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我肚子餓,想去吃東西。”
“做完再吃。”
“……”
錢家。
二樓書房的門從下午開始一直關著,沒人知道馮家老爺和錢榛南在裡麵說什麼。
常小七站在一樓客廳,背著雙手欣賞著牆上完全看不懂的字畫,時不時瞥一眼二樓的書房,心裡卻在罵娘。
旁邊的這些保鏢簡直就像一個個二貨,一動不動虎視眈眈盯著他們,仿佛擔心一個不留意他就會對錢榛南不利。
常小七走到其中一個麵前,那人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反應過來有點掉份,又挺了挺%e8%83%b8膛。
常小七嗤笑了一聲,溜溜達達著走開。
心裡卻無比煩躁,不知道老爺子跟錢榛南有啥好聊的?
其實他的世界很簡單,這件事情在他眼裡不過就是:關門、揍人、問話、走人。
可是……老爺總是嫌棄他粗魯。
常小七眼裡難得露出一絲委屈。
那扇門後,卻是另一番光景。
錢榛南坐在沙發一頭,麵露難色:“馮老,阿峻這次的事情,真與我無關。”
這些體麵人說話就是喜歡講場麵,哪怕有弑父之仇殺子之痛,也要笑裡藏刀你來我往。
茶香嫋嫋的書房裡,馮老爺子坐在他對麵:“從小到大,我這個孫子最讓我操心,希望你能體諒我作為一個爺爺的心情。”
“錢老,老實跟您說,我比你早30年就體諒到了這份心情。”
30這個數字,牽扯了太多東西,馮老爺子和錢榛南同時沉默了一瞬,馮老的臉色稍有動容。
30年前,30年前。
30年前的林市還沒有如今這麼繁華,30年前他兒子馮遠途還不是名動一時的馮市長,那時也沒有如今叱吒風雲的馮氏集團,當時的馮家和錢家關係好得隻差穿一條褲子,所以,如果有人聽說過,30年前林市有個馮錢公司,那也不足為奇了。
當時,馮老剛從部隊回到林市,開創了馮錢公司。
他兒子馮遠途,以及因緣相識的錢榛南同時成為他的左右手,當時錢榛南還讓他女朋友一起在公司幫忙,也就是如今的,馮太太。
老故事總是如此糾纏。
馮老曾無數次思考過,錢榛南的確是個非常具有商業頭腦的經商者,他把當時一個小公司經營得蒸蒸日上,公司業績非常惹眼,深受股東欣賞。
相比而言,馮遠途就顯得溫文爾雅,後來辭職,走向了仕途。
沒多久,馮錢公司重新洗牌,為了坐上董事長位置,錢榛南動足了腦筋,以至於有點急於求成,隻要政策一有動向,他就卯足了勁往哪裡鑽。
後來在馮老並不知情的情況下,利用公司物流參與走私行為。
當時馮遠途已離開公司,在稅務局謀得一職位,曾經私底下多次暗示錢榛南適可而止。
但是錢榛南如同賭紅了眼的賭徒,非但覺得忠言逆耳,反而開始變得脾氣暴躁,一而再再而三觸犯紅線。
馮遠途終於忍無可忍,直接向上司申請逮捕錢榛南。
這就是當時轟動一時的“3.21”事件。
後來馮老念在舊情,出麵救了錢榛南,但是錢榛南當時年輕氣盛,一氣之下直接離開了公司。臨走時,馮老把屬於他的股份還給了他。
有句老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錢榛南後來雖然靠著這筆錢東山再起,但是又開始在邪魔外道上動腦子,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會和林市大學的何旭東有了農村合作社的非法貸款之事,畢竟每個人有固定的思維模式,狗改不了吃屎,話糙理不糙。
當然這都是後話。
第98章
錢榛南的女朋友因為看不慣他這些違法勾當, 多次吵架無果, 兩人一拍兩散。
後來,因緣際會和馮峻的父親馮遠途走到一起。
本是一段佳話,卻成為錢榛南耿耿於懷的心結。
後來又因為馮美盛的事情……
總之兩家恩怨交錯,已經分不清誰糾誰纏。
一杯茶見底, 馮老慢悠悠放下茶杯:“榛南,這幾年你是怎麼對阿峻的,他又是怎麼反擊你的, 我都看在眼裡。我沒有幫他, 也沒有為難你,是因為想給雙方都留點顏麵。但是這次……”馮老那雙犀利的眸子看著他,“如果他有什麼事,相不相信,你的錢瑞集團不久後就會姓馮。”
錢榛南臉色鐵青。
馮老又看了他一眼, 拉開門離開。
剩下他一人站在書房裡, 半晌拿出手機給助理撥了個電話:“去查查,這次究竟是誰在搞馮峻,還想把鍋甩我頭上?”
馮遠途聽說兒子失聯後,馬上出動了林市的警力全麵搜索。
然而,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馮氏集團雖然表麵依然正常運轉, 但是內部八卦群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某個微信群裡。
我愛二狗子:“驚天大八卦!”
紅塵客棧:“又出什麼事了?我馮董有消息了嗎?”
喵了個咪的錢榛南A錢榛南:“喵,快嗦。”
我愛二狗子:“聽說今天下午,人事部收到一份傳真。”
巴衛的正宮夫人:“艾瑪,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咳, 是這樣的,有人爆料唐糖,也就是我們未來的老板娘,以前是個三陪女,圖文並茂。”
&¥@!
金助理收到消息的時候,剛送馮老爺到馮峻的住處。
這麼大一個房子,現在看來,有點冷清。
馮老果然是上過戰場的,一點都沒有倦意,他讓人打電話給馮遠途,讓他趕緊過來。
客廳裡,金鴻接到人事部電話,聽了幾句,就瞄了他們一眼,捂著手機走到門外去了。
馮老:“……”
常小七:“……”
金鴻站在門外,臉色陰晴不定。
電話是人事部經理打來的,簡單說了收到有人發來關於唐糖的傳真的經過。
他低聲問:“有沒有查到是誰發來的?”
“沒有,撥過去對方是空號。”
“應該是一次性發過來的傳真號,手法老練。”金鴻低頭看了一眼對方發過來的一大堆照片,裡麵是唐糖以前做保險時,和幾個老板喝酒的照片。
他冷著眼看完,吩咐道:“留意今天的電話,如果是敲詐,不要報警,給錢。”
“好的。”
“告訴財務總監,讓他準備好現金。”
“可是金總……”
“按我說的做。”
金鴻掛了電話,捏了捏眉心。
他看著天邊的夕陽,周圍的彆墅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不停的有車子從小區門口駛進來,是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回來和家人團聚。
可是馮董他……
金助理站在門口遙望許久,直到常小七叫他,他才回過神。
常小七高高的個子倚在門邊,長腿交疊著,那雙好看的眼睛看著他:“老爺叫你進來,彆在外麵著涼。”
金鴻嗯了一聲,搓了搓臉,勉強打起精神進去。
經過他身邊時,常小七摟住了他肩膀:“發生什麼事了?”
金鴻並不想隱瞞,把事情經過簡單一說。
常小七不以為意:“就這麼點破事還愁眉苦臉,找私家偵探去查。”
“查了,沒結果。”
常小七被噎了一下,最終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會好的。”
也不知道是在對他說,還是對自己說。
“等老子查出是誰做的,你們誰也彆攔我做了他。”
金鴻看著他,那雙眼裡透著一絲狠厲。
馮氏召開緊急家庭會議。
事情似乎在往越來越糟糕的方向發展。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馮峻依然沒有音訊。
有人惡意做空馮氏股票。
唐糖陷入陪酒風波。
錢榛南拒不承認是他所為。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究竟是誰?
馮遠途一位高高在上的市長,期間也不停地在打電話。
馮夫人在一邊已經哭成一個淚人,馮川低聲安慰著母親。
馮老在沙發裡閉目眼神,仿佛在打坐。
金鴻眼看時間不早,讓保姆去做飯,他和常小七在一邊守著。
肉丸很通人性,察覺到不同於往常的氣氛,耷拉著尾巴走過來。
這些人裡,它隻熟悉金鴻,於是在他腳邊趴下。
馮老離開錢家後,錢榛南想了想,馬上穿了外套起身。
“先生,您要出去?”管家在旁邊問。
錢榛南頭也不回:“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問。”說完,直接走到地庫,打開其中一輛的車門。
幾分鐘後,黑色的轎車滑入夜色。
管家關了門後,一拍腦袋,先生居然是孤身一人親自開車出去的?
他有多久沒有親自開車了?
寒風冷冽。
錢榛南的車穩穩停在遠郊的海邊。
下車後,他點了一根雪茄,麵向大海。
不多時,路的儘頭多了兩束車前燈光。
接著一輛轎車緩緩駛過來,停車後,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
“那麼急找我,出了什麼事情?”車燈並沒有熄滅,雖然逆著光,依然能看出是個非常年輕的男人。
錢榛南把雪茄踩滅在砂石裡,說道:“剛剛馮老爺子到我家裡來找馮峻。”
男人一笑:“哦?老人家跋山涉水,不辭萬裡,你應該請他好好喝杯茶。”
錢榛南哼了一聲:“你老實告訴我,這件事情跟你有關嗎?”
“我倒是希望跟我有關啊……”
錢榛南沉默了半晌,才說:“凡事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動作。”
男人愣了愣,這回語氣認真道:“放心,我當然知道分寸。”
“不過,這次事情的確很蹊蹺。”
“怎麼說?”
錢榛南靠在車門上,眯著眼睛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當時馮峻駕駛的那艘遊艇,是世界上頂尖科技的最新型遊艇,安全性無與倫比,可是偏偏在處女首航的時候發生事故?”
男人一邊聽著,一邊百無聊賴地撿起一顆石頭扔向大海。
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石子落入大海。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錢榛南:“那艘遊艇號稱遊艇中的愛馬仕,遊艇的駕駛室都是手指滑動式開門,我也想有一艘啊。”
“你似乎對這艘船很感興趣?像這樣的遊艇,出現的事故的概率幾乎為零。我來的路上,也打電話給製造商MR 羅賓,他說這件事情對他們公司影響很大,他們公司不會背這個鍋,現在正在查原因,一周後將開記者招待會,發布書麵報告。”
男子微微一愣,麵部出現一絲詫異,但是很快消失,仍然微笑著:“那,馮峻究竟是死是活呢?”
錢榛南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的音訊,這也是蹊蹺的地方。按照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