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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心兩人快點和好,大咧咧道:“也不全是吧。不過?我五哥都來賠不是了?,肯定是其?中?有誤會。她?連解釋都不肯聽,也太不信任我五哥了?。夫妻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

聞人驚闕閉眼,遮住眼中?想殺人的凶光。

好得很,自好八妹之後,他又?多了?個好六妹。

果然,江老夫人一改先前?的慈愛,冷笑道:“那你怎麼不說,是五公子口中?沒有一句實話,沒有給夠我們月蘿應有的安全感和信任呢?”

聞人雨棠被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弄懵,一時?啞然。

而聽著江老夫人口中?客氣的“五公子”,聞人驚闕知道這條路也被斷送了?。

“關門。”江老夫人的聲音蒼老、嚴肅,很是決絕,“加緊府中?巡視,尤其?是月蘿院子周圍,一旦發現任何生人,不必詢問,直接亂棍打死。”

第68章 出事

狹窄偏門?“砰”的一聲?甩上, 震得屋簷下孤零零的兩盞燈籠搖晃不止,聞人雨棠感覺門板帶起的風拍到了她臉上,冷颼颼的, 拍得她臉上生疼。

她終於意識到搞砸了聞人驚闕的事情,羞愧得不敢抬頭。

晚風乍起,聞人驚闕看著麵前佝著背低頭的六妹,無聲?長歎。

“算了,就當是給月蘿和祖母找個發泄鬱氣的由頭。”

希望罵過他之後,江頌月能?給他個見麵的機會——當麵罵他也好?。

聞人雨棠怯怯瞅他一眼, 欲哭無淚道?:“五哥,我是真的想幫你……”

“我知道?, 你隻是單純的蠢而已。”

聞人雨棠想辯解,苦於無詞, 半天沒想出?該如?何回應。

立在?人家偏門?前許久, 聞人雨棠心裡悔恨, 又很是發愁。

到底怎麼樣才?能?和好?啊?

她沒有一絲頭緒,忍不住道?:“五哥,你真的是在?裝瞎騙五嫂嗎?當初可是你求娶的她, 要騙也該騙外人,再不濟騙騙我和八妹就好?了, 為什麼要騙五嫂啊?你們可是相互扶持的夫妻啊!”

聞人雨棠連問幾句,不知不覺站到了江頌月的角度上, 越說越同情起她了。

“因為你看不見,五嫂對你無微不至、寸步不離,你竟然防著她?難怪她不相信你、不願意見你, 我覺得你有點自作自受……”

這話?說的不錯,若是方才?她在?老夫人麵前說的是這番話?, 或許就能?有不一樣的結果了。

但這是個被養傻了的姑娘,聞人驚闕沒法與她計較。

他溫柔地打斷,“知道?惱羞成怒這個詞嗎?”

聞人雨棠懵懂,“知道?,怎麼了?”

“我現在?就處於惱羞成怒的邊緣,你確定要繼續說嗎?”

“……”聞人雨棠默默閉緊了嘴巴。

封了這傻子的口,聞人驚闕看向緊閉的偏門?,從縫隙中窺見一角衣衫。

該說的說完了,他轉過臉,道?:“回府去吧。”

隔著道?門?板,聽到這兒的江老夫人衝侍婢使?了個眼色,侍婢攙扶起她,輕手輕腳地往內院去了。

沿途遇見青桃等侍婢,眾人紛紛衝她使?眼色。

江老夫人心裡有了底,到了膳食廳中,看見麵色鐵青、蓄勢待發的江頌月,趕在?被質問前,主動道?:“我去見了聞人五,把他攆走了。”

“你沒幫著他?”江頌月柳眉低橫,怒火隱於眼底。

“哪能?啊。”江老夫人擺出?正直的凜然麵色,道?,“他一個外人,我幫他做什麼?我就是好?奇,你說這人外在?瞧著那麼清雅,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呢,他怎麼好?意思?來咱們府上的?”

江頌月眼眸狐疑地低掃她,暫收回懷疑,悶悶道?:“你以前不是對他可好?了嗎?”

“那是我孫女兒喜歡他,我才?對他好?。現在?你不要他了,我都不稀得正眼瞧他。”江老夫人說得信誓旦旦。

江頌月輕哼一聲?,取了帕子給她擦手,但終究是沒忍住,收起帕子時,假裝不經意問:“他都與你說什麼了?”

“賠禮道?歉,哦,還問我,倘若趁夜闖入你房裡……”

不等她說完後麵“與你解釋”四個字,江頌月渾身汗毛炸開,怒道?:“他敢!”

她的臉色在?一瞬間漲紅,水靈雙目因急怒和羞恥凝聚起霧氣。

江老夫人見狀,忙道?:“必是不行的!我把他臭罵了一頓,若不是我手腳沒勁兒,還要扇他耳光的!”

江頌月%e8%83%b8口急劇起伏,緊攥著的手指尖發白,嘴唇顫唞幾下,恨恨道?:“不要臉!”

“是呢,我也這麼罵他,都被休了,怎麼有臉說出?夜闖姑娘閨房這種話?的!”

江老夫人見孫女兒氣出?了淚花,趕緊再道?,“丫頭放心,我都吩咐下去了,讓人加緊巡視。他敢出?現,咱們就把他當成賊人,活生生打死!”

好?說歹說,慢慢把江頌月的情緒安撫下來了。

晚上睡前,江頌月特意找了五個侍婢守夜,還在?枕下藏了一把匕首。

隻要聞人驚闕敢來,她定毫不猶豫地刺傷他。

江頌月恨著他有那種不入流的想法,一心惦記著等聞人驚闕出?現,就好?好?教訓他。結果從天黑等到東麵泛起魚肚白,府中都靜悄悄的。

她實在?撐不住了,強烈的困意再次席卷上來之前,在?心裡怒罵聞人驚闕言而無信,又在?騙她!

而後,江府嚴防死守數日,終未等到聞人驚闕的夜襲。

這樣過了幾日,眼看到了上元節,按照常例,宮中又會繼續設宴。

江頌月已經推了守歲那日的,這樣的大日子,不好?再次推卻?。

可在?這樣的場合遇見聞人驚闕,江頌月躲都沒法躲,少不得要被人看笑話?。

她不樂意,為此?憂愁了好?幾日。

與在?人前出?醜相比,江頌月情願私下裡與聞人驚闕一刀了斷,讓他不許再糾纏。

然而就在?上元節前兩日,每日例行來賠禮道?歉的聞人驚闕未再出?現。

江頌月以為他終於要放棄了,人前裝得開懷,夜裡獨自一人時,躲在?寢被下哭了半宿,次日醒來,雙眼腫如?胡桃。

她覺得丟人,一日未出?寢屋,連祖母都沒見。

因為前日未睡好?,次日夜間,江頌月昏昏沉沉,夢見聞人驚闕給她也寫?了封休書,兩人斷了個徹底,正難過得流淚,從夢中驚醒,聽見了街麵上響若雷霆的馬蹄聲?。

她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直到祖母披衣趕來,才?意識到這不是做夢。

江老夫人年長,見的多,命所有人不許點燈。

很快,從偏門?溜出?去打探情況的衛章回來了,道?:“是大理寺和羽林軍,金甲銀槍,足有數百人,都往東街方向去了!姑爺……五公子也在?。”

江頌月怔住,不知道?大半夜這是怎麼了。

侍婢們也嚇得不輕,全都擠在?江頌月的院子裡。

一片慌亂中,最外麵的門?房低弱說道?:“我記起來了,前天五公子離開前,曾讓我與縣主說,今晚京中會有異動,讓咱們府上的人不必驚慌。”

江頌月心頭一跳,礙於臉麵,壓著嘴角沒詢問。

江老夫人看透她的心思?,將人招來細問,確定聞人驚闕的確這麼說過,心裡安定下來,道?:“沒事兒,都回去睡吧。”

門?房的話?讓下人們心中的恐慌減少許多,畢竟帶頭的是他們府上曾經的姑爺,前兩日還低微地上門?求見呢,能?傷著他們府中人不成?

恰於這時,大著膽子爬牆頭觀察的護院回來,說人已經從府門?外過去了。

兩者結合起來,確認這場意外與府中無關,侍婢們漸漸放鬆,逐個退開。

江頌月扶著祖母回了房間,但徹底沒了睡意,開窗吹著冷風,看著院中搖曳的樹影,心亂如?麻。

聞人驚闕來了,她不想見。

不來吧,她又覺得委屈想哭。

江頌月想不透自己到底想做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在?窗口倚了會兒,恢複寂靜的庭院中,夜風送來依稀的埋怨聲?。

“門?房也真是的,早得了姑爺的知會,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方才?我魂都快嚇飛了。”

“也不怪他,咱們縣主還氣著呢,誰敢在?府中提姑爺?”

“說的也是……你說縣主和姑爺能?和好?嗎?”

“……我覺著能?,你不知道?,前天姑爺沒來求見,縣主夜裡哭得有多傷心……”

江頌月臉上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急促地喘了幾下,她“砰”地一聲?合了窗,跑到榻上,將自己捂進寢被後,在?心裡大罵聞人驚闕。

這一晚,京城大半人家都是在?恐慌中度過的。

直到天亮,消息傳開,康親王府沒了。

滿城嘩然。

“說是勾結夜鴉山匪意圖謀反,證據確鑿,入獄的入獄,斬殺的斬殺,一夜之間就沒了。”

這案子是聞人驚闕查出?來的。

在?百姓眼中,他眼盲許久,一經恢複就快刀解決了皇帝的親叔叔……那可是堂堂王爺!

坊間關於聞人驚闕的詆毀流言弱了許多,看好?他的仕途,想攀關係的人越來越多。

因為這事,第?二日的上元節沒人有心思?慶賀,京中街道?上格外的蕭條,宮宴自然也是沒有了的。

如?此?淒涼了半個月,隨著袁書屏女兒滿月日的到來,宮中大張旗鼓賞賜了賀禮,其用意不言而喻。

得了聖意暗示的國公府大擺席宴。

江頌月與袁書屏的關係不錯,但那個府邸,她是再也不願意踏入了,隻讓人送了些貴重的賀禮送過去。

有了權貴擺宴牽頭,京中迅速恢複了往日的熱鬨,很快就沒人記得消失了的康親王府。

又過幾日,太後傳旨說想念江頌月,接她去了趟宮中。

江頌月已經近一個月沒出?府門?了,趁著這幾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國公府那邊,她做足了心理準備,入了宮一趟。

再見太後,江頌月知曉這人是她十一歲時偶然遇見的重傷婦人,心境產生了些變化。

有點陌生,還有點難以言喻的親近。

太後一如?既往的和藹,問過江老夫人的病情,提起她與聞人驚闕的事。

入宮之前,江頌月就想到太後會這樣問,她未能?從那種情緒中走出?,被窘迫淹沒,結結巴巴道?:“沒什麼爭吵,我就是、就是不想看見他。”

太後道?:“不想看見他,是要一刀兩斷?我可提醒你,前段日子他查出?康親王那事,解決了皇兒的大麻煩,出?儘了風頭,許多人盯著他呢。昨日還有人想請我賜婚……”

江頌月麵色一白,驟然站起,“他怎麼能?……”

能?什麼,她說不出?口。

是她把人休棄的。

太後與陳矚一樣,都不樂意看世家做大,與其讓聞人驚闕另娶高門?嫡女,不若就將他與江頌月綁在?一起。

“哀家豈能?答應?這不,今日就喊你來了。”

太後身處宮中,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