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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點一百個讚,因為,金三娘還真是這樣打算的,隻不過,這打算,她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

隻想著到時候,如果女兒給尤家衝喜,把人給衝好了,那女兒嫁個有錢人家,也沒什麼不好,而且,因為女兒是功臣,還能據此拿捏尤家。

如果衝喜失敗了,到時候,她不可能看著女兒在尤家守寡,她會以自己沒簽過約,給的銀子隻以為乾活五年的工錢為由,再將女兒領回來。

也因此,她今天才將時氏跟她說的不是賣女兒,而是拿了五年乾活的銀子一事說了出來,這是為以後把女兒贖回來先埋下一步棋子呢。

其實,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金三娘還是想著將女兒送去衝喜的,畢竟,今年旱情已成,沒銀子,她一家子隻能餓死。她隻是要將那個賣斷生死的合同給鬨得不作數罷了。

猜到金三娘的計劃,時氏看著金三娘,恨不得抓花她的臉。

她不死心地喊道:“你雖然沒簽字劃押,但是你答應了!也托了我跟尤家簽約,把二丫賣給他們作衝喜新娘的,你現在不承認了可不行。”

金三娘冷笑:“我答應了?誰聽到了?再說,這賣女兒又不是賣大白菜,就憑你一個人空口紅舌說答應了就算數了?我又不是不識字的人,還托你簽約?”

眾人一聽金三娘的話,頓時也感覺時氏不對,哪有賣個女兒就憑著一張嘴巴說說就行了,肯定是有書麵契約的。

可有書麵契約,金三娘卻沒有見過,也沒有簽字劃押按手印,這事就蹊蹺了。

第2439章 顧東行南萌玉第三世22

金三娘掃了眾人一眼,又說:“再說,我們二房已經從家裡分了出來,彆說是大嫂你,就是爹娘,在分家的時候也說清楚了,以後不會再管我們二房的事,我們二房生死也跟你們無關,自然也就沒有資格賣分家出去的孫女!

難道,大嫂這個分家的大伯娘,反而能替我二房簽約賣我二房的人?”

聽到金三娘說到連爹娘也沒有資格賣分家出去的孫女一話,南老太太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當年分家,那是將二房當成累贅給分出去的,怕二房過不下去之時再來找他們要錢要糧,因此就寫明了,以後二老跟大房都不再管二房的事。

這個不再管,不僅僅是他們不用管二房的死活,自然也包括了不能再管二房孩子嫁娶去留。因此,金三娘說他們二老沒資格賣二房孩子,她還真不能說金三娘說錯了。

眾人聽著金三娘這話,也都頻頻點頭:分了家,這二丫還真就是隻有金三娘和她那個上了戰場沒有回家南仲光可以賣她。

連祖父祖母都不能賣分家的孫女,更何況,是分家的大嫂?

說什麼口頭答應,托她代為簽約,那根本就是沒譜的事。

時氏一聽,便有些驚慌了,連忙說:“如果二弟在,自然是二弟作主,可二弟已經死在戰場上了,你們一家五口,爹娘都能做主。”

誰知,她這話才出口,就聽到“啪”的一聲,臉上又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發疼。

直到時氏被打了,眾人才看清,打時氏的人居然是二丫,不由都替時氏感到臉疼了。

時氏更火:“你個短命的賤丫頭,我是你大伯娘,你敢打我?你今天敢打大伯娘,明天是不是就敢打你奶,打你爺了?”

她不顧一切地想搶過去打人,卻被金三娘給攔住了。

南老太太見二丫居然連大伯娘也敢打,指著二丫罵道:“二丫你反了,連你打伯娘也敢打,二媳婦,你怎麼教女的?把人教成這樣,以後咱南家的女孩誰敢娶?你快給我打她,不打她她不上天啊。”

金三娘卻站在那裡不動:“婆婆,我女兒打大嫂,那是大嫂該打,是替娘打的。”

二丫打了人,也學著娘親的樣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掌,這才說道:“我娘說的不錯,我是替奶奶打她的,奶奶,她可是要咒您的兒子死。

您的兒子我的父親在戰上過的是刀頭%e8%88%94血的日子,最忌被人詛咒,她詛咒我父親死,我替您打她一巴掌還是輕的,要說這種咒小叔子死的人,就該把休回去。”

眾人原本見二丫打人,也覺得她這樣以下犯上,實在不該。但聽她一說,才想起是她父親可是上了戰場,刀劍不長眼,誰對說生說死不忌諱?

可時氏卻說二弟已經死了,這不是詛咒是什麼?二丫替她奶奶打人,雖然沒有得到她奶奶的首肯,可也說得過去。

就連南老太太,想起剛才時氏說她二兒子的話,也是白了時氏一眼,她再不喜歡二兒子,那也是她生下來的,被人咒她兒子死,她也是不高興的。

第2440章 顧東行南萌玉第三世23

時氏被二丫一搶白,非常不服氣:“他都去了六年”

二丫打斷她的話:“隻要朝廷沒有下過陣亡碟文,彆說六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我爹也沒死。”

“跟他一起去戰場的人都死了”時氏依然還想分辯。

二丫依然打斷她的話:“彆人死是彆人的事,我爹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死?說不定哪天就騎著高頭大馬,帶著手下的兵回來了。”

騎著高頭大馬,帶著手下的兵回來?難道是說,南仲光會當了將軍回來?

眾人不由想起,仲光可是身有武功的,當年跟家資豪富的顧宋結為兄弟,不就是因為他從劫匪手中救了顧宋麼?

就連顧東行的功夫,也是他教的呢。

隻可惜,那劫匪還是盯上了顧家,在南仲光當兵上了戰場之後,顧家貨物被劫,顧宋受了重傷,顧家老太爺一命嗚呼,老太太也跟了去,顧家才敗落下來。

顧宋拖了幾年,也跟著去了。

此時聽到二丫說起南仲光會騎著高頭大馬回來,眾人自然就想起了他的過人本事。

有那樣本事的人,就算六年未回,也不能確定他是死了,說不定還真的立了大功,當了將軍呢。

想到南仲光有一天還衣錦還鄉,南家二房已有可能會掘起,眾人再看金三的眼光頓時變了。

如果說剛才眾人隻是震攝於金三娘的潑辣和二丫的戰力,大家對南家二房有了戒備之心,此時卻有點對未來有可能回來的南仲光的懼怕了。

就連南老太太,也有點心裡打鼓起來。

二兒子上了戰場的第二年,村裡一同去打仗的人就傳出了死訊,雖然沒有傳出南仲光的死訊,但誰也不看好,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了呢?

於是,時氏就跟她提出,二房現在隻剩下婦人孩子,四個孩子最大的大丫也隻有十一歲,最小的小寶隻有三歲,隻有金氏一個人勞力,卻有五張嘴巴要吃飯,說他們大房養著父母那是天經地義,但已經成家的二房卻不該由他們養。

南老太太被大房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道理,便將二房分了出去。

大房又以他們要給老人養老為由,將新起沒幾年的大院子占了,將二房分到了廢棄的老房子裡。在分田地的時候,更是以二房沒人種為由,不分二房。這樣相當於是要將二房娘兒五個給趕出南家。

上了戰場的人基本上都沒有回來,南老太也將二兒子當成死在戰場上了,被大房這樣一說,便將二房幾乎是給淨身出戶了。

雖然老頭子也算是主持“公道”,讓大房給二房田地裡一成的糧食,以免二房娘兒個餓死,但大房刁難二房少給糧食或者以收成不好不給糧食的時候,她和老爺子也從來沒有為他們二房主持過公道,全然不管二房沒有糧食,那日子怎麼過。

她不管二房,那是因為認定了二兒子回不來了,她得靠大房養老,隻能由著大房,雖然二房也有個兒子,但那畢竟還小。

但如果脾氣不好的二兒子能夠回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2441章 顧東行南萌玉第三世24

南老太太不敢想下去,同時,也產生了懼怕內疚心理。

二丫全然不知道,她一句父親“哪天就騎著高頭大馬,帶著手下的兵回來了”,不但讓村裡的人都對他們娘兒五個有了忌憚,還讓奶奶對他們二房一家也產生了懼怕內疚心理。

她看著金三娘說:“娘,既然您沒有簽過賣女的契約,大伯娘又沒有對您說真話,騙您說十五兩銀子是讓我乾五年活的工錢,您現在就把這十五兩銀子拿出來,當著大家的麵還給大伯娘吧,以後,大伯娘是賣女兒也好,是毀約也好,都跟

咱們家沒有關係了!”

大丫一聽二丫讓娘還銀子,心中一驚,下意識就喊道:“不能還!”

還了銀子,二丫就跟尤家沒關係了。她原本還想著,怎麼才能讓大伯娘跟尤家訂的契約生效,讓二丫被賣進尤家,然後再想辦法讓顧東行接受她呢。如果娘退了大伯娘銀子,二丫還怎麼賣給尤家?

不過,她話出口,見到旁邊眾人看過來的眼光,就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我的意思是說,沒了這十五兩銀子,咱們一家子就得餓死,還是再想個穩妥的法子。”

金三娘臉色有些難看,她的確不想給出這十五兩銀子。她還想著拿這些銀子買糧度過今年的饑荒呢。把銀子還給了大嫂,這一大家子今年大旱怎麼活?

二丫看向大丫,心中對她更加厭惡了:她明明知道自己給了東行哥哥一塊價值不斐的玉佩拿去變賣,東行哥哥得了銀子,肯定會拿給自家一些,到時候,還怕沒錢買糧?

她分明就是不想自己擺脫尤家這個火坑!

這得是多恨自己,才想讓自己去死?

看來,以後還得防著大丫了。

聽到大丫的話,時氏鄙視地看向金三娘。她知道,金三娘想要銀子。

如果是往年,金三娘繡手帕賣,買回來的糧食搭點孩子們挖回來的野菜還能過日子,但今年,眼看天旱,糧食收成最多三成,自家肯定不會再給她糧食,再加上糧食歉收,糧食價格現在就已經漲了上來,再過發時,會更貴,他們二房拿什麼過冬?

因此,她諒死了,金三娘舍不得那十五兩銀子。

她再看看金三娘那難看的臉色,臉上的譏諷更濃了。

她很清楚,金三娘的心裡其實是同意將二丫賣給尤家當衝喜新娘的。

想賣女兒就彆拿銀子,拿了銀子,就是承認你同意了賣女兒!

這樣當著大家的麵說的話做的事,到時候再說你不同意賣女兒,誰會相信?那樣,賣二丫的事過了明路,她跟尤家也能交待了。

時氏很乾脆地放出了大話:“弟妹,既然你說我沒資格賣你女兒,那你還收那十五兩銀子乾什麼?不如還回來吧!

當然,你不還也行,你就當著大夥兒的麵說一聲,就說是你自個兒同意二丫當尤家的衝喜新娘了。當然,你也可以重新跟尤家簽定你滿意的契約,要不要賣斷生死,也是你自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