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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話手一抖,直接扯下兩根頭發。

“嘶——”陳雪瑩皺了皺眉頭。

頓時在旁邊伺候的花蓉和花葡都跪了下來,葉菁也立刻跟著跪下,忍不住頭皮發麻。

啊啊啊,她怎麼又犯錯了。

這該死的封建王朝,動不動就要跪。

“你們先退下,葉菁留下。”陳雪瑩揮了揮手,打發人離開。

花蓉臨走前,還悄悄對著葉菁使了個眼色,讓她自求多福。

“還在擔心被強押進宮嗎?都已經到了第二天,灰狼也送來了,說明陸昭辦成了此事。”

沒有外人在,陳雪瑩自然不會端著人設,反而輕聲安撫了她兩句。

葉菁鬆了口氣,再次感歎多虧陳雪瑩和她一起穿來,不然她真的都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不是擔心進宮,而是方才那頭狼是四皇子的心頭寶,與他情同兄弟,比姓陸的那幾位真兄弟還要親。你就這麼把它閹了,恐怕四皇子會發瘋。”

葉菁不是故意走神,而是著實被驚到了。

“發瘋又怎麼樣,我比他還瘋。他是瘋子,不是傻子。瘋子也知道柿子挑軟的捏,我越是示弱,他就越會衝著我發瘋,得一次性把他的瘋病治好了。”陳雪瑩完全沒有在怕的,語氣十分堅決。

葉菁聽完之後,不由得咋舌,衝她比了比大拇指。

越是相處,她就越發現,陳雪瑩真不是一般人。

不僅膽子大,還很聰明。

她不會為了顧全局麵,就委屈自己,相反哪怕所有人都被整得很難看,她也要讓自己爽。

公主府的柴房內,那頭灰狼四肢分開,被綁在柱子上,此時正閉著眼睛,顯然是被弄暈了。

二喜拿著刀,用燭火燒了片刻,又噴了一口酒在上麵。

他眼疾手快地劃了兩刀,原本正躺在地上的灰狼,忽然掙紮了兩下,哼唧著似乎要清醒過來。

二喜一驚,連忙讓人對著狼嘴灌上幾口酒。

他當初也是被灌酒,喝得迷迷糊糊開始淨身的。

“行了。”他利落地收刀,叮囑人看好了,免得讓它死了。

旁邊的小太監立刻湊上來吹捧:“喜公公,您這手法又輕又快,當初小的若是您動手,也不至於受這麼大的罪了。”

二喜擺擺手:“這算哪門子手法,還是生疏了。隻是公主信任咱,就得把事情辦成了。公主心善,若是知道讓這畜-生受了罪,必然是要心疼的。”

“是是,喜公公乃是公主身邊第一得力人。”

*

陳雪瑩坐上馬車,直接趕到皇宮。

這回依然是開了側門,門口已經站著東宮的太監,規矩地領著她的儀仗進宮。

進宮後,馬車換成軟轎,一路往前走著。

“太子妃,貴妃與一眾娘娘都在毓秀宮等著呢,奴才這就領著您過去。”東宮的小太監低聲道。

“不必,先去東宮,再派人去鳳藻宮通傳一聲,說本宮想去給母後請安。”陳雪瑩直接拒絕。

小太監微愣,下意識地勸阻:“皇後娘娘大病不起多日,已經謝絕了一切請安。”

“按照本宮說的做。”陳雪瑩的語氣不容置疑。

小太監再不敢多話,隻得吩咐東宮的宮人去辦。

總算到了東宮,陳雪瑩一抬頭,就看見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字,顯然也是出自陸昭之手。

她頓住腳,沒再往裡麵走,眉頭輕蹙,滿臉都是嫌棄的表情。

“花蓉,進去收拾一下。”

花蓉立刻走了進去,當下就命令起東宮的宮人乾活。

“這椅子上竟然沒有軟墊,太子妃乃是千金之軀,這椅子硌得慌。豈能坐得下去?”

“把這茶葉沫子倒掉,這是大燕的金絲茶,去泡上一壺來。太子妃不喜濃茶,第二泡水才能喝。”

“窗戶都打開,去摘幾支桂花來,再要些佛手柑……”

花蓉的吩咐一句接著一句,把東宮的宮人指使得團團轉,亂中有序。

原本那些東宮的宮人並不準備聽令的,不過太子妃昨日鬨得太大,既沒有進宮拜堂,還讓太子答應她在宮外建立公主府。

哪怕很多貴人們等著看她的笑話,可是能在東宮存活下來的宮人們,一個個都是極有眼色,恐怕這位太子妃很不簡單,否則不會讓太子轉變態度。

要知道太子對婚事完全撒手不管,連東宮都隻換了幾盞紅燈籠,其餘一概不管,仿佛成親的不是他一般。

而如今他既同意了,太子妃不進宮,還冒天下大不韙,讓她建立大燕公主府,絕對不可小覷。

很快,東宮的前廳就煥然一新,花蓉出來請罪。

“太子妃,時間有些倉促,沒能完全按照您的意思來,隻是勉強能坐人。”

陳雪瑩搭著她的手,往裡麵走。

“出門在外,條件艱苦,本宮不是那等不講理的人。”

她說著大言不慚的話,斜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品著茶。

東宮的宮人們皆是低頭不語,心底在默默念叨:竟然說北齊東宮條件艱苦,這位太子妃有多挑剔,他們算是看出來了,一看就是不好伺候的主兒。

“太子妃,鳳藻宮傳話來了,皇後娘娘依然在臥床養病,您不用去請安。”小太監麻利地來彙報。

“唔,母後要保重身子啊。花蓉,你去走一趟,將本宮帶來的禮送去。待母後養好身子,本宮再去請安。”她揮揮手。

花蓉立刻起身離去,她們跟隨陳雪瑩進宮,可是帶了許多禮物的。

畢竟要人情往來,而宮中最看重這些,不僅是聯絡感情,更是看人下菜碟的表現。

“太子妃,毓秀宮那邊傳話來,說是已經等您許久了。”又有宮人來通傳。

“打發他們走,本宮等著太子回來,沒有時間去見她們。”

東宮的主事太監一聽這話,遲疑片刻,還是規勸道:“太子妃,皇後娘娘病倒之後,後宮事宜都是交由貴妃處理,她位同副後,毓秀宮親自派人來傳話,您還是走一趟吧。”

陳雪瑩輕笑一聲,“本宮說了,沒空。”

一群宮人麵麵相覷,卻也不敢質疑什麼,隻得去硬著頭皮去稟報。

當然太子時常說話也是如此直白氣人,他們這些宮人為了不得罪其他主子,回話的時候都會粉飾太平,主旨意思不變,但話變好聽了許多。

陸昭走進殿內的瞬間,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瓜果香氣。

他皺了皺眉頭,東宮一向是不允許有熏香的,他的嗅覺異常靈敏,並不喜歡有味道。

不等他提出抗議,就見坐在主位的陳雪瑩衝他揮手。

“你總算回來了,這個陰暗潮濕又窘迫陳舊的地方,多虧你能住得下去。你瞧瞧,我才在這兒坐了多久,就起疹子了。”

她嫌棄滿滿的聲音傳來,臉上也是毫不掩飾的厭煩,撩起衣袖,潔白的手臂上果然紅了一片。

第019章 針鋒相對

陸昭眉頭都沒挑一下,直接挑了旁邊的椅子坐下。

“你不住這兒,就少點廢話。”他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動作微頓。

陳雪瑩火眼金睛,立刻察覺到了,忍不住輕笑道:“嘿,沒想到你這粗人,也能喝出味道不一樣來。好喝吧?這可是本宮從大燕帶來的,連大燕皇帝一年都隻得一罐子。”

“難喝。”男人仰頭,一口灌下,解釋了一句:“不能浪費。”

“豬八戒吃人參果。”陳雪瑩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思⊿兔⊿網⊿

“孤喜歡粗陋的環境,臨走之前,把這裡恢複原樣。”他掃視四周,發現不止一處變了。

“你如此喜歡粗陋的環境,怎麼不住狗窩?”

男人抬眸,冷冷瞥了她一眼:“孤隻住過狼窩,太奢華的地方容易磨滅野性,養出嬌滴滴的廢物。”

陳雪瑩冷笑,好家夥,這是指名道姓罵她呢。

“那還請太子殿下認清現實,嬌滴滴的廢物如今成了你的太子妃。養不起妻子的男人,才是純種廢物。”

“不對,本宮富可敵國,奇珍萬千,也不需要你養。這東宮按理來說,也有本宮的落腳地,隻不過添幾件東西而已,你就受不了。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嫉妒本宮比你富有?男人氣量太小,是廢物中的廢物,更是鼠目寸光、小肚雞腸、井底之蛙的王八蛋!”

她毫不客氣,一口氣把自己會的帶動物成語臟話,全都飆出來了。

男人抬頭看她,沒說話,隻是徒手捏碎了茶盞。

“哢嚓”一聲細響,仿佛捏碎的是她的頭骨。

殿內的氛圍瞬間僵冷起來,東宮的宮人們跪倒了一地,而跟著陳雪瑩的幾個宮女,也都麵無人色,全都擔憂地看著自家公主。

葉菁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媽呀呀,簡直在變態男主的殺意上蹦迪,俗稱找死。

麵對他無聲的警告,陳雪瑩其實心底也有些發怵,不過麵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來,甚至看向他的手時,還眉頭緊皺,又露出嫌棄的表情來。

“你怎麼回事兒?本宮都說了,最討厭血腥味,你又整一手血,趕緊擦了。”她直接從衣袖裡抽出錦帕來,用力丟給他,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

這男主絕對有中二病,警告就警告唄,捏碎了茶盞,結果瓷片都紮手裡了,他還給那兒用力,讓血跡流出來,像是製造恐怖效果似的。

原本僵冷到讓人窒息的氣氛,瞬間被打斷,輕鬆了幾分。

那些以為太子一怒,自己又要掉腦袋的宮人們,全都長舒一口氣。

就連陸昭本人,都有種竄上來的火氣頓消的感覺。

他略帶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見她是真的不害怕,反而一疊聲命令宮女做事。

“東宮的奴才都是死人嗎?沒見你們主子流血了,趕緊打水給他洗洗。花蓉,快把瓜果端過來些,真的熏死了!”陳雪瑩急得跺腳。

頓時東宮就忙亂起來,滿殿的宮人被指揮得團團轉。

茶盞要換,太子妃不喜歡不配套的,還必須得是最好的瓷器,不然礙眼。

地也要擦,甚至桌子都換了。

陸昭坐在那裡,略微有些出神,他發現陳雪瑩的關注點,每次都是這麼與眾不同。

之前他追殺過去的時候,也是如此,他想殺她,她卻關心他有沒有帶上好的珍珠粉。

這回同樣,她似乎沒有害怕這個情緒,隻關心自己漂不漂亮,有沒有異味熏到她。

“你發什麼呆,還不進去換身衣裳?本宮可受不了和一身血的人待在一起。”陳雪瑩敲了敲桌子,提醒他。

陸昭回神,晃了晃洗乾淨的手道:“乾淨了,沒有沾到衣服上。”

“真的?”她不信。

男人頓時黑臉,他方才下意識的解釋,已經很難得了,她竟然還不信。

“孤長了眼睛,看得清。”

陳雪瑩嗤笑一聲:“那可說不準,太子殿下看得清,方才怎麼把茶盞捏碎了?這可是本宮最喜歡的一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