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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顧大,安王氏就想要撲上來,卻被公人按在地上不能動,隻要用惡狠狠地眼神瞪著他大罵:

“你這個掃把星,你都離家出走了,還回來做啥,啊?克死了你娘,又克死你爹,現在又回來禍害我們,你們這一窩害人精!”

顧大看著安王氏,雙眼發紅,但顧東行不出聲,他也不說話,隻是拉著兒子,站在顧東行的身後。

顧東行很滿意這一對父子的態度。

圍觀的眾人忽然向兩邊讓開,一個頭發胡子發白的老人走了過來,向齊鎮公拱手為禮:“本人是安家村的村長,安家的族長,歡迎鎮公大駕光臨敝村,請先到敝舍坐坐吧。”

齊鎮公卻看向顧東行。

村長心中一沉,這個年輕俊美卻冷冰冰的男人是誰,居然讓齊鎮公以他為首?

“這位是?”

“這位是顧武師。顧武師,這位是安家村的村長,也是安氏一族的族長安懷德。”

安懷德顯然沒想頓,他們村裡居然來了個武師!武師啊,那是多恐怖的存在。

最最恐怖的是,他們村的人居然得罪了武師!

第2088章 找安家算帳(十三)

村長誠惶誠恐地彎腰拱手:“原來是武師大人,大人請了。”

這腰彎的,比慣常見鎮公還彎。實在是這位武師大人身上的氣勢比鎮公還讓他感覺可怕百倍。

顧東行隻隨便抱了下拳:“村長有禮了。”

安懷德很想掉頭不理這事,但是,他是村長,還是安家的族長,他不理說不過去。

他硬著頭皮,指著被公人抓住的安家人問道:“不知安繼祖一家犯了何事?居然讓鎮公和武師大人同時駕臨我安家村?不是說,安繼忠離家出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他銳利的眼神,看向了顧大。

顧東行沒有說話,隻看了一眼顧大,顧大便上前行禮:“村長,顧大有禮了。”說罷便是一躬到底。

村長安懷德之前不是給齊鎮公行禮就是給顧東行行禮,現在總算有個人向自己行禮,心中這才舒坦了一些。

他伸手虛扶了一下顧大,和顏悅色地說:“安繼忠你來說說,你都帶著妻子兒女離家出走了,如今卻帶著兩位大人興師動眾回安家村,還把你兄弟自己一家人都抓了,是因何事?”

村長以為,這些人都是安繼忠帶來的,這話裡話外,透著對安繼忠的不滿。

顧大站真了身體,不卑不亢地說:“好教村長得知,我們一家四口並非離家出走,而是被我後母安王氏給賣掉的。”

村長大吃一驚,安繼忠一家不見,村裡到處都在傳,安繼忠想要分家,他父親不許,他就帶著一家子離家出走了。

整個村子因為這事,都在議論安繼忠的不孝,一些老人教訓孩子,都以安繼忠作例子。

可現在,這個安繼忠卻告訴他,不是他自己拖家帶口離家出走的,而是被他後母給賣的?

顧大將自家因無法容忍自己一家四口做活養著二弟一家子,卻一直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遭打罵,為了兒女的未來,便跟父親提分家,結果被關,被下藥,被賣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村長其實一直都想不通安世德為什麼對自己兒子那麼差,完全不管自家的後妻搓磨自家前妻生的大兒子大兒媳以及長孫子長孫女,卻將後妻帶進門的拖油瓶兒子當親生兒子看待。

隻是,人家一家人的事,隻要安大一家不告到他前麵,他也不好管。

隻是,安王氏居然將前妻子一家給賣了?安世德不管嗎?

後頭娘子賣前頭娘子的兒女,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如果這事是真的,他做為村長就能直接處置安王氏!

當然,今天鎮公和武師大人都在,自然就輪不到他處罰了。

村長看了一眼鎮公,見他不說話,便直接看向安王氏:“安王氏,你怎麼說?”

安王氏在聽到顧大說出他一家子是被她所賣,心中就驚慌了。

此時見村長問到她頭上,隻得強作鎮靜:“鎮公,大人,村長,我沒有賣過他們,明明是安繼忠被他父親打了,心中不服,這才帶著妻子兒女離家出走的!請大人們和村長明鑒。”

第2089章 找安家算帳(十四)

顧大悲憤:“我們離家出走?安王氏,我家中田地八十畝地,其中就有六十多畝是我母親嫁妝購買,我隻要留在家裡,不說繼承父親的十六畝田地,就我母親的六十四畝田地,就能讓我衣食無憂。

不說我舍不舍得我的父親,就光是這份我母親留下的家產,我都不能不要,我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將屬於自己的大量田地拱手讓給彆人?”

顧大說到彆人的時候,眼光看向了被公人扭住的安繼祖。

眾人聽得顧大這話,頓時都是齊齊一怔,安世德家八十畝地,居然有六十四畝是前妻嫁妝所買。而按照當地的規矩,顧大母親的嫁妝,隻有顧大才有繼承他母親財產的權利,連他父親都不能要。

是啊,家裡有擺明屬於他的家產,他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安王氏這說法,不令人信服啊。

但安王氏抵死不認:“反正我沒有賣過他們!”

顧大的眼光,看向了同樣被拘在安家堂屋裡的,安王氏的女兒安繼英:“安繼英,你在我們被關了兩天之後從窗戶遞進的那盆下了藥的粥,是誰讓你端的?”

安繼英已經十五歲,知道這事她絕對不能認。

“大哥說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她雖然想要抵賴,但慌張的神情還是暴露了她的秘密:她什麼都知道。

“你不知道,那天明明是你從窗戶遞進一盆粥,我們一家四口吃了那盆粥才被藥到人事不知,醒來後就已經被賣給了省城廖家。你現在說不知道?”

“我沒有給你們下過藥。我發誓!”安繼英舉手,又看了她娘一眼,她的確是沒有下過藥,那藥,是她娘下的。

安王氏心中暗罵:你發誓就發誓,看我做什麼?

“她看你,自然是因為,那藥是你下的。”顧東行忽然說。

安王氏這才知道,她剛才將自己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

“大人,您可不能血口噴人。”安王氏還想抵賴。她將人賣給省城的人,可不是賣在當地。誰也不能拿出證據證明是她賣的人。

“我血口噴人?”顧東行忽然丟出了一張契書:“睜大你的狗眼瞧瞧,這就是你,冒充安繼忠親生母親按下手印的賣子契書!”

顧東行可不是南萌玉,萌玉隻想著要用恩拉攏下人,卻不曾想過去調查下人的過往,但顧東行本就是軍人,做事自然是從根源上查清下人的根底,因此,買下顧大一家之後,他就對他們一家人的來曆過往查了個清楚明白。

若不是對顧大一家人品信得過,他也不會那麼放心將懷孕的妻子的交給他們一家人照顧,自己去了黑森林打獵。

“我”安王氏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請大人們原諒。”

村長看向鎮公,鎮公看向顧東行,顧東行卻看向顧大:“你想怎麼處理她?”

顧大先謝了顧東行維護之恩,然後才咬著牙:“自然是按律處置。”

按照規矩,後頭娘子賣掉前頭娘子的兒女,當打二十大板後休掉。

自這個毒婦進門,他們大房一家子可是受儘了她的荼毒,能有機會正大光明地驅逐出家,他怎麼可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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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0章 找安家算帳(十五)

王氏一聽要將她按律處置,連忙跪爬到村長麵前:“族長,不能休啊,我可是為安家生下了兒子。”

安家村人都有點疑惑,她帶進來一個兒子,隻為安世德生下一個女兒,哪來的為安家生下兒子之說?

安王氏指著安繼祖:“我跟我男人早在少女時代就認識了……所以,繼祖其實是我男人的親生血脈。”

眾人都是心驚:繼祖是安世德的親生的?

這就難怪了,都說祖疼頭孫,父疼滿仔,難怪,安世德平時疼繼祖多過繼忠!

安王氏見眾人信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為安家生過兒子,她就有資格留在安家。至於處罰,隻要不是被休,都沒有關係。反正老頭子死了,以後安家她說了算!

“不對,他不是我爺爺的親兒子!”

小年忽然喊道:“就在剛才不久,安繼祖將我爺爺推到大石頭上摔死的時候,他自己就承認了,他不是我爺爺的親兒子!他還說他娘自己清楚!”

小年的話,不諦扔下一個炸彈,將眾人炸暈了。

什麼,安繼祖將安世德給推到石頭上摔死了?

安繼祖眼光象想要吃了小年:“你胡說什麼?你爺爺明明是自己跌倒,後腦跌到石頭上死的。”

顧東行拍了拍小年:“小年彆怕,好好說說,安繼祖是怎麼殺死你爺爺的慢慢說,沒人敢逼你”

小年得到主人的撐腰,更加不怕了。

他將之前自己被抓回安,被關在牛棚,然後是安順華來罵他打他,還說了“要不是我爹和我奶奶能賣了你們一家,你們能過上了好日子嗎”這樣的話,被爺爺聽到了,等安繼祖和王氏到後,質問他們,並揭穿安繼祖不是自己親兒子,他的身份就是一個拖油瓶,安繼祖一時憤怒,將爺爺推到大石上摔死等等全都說了。

而且,他一邊說,還一邊哭:“我爺爺,就是被他推到石頭上活活摔死的,我爺爺死的時候,眼睛都閉不上。

他和後奶奶還因為殺了爺爺的事爭了起來,後奶怪他不該殺了他父親,他說:他不是我的父親,我早就看出來了,我一點都不象他,你自己明白他不是我父親對不對?”

小年一人扮兩角色,維妙維俏地將當時兩母子的對話給學了出來。

眾人聽著小年的述說,都相信,若不是親耳聽過,哪裡能說出那些話來?

“我當時見他們爭執,知道他們因為我目睹了安繼祖殺我爺爺的事,他們不會放過我,所以我才想悄悄逃走,安繼祖就拿著繩子要來殺我,我拚命逃跑……”

小年將自己逃跑過程中的過程都說了出來,在場眾人在他的敘述下,都不由將心提了起來,在他被追殺時替他著急,在他前有毒蛇後有二叔殺招時替他驚險提心,在他抓住蛇反追繼祖時又覺得安繼祖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大人被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反追而好笑。

同時,大家看向安繼祖的眼中,都帶上了憤怒。這個王氏帶進來的拖油瓶,安家養大了他,對他有養育之恩,他卻恩將仇報把繼父給殺了!

第2091章 找安家算帳(十六)

大家都徹底相信了,安世德是被安繼祖殺死的。

大家都明白了安繼祖殺人的動機:安世德發現了後妻和二兒子為了繼承安家財產賣掉他大兒子一家四口的秘密,且確定了二兒子不是他的血脈的事實,所以,他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