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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時,忽而一道冷風刮過。

“呼哧呼哧——”野生動物的粗喘聲在耳邊響起。

入眼的是一頭灰狼,它動作相當靈敏,趁著眾人注意力分散的時候,直接越過護衛,撲了過來。

她的肩膀被攬住,直接被拽到了一邊。

而無人理會的二喜,則被撲到在地,發出驚恐的慘叫聲。

“嗬——嗬——”灰狼巨大的爪子踩在二喜的肩頭,同時抬頭,衝著陳雪瑩齜牙咧嘴,那雙灰色的眼睛無情地看向她,帶著警告和殺意。

“保護公主。”劉磊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拔出長刀就要衝過來。

趙力卻直接攔住了他,“趙將軍,不要衝動,狼在我們北齊是守護神。這位是四皇子身邊飼養的狼,它隻是在玩耍而已。”

這頭灰狼似乎聽得懂人話,立刻就將目光看向劉磊,視線停留在他的長刀上,眼神中的恨意更甚。

劉磊也認了出來,這頭狼後頸有道傷口,顯然是那天晚上偷襲營地的領頭狼。

“玩耍?趙將軍莫開玩笑,它之前就領著狼群,來偷襲過我們營地,若不是士兵們機警,恐怕好幾人都會成為它的食物。”劉磊渾身緊繃,他感受到這畜-生身上冒出來的戰意。

“劉將軍,我真的沒騙你,不信你問大家。”趙力沒法子了,他隻能把問題拋給百姓。

“是呀是呀,這位大燕將軍,狼是北齊的守護神,它們不會傷害人的,隻是有些調皮而已。”

“也不是,它們不會傷害好人,若是作奸犯科之輩,它們是會下死口咬的。”

“對對,之前有個拐子偷孩子跑遠了,多虧了有個狼大人在附近,一下子衝過去,把那拐子活生生咬死了。”

“它們鼻子靈,爪牙尖利,不愧是狼神!”

這回輿論顯然是站在狼那邊,麵對如此強盛的民意,劉磊手中的刀重如千斤,他自然不能再出手了。

陳雪瑩目光微沉,她最不擅長和動物打交道。

人類雖然狡詐,但是他們卻好交際。

或被利益收買,或被感情牽絆。

但是麵對動物,它們比人類敏[gǎn],甚至能分辨出虛情假意,也不會為了錢財折腰。

比如此刻,她哪怕撒再多的錢,眼前這頭狼也不會聽她的。

“讓它滾。”她扭頭,對著一直沒吭聲的男人道,語氣十分不善。

陸昭偏頭看了一眼,視線停留在女人頭上的金釵。

陳雪瑩兩邊各插一支鳳頭釵,釵頭上垂下幾串長長的金鏈子,看起來像是步搖的造型。

她之前走路行動,都很注意儀態,鏈子輕輕搖動,弧度卻不過大,勾著人的眼睛。

但是方才情急,他一把拽過她的時候,沒控製好力度。

讓她直接撞到自己的身上,金釵上的鏈子頓時嘩嘩作響,直接甩到了他的臉上。

陳雪瑩一心盯著灰狼,沒怎麼在意到這點,倒是陸昭似乎有些怪異。

他從小就在弱肉強食下長大,對於旁人的攻擊十分敏[gǎn],信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可如今打他的是一支金釵,他要還回去嗎?

不對,這被金釵打了,感覺有點屈辱。

“嘖,你發什麼呆?”陳雪瑩說了半天,沒等到回話,忍不住用胳膊抵了他一下。

男人回神,對著灰狼道:“放開。”

灰狼原本在趾高氣昂,結果一聽到陸昭的聲音,頓時身體崩得更緊了,嘴裡的粗喘聲更加急促,腦袋卻不自覺地低下。

顯然它很害怕陸昭。

片刻後,它就敗下陣來,直接從二喜身上跳下來,卻不願意走。

它對著陳雪瑩齜牙,顯然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躊躇片刻之後,它再次往後一躍而起。

眾人見它遠離了太子妃,以為它是放棄要離開,不料它並沒有遠離人群,而是直接跳到陳雪瑩之前乘坐的馬車旁,抬起後腿,當場衝著車輪尿了一泡。

尿完之後,它又衝著大燕人齜了齜牙,挑釁意味十足,才再次飛躍而去。

陳雪瑩的腦瓜子嗡嗡作響,她被一頭狼當麵羞辱了!

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這頭狼與其說尿在她的車上,不如說踩在她的臉上。

甚至是她穿越以來,覺得最屈辱的瞬間。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低氣壓,陸昭難得生出了幾分關注,把被金釵打了這事兒拋之腦後,認真看了她一眼。

在看到陳雪瑩被氣得發抖之後,他竟是低聲解釋了一句:“它是四弟養的狼,四弟腦子不好使。”

雖說這不算安慰,但對陸昭來說,這句話已經是他努力的體現了。

陳雪瑩被氣笑了:“太子殿下,你四弟是傻子,你可不是傻子。我在大燕時,就久聞你的大名,你也說了最忌諱彆人碰你的東西。我沒養過狼,卻也知道它與狗許多習性很像,方才是在圈地盤嗎?”

“陸昭,那頭畜-生是想染指你的太子妃嗎?”

她到最後,都直呼他的姓名了,問出來的話簡直紮滿了刺兒。

陸昭的瞳孔微縮,目光冰冷地看向她。

“你想作甚?殺了它?”

陳雪瑩嗤笑一聲:“本宮最是心慈手軟,豈是那種喊打喊殺之人。你把它捉來,我既不會殺它,也不會重傷它,隻是略施懲戒罷了。”

“當然太子殿下不想抓,我便讓大燕兵士出手,隻不過是出於夫妻同心同德的情誼,提前知會你一聲罷了。”

陸昭見她態度認真,並且聽她保證不會殺狼,態度便軟化了些。

“之後會有人把狼送來。你要給孤什麼好處?”

陳雪瑩聽到前半句話時,不由點頭,還行,這男人也不是一無是處。

但是等到後半句話時,瞬間炸毛,咬牙道:“你掉錢眼裡了?黃金萬兩都填不飽你,這麼點小事兒還跟本宮要錢?”

摳逼男人沒前途。

“方才有人告訴孤,你全城撒錢,收買百姓誇你,還要踩著孤一頭。”男人眨眨眼,狀似不經意地道。

陳雪瑩的火氣瞬間沒了。

娘的,這男人是裝了雷達嗎?這麼快就被他抓到了。

“你要多少?太子殿下,總跟女人要錢,彆人會瞧不起你的。”她雖然鬆口了,但還是忍不住刺他幾句。

“你頭上這支鳳釵給孤。”陸昭抬手,指了指她左邊的鳳釵。

他這個要求簡直莫名其妙,不過陳雪瑩還是照做了,都沒避著人,直接抬手拔下了那支釵,塞到了他的手裡。

或許是瞧見這支鳳釵是金子做的,能拿去換點錢吧。

“哦,大家快看啊,太子妃把頭上的鳳釵拔下來給太子了。”

“這是定親信物吧?”

“哈哈哈,肯定的,太子和太子妃果然恩愛!”

氣氛正是尷尬的時候,那些躲在人群裡拿了錢的百姓們,正內心不安。

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太子妃,更擔憂後麵會不會領不到錢了,恰好看到這一幕,一個個再次跟打了雞血一樣,重振旗鼓,紛紛開始吹捧起來。

第017章 力戰群狼

二人談妥了,總算是走進府裡。

陳雪瑩揉了揉肩膀,胳膊上肯定留下淤青了。

方才她被陸昭給拽過去,雖然感激他救了自己,沒讓她出醜,但是這男人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那%e8%83%b8膛更是銅牆鐵壁一般,疼得很。

主廳裡已經布置好了,桌上擺著瓜果,屋子裡彌漫著一股好聞的香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整體格局已經大變了模樣,百寶閣上擺著各種奇珍,桌椅茶具一應皆是清幽貴重之物,既透著雅致,又不會寡淡,處處都體現了主人優雅的品味,和豪富的闊綽。

很顯然這不是於侯府那不肖子孫的欣賞水平,而是二喜根據陳雪瑩的要求,加急布置好的。

“你早就準備好了,若是孤讓你走皇宮正門,你該如何建這公主府?”陸昭眯了眯眼。

他掃視一圈,就已經明白了。

這裡的布置處處考究,非一日之功,二喜是被提前派來的,顯然陳雪瑩早就做好了在宮外住的打算。

“殿下,辦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提出來問了,免得麵上無光。你們北齊的宮門害怕女人,連皇後都走不了,你如何能讓我走?”

陳雪瑩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後背朝軟墊上一靠,閒適得隻想歎氣。

這些瑣事終於搞完了,累得想死。

對於她這毫不客氣地奚落,男人抿了抿唇,並沒有反駁。

他伸出手,掌心裡躺著那支鳳釵,隻是原本綴在釵頭的金鏈子消失不見了。

“做什麼?”她好奇地問。

“還給你。”

“你反悔了?不行,銀貨兩訖,那頭灰畜生你必須抓給本宮。”她立刻拒絕。

陸昭搖頭:“狼會派人送你,孤從不反悔,隻是瞧這釵上的鏈子礙眼。”

他見她不接,直接將金釵放在桌上,轉身便離開了。

一直等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了,陳雪瑩才回過神來,她皺著一張臉,忍不住吐槽道:“這不神經病嗎?鏈子招他惹他了?這男人毛病還怪多的。”

反正屋子裡隻剩下她一個人,索性放開天性,白眼都快丟到腦後了。

“公主公主!”葉菁提著裙擺急切地跑進來,她顧忌著身份,匆匆行了一禮,快速湊到她耳邊說話。

“你是不是惹到陸昭了?”

“怎麼這麼問?”陳雪瑩一頭霧水,她惹個屁,明明是她被一頭狼惹怒了。

“我方才看他徒手把鳳釵的金鏈子揉碎了,然後扔在地上,喏,特地撿過來給你看看。”葉菁一攤手,就見掌心上有一顆不規則金豆子,皺皺巴巴的,明顯是被揉成這樣的。

陳雪瑩與她對視,兩人麵麵相覷。

“他還把鳳釵還我了,說是看上麵的鏈子礙眼。這說的是鏈子,還是說我呀?”陳雪瑩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忍不住問道。

她成天這麼指桑罵槐,陰陽怪氣的,就以為其他人都是這樣。

葉菁哼哼唧唧的,不敢多說,最後才憋出一句:“男主心,海底針。”

她現在無比慶幸,陳雪瑩也穿過來了,保住了真公主的命,讓她這個假公主女主功成身退,不然她得親自麵對陸昭這個神經病。

陳雪瑩嫌棄地道:“他腦子有坑,我看他不順眼的地方多了去了,等著吧!”

葉菁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今天是你們洞房花燭夜,你怎麼放他走了?我看小說裡都寫,如果當天晚上新郎官不在,那新娘子在婆家地位不穩。還有婆子來收元帕什麼的。”

陳雪瑩哭笑不得看了她一眼:“你這受古代規矩荼毒得還挺深,真該讓你去教趙力規矩。”

葉菁撇了撇嘴:“北齊皇室的人,肯定等著抓你把柄,你應該留下他的。”

“留下他做什麼?大乾一場?”她戲謔地道。

陳雪瑩可沒忘了,這是一本激情戲滿滿的成人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