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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嫌臟。

光想想都要吐了。

真的很惡心。

她不想再忍了,她從知知怎麼就淪落到這種地步呢?

實在不行欠喻複的八千萬她賣腎賣心賣各種器官去還吧!

操他媽的這狗一樣卑躬屈膝苟延殘喘的生活,不如即刻死了!

*

喻複早在從知知握著手沉默不語時,心就緩緩下沉,現在聽到她這句話,眼裡的光徹底熄滅,上揚的嘴角也低了下去。

晦澀扭曲的尖刺再次回到他身上,他冷下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從知知,“我也搞不明白你在想什麼。”

他恍然譏諷道,“你是在想蘇又黎嗎?在想啊~真可惜,向你求婚的人是我,不是蘇又黎?”

從知知閉了閉眼:“這和蘇又黎又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

喻複眼角發紅,突然爆發,把從知知從椅子上抱到他眼前,然後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神情陰狠又暗藏痛苦。

“我他媽在像條狗一樣追在你身後三個月,你愣是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我還以為你從大小姐就是如此冷漠高傲呢,卻原來你大學時也像條狗一樣追蘇又黎四年!整整四年!”

“……昨天看到蘇又黎時,你有多失態你知道嗎?緊緊貼著我,眼睛濕漉漉,慌亂又絕望,生怕被蘇又黎發現……怎麼?知知,你和我在一起很狼狽很痛苦嗎?”

下巴被捏得生疼,從知知忍不住落淚:“我才沒有那樣追蘇又黎!你少胡思亂想憑空捏造!”

喻複扯過她的手,神經質一般放在掌心撫弄著,又找出她的無名指來,輕輕笑了笑:“無所謂,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但是知知,不要再惹我生氣了,好嗎?乖乖地戴上戒指,等明天我們就去領證。”

眼淚順著從知知下巴落到喻複手背,她哭得傷心:“喻複,我不想和你結婚……你放過我吧……我想辦法還你的錢……”

喻複冷冷地看著她:“那誰來放過我?從知知,你勾迷了我的心竅,卻哭著要我放過你?”

他捏著從知知的下巴,不顧她的反抗,%e5%90%bb住她顫唞的唇,狠狠吮xī幾下,才舍得退開。

“知知,你是我的,永遠都會是我的。你相信我,我會讓你幸福的,戴上戒指,好嗎?”

從知知哽咽著,絕望不已,卻閉上眼睛不再掙紮。

喻複渾身的尖刺慢慢消失,他語氣也恢複溫柔,仿佛方才的歇斯底裡都不存在。

“我看你早年的博客說結婚後想去北極度蜜月,我現在就讓秘書訂機票,你想要什麼樣的婚禮?中式的還是西式的?哈,瞧我,我們還要考慮婚禮宴會的名單呢,不著急,慢慢來 。”

他以不容拒絕地姿態,把戒指推進從知知的無名指內,然後把玩著她的手,滿意地看了又看。

“真好,我們要結婚了。”

第6章 發瘋

夜半。

漆黑的床單上,雪白在下,攤成軟泥,麥色在上,猶如失去理智的猛獸。

床頭有節奏地撞在牆壁上,一下又一下。

瘋狂。

滿地都是瘋狂儘興後的味道,好似五月石楠盛開。

中央空調悄悄開著,已經降到16℃,然而床單上還是不停地有汗珠、清水,滴落、洇濕。

從知知兩腿酸軟,呼吸困難,眼前一片模糊,無休止的衝擊,讓她覺得自己快要死。

不知過了多久,世界忽然停了。

滾/燙接二連三地灌/注。

好一會兒,喻複呼著氣,慢慢退出來。

白色溢出來,落在亂七八糟的黑色床單上,有種糜爛到極致的美感。

喻複看著看著,又有了精神。

沒等他動作,從知知在半昏半醒中驚恐地睜開眼,她抬起酸軟的腰肢,慌亂道:“你……你沒帶T?”

喻複輕笑了下,湊上去%e5%90%bb她:“怕什麼?我們都要結婚了。”

從知知啞口無言。

很多事,她都沒有發言權和決定權,喻複好像並不在乎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總是把他自己喜歡的一些東西強加給她。

就連要生孩子這種事,她都無法拒絕。

從知知感到絕望。

難道她真的要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喻複操控一輩子嗎?

*

喻複到底沒能繼續。

他的手機響了,好像公司有要事需要他處理。

沒多久,他就洗好澡穿上衣服準備離開:“今晚我可能回不來,不過我明早肯定能趕過來,你乖乖在家等我。”

從知知虛弱地躺在床上,她在A城舉目無親,抬頭無故,也沒有正式工作可以結交同事,不在家等著,又能去哪兒呢?

等喻複關上門,她強撐著困倦的眼皮,下單了避孕藥。

外賣預計半個小時到達。

可是小區私密性過好,想上樓必須刷卡,外賣員沒有辦法進來,她隻能自己去樓下拿。

緩了一會兒,從知知迷迷糊糊起床,卻腳軟的差點跌倒在地,勉強走到衣帽間,燈一打開,滿牆的高奢沉靜地立在玻璃櫃裡。

她從裡麵拿出一件長到膝蓋的長袖格子襯衫,穿在身上。

十幾分鐘後,外賣員快要到樓下了,她一邊給外賣員打電話,讓他把藥袋放在樓門口,一邊坐電梯下樓。

到了一樓,確認隻有地上那個藥袋沒有彆人,她才刷卡開了門。

順利拿到藥袋,從知知也鬆了一口氣,一邊揉著腰,一邊等電梯。

沒幾秒,電梯門打開了。

她剛要抬步往裡走。

看到來人,倏然一僵。

蘇又黎穿著襯衫,戴著金絲邊眼鏡,正打算往外走。

見到從知知,他也愣下了,本要走出電梯,卻停在電梯裡。

好似世界定格,一人在門前,一人在門後,彼此相顧無言。

僵持兩秒,蘇又黎抬手摁住了電梯按鈕,不讓它關閉。

“要進來嗎?”他問。

從知知看了眼旁邊的電梯,顯示上了頂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來,而她已經腿軟得走不動了。

隻好走了進去。

電梯門緩緩合上,徐徐上升。

從知知攥著藥袋子垂著頭,貼在電梯壁上,離蘇又黎遠遠的。

今天早上還說再也不見,今天晚上就相逢在電梯……蘇又黎為什麼在這裡有房產啊啊啊!!!

氣氛壓抑卻橫生曖昧。

蘇又黎推了推眼鏡:“身體不舒服嗎?這麼晚了還買藥?”

從知知確實身體不舒服,但卻是難以啟齒的不舒服,這種事也沒辦法說出口,就不太想搭理蘇又黎。

可最終,她還是小聲道:“一點小問題。”

蘇又黎點點頭,又問:“你的腳傷好了嗎?”

從知知垂眸看了一眼踩著露趾拖鞋的腳:“本來就是小傷,都已經結痂了。”

蘇又黎視線也跟著飄過去,瑩白的腳趾裹在粉色毛絨拖鞋裡,更顯白嫩……他的視線又慢慢移過來。

過了幾秒,他拿出手機翻了翻:“你好像還沒有通過我的V信?”

從知知默了默。

她隻是和蘇又黎說過兩句話,接受了他一兩個創口貼,喻複就發瘋兩天了,要是被喻複知道她有蘇又黎的V信,那要瘋成什麼樣?

沒得到答案,蘇又黎把視線從電梯牆壁上的倒影,移到從知知身上。

然後他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從知知的側脖頸,一個接一個圓扁的紫紅色印記,挨得很緊。

即便沒有過X生活,蘇又黎也明白那究竟是什麼。

他腦中倏然一片空白。

而蘇又黎赤衤果衤果的視線,從知知自然察覺到了。

她半是尷尬半是窘迫,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把頭發撥下來擋在頸側。◆思◆兔◆在◆線◆閱◆讀◆

她垂著頭,腳趾在扣拖鞋的毛,心裡默默祈禱電梯能快點到達27樓。

暴戾在蘇又黎眼中醞釀,讓他難以克製地走到從知知麵前。

離得近了,他又聞到一股男人事後都很熟悉的味道。

一時萬般情緒如泄閘的洪水,淹沒了他內心所有的尖刺。

“我們還沒分手,你們也還未成婚,”他語氣艱澀,帶著無法接受的質疑,“從知知,你說過你不接受婚前X行為的。”

為什麼輪到喻複就變了?

難道你就這麼喜歡喻複嗎?

從知知抿了抿唇,對他的靠近有些緊張,雙腿也愈發酸痛了,站著都有些顫唞。

她有些難堪地閉了閉眼,心裡也開始冒火。

蘇又黎有什麼資格質問她?

一口一句他們還沒分手。

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

大學四年,蘇又黎從來沒對她說過我喜歡你我愛你,現在又來一副對她深情不悔的樣子……

不要再騙我不要再讓我想著你了!

都滾好嗎!滾遠點!

這樣想著,從知知伸出手,向蘇又黎展示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

鴿子蛋即便處於電梯不甚明亮的光芒下,也依舊光彩奪目。

她笑道,帶著一絲隱晦的快意:“喻複和我求婚了,我們明天就去領證。蘇又黎,你可以恭喜我了。”

*

那是大二下學期初夏的午後,蘇又黎在S大籃球隊的最後一場比賽。

他們的對手是隔壁體育大學的籃球隊,專業程度差距很大,所以比賽很焦灼,S大這邊幾乎全靠蘇又黎的三分球。

從知知當時是拉拉隊的一員,在台下又是跳又是唱的,都快虛脫了。

然而看到蘇又黎又一個三分球,T恤隨之上揚,露出塊塊分明的腹肌時,還是沒忍不住吹了個流氓口哨。

引來一群人詫異的目光。

隱隱的,蘇又黎似乎也往她那裡瞥了一眼,默默地拽了拽下擺。

從知知:嘖。

他越是這副貞潔烈男的樣子,她就越喜歡他,越是想逗他。

球賽中場休息,蘇又黎擦著汗走到球場邊,一群迷妹迷弟也隨之衝到他麵前,將他團團圍住。

從知知遠遠看著,對蘇又黎的受歡迎程度有些煩躁,拿起一瓶礦泉水就擠進了人群。

於是蘇又黎擦完汗,一抬頭,就看到擠得臉紅脖子粗的從知知。

“……”

正無奈時,視線下移,發現從知知還穿著超短裙,雪白的大腿緊貼著旁邊男生的腿。

他眉頭一跳,麵色很差地過去把從知知拽出來。

從知知一無所知,還高興地舉著礦泉水,興奮道:“蘇又黎,你剛剛太帥了!我的心臟砰砰亂跳!”

蘇又黎已經習慣了她沒羞沒躁沒遮攔的話,接過她手裡的水,擰開喝下去。

冰涼的水順著喉管滑落,卻無法驅散她的腿貼著彆人的腿的畫麵,蘇又黎默默捏緊瓶子。

從知知卻越想越來勁,靠近蘇又黎的耳邊悄悄說:“如果能和你結婚就好了,和你做AI肯定很爽吧,我好想和你試一試~”

蘇又黎猛地被水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