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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岔開話題,就?不高興了。

他道:“江頌月,你?怎麼總問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能不能把心思放回正途?”

江頌月早先因?聞人雨棠的事擾亂了心思,忘記有個疑問要與?聞人驚闕確認了,方才一下子想起來,正琢磨這?事呢,不想理小侯爺。

她轉頭看聞人驚闕,要開口時,見他袖口有一道折痕,想著?他重儀態,就?伸手幫他撫平。

這?個小動作落到小侯爺眼中,再次被忽略的小侯爺更加不悅,恨鐵不成?鋼道:“江頌月,你?怎麼成?親後,眼裡頭就?隻有聞人五了?找個人照顧他不就?得了!咱們得忙賺銀子的大事啊!”

江頌月聽他把聞人驚闕說得跟個累贅一樣,臉一沉,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真是不識好人心!”

虧得他在兩人成?親時,特意去江家給?她長臉,她竟這?樣對自己!

陶宿錦來了氣,氣悶地?坐著?喝茶,把杯盞弄得砰砰做響。

江頌月不管他是什麼反應,給?聞人驚闕理好袖口,再拍拍他的手,小聲問出被遺忘許久的疑惑,“他隻要跟著?小侯爺,總能有機會接近我的,何必選擇對緣寶閣下手呢?”

聞人驚闕邁進偏廳後就?跟個內向的小媳婦似的,一聲沒出,被人嫌棄了,也由著?江頌月為他出頭。

現在江頌月問他話了,才輕聲道:“因?為你?我成?親後,他怕再接近你?,會被認出。”

江頌月有點?不理解,撐著?下巴仔細思量稍許,想起那副被聞人雨棠毀了的通緝像,恍然大悟:“對,你?看過?他的畫像,他怕被你?認出來!”

這?句話聲音稍大,被陶宿錦聽見了。

現在的聞人驚闕在他眼中就?是迷惑江頌月、讓她不能專心做正事的惡賊。

他聽不懂這?句話,但不妨礙對聞人驚闕進行嘲諷,“一個瞎子,看見過?再多東西有什麼用?”

江頌月猝然聽見這?話,心頭大怒,轉頭瞪他,“你?閉嘴!”

“你?敢這?樣與?我說話?”陶宿錦也更惱了,“我娘都沒這?樣訓斥過?我!”

江頌月不理他了。

他有求於江頌月,不想與?她吵架,忍了忍,餘光瞅見了坐在一側的聞人驚闕。

這?人嘴角上?揚,眸中含著?漣漪般的淺笑,看著?一派歲月靜好、與?世無爭的悠然模樣。

可陶宿錦越看越覺得他是在故作清高地?嘲笑自己。

他怎麼成?親後,一舉一動都這?麼討嫌呢?

陶宿錦心裡憋的慌,覺著?若是他隻會拖著?江頌月不務正業,那還?不如早點?分開呢。

上?下掃視了聞人驚闕幾眼,他挑撥道:“不是我說你?,江頌月,你?夫君好歹是聞名京都的公?子,照顧他得細心些。瞧瞧你?照顧的什麼……你?全身上?下乾淨整潔,他衣裳鞋子都是濕的……”

“也就?是聞人五瞧不見他現在是什麼模樣,不然鐵定要休了你?重娶……”

江頌月氣得雙目圓睜,怒不可遏地?瞪著?陶宿錦。

哪是她不給?聞人驚闕換,分明就?是要換的時候,被這?紈絝打斷了!

江頌月心裡打著?將聞人驚闕拐回江家的不可說的心思呢,哪裡容得了彆人這?樣說,指著?廳門,咬牙切齒道:“你?胡說八道!出去!”

陶宿錦不僅不出去,還?翹起腳來。

“他都是胡說的,我知?道月蘿你?對我……”

“閉嘴!”

聞人驚闕也被盛怒中的江頌月嗬斥了。

陶宿錦樂意看他倆吵架,火上?澆油道:“瞧瞧,瞧瞧,聞人五穿著?濕衣裳被你?吼呢,明日?就?該患風寒了……”

“你?胡說!”

“你?才胡說,小侯爺我隻會說實話!明日?我就?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江頌月是怎麼對待聞人五的。”

他是小侯爺,沒人敢動手趕他。

江頌月說不過?、打不了,還?攆不走人,氣得抓著?聞人驚闕的手將他往寢屋裡帶。

“彆聽他胡說八道,月蘿,我隻求你?不嫌棄我,怎麼可能休棄你?……”

到了內室,聞人驚闕安慰和保證的話尚未出口,就?被拽著?衣襟扯開了外衫,腹中的話因?此卡住。

“我不會照顧人?以前祖母都是我親自照顧的!”

江頌月被氣糊塗了,扯了他的外衫,又去扯他裡衣,見聞人驚闕一臉的欲言又止,怒道,“換衣裳!不許說話!”

聞人驚闕隻好將那句“內衫沒濕,不用換”吞回肚子裡,任由她對自己百般撕扯。

第37章 傷疤

聞人驚闕共計被江頌月扯過兩回?衣裳, 第一回是新婚之夜,江頌月有意?與他?圓房,扯亂衣裳貼近了, 突生怯意?,瑟縮了回?去。

這一回他雙手攤開任其撕扯,待涼意?侵染上身軀,不出所料,江頌月再?次停住。

聞人驚闕早有準備,笑著低頭, 明明能精準抓住江頌月的手,手掌偏要落在?她手腕上, 再?從手腕撫到她揪著自己內衫的手背。

“成親以來,月蘿將我照顧得很好, 哪回?出門都不嫌麻煩地帶著我, 幫我教?訓六妹, 處處維護我……”

江頌月低著頭,長睫如小扇耷著,遮住眸中光彩。

聞人驚闕望著她的眼睫與精巧鼻尖輕聲慢語安慰了兩句, 沒見?她有絲毫反應。

臉都沒紅。

不對。

他?順著那低垂的眸子?看到自己身上,見?自己裡?衣鬆垮地敞開, 腰腹處那幾道猙獰的舊時傷疤赫然在?目。

聞人驚闕明白江頌月在?看什麼了。

太久了,他?把?這茬忘記了。

他?一個瞎了眼的人, 不該發現江頌月正盯著他?身上的疤痕看,隻得佯裝無事,繼續笑語盈盈安慰下去。

“小侯爺那張嘴向來如此, 沒有一句可信的,就是說出去了也不怕。哪日集市上熱鬨, 你我去走一趟,讓百姓瞧見?了,他?們便知小侯爺是胡說的了。”

江頌月沒反應,他?再?繼續說:“不然我去與他?談談?或者讓人將他?按住揍上一頓?還是打一頓吧,我親自動手,一個瞎子?,做什麼事都比常人更容易被原諒……”

說到這裡?,江頌月有了反應。

她抬頭,那瞬間,聞人驚闕眸光輕移,從她臉上移到她額發上,像是想?看她,又沒找準明確方位一般。

“算了,不與他?計較。”江頌月望著他?尋不準落點的眼眸,再?低頭看他?側腰上的疤痕,心情突然平複了下來。

與陶宿錦那紈絝較什麼勁,沒見?百姓處處躲避著他?,他?那小酒館不要銀錢都無人光顧嗎?

收了與小侯爺氣惱的情緒,她思緒運轉一周,再?瞧聞人驚闕腰腹部的傷疤,猜測這傷與他?在?外?那兩年脫不了乾係。

眼盲之前,他?是國?公府最受重視的公子?,彆說是這不知深入腹中幾許的刀傷,怕是磕碰都少有。

隻能是在?外?受的了。

江頌月在?心裡?琢磨了會兒,問:“你與四叔外?出的那幾年,可曾受過傷?”

聞人驚闕抓著她的手微一收緊,知曉終於?能提及自己身上的傷疤了,簡單道:“走南闖北,四處遊曆,難免受些小傷。”

“小傷?”江頌月質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腰腹處的傷疤,看著可一點都不像是小傷。

“你是說……”聞人驚闕停了下,鬆開江頌月的手,主動將裡?衣繼續往下褪。

直到陌生身軀填滿眼,江頌月才遲緩地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麼,頰上一熱,眸光躲閃起來,從聞人驚闕身後的床榻,看到兩人的腳麵,繞來繞去,唯獨不敢往他?身上看。

剛扯開聞人驚闕的衣裳時,她是被氣暈了頭,滿腦子?立刻給他?換了乾淨衣裳去見?小侯爺。

扯開後,就被那幾道疤痕吸引了注意?力,這會兒才看見?臂膀、%e8%83%b8膛和傷疤下麵勻稱的肌肉……

不能想?。

江頌月急忙打住,不去想?聞人驚闕了,卻控製不住想?起在?雲州碼頭見?過的打赤膊的船夫雜役……

還好聞人驚闕不像他?們那麼嚇人。

他?會騎射圍獵,身子?結實點也說的過去。

但其實江頌月還是有些失望的,聞人驚闕若是個白嫩扁平的柔弱身子?就更好了……

“月蘿是說我肋下的傷疤嗎?那是一次意?外?……”

上半身的裡?衣全部褪下,聞人驚闕不急不躁地與她解釋,“十五歲那年,我隨祖父入京,途中出現些意?外?……後因年少無知,誤惹上厲害人物,險些被活剖出五臟六腑,幸得……”

他?再?次停頓,笑眼對著江頌月,道:“……幸得菩薩保佑,撿回?一條性命。”

江頌月混亂的思緒被他?拉扯回?來,幾句話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厲害人物要活剖了你?”

就算外?出遊曆得罪了人,隻要報出國?公府與聞人姓氏,官府與地方駐守將士,無一不敢不給幾分麵子?,怎麼能任由他?被人傷成這樣??

“官府不管嗎?還有四叔,你不是和四叔一起的嗎?”

“沒報官,那會兒也沒遇見?四叔。”聞人驚闕回?憶起數年前的事情,語氣竟然很是輕柔,“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是不是?”

是,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江頌月少時也曾不顧祖父阻攔,深夜翻牆離家出走呢。

但這會兒隻說聞人驚闕的事,她問:“怎麼一會兒有四叔,一會兒是你獨自一人?”

“這傷是十五歲時落下的,與四叔外?出遊曆是十七。”解釋後,聞人驚闕麵露無奈,道,“既已被你看見?,我就一次與你說清,省得他?日再?讓你受一回?驚嚇……”

他?邊說,邊轉過身去,緊實的背肌上,赫然有著交錯的雜亂鞭痕。

鞭痕呈現出深褐色,深入肌膚之下,猶若從地麵突出的虯結老?樹根,隻看這舊傷,不難想?象當初皮開肉綻的血腥情景。

江頌月自詡見?過許多人間險惡,但乍然看見?這畫麵,依舊是當場呆住。

她沒法想?象這淩亂的鞭痕落在?自己身上會疼成什麼模樣?,更無法理解聞人驚闕究竟是遭遇了什麼,才會受過這樣?重的傷。

她呆愣看著聞人驚闕轉身,看著他?披上裡?衣,攏緊衣襟,將那銳器與鞭子?留下的傷疤掩藏,恢複成秋日晴空那般俊雅的朗朗公子?。

聞人驚闕道:“府中除了你,無人知曉我身上這傷疤和它的來源,我也不願意?被其他?人知曉。”

因為他?穿衣前後的反差,江頌月心尖上一揪一揪的疼,下意?識以為他?這兩處傷是同年受的,連連點頭,保證不會往外?說。

等心頭的酸澀感過去,她蹙著眉心問:“那歹人如此狠毒,你沒告知於?府中,也沒報官,那他?人呢?難不成就任其逍遙法外?嗎?”

“也不是。”聞人驚闕意?見?她滿心撲在?自己的舊傷上麵,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