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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直接湊近。

“你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我瞅瞅是汗,還是雪水化的?”

她邊說邊貼近,兩人?幾乎鼻尖對著?鼻尖。

她猛然?湊這麼近,陸昭都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就是一陣刺骨的冰冷湧入後頸。

很?顯然?她趁著?他愣神的時間,將自己凍得?像冰塊一樣的雙手,伸進了他的衣領裡,成功偷襲。

“嘿嘿,你看多有趣!”她輕笑了一聲。

反正?她覺得?很?有趣,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對北齊太子偷襲成功,心裡很?有成就感。

原本隻是玩鬨,但是當?她伸進來之後,發現他真的很?熱。

瞬間把她凍僵的雙手給暖熱了,甚至比暖爐還靠譜。

畢竟暖爐貼不了這麼近,根本不敢摸,但是陸昭的脖子卻?能與她的手掌緊緊貼在一起,嚴絲合縫,人?體的溫暖是炭火比不了的。

她頓時不想撤走了,依然?緊緊地貼著?。

“鬆開,孤的脖子不能碰。”他抬手點了點她的手腕。

陳雪瑩不解:“為何不能碰?你脖子上長瘡了?”

男人?擰眉:“長沒長瘡,你摸不出來嗎?脖子乃是命門,很?難受。”

“本宮殺不了你。”

“孤知?道,但是躲避的本能控製不住。”他擰眉,輕輕咬牙,顯然?是忍耐得?很?辛苦。

自小?在弱肉強食的環境下長大,又和狼群廝混在一起,他是看著?狼群征戰長大的,一旦被咬住脖子,就離死不遠了。

所以讓脖頸遠離一切,已經變成了本能,哪怕他明知?道陳雪瑩殺不了他。

陳雪瑩輕歎一口氣?,還是依言離開他的脖頸。

“這是病,你得?治知?道嗎?”

陸昭輕笑一聲:“太子妃多慮了,孤病得?比你輕。”

她還好意思說彆?人?有病,她自己病得?最重。

“沒收拾好,就出來作甚?要和孤打雪仗?”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見她沒有穿繁複的群臣,頭上也隻用一根玉簪,看起來極其素淡。

陳雪瑩甚喜精致奢華的裝扮,哪怕是裡衣,都繡著?花樣。

這副架勢可不像是去請安的。

他作勢彎腰抓了一團雪,瞬間捏成雪球,哪怕隻用肉眼看,就能看出這雪球邦邦硬,要是砸到人?身上,估計痛得?要死。

他上下拋接著?雪球,視線掃過她的身體,似乎在想著?要砸中哪個地方,最疼。

陳雪瑩立刻擰眉:“本宮和你對戰,你怎麼想的?本宮是來找樂子的,不是來找死的?”

陸昭瞬間就將手裡的雪球一丟,語氣?冷淡地道:“沒興趣,孤拒絕。”

他倒不是真要和她打雪仗,隻不過一聽她要找樂子,他瞬間就不想參與了。

她還能找什麼樂子,自然?是用彆?人?的痛苦,來營造自己的快樂,這個彆?人?多半就是他。

堂堂北齊太子,可不願意給她當?樂子。

“哎,話彆?說得?這麼早嘛。你看陸清月最近是不是欠揍?”陳雪瑩一把拉住他,輕聲開口,說到後半句時,語氣?裡頗有幾分引誘的意思。

陸昭立刻停下腳步,眨了眨眼睛。

“你的意思是——”

“待會兒去鳳藻宮,恰好能遇見他。”她邊說,邊衝他揚起眉頭,臉上帶著?一抹狡黠的笑容。

“孤覺得?你比他欠揍。”

陳雪瑩瞬間冷下臉來,陸昭立刻改口:“他的確是欠揍的,要怎麼揍?”

“嗬,說過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本宮還覺得?你欠揍呢。你等著?。”她撇嘴,轉身就走。

“他是無能到欠揍,你是美麗到欠揍,完全不同。”男人?立刻挽回。

他倒不是害怕陳雪瑩,但若是引起她的瘋病來,恐怕會有不少麻煩。

為了不再給自己增加負擔,陸昭瞬間服軟,並?且使用了最近剛學會的殺手鐧,誇她。

他昨日第一次使用,效果拔群,今日第二次使用,不知?道如此頻繁,會不會不好使了。

陳雪瑩瞬間停下腳步,轉過身眯眼看他:“此話當?真。”

“孤同你說過許多次了,孤對你不說假話。”

陳雪瑩撇嘴,語氣?勉強地道:“抵消本宮五成火氣?。本宮都欠揍,那你呢?”

很?顯然?,她是否繼續生氣?,得?看他這個回答。

如果答得?好,那就徹底消息,如果答不好,就生氣?翻倍。

“孤欠殺,多嘴。”他倒是毫不客氣?。

陳雪瑩挑了挑眉頭,算是揭過了這篇。

行吧,她的要求也不高,服軟了就行。

“走吧,母後該等急了。”

“你收拾好了?”他倒是有些驚詫。

“都要去揍人?了,穿得?太繁複,我怕揍得?不過癮。”陳雪瑩點頭。

陸昭頓時失語,看樣子她想揍陸清月很?久了。

兩人?趕到鳳藻宮的時候,竟在門外?遇到了四皇子,少年郎跟一棵輕鬆一般,筆直地立在門口,不肯進去。

“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何不進去?”陳雪瑩發問。

“我進去那麼早作甚,你彆?想幫著?大哥作弊。我倒要看看,他今日能憋出幾句話來。”陸清月瞬間掛臉,言辭頗為激烈地道。

陳雪瑩頓覺無語,他們?都開始謀劃要揍他了,這傻小?子還惦記著?誰和皇後說的話多。

在走進去的瞬間,陸昭低頭,趁機湊在她耳邊低聲道:“他可太想挨揍了。”

很?顯然?,今天注定成為四皇子挨揍日。

一行人?進入內殿,皇後早就等著?了,茶點都備好了。

“你們?來啦,快坐下,外?麵很?冷吧?”她的語氣?輕輕上揚,透著?十足的興奮感,很?顯然?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三人?各自落座,互相看了看,陸清月抬了抬下巴,語氣?頗為傲慢地道:“我先來。”

很?顯然?,他昨晚準備充分。

“母後,最近我讀了很?多書,還背了許多詩詞呢。”

皇後見他主動跟自己彙報,頓時又驚又喜,連忙接話:“吾兒乖,你學習的同時,可要注意身體啊。我瞧著?,你比之前又瘦了些。”

很?顯然?,身為不常在他身邊的母親,皇後並?不關心他學得?咋樣,隻是擔憂他的身體。

“母後,先生誇我聰慧呢。學什麼都不太費勁,您放心,我身體好著?呢。最近下雪,先生教了好幾首有關雪景的詩詞。”

“吾兒果然?是英才。先生對你凶嗎?有沒有打手板?”

母子倆一人?一句對話,說得?有模有樣。

皇後娘娘興致頗高,可是四皇子卻?顯得?有幾分急躁。

陳雪瑩作為看客,忍不住倒了杯茶,輕抿一口,遮掩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她怕自己笑出聲來,很?明顯母子倆聊天不同頻。

皇後想多關心四皇子的日常起居,怕他受苦,而四皇子隻往詩詞方麵扯,完全就是彙報任務一樣。

最終四皇子憋不住了,直接道:“母後,我把學的幾篇詩詞文章,背給您聽吧?”

“好啊,你背,母後聽著?。”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陸清月清了清嗓子,開始搖頭晃腦地背起來:“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他口齒伶俐地背完一首之後,沒什麼停頓,立刻開啟第二篇。

洋洋灑灑地背了三首古詩,又開始背長篇詞。

皇後娘娘甚至都開始鼓掌,給他打節拍,滿臉都是欣喜的表情。

氛圍如此給力,陸清月越背越上頭,被皇後捧得?飄飄然?,還得?意地看向?對麵的夫妻倆。

那嘚瑟的小?表情似乎在說:你們?看,我聰明吧,與母後說了這麼多句話,陸昭肯定不如我。

原本就憋笑的陳雪瑩,對上他這副模樣,再也忍不住了,朗笑出聲。

頓時陸清月就閉上嘴,眉頭緊皺,不滿地看向?她。

“我背詩詞給母後聽,很?好笑嗎?”

他是弄不懂好笑的點在哪裡,但是一看陳雪瑩笑得?如此開心,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兒。

陳雪瑩立刻擺手,她想止住笑,但卻?依然?忍得?辛苦。

好不容易控製住了,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才發現自己都笑出眼淚來了。

“我是高興的。四弟可真孝順啊,知?道母後最缺兒孫繞膝的感覺,特地像個稚童一般,在母後麵前背誦詩詞歌賦,就是想讓您體會這種?感情。我身為長嫂,看到四弟從一個混不吝,長成如今這樣貼心的少年郎,實在是太感動了,都落下了激動的眼淚。”

她說得?相當?真情實感,到了最動情的地方,還掏出繡帕擦擦眼角,一副哭得?停不下來的模樣。

“你分明是在笑話我,都十三歲了,還裝孩子背詩詞。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像個傻瓜?”陸清月氣?得?跳腳,他拍案而起,當?場瞪視著?他。

陳雪瑩差點又忍不住笑,哎嘿,猜得?可真準。

這種?在父母麵前炫耀背詩的場景,真的讓她夢回小?時候。

不過在現代,更多的還是逢年過節,大人?們?聚會,然?後小?孩子被提溜出來表演節目。

當?時輪到她時,是痛苦回憶,好像她是個可以炫耀的商品。

可如今換成她當?看客,隻覺得?這小?東西真挺彆?致的。

更何況陸清月都十三歲了,竟然?主動來表演才藝,畫麵更加有趣了。

可當?著?皇後的麵兒,她自然?不會顯露自己的惡趣味,甚至還裝模作樣地演了一場戲。

這種?戲碼對於?她而言,簡直信手拈來,毫無破綻。

“四弟,你怎麼會如此揣測我?我上怕母後孤單,下怕你不夠貼心,可謂是殫精竭慮,昨晚我成宿都睡不著?。今早見你表現得?如此好,母後也十分開心,簡直皆大歡喜,頗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感,一時之間,感慨萬千,湧上心頭,不能自控。你卻?如此,我真是——”

她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當?下用帕子捂住臉,無辜得?不行。

當?然?帕子下麵,卻?是一張笑臉。

艾瑪,可算找到機會偷笑了。

不得?不說,她的戲越來越好了。

看到她如此真心實意,皇後娘娘瞬間被感動了,滿臉不讚同地看向?四皇子。

“小?四,你怎麼如此想你大嫂。雖說這宮裡壞人?很?多,母後也知?曉你活得?不容易,這十三年你戰戰兢兢,遭受了無數人?的冷言冷語和陰謀算計,可這並?不包括雪瑩。她多看顧你,母後都看在眼裡,哪怕不要你記恩,可也不能弄成仇啊。”

因為心懷愧疚,皇後從不對四皇子說重話,這還是頭一回。

陸清月一直盯著?陳雪瑩看,到了如此局麵,他也懷疑自己是小?人?之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