱,眸中閃過複雜。

見他不說話,昭昭也不意外,這位韶大人就是話少的出奇。緊接著她鼻尖嗅了嗅,總覺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隨後她皺眉,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包袱。

再一次,她鼻尖湊近了些,一股腐肉一樣的味道猝不及防鑽進鼻子:“呃,嘔……”

昭昭立時乾嘔一聲,將那包袱重重扔去地上,哪還有剛才找到贓物時的得意。

韶慕上前一步,抬手去幫她順背輕拍:“怎麼了?”

“好臭。”昭昭帶著鼻音,兩隻手往前伸著,生怕再聞到那味道。

馮越大步過去,撿起包袱也聞了聞,當即猛咳幾聲。不說那位嬌滴滴的失憶公主,就是他這個大男人,也著實受不了這味道。

“大人,贓物。”他雙手托著,往韶慕麵前一送。

聞言,昭昭眨眨眼睛看去韶慕,以及送到他麵前的包袱。

她的小舉動,落在韶慕眼中,他麵上不變,對馮越道:“將證據贓物收好,連同盜賊一起帶回州衙。”

“是。”馮越應聲,隨後看向昭昭,“那昭昭姑娘呢?”

第一次,馮越這樣客氣的稱呼昭昭,她不可思議的去看他,又見他不自在的彆開眼。

“我送她回去。”韶慕道聲,隨後吩咐了一旁的都頭幾句。

短短幾日,新上任的通判辦事雷利,州衙上下都很是佩服,如今隻要他吩咐,都會聽他命令行事。

眾人領命各自離去,牆縫這邊隻剩下昭昭和韶慕。

韶慕手裡提了盞燈籠,剛才人多,他不好對昭昭多說什麼。如今隻剩他倆,接著燈籠更加看清她現在有多狼狽,不禁想起與她相逢的那個雨夜。

不過又不同,當初的她慌張無助,現在的她活潑,甚至有些機靈。

昭昭不知韶慕在想什麼,蹲下去提起一角裙裾,手裡提上繡鞋,抬頭時就見韶慕一直盯著她看。

“襪子丟在裡麵了,剛才用腳趾撿起的包袱。”她解釋著,不禁皺了眉,腳豈不是也沾上那包袱上的臭味兒了。

本以為韶慕還會像前兩次那般,說她亂跑聽不進話。她蹲著,等著他開口。

卻不想,竟見他嘴角微微笑開一些。

昭昭以為看花眼,從地上站起來,想近些來看:“大人,你笑什麼?”

“我沒笑。”韶慕矢口否認,卻又看了看她那張臟兮兮的臉。

他再次看去那方狹窄的位置,隻有孩童或是最纖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