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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難以言說的荒謬漫上心頭。

大學四年都沒感受過蘇又黎的體貼,畢業三年後卻體驗到了。

蘇又黎到底想乾什麼?

這種彆扭酸澀的感覺,讓從知知下意識用嘲諷來緩解:“蘇總癖好獨特,很喜歡招惹彆人的女朋友?”

腳腕被握緊了一下。

蘇又黎抬頭問她:“除了你,我還招惹過誰?”

從知知微微咬唇,想起三年前她對蘇又黎死心的那一天。

但很快,她恢複譏諷:“蘇總還是站起來吧,要是被我男朋友看到了,我很難解釋。”

蘇小慕回過神,滿頭霧水地插話:“啊?什麼意思?堂哥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根本沒人理她。

蘇又黎撕開創口貼,淡淡道:“你男朋友都說了,他不會那麼小氣。”

提及此,從知知忍不住怒氣衝衝:“剛剛在我男朋友麵前,你為什麼胡說八道?我和你什麼時候交往過?我怎麼不知道?”

蘇小慕:?

蘇小慕:!

創口貼貼好後,蘇又黎站起來。

他神色冷淡,眼神還有一絲失望:“從知知,大二上學期下初雪的時候,你去酒吧喝酒,揚言要把初%e5%90%bb隨便送給一個男人。”

從知知隱約有點印象:“然後呢?我應該沒送出去吧。”

“你送出去了。”

蘇又黎淡淡道:“你送給了我,我成了你的男朋友。”

“……”

從知知眼神茫然,呆若木雞。

這怎麼可能?

她把初%e5%90%bb送給蘇又黎,蘇又黎從此成為她男朋友……這麼大的事!她!怎麼可能!會沒有一點印象!

“你……在騙我吧?我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

大二大三那兩年也沒見蘇又黎對她有多親密無間,還是愛搭不理的樣子啊!

忽而,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走廊儘頭,是麵沉如水的喻複。

他一來就說:“知知,我一直等你等不到,乾脆過來找你了。”

又狀似才看到蘇又黎一般:“真巧,蘇總也在這裡?”

從知知回過神,抿了抿唇小聲喊了句:“喻複。”

蘇又黎凝了她一眼,沒忍心讓她在喻複麵前為難:“來接妹妹,正好遇到知知,聊了兩句。”

正在分析複雜人物關係,雲裡霧裡中的蘇小慕:?

我堂哥竟然是來接我的嗎?

喻複已經走到蘇又黎麵前。

兩個男人身高差不多,體格也差不多,唯獨氣質不同,一個矜貴,一個風流。此時麵對麵站著,誰的氣勢也不可肯先服輸。

空氣莫名變得劍拔弩張。

從知知下意識緊張起來,蘇又黎說話奇奇怪怪不太正常,喻複也陰陽怪氣衝的不行,她害怕他們倆打起來。

她很清醒,無論她和蘇又黎過去是什麼關係,眼下她的男朋友是喻複。

也來不及思考大二那年都發生過哪些事,她走過去,伸手扯了扯喻複的衣袖,小聲道:“我困了,我們回去吧。”

一句話,劍拔弩張不複存在。

蘇又黎的視線慢慢移向從知知扯住喻複衣袖的手,眸色翻湧深沉如夜,晦暗不明。

喻複也收了氣勢,他本就無意和蘇又黎在這種場合爭鋒相對。

今天帶知知來晚宴見蘇又黎,是覺得以知知驕傲,她會對蘇又黎徹底死心。

雖然沒料到蘇又黎竟然對知知念念不忘,但知知顯然如他所料,不願意再和蘇又黎藕斷絲連。

想到這裡,喻複緩緩勾起唇,臉上的陰沉也褪去,眉梢眼角的懶散和得意覆上來。

“知知今天辛苦了。”

他伸手摟住從知知的腰,溫柔地親在她臉上。

而後眼尾炫耀一般盯著蘇又黎,笑道,“聽老婆的~我們回家,早點睡覺。”

霎那間。

蘇又黎握緊拳頭,眸色血紅。

第4章 潮濕

喻複和從知知離開前,蘇又黎忽然叫住從知知。

“你還用以前的號碼嗎?”

他的話好似攜帶潮濕的水汽,像回南天的玻璃窗,在上麵輕輕一抹,就能沾到滿手水珠。

從知知頭也不回:“我隻有A城的號。”

*

回到市中心大平層的時候,天下起了小雨。

浴室裡的恒溫花灑被打開,嘩啦啦的水聲和窗外啪嗒啪嗒的雨聲交相呼應。

從知知站在花灑下,水流從她的眉眼蜿蜒到腳踝,再順著地板流到她身後的那雙腳下。

喻複站在她身後。

他肌理分明的手臂探過來,按在從知知的雪背上,暖色調的氛圍燈光下,冷白與小麥色的對比有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視線開始模糊,好像發生了地震,目之所及處都在心驚肉跳地晃動著。

烙印般的炙燙細細密密落在身上,熱氣把臉蒸得發燙發紅,渾身肌膚也泛起粉色。

從知知已經沒有力氣站立,隻能勉強靠在冰涼的瓷磚上,試圖降低潮/熱。

忽而,喻複把她抱起來,倆人麵對麵,所有反應都無處遁形。

好似碰到哪裡,她的腰腹難以克製地顫唞著,好幾秒,渙散的眼神才慢慢聚焦。

羞恥後知後覺漫上來,她咬著唇,有些難堪地撇過臉。

喻複似乎是她可愛到了,笑了一聲,在她耳畔吐著熱氣。

“怎麼今天這麼有感覺?”

從知知躲開他,不吭聲。

喻複“嘖”了一聲。

窗外的雨聲更大了,浴室內的水聲也不遑多讓,說不上來誰更窮凶惡極。

“我問你話呢知知,”喻複%e8%88%94/%e5%90%bb著她的耳垂,“你怎麼不說話?嗯?”

從知知有些受不了,縮著肩膀,細白的胳膊試圖推開他。

喻複輕鬆把她兩條胳膊攥在一起,壓在牆壁上。

他臉色陰沉,忽而回想她和蘇又黎站在一起的畫麵,心底的酸水像沸騰的鐵漿,快將理智燒化了。

“我總覺得奇怪,知知,你和我做這種事,好像不是那麼的心甘情願?”

手指探/進她的唇裡。

破碎的音調總算溢出來了。

喻複這才覺得暢快一些,臉上的陰沉也慢慢消退。

他忽然來了興致,問道:“知知,你覺得,是蘇又黎長得好看,還是我長得好看?”

他又拿出手指,換作掐著從知知下顎,迫使她張開唇。

見從知知不應答,他心情煩躁,動作更狠:“從知知,我在問你話,說話!”

從知知慢慢抬起雙眼,眼底水汽彌漫,帶著倔強。

見狀,喻複低聲罵了句。

“我一提蘇又黎你就特彆有感覺是吧?嘶——,放鬆!”

“你躲什麼?告訴我,從知知你他媽究竟在躲什麼?”

“你睜開眼睛看清楚,現在在你麵前的男人是我!是我喻複!”

從知知終於受不了了。

她咬著牙帶上哭腔:“喻複,你王八蛋!”

喻複笑起來:“你都這麼說我了,我要是不王八蛋給你看看,豈不是對不起你這句話。”

從知知抬手掐他。

喻複絲毫沒當回事。

她掐得越狠。

他也越瘋越狠。

*

翌日,全屋管家自動打開了窗簾,提供晨起喚醒服務。

從知知縮在深色的被子裡,昏睡不醒,露出來的臂膀和脖頸,布滿星星點點的痕跡。

喻複已經起床,正站在鏡子前打領帶。

他看著鏡子裡安睡的從知知:“桌子上有早點,還有藥。”

打開房門時,他到底是有些心疼,側過臉,語氣低沉道:“昨晚我有些衝動,我向你道歉……但是知知,你是我的女朋友,心裡不應該裝著彆人,你應該好好愛我。”

門被關上了。

全屋管家按照指令,慢慢把窗簾合上了。

沒多久,從知知睜開了眼。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身體酸痛,精神疲憊,再加上心中委屈,她睡不安穩,偶而入睡也是噩夢連連。

喻複走後沒有把衣帽間關緊,一道微光從門縫泄進來。

她躺在黑暗中,盯著那道光,入了迷一般。

突然,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從知知伸出胳膊去摸索,她不太明白這個時候誰會給她打電話。

為了照顧母親,她辭去了原畫師工作,成了喻複的私人助理。說難聽點,有吃空餉的嫌疑。畢竟喻複不在乎她是否工作,公司財務卻不敢不給她開工資。

手機屏幕顯示的電話號碼很熟悉,但從知知一時沒想起是誰。

她接了電話:“喂,你好。”

一開口,她嚇了一跳。

嗓音嘶啞難聽,好像扯著嗓子喊了一夜似的。

很難不被浮想聯翩。

果然,對麵的人沉默了。

從知知忍不住腳趾蜷縮,可這破鑼嗓子,也無法說點什麼緩和氣氛。

沒多久,對麵的人開口了。

“知知,這是我的手機號。”

從知知默默縮進被子。

對麵是蘇又黎。

怪不得她覺得這串手機號很熟悉,大學時她能把蘇又黎的手機號倒背如流。

才過三年,她幾乎都忘了。

沒想到蘇又黎畢業後一直沒有換手機號。

不過也不奇怪,有錢人誰沒幾個手機號,更何況大學時蘇又黎就開始接觸蘇氏集團,這個手機號可能鏈接著很多人脈。

就是不知道短短一夜之間,他從哪裡得到了她現在的手機號?

從知知沉默著。

她感受著腰/%e8%87%80的酸疼,昨夜浴室殘餘的激烈還在腦海中,但耳邊卻是蘇又黎漸漸加重的呼吸聲。

奇怪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心跳開始加快。

過了幾秒,蘇又黎沒有催促,也沒有開口,還在等待她回話。

從知知深呼一口氣,嗓音還是啞啞的:“蘇總有什麼事嗎?”

蘇又黎回道:“我們相識那麼多年,你要一直叫我蘇總嗎?”

從知知抓著被子邊:“我現在有男朋友,我們最好還是避嫌。”

蘇又黎笑了下:“我們什麼關係?為什麼要避嫌?”

從知知微微沉默。

蘇又黎照舊等待,有種非要逼她承認什麼的感覺。

四周寂靜卻並不平靜,通過話筒和聽筒,彼此的呼吸仿佛糾纏在一起。

這種親密度,絲毫不亞於耳廝鬢磨。

從知知率先受不了,從被子裡探出腦袋,努力呼吸新鮮空氣。

她輕聲說:“好吧,蘇又黎,我承認我竟然還對你有感覺。”

“是我心虛,我怕多聽你說幾次話,魂就被勾走了。”

“但我有了男朋友,我不能對他不忠貞,我也不想讓他誤會。”

“所以我會嘗試忘了你,而我們以後也不必見麵,不必交談,徹底避嫌吧。”

蘇又黎沒有說話。

從知知仔細聽著,他那邊似乎拉開了窗簾,又推開了窗戶,風聲通過話筒呼嘯而來。

然後他說:“從知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