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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成年那日,徹底認清了媽媽對她的冷情。

溫時玉那天讓他回家不要說他來找過她的消息,他確實沒說,那時候他不懂,現在都明白了。

溫時玉都知道了,隻是沒有戳穿萬立雯的借口。

萬立雯跟溫時玉說她在忙工作,實際上是避而不見。

閔修傑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壞人,代入到那時的溫時玉,他都委屈得差點崩潰。那麼多年沒說出口的事,他忍不了了:“那天您借口忙工作,不去找她,我去了!”

萬立雯神色一怔,呼吸一緊,臉色蒼白得難看:“什麼?”

“您當時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吃飯,她都聽到了!”閔修傑忿忿道:“她不讓我告訴您,就是怕您難堪!”

哪知他剛說完,站著的萬立雯,身子晃了晃,忽然就跌了下去。

“媽!”閔修傑嚇得手裡的東西都扔了,衝了上去。

閔澤趕到醫院,見到萬立雯躺在病床上,擔心得眉頭都鬆不開。

把兒子拉到外麵問清來龍去脈,閔澤抬手就給了兒子後腦勺一掌:“不孝子!”

閔修傑委屈得不行:“我也沒想到媽會這麼激動,被我氣暈了。”

閔澤歎道:“不是氣暈了,她隻是太難過了。”

見兒子不解,他搖了搖頭,還是決定把事跟兒子說清,不想讓兒子心裡對萬立雯有埋怨:“在你眼裡,你媽媽是個女強人嗎?”

閔修傑點點頭。

閔澤道:“可是在時玉麵前,她不是。”

他歎了歎氣,看著樓下光禿禿的樹,心裡也悶悶的:“她不喜歡我們去公司找她,是因為她的前一任丈夫,也就是時玉的父親,就是在去找她的路上,出車禍去世的,那天還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閔修傑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他的父親繼續往下說:“她看著那麼厲害,但在失去了時玉的父親之後一蹶不振,連公司都不管了,甚至還燒炭自殺,如果不是時玉那天提前回了一趟家,她差一點就跟時玉的父親一起去了。”

“所以你不該在她麵前提起時玉的爸爸,她從來都沒原諒過自己,也不敢麵對時玉。”

閔澤搖了搖頭:“這事分不清對錯,時玉很慘,但你媽媽也不好過。”

“我也無數次提議讓時玉到我們家來,她無可奈何之下,才跟我坦白,說其實是她沒辦法跟時玉一起生活。看著時玉那張跟她父親相似的臉,她就會感到痛苦,也會想起她曾經想一死了之的怯懦,她就覺得無法喘熄,無法活下去。”

“她不想見到時玉,也不想見到跟時玉父親有關的人,就是現在我們看到的公司都是解散了重組的。”

閔修傑聽完,除了歎氣還是歎氣,一拳砸在牆上,心裡憋得慌:“這算什麼事啊……”

怪誰,都怪不下去。

這就像個死循環,從溫時玉父親車禍死去開始,就無解了。

萬立雯在責怪自己,她可以給錢,給溫時玉優渥的生活,但無法再麵對她。

閔修傑看了看閉眼昏睡的萬立雯,又看了看手機直播裡的睡著的溫時玉,靠著牆蹲下,隻覺得無力:“哎……”

*

餐桌上,三位男嘉賓把早餐都吃完了,還是沒聽到女嘉賓下樓的動靜。

陳璟瞟了眼牆上的掛鐘,都快十點半了,稀奇道:“昨晚大家都熬夜了嗎?我竟然墮落到要跟倆個男的吃早餐還要一起洗碗。”

宋清知把碗放到瀝水架上:“反正大家都還沒起,我們一起去電影房看電影吧?”

陳璟茫然:“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係嗎?”

周乘安卻聽出宋清知的言外之意:“這不是無聊嘛,走走走,說不定看完一部電影,她們都還沒起呢。”

二話不說,周乘安就攬著陳璟的肩膀走。

“這大好的早上,我非得跟你們倆個男的一起看電影嗎?也是閒出屁了。”陳璟雖然嘴上吐槽,但腳下還是順從地往地下室走去。

路過練歌房,陳璟停了下來:“要不我們唱歌吧?來點嗨的,一大早看電影,容易犯困。”

他的提議,被另外兩個人共同否決,還是隻能走向電影房。

陳璟一邊喃喃一邊推開電影房的門:“唱歌多好,大早上誰會來看電影啊……”

一推開門,他就下意識地去摁門邊的開關。

電影房瞬間亮堂了,陳璟看到沙發旁邊地毯上倆人的一瞬間,他們也被忽如其來的動靜給吵醒了。

陳璟反應很快,所有動作都原路返回,啪地關了燈,關上門之前還撂下一句一聲:“不好意思,走錯了。”

房內房外的人:“……”

陳璟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是被這兩個狗崽子利用了,他抬腿就踹了旁邊的兩人一腳。

就說嘛,這倆人非得堅持要來電影房,絕對沒好事。竟然拽著他來給溫時玉和顧斯杭來做叫醒服務。

溫時玉醒來還有點懵,陳璟關上了門,她半起的身子又躺了回去,意識才慢慢回攏。

嗯,昨晚她跟顧斯杭在這裡看電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正在想著,忽然‘枕頭’一動,他的聲音含著笑意:“你還不打算起來嗎?”

溫時玉噌地就彈了起來:“什麼鬼啊?”

她一起來,才發現自己剛才是枕著顧斯杭的腹肌睡的。

不是?所以昨晚他們倆都在這裡睡著了?

溫時玉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早啊,我先走了。”

話一撂下就衝了出門。

顧斯杭剛轉過身去拿著溫時玉的眼鏡,還沒還得及出聲,門就被砰地關上,人影都不見了。

看著留下的眼鏡,心下情緒莫名,沒有追上去。

溫時玉的小手搓著自己的臉,心裡是崩潰的,她怎麼就在電影房裡睡著了?她跟顧斯杭哪裡就熟到這個地步了?

現在腦子清醒了,也想起來昨晚跟顧斯杭又說了很多話。

她歎了口氣,她竟然會跟顧斯杭說那麼多她的事。

也想起顧斯杭說的關於他的過去,一時間心裡很複雜。

陳璟坐在樓梯口,看著垂頭喪氣的溫時玉路過了自己也沒反應,就笑道:“溫溫你開始不拿我們當外人了啊?”

溫時玉是真的沒看到陳璟,被嚇得往後一縮:“什麼啊?”

“我們竟然是可以素顏就見麵的關係了?”陳璟看著她亂糟糟的頭發,笑道。

被這一提醒,溫時玉摸了摸臉,突然反應過來:不是,她的眼鏡呢?!

宋清知笑道:“這說明溫溫跟我們變得親近了。”

周乘安嗤了一聲:“你心態真好,說不定人家是不在意在你麵前醜不醜。”

宋清知:“……”

溫時玉乾笑兩聲就跑了:“你們聊……”

陳璟笑得想死:“一下掃射了一片。老宋啊,你也彆怪老周說的話難聽,畢竟實話都是難聽的。”

周乘安和宋清知:“……”

我真的謝,你可彆出聲了,我一點都沒被安慰到。

溫時玉回到女生宿舍,徐晚晚就頂著一頭亂毛過來,困得都還睜不開眼:“溫溫昨晚你在哪睡了,怎麼也不叫上我一起?我一夜沒睡好。”

“在電影房,我也是不知不覺睡著的。”看著徐晚晚的黑眼圈,溫時玉問道:“怎麼回事啊,你竟然會睡不著?”

徐晚晚用下頜示意她看阮舟的床。

阮舟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根頭發絲都不露出來。

她用嘴型說道:哭了一夜。

“發生了什麼?”溫時玉驚了,在她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了不起的事啊?感覺自己錯億。

徐晚晚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著話的時候,突然響起敲門聲,隱約聽到是在喊溫溫。

徐晚晚就放開了溫時玉:“去吧,哎,我們溫溫,檔期排得可真滿,可憐了我啊……”

溫時玉笑著捏了捏徐晚晚的臉,就往外走去。

剛把門拉開了一個小口,就被人從外門拉住了把手。

照顧到女生的素顏形象,宋清知開口:“這樣就可以了。”

溫時玉被他這一提醒,才反應過來:“還是你體貼。”

想起窩在被窩裡哭了一夜的阮舟,她問:“是要找阮舟嗎?我幫你喊她……”

“不是的。”宋清知忙攔住她,“我找你,昨晚你不是答應我,要跟我聊一下嗎?”

溫時玉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回事:“對。”

“待會你陪我去吃早午餐吧?”宋清知說,“就我們倆,出外景。”

這個外景機會,是上次當守護天使成功的獎勵。

都說到這份上了,溫時玉也隻能點頭了:“行,給我二十分鐘。”

宋清知鬆了一口氣:“好。”

導演巴不得他們出去約會,能讓綜藝有更多的看點,不然場景都是在彆墅裡,會讓觀眾失去新鮮感。

宋清知來報備的時候,他就提醒了一句,下午最後一次的情侶挑戰兩點就要集合,讓他們兩點前回到即可。

因為時間不多,宋清知就沒打算出彆墅區,他可不想把時間都耗在路上,於是跟節目組打聽了周邊的餐廳,結果還是聽說隻有那家山間咖啡館的風景和食物適合情侶去,他們也就隻能去了。

因為溫時玉沒吃早餐,宋清知一坐下就讓人先上了紅豆華夫餅。

宋清知說要給她做午餐,特意囑咐她彆吃太飽。

她小口地吃了一半,又灌下四分之一的冰美式,才覺得出走的精神回來了,這才有精神去看在後廚的宋清知。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宋清知切菜的時候,把手給切破口了,血一直在流。

見溫時玉過來,他尷尬地笑笑,推了推玫瑰意麵:“計劃給你做三樣吃的,結果剛做完第一個就這樣了,我真沒用。”

見他費勁地用牙齒咬開創可貼,溫時玉就看不下去了,直接拿了過來,幫他撕開貼好。

“不用那麼麻煩了,讓廚師做就好。”

明明沒進過多少次廚房的人,還想用著傷了的手,繼續做兩道菜。

溫時玉心想,就彆礙事了,等你做出來,都幾點了。

她端著那盤玫瑰意麵,拉著宋清知回到位子上坐下。

被溫時玉關心,宋清知心下感動,越發覺得愧疚,見她喝的是冰美式,就又給她點了一杯洋甘菊茶。

看著服務員送上來的洋甘菊茶,溫時玉終於說出了口:“清知,你今天怪怪的。”

宋清知麵對溫時玉,本身就底氣不足,他也不可能在她麵前說阮舟在她背後做了什麼,導演都替他們隱瞞的事,他怎麼好揭開。

他隻能隱晦地說:“昨天我沒怎麼理你,是因為一些事誤會了你,現在想跟你賠罪。”

溫時玉:“……?”啊,昨天他沒怎麼理她嗎?她怎麼沒發現。

宋清知也看出了她表情的含義,心裡頓時一梗,一時間不知道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