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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色心底默默想著如何祛除,又在為自己以後的皇宮生活擔憂。一介太子尚且如此,何況是她?

“長姐,我還有一個問題。”堇容絲毫不明她的心事,眸光一轉,輕輕看向她。

“可否跟我講一講,那個人?”

他沒有說是誰,但是兩人都心知肚明。“我很好奇,長姐究竟是救了一個怎樣的人?”

一時間,四下靜謐。

堇色微微怔住。

怎樣的人?

他是個怎樣的人?這麼一想,連她竟也說不上來什麼。

“他是一個我看不懂的人。”福至心靈,她也就這麼說了。

堇容挑挑眉頭,“哦?”

“他會殺人,也會救人,麵上笑著,心裡卻不知在想什麼,不聽任何人的話,卻也從不強迫任何人,即便是很生氣,卻也能轉頭跟人道歉……”

越說,堇色越怔忪了,原來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都記得。

堇容靜靜聽了半晌,笑了笑,麵龐泛起一絲興味,“是嗎?”

“我去給你弄方子。”氣氛有些古怪,堇色起身退了。好奇怪,她不應該跟他說這麼多的。

她一走,挽豐便閃了進來。

“打聽到什麼了嗎?”堇容問。

“他們口風很緊,上下瞞得很好,都不肯透露半分,不過這事倒也不難,屬下找到了一個鬱鬱不得誌的侍衛,灌醉了他,他便說了一些出來。”

“確實是個少年模樣的年輕人,個子很高,一身玄衣,武器是一條鞭子。”挽豐道,“殿下,難道真的那麼巧?”

那一段時間,無蕭的確是不知所蹤,如同大海撈針一般消失了許久。

堇容神色有些奇異,許是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天下竟如此之小,“這倒是奇了。”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有趣起來了。

滇國。幽瀾教。

一陣繾綣過後,一強健男人抱著一美人從帳中起身,“紫荊,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一襲紫色的美人撫摸著健壯男人的%e8%83%b8膛,“怎麼突然這麼說?”

“我有種感覺,有人好像闖入教中了。”

這幾天,教中離奇失蹤了幾個人,雖然隻是無名小卒,但是這種死不見屍的情景已經好久沒發生了,上一次還是很多年之前。

“我覺得,這絕對不是意外,紫荊,你我必須多加小心。”

“既然你這麼說,那便聽你的。”紫荊安撫著赤炎,“不過,這也是個好機會不是嗎?既然有人想來攪混水,我們何不趁亂逃出去?”

赤炎長指封住她的唇,“這話隻有你我時說便說了,但還是小心牆外有耳,否則,你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紫荊想起了黑隼死時的慘狀,美眸晃動了些許,“我明白。”

這次教主閉關,八大教頭之一的黑隼本想趁著教內內外變動之時逃出幽瀾教,結果還是被左右護法抓住來了個不得好死,當時其餘七大教頭親眼目睹了他的慘死,每個人眼中波瀾未起,心中卻已是驚濤駭浪。

“這個教現在已經是烏煙瘴氣了,倘若歸塵上位的話,像你我這樣曾經擁護過教主的人,都得被他一一清洗。現在教中一半已經擁立歸塵,剩下的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你我都要撐住,唯有逃出,才有一線生機。紫荊,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出去。”

“我信你,赤炎大哥。”

赤炎緊緊抱著紫荊,眼中藏著烈火。

他不畏死,但是他現在有了紫荊。無論怎樣,他總歸要為了她想方設法拚一條活路出來。

幽瀾教曾經闖入過一個絕頂高手。

多年前,那高手以一人之力入教,掀起教中風雲變幻,後又全身而退。

他與教主在大殿之內戰至三百回合,天地儘為失色,無奈教主仍是不敵,他沒有取走任何東西,最後就這麼渾若無物地走了,就像他來時那般突然,仿佛來幽瀾教隻是為了開一個玩笑,江湖上從未有過如此荒誕的舉動,何況戲謔的還是一整個教。

教主顏麵大損,遂之後他便潛心閉關,以待神功練成,所以隔了這麼多年,同樣的情況又出現了,這難免讓赤炎杯弓蛇影。

幽瀾教有兩樣東西最為稱雄江湖,一是暗器,二是蠱,這成為它迅速崛起江湖的兩大利器。

鬼行僧的蠱毒,更是無人能出其右。隻不過鬼行僧陰損太過,晚年遭蠱毒反噬暴死。他的死去,亦是幽瀾教迅速衰微的因素之一。

鬼行僧的衣缽傳給了很多人,但是蠱術這種東西,並不能夠像醫術一般言傳身教,這些人儘不能領悟更高深的巫蠱之術。

鬼麵笑便是鬼行僧的弟子之一,相比於其他人,他被稱之為是最接近鬼行僧的弟子。

他是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人,麵色泛著死人一般的青色。除去容貌,他的一雙手尤為可怖,像是即將步入墳墓的鬆樹皮,透著滲人的烏青色。此刻的他正坐在殿內,觀察著一個又一個的蠱人。

渾濁的池水像是石灰色的泥漿,一個個的人從裡麵蹣跚走出,這種已經幾乎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眼珠全無,瘦骨嶙峋,皮肉已經儘被啃食,像是行走的一具具骨架,看上去相當觸目心驚。

每月都有大量新鮮的奴隸運進來,最後成為一個個的蠱人,他們動作遲緩,牙齒發出咯咯作響的聲音,不斷地朝鬼麵笑奔來,又前仆後繼地匍匐在他的腳下,宛如一排排白色的骸骨。

“還是……不夠呢。”鬼麵笑的聲音也是透著一股透著鬼氣的陰冷。他隨手扯出一個蠱人,用手輕輕一掰,蠱人瞬間成為齏粉。

池水刺鼻,又或者是蠱人紛雜,導致鬼麵笑此刻的嗅覺很差,等他抬起頭來時,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的喉間。

“彆說話。”來人言簡意賅,聲音聽上去很年輕。

鬼麵笑麵色絲毫不慌,他甚至還抬頭朝殿門口瞥了瞥,發現早已經空空蕩蕩。

來人見他如此,將刀鋒更加抵近了一寸。

“赤炎還讓我小心,果然有鬼。”鬼麵笑道。想必看守的人已經都被他解決了吧?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了,真是懷念呢。

來人一身教中打扮,蒙著鬼麵,一雙眼睛卻猶自晶亮。

不是彆人,正是無蕭。

收糧那日,他便混在了幽瀾教下山的隊伍裡,化身角犭。想必那個真的角犭,早就在外麵醒來被人發現了吧。如果他算是個識相的,就裝死趕緊利用這個機會遠遁江湖,不然要是執意再入教的話,連他都後悔留他一條命了。

然後在教內,他便小心翼翼,一步步接近到了鬼麵笑的地方。鬼麵笑殿宇的位置極為偏僻,又生人難進,其間當然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想必是混在了近日下山的隊伍裡進來的吧,隻是沒想到,竟是來找我的。”鬼麵笑噶笑一聲。

“那又如何?”無蕭冷哼一聲,聲音淬著寒意,“再開口,就宰了你。”

第25章

無蕭把匕首抵在鬼麵笑咽喉處,“把天參蠱的解藥交出來。”

再近一寸,他便會當場暴血身亡,但鬼麵笑麵色不改,回答地同樣直接,“可以,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是誰。”│思│兔│網│

當他脖子被抵上鋒利的刀刃時,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人回來了,但是在聽到如此年輕的聲音後,就馬上打消了他的念頭。

那麼他會是誰?

“你問我是誰,”無蕭幽幽道,“死人是不配知道活人的名字的。”

“如果你把解藥告訴我,我可能會考慮饒你一命。”

“天參蠱……已經好久沒聽到它的名字了。”

鬼麵笑絲毫不被少年的話所懼,竟然開始解釋起來,“天參蠱是種極其罕見的蠱毒,分為母蠱和子蠱。下蠱者將母蠱放入懷孕的婦人體內,令它自行消亡,然後子蠱會在孕婦的子宮內迅速繁殖,到孩子落胎時,體內的子蠱再次成長為母蠱,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這是一種隻對孕婦所下的蠱。

越聽,無蕭麵色越冷,“那子蠱長成母蠱以後呢?”

“當體內的蠱成熟到一定年份的時候,便會轉移到胎兒的身上,上一個母蠱消亡,那她,就會死。”

無蕭%e8%83%b8腔震動起來,狠厲道,“把解藥給我。”

鬼麵笑悵然搖搖頭,“沒有用的,這種蠱,隻有我師父鬼行僧能解。”

“彆廢話,你知道沒有用會是什麼下場。”無蕭刻意將刀尖又抵了抵,沒有用的人,隻能成為死人。

“你以為我真的會信你說的話,”,他冷笑起來,“老頭子,你在拖延時間吧,是不是在等你的救兵呢,想必也快到了吧。”

他往後慢慢掰鬼麵笑的後脖頸,聲音悠閒,道,“那你不妨猜一猜,是他們快,還是我的刃快。”他其實有些焦急,他希望可以速戰速決,人多之後,會很難收場。

鬼麵笑道,“你以為真的能殺得了我嗎?”

一瞬間,蠱人像是又有了生氣,突然一個個嘎吱起身,暴起朝兩人撕咬過來。

無蕭神色一凜,拎著鬼麵笑一起躲閃,依舊把匕首狠狠抵在他的脖頸,但是那些蠱人好像根本看不到擋在他身前的鬼麵笑,隻衝著他一個人而來。

“雕蟲小技。”他冷冷拋出這句話,便把鬼麵笑一把扔開,專心致誌地對付起眼前這些蠱人。但是這些蠱人雖然好對付,但是奈何數量繁多,打完一波後,又有另一波前仆後繼地湧上來。

他煩不勝煩,眼見數量越來越多,終於抽出腰間長鞭,幾道淩厲的鞭風過去,儼然已經倒了一大片。

他一邊對付著蠱人,一邊密切的關注著鬼麵笑的動向,不讓他逃離自己的視線一寸。見他想要逃走,他長身一躍,甩鞭重新將他卷到身前,“想跑?你跑的了嗎?”

“他跑不跑的了,也不是你這個將死之人說了算。”

話音未落,一道淩厲的拳風直衝無蕭,金色的拳力帶著逼人的力道向他鋪麵迎來,力道之大將四周爬起的蠱人瞬間化為齏粉。

無蕭一個後撤,避開了淩厲的拳風,煙塵散儘之後,迎麵出現一個紅衣男子和一個紫衣女子。正是赤炎和紫荊。

“你是何人?敢闖我幽冥教,今日便教你有來無回。”紫荊上前一步,腰間紫色的軟劍靈蛇一般向著無蕭而來。

無蕭側身躲閃,手中鞭子長驅直入,兩人就這樣難舍難分地打了起來,很快紫荊身形一晃,落下陣來,少年手中的鞭子靈活而淩厲,次次直逼她的要害,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紫荊狼狽退後一步,赤炎扶住她,擋在她身前,“身手不錯,我來!”

赤色光芒的拳頭挾著一股致命力道向無蕭襲來,無蕭一個腳尖掠起,躲避開拳風,隨即又是幾個拳風,亦被他輕鬆格擋住。少年隻做防禦,鮮少主動出擊,明顯是在保存體力,赤炎紫荊對視一眼,兩人齊齊向他襲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