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人兒,窮追不舍般又問,“哪裡想?”
堇色愣了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都想。”
“這裡想嗎?”無蕭轉過她的臉,掐住她的下巴,印上她嬌嫩的雙?唇。
他的%e5%90%bb很深很熱,堇色慣受不住,嚀嚶了一聲,聲音極嬌極%e5%aa%9a。
他分開了嘴,又摸了摸她的腰窩,輕柔像羽毛似的貼了貼,“這裡也想嗎?”
這動作卻像是貓爪子撓在心尖上,勾的堇色心癢癢的,她低喘一聲,還沒來得及抬睫,便陷入了少年的深%e5%90%bb中。
他%e5%90%bb著她,慢條斯理地,一寸一寸將她吸吮個遍,長舌有力地勾起她的小舌,又細細地順著她嗦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直到她呼吸急促,喉嚨變得癢癢的,他才從容地退出,順帶長指抹掉了她嘴角流出的津液。
突然,他深眸一閃,冷冷地望向一處草叢。
戾氣在一瞬間爆發,又在一瞬間消亡,他冷哼一聲,依舊從容地抱著堇色,反而是將她更緊了緊,並不準備打破眼前的良辰美景。
“娘娘,夜深了,該回去就寢了。”
營帳外,立在草叢幾步之外的宮女畢恭畢敬垂首著,並不知道太後娘娘在這裡靜止了半刻是要做些什麼。
柳宴愣愣回過頭,似是終於回過神來一般,“哦。好。”
她神色發怔地拂上宮女的手臂,任由被帶著一步一步走遠了。
第68章
第二日, 眾人再次啟程。
堇色昨夜睡得比較早,姝麗的小臉一派精神奕奕,柳宴坐在旁邊看著她, 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堇色感受到她的目光,詢問道, “怎麼了?”
柳宴複雜地看了看她, 然後掛出一抹笑,“沒什麼。”
馬車上悶窒, 兩人彼此都不說話,氣氛一時沉默起來。不久後,車簾子被人掀開,一隻修長的大手出現在馬車內, 手裡捧著一捧棗子, 撲簌簌地放到桌前。
然後簾子一掀,又現出一張俊俏的男兒臉來。
無蕭聲音歡快, “我在路邊摘的, 給你吃。”
瞧這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倒是分明不在意馬車裡還有一個人似的。
堇色衝他笑了笑,無蕭也歪頭一笑, 簾子便放下了。
柳宴在堇色背後喃喃道, “你這侍衛,倒是很上心你。”
堇色輕輕點了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的笑意沒有放下去,鳳眸彎彎, 顯露出平時難得的好臉色。
柳宴就這麼靜靜看著,心中更是沉了沉。
“他是叫、無蕭對吧?今年多大?”
“和我同齡。”
“十七啊, 若是尋常人家,該是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柳宴沉%e5%90%9f。
堇色怔了怔,想著無蕭平時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努力地想象著他以後成為爹爹的樣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嘴間微微彎起,眼神一派溫柔。
柳宴靜靜看她這幅模樣,道,“他是內廷侍衛,放到平常人家,這輩子也夠衣食無憂了,等過陣子不如就給他尋一門親事,少年人,也該成個家才算長大。你是公主,他是內衛,到時候多賜他一些聘禮,必定讓他風光娶妻。”
堇色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她,“成親?”
“是啊。”柳宴點點頭,“他這個年紀,再不結親可就晚了,你難道想讓他一輩子待在宮裡嗎?你是公主,總歸是要嫁出宮的,到時候也該提前安排你殿裡其他下人的事情啊。”
堇色慢慢斂去了笑容,不說話了。
這一段對話讓她沉默了足足一整天,到了晚上躺在帳子裡,她腦海裡仍在回想著這段話。
太後的這番話聽起來合情合理,可自己心裡,為什麼就是不開心。
一聽到無蕭以後要娶彆的人,與另一個女子共結連理,她便久久無法平靜,一想到他身邊的人會成為彆的女子,她心裡竟有了些難以言喻的滋味。
隻因她想象中陪伴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一直就是自己。
她心中一驚,為自己一瞬間湧起的強烈獨占欲嚇了一跳,自己,何時變成這樣的人了?
可是自己又能做什麼呢?公主這個身份,除了給她帶來無儘的禁錮之外,對彆人而言,也是一道難以揮斷的枷鎖。
正想的出神,帳內的燭火跳動了一下,很突兀的,然後燭火熄滅了。
麵前倏然出現一個人。
是個雙十左右的男人,刀削的五官有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危險,一雙漫不經心的眼睛像是浸了深淵的沼澤,一眼望不到底。
堇色嚇得往後一仰,本能地望向帳外,心中一頓。
以往遇到危險時,她總是會靠自己隨身的毒粉擺脫困境,如今遇到危險時,第一時間找無蕭,竟是成了一種反射性的習慣。
男人笑了笑,聲音帶了抹跟無蕭與出一轍的懶洋洋,更像是對她的一種輕蔑,“在找無蕭?他已經被我支走了。”
重重護衛下能夠輕而易舉闖進一方營帳,必定不是等閒之輩,堇色思量一下便不敢再動,佯作鎮靜地直視著他,“你是誰?”
“還算臨危不亂。”
來者正是歐陽風,他淡淡對她評價了一句,問道,“你就是長公主堇色?無蕭看上的女人?”
堇色心裡咯噔一下,但眼下的情形不允許她做出不合時宜的羞赧反應,她不答,隻輕輕轉著眸子,尋找著帳子裡的茱萸。
歐陽風看出她要乾什麼,道,“那個小丫頭嗎?放心吧,我沒殺,隻是讓她睡了一會。”
堇色警覺心立起,聽他所言,慢慢竟又半信半疑地放下心來。
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壓迫感十足,這種威儀卻給她一種不會騙她的感覺。
不知怎麼的,看到他,她感覺他比無蕭更加危險。
無蕭雖然平時對她春雨化雨,但堇色也是親眼所見他是怎麼麵不改色把十幾個人殺掉的,那種讓人戰栗的恐懼令她終生難忘,而眼前那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更甚。
“你是誰?來找我做什麼?”她看著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你是堇色嗎?”歐陽風不答她,隻問道。
“是。”
“你在害怕?”歐陽風逡巡著她一寸一寸的表情變化,覺得有趣,“放心,我不殺你。”
“我隻是來看看,能令那個小子闖入幽瀾教竊藥,又讓他自甘墮入朝堂,淪為朝廷鷹犬的女人,究竟是什麼人?”
他說的緩慢又悠長,一雙眼睛沒有什麼感情,淡淡道,“果然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怪不得那小子對你神魂顛倒,隻是可惜——”
“美色有餘,靈氣卻不足,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看來這小子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被美色所惑的毛病。”
堇色毫不動容,隻是戒備又謹慎地看著他,背後的袖中在緩緩攏起毒藥,這細微的動作怎能逃得過歐陽風的雙眼,他一把拽出她的衣袖,“還會用毒?這倒是令我驚喜。”
“不過拂天派自幼習得吐納術,百毒不侵,我那師弟沒有告訴過你嗎?”
這是無蕭的師兄?堇色咯噔一下,“你到底想乾什麼?”
歐陽風不笑了,雙眸染上了一絲肅穆,令他看起來難以接近,“我不管你究竟用了何手段,讓他心甘情願為堇容賣命,但是還是奉勸你一句,讓他彆再執迷不悟,下一次,我不會留手。”
堇色心中一滯,“什麼意思?”
歐陽風沒有給她解釋,聲音陰鬱,“人一旦有了弱點,便容易走向死路,如果我現在要你性命,你又有什麼辦法,他又有什麼辦法?”
他很滿意她此刻的嚴肅,緩緩道,“聰明一點的話,就離他遠一點,彆讓他變得不像他自己,否則……我一樣會來取你的性命。”
。
等無蕭回來的時候,帳內已經沒有人了,連一絲燈光也沒有,堇色躺在床上,他一挨到她,她便馬上睜開了眼。
“醒了?”
堇色點點頭,輕輕道,“你回來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怎麼,非得等我,才能睡得著?”無蕭揶揄道,將她抱緊,頭習慣性埋向她的頸窩,他心滿意足地閉起眼,正待睡著時,堇色輕輕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無蕭,你在為陛下做的事,很危險嗎?”
無蕭不明就裡,問道,“怎麼?”
“很危險嗎?”
無蕭愣了一會,“還好。”
他的停頓仿佛給了她什麼答案,堇色轉過身來,正對上他的眼睛。
“能不能停止?”
他才看到她此刻灼灼的眼睛,喃喃道,“怎麼突然怎樣子?”
堇色默默看了他一會,垂落下眼睫,“我明白了……”
“我明天親自去跟陛下說,你以後、不要再做這樣危險的事了。”她又像是自責一般,語氣沉沉,“都是我、都怪我,倘若不是我,你也不會為了陛下……”
她輕輕擁住他,“對不起,無蕭,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危險。”
無蕭打斷她,“堇色?”
在他的印象裡,堇色就是冷靜的、處驚不變的,而如今,她隻是擁著他絮絮叨叨,竟然有些手足無措的意味。
無蕭看她這幅樣子,雖不知道是為何,但她為他憂心的模樣倒是真真打動了他,他輕輕摸摸她的頭發,%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我沒事的,彆擔心。”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的不堪一擊嗎?你也未免太小看了我。”
“不,你在我心裡,一直很強大,無所不能。”
無蕭便又笑,心情有些好,“確實,能置我於死地的人,這世上還沒有幾個。”
“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從來不對自己說他的任務,她也從來不問,她不想讓他殺戮,卻不知不覺間活在了他靠殺戮堆積而成的庇佑裡。
她感到無地自容。
“你忘了嗎?我說過要帶你走。”無蕭攥起她的手,深深看向她的眼底,“我說過要帶你走,終有一天,這個約定始終不變。”
“帶我走……”堇色看著他,喃喃道。
“對,帶你走,去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無蕭道,他想起這次出發前自己和堇容的談話,在那一間針落可聞的書房裡,兩人的對話字字清晰。
“說好了,事成之後,我要帶堇色走。”
“好。”
如今,這個目標,便是近在眼前了。
他會帶她走,去實現曾經對她所說的所有願望。他會帶她去看從未領略的大千世界,去看祁山的雪,塞北的風,還有天山的絕美景致,在芸芸紅塵中閱儘天下繁華,然後再找一處風景優美的寶地,他舞劍淩波,她起舞撫琴,隻有他和她兩個人,在山水之間日月輪轉中,就這麼度過悠悠一生。
光這麼想一想,就足夠令他心馳神往。
不過他還沒有將這些告訴她,他會在最後那一關頭,作為一個驚喜。
“堇兒。”
深暗的夜裡,突然,無蕭開口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