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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臉的總是他,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卻毫發無損,甚至還能騎到陸昭的脖子上去。

“本宮這?哪是得意,分明?是猖狂,有本事?你來?打我呀!”陳雪瑩立刻糾正他,還無比欠揍地抬了抬下巴,完全?把挑釁和輕蔑擺在?明?麵上。

陸清風的頭發都被氣得豎起?來?了,他攥緊了拳頭又?想衝上去錘人?了。

他從來?不知道,貌美的女?人?竟然?也有如此討嫌的一麵,光憑一個表情,就能人?氣到升天。

陸清明?立刻攔住他:“二哥,冷靜,看看你的衣裳。”

這?要是再挨上幾腳,衣服也不夠撕了啊,難不成還%e8%a3%b8-奔回去嗎?

“走吧。”陳雪瑩拍拍陸昭的後?頸。

她此刻還坐在?男人?的肩上,陸昭聞言立刻轉身走了。

眼看著太子身姿挺拔,而陳雪瑩則像是沒?骨頭一樣?,靠在?他肩膀上,陸清風簡直要氣得發瘋。

雖說他和陸昭不對?付,恨不得這?個親大哥趕緊死了,給他騰位置。

可是在?陸昭實力壓製他,卻還給陳雪瑩當坐騎,他覺得自己的臉麵都受到了踐踏。

等離開他們的視線之後?,陸昭直接蹲了下來?,將?她放到地上。

陳雪瑩也沒?抗議,隻是揉了揉後?腰,不滿地嘀咕道:“下回你再扛著本宮,得先拿個軟墊在?肩膀上,硌得慌。”

“太子妃,沒?有下回了。這?次是因為你幫了孤,孤才讓你蹬鼻子上臉,揚你威風,滅他人?誌氣。孤不欠你人?情。”陸昭語氣認真地道。

陳雪瑩撇撇嘴,輕聲嘀咕道:“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心。哼,你這?人?情還得也太輕鬆了吧,本宮既冒著殺頭的危險,又?花出去兩?幅古畫,才換回一個騎在?你肩膀上的機會,而且還不足兩?盞茶的功夫。”

陸昭身體一僵,似乎也覺得自己占了便宜,莫名有些心虛。

但?是他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勁。

“第?二幅古畫,分明?是你想讓陸清風當轎夫,這?與孤無關。今晚的事?情,主要還是為了幫四弟,你該去向四弟討債,孤欠你的人?情,用騎在?脖子上償還,完全?綽綽有餘。這?輩子無人?能爬到孤頭上來?,連陸無極都不曾。”

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刻據理力爭。

最後?半句他特地壓低了嗓音,隻是咬字很清晰,突出重點。

陳雪瑩真的很擅長把彆人?帶入她的思維裡,差點又?被她坑了,搞得好像他真的很理虧一樣?。

她忍不住輕笑,很好,跟她在?一起?久了,竟然?也學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說得跟你這?肩膀是金子做的一樣?,本宮騎一下好像多榮幸似的。得了吧,邦邦硬,簡直是遭罪的。”

陳雪瑩輕嗤一聲,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略顯嫌棄。

“不過也罷了,誰讓本宮是個心%e8%83%b8寬廣的人?呢,此事?就不與你一般計較了,你說不欠就不欠吧。白瞎了我兩?幅古畫,也不知道那糟老頭子懂不懂欣賞。”

她撇嘴,非常不屑地詆毀道。

陸昭瞥了她一眼,沒?吭聲。

之前為了交換所謂的鬥狼,她可不是這?麼說得,都快把陸無極捧上天了,否則也不至於讓老變態高興得找不到北,把兩?個兒子都舍出來?了,給她當轎夫。

兩?人?乘著轎輦回到東宮,宮人?們早就等候多時。

葉菁幾人?迎了上來?,又?是替陳雪瑩脫披風,又?是攙扶著她噓寒問暖,完全?把陸昭擠到一邊去,襯得他好像是個不重要的下人?一般。

就連東宮的宮人?們,也不自覺地跟了上去,把陳雪瑩圍在?中間,完全?就是眾星捧月。

而他孤零零地走在?後?頭,無人?問津,形成了極強的對?比。

陸昭挑眉,心底連一絲惱怒都生不出,唯有無奈。

陳雪瑩大概天生就有這?種本事?,隻要她出現的地方,必然?就會成為人?群焦點。

李德作為東宮太監總管,自然?不會忽視太子,他跟在?身側,臉上略有苦澀。

躊躇一番之後?,他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殿下,今日太子妃要宿在?東宮。”

“孤知曉,西側殿任由她折騰,若是她帶來?的人?手不夠,你派人?過去幫忙。”陸昭點頭。

陳雪瑩身邊雖然?不缺宮人?,但?是以她挑剔的性子,估摸著那幾個宮人?根本不夠使喚的,肯定?從裡到外都要打掃一遍才行。

李德輕咳一聲:“奴才也是這?麼安排的,隻是太子妃身邊的大宮女?並不滿意,她們說西側殿荒蕪破舊,看起?來?跟鬨鬼似的,太子妃平時在?那裡歇腳,都是強忍著不適。這?要宿在?那裡,絕對?不行。”

能爬到東宮太監總管的位置,李德必然?是口齒伶俐的,但?是今日他竟然?卡殼了,說話都有些磕巴,主要還是太子妃的大宮女?們,實在?太過張狂。

陸昭腳步微頓,他竟然?一點意外都沒?有。

奴才隨主,陳雪瑩那麼個張狂的性子,身邊的宮女?有樣?學樣?,也算是意料之中。

“她們意欲何為?”他冷聲問道。

“她們挑了主殿,已經收拾過一番了,說是太子妃今晚就宿在?那裡。”李德壓低嗓音回話,他恨不得當縮頭烏龜。

主殿自然?就是陸昭的寢殿,陳雪瑩霸道就算了,連他的宮女?都如此霸道。

他的眉頭緊蹙,想起?陸清風那句話,你是不是沒?有尊嚴。

他可以容忍陳雪瑩耍脾氣,但?是決不能容忍她的宮人?也這?般無禮。

男人?大步走進寢殿,就見裡麵完全?煥然?一新,除了桌椅沒?換之外,其餘所有東西幾乎都變了個樣?。

不止床鋪全?部換了,百寶格上的擺件,也全?都換了一遍。

有些是他能叫出名字的,還有些他也瞧著眼生,但?無一例外,肯定?都是好東西,整體水平都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屋內也放著瓜果,此刻正彌漫著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陳雪瑩坐在?梳妝台前,花蓉和葉菁正在?替她拆發。

“你去西側殿睡,本宮住不了那裡。”她見他進來?,打了個哈欠,聲音困乏地道。

原本準備找她算賬的陸昭,看到她這?副模樣?,腳步生生頓住了。

她的語氣太過稀疏平常,更讓他冒火。

“太子妃,你的宮女?是不是太膽大了,你留宿東宮,直接把孤給攆出去了?到底誰才是這?裡的主人??”陸昭冷聲道。

他的視線在?幾個大宮女?身上掃過,目光寒涼。

“是誰跟李德說西側殿鬨鬼的,自己出去領罰。”他語氣認真,毫無轉圜的餘地。

躲在?後?麵的葉菁,直接手一抖,差點把陳雪瑩的頭發薅一把下來?。

很顯然?,方才在?李德麵前張狂的人?就是她。

陳雪瑩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出息。

“殿下衝著宮女?發什麼火?你不去西側殿,也沒?人?攔著你。殿下成親之前,東宮的主人?隻有你,可成親後?就是太子與太子妃了。若是你不覺得這?裡太過驕奢住不慣,那就一起?住。這?裡本來?就是你我的新房,不是嗎?”

陳雪瑩白了他一眼,語氣舒緩地道。

她此刻說這?番話,完全?沒?有平時氣人?的狀態,雖然?還是反駁,卻透出幾分溫柔的意味。

也許是燭光增添了幾分氛圍感,竟然?讓她翻白眼都帶著些許嬌嗔。⊙思⊙兔⊙網⊙

陸昭眨眨眼,頓時覺得不對?勁,那股麵對?她獨有的怪異感又?來?了。

之前成親時,由於她死活不走側門進宮,而他又?去陸無極麵前請罪,為了給她把公主府定?下來?,兩?人?是沒?有洞房花燭夜的。

可是今晚,她穿著一身紅衣,眉目如畫地坐在?鏡前,旁邊是昏黃的燭光,窗戶上貼著的喜字也未曾撕掉,讓人?忍不住恍惚,仿佛是彌補當日的洞房花燭夜。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她又?問。

“孤先。”他暈頭轉向地往後?麵的浴池走去。

等被熱氣氤氳,徹底回過神來?,才覺得不對?勁。

他不是要懲罰那些宮女?們嗎?然?後?嚴肅地告知她,這?裡是東宮,是他的地盤,她必須服從安排,沒?有把他這?個主人?擠走的道理。

怎麼變成要一起?睡了?

他反應過來?,當即就要出去找她算賬,可是外衣已然?脫了,終究還是進去沐浴了。

北齊皇宮相比大燕,雖然?崇尚簡約風格,但?是龍乾宮與東宮還是單獨開辟了浴池。

往常泡浴是陸昭唯一能放鬆的時候,批閱了一天的奏折,又?在?老變態手下多活一天,整個人?精疲力儘。

今日他比往常更疲乏,但?是卻完全?無法放鬆下來?,一閉上眼就全?是陳雪瑩。

他常年被老變態精神折磨,隻想著生存,對?其餘事?情毫無興趣,甚至都覺得是累贅,男歡女?愛自然?也是如此。

他雖沒?碰過,但?卻不代表不懂。

陸昭的身影消失在?寢殿,葉菁立刻長舒了一口氣,她方才一直不敢喘氣,臉都憋紅了。

陳雪瑩揮揮手,花蓉會意,立刻悄然?離開,把空間留給她們倆。

“怎麼嚇成這?樣??”她壓低了嗓音。

“我一來?就見他殺了葉蕪,跟切菜似的一刀兩?半,能不害怕嗎?方才他追責,我都想象到自己被砍的淒慘模樣?了。”葉菁也不敢大聲說話,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陳雪瑩拍拍她:“有我在?,他殺不了你。”

葉菁腿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陳雪瑩伸手都沒?把她拉起?來?,看見她慫成這?樣?,哭笑不得。

“我真的要嚇死了,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之前收到通知,說今晚留宿東宮,李德安排西側殿,我立刻想起?來?你的人?設,堂堂大燕公主怎麼可能住側殿,那自然?要住主殿啊,所以就學著你趾高氣昂了一回。”

“當時那叫一個爽啊,看著李總管兩?眼發暈的樣?子,我心裡可得勁了,原來?這?就是不走尋常路的感受。可是當太子要治罪,我那叫後?悔啊,追悔莫及,當時隻恨我媽把我生出來?,受這?個罪!”

葉菁明?顯是真的被嚇到了,傾訴欲望極強,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下來?,一個勁兒地說心裡話。

甚至眼淚都憋不出,自動流了出來?。

完全?是極度恐懼下,自然?的生理反應。

陳雪瑩頓時又?好笑又?心疼,立刻拿手帕替她擦拭。

“我跟你保證過的,哪怕我死了,都會幫你安排好活路。彆那麼怕,如今比剛來?那會兒,情勢好多了。陸昭既欠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