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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藕絲糖 雁如歸 4333 字 5個月前

一下就疼得不要不要的。”

小董一臉委屈看著他:“七哥,我哪能跟你比啊……”

小七嗤了一聲,轉了半圈,轉到那個保鏢麵前,故意看著他的眼睛,問:“聽說有人打了我四哥的人啊?”

那保鏢也看著他,看了半分鐘又挪開目光,這人的眼神太淩厲了,他扛不住。

“四哥,就他啊?”小七依然站在那人麵前,轉頭看向馮峻。

馮峻沒理他,問旁人拿了打火機,點了根煙,末了也扔給他一根。

小七歪著頭,一揚手接過煙和打火機,自顧自點煙。

保鏢頂不住這麼壓抑的氣氛,卻依然還想逞強,挺了挺%e8%83%b8,道:“沒錯,就是老子打的!”

“噌”一聲,打火機噴出藍色火焰。

小七背對著眾人點燃了煙,從背後的角度看,隻能看到他手輕輕一晃,打火機呈現一個優美的弧度,又回到馮峻手裡。

小七叼著煙瀟灑轉身,但是剛一轉身,背後的保鏢捂著下巴緩慢地蹲了下去,錢榛南目光一緊,那是人痛到極致的表現。

剛才發生了什麼?

錢家的保鏢麵麵相覷,臉色一肅,朝自家主人那兒靠近了些。

這是遇到危險時的直覺反應,因為剛才根本沒人發現這個小七是什麼時候出手的,速度之快,仿佛鬼魅。

可是揍人的那個卻毫不在意,小七轉身,手抄著褲袋,叼著煙的聲音顯得有點模糊:“傻逼,剛才老子是在問我四哥,你瞎嚷嚷什麼?”表情戲謔,仿佛在說,就這麼個貨色還需要叫爺出馬。

可憐的保鏢已經下巴脫臼,疼得說不出話來。

“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先拖出去。”小七話音剛落,旁邊的人迅速有人上來,打算把人帶出去。

“等等,馮董,這麼做有點過分了吧。”錢榛南終於出聲。

馮峻看向他,錢榛南四十多歲的年齡,卻保養得很好,隻是眼角有點掩蓋不了的皺紋。

馮峻定定看了他幾秒:“錢總,你要是回去問問顏小姐今天做了什麼,就不會覺得我做得過分了。”

錢榛南一臉詫異看向顏煙,後者心虛地低頭。

錢榛南沉默。

就在他沉默的一瞬間,小七吹了聲口哨,帶著人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馮峻:哭什麼,能不能有點出息?

唐糖委屈:我沒哭啊,是被芥末辣的……

第18章

這詭異的場麵最終被一句馮老爺子的“發生什麼事了”所打破,圍著的兩撥保鏢不露聲色地退了幾許,卻依然占據各自的近身攻擊範圍。

馮老爺步履穩健地過來,瞅了兩個女人一眼,麵朝唐糖說著:“今晚就你戲最多。”剛才那麼大的動靜,老爺子肯定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雖然他跟自己孫子不對盤,但是在外人麵前,自然是要護短的。

這個護短包括自己孫子帶來的女人。

可是唐糖不知道這麼多彎彎道道,馮老爺沒問她,她也不好開口辯解其實是顏煙害她落水在先。她和顏煙不一樣,這裡的人她一個都不能得罪,否則隨便哪個動動手指,以後都夠她受的。

這麼一想,最終她隻能默默低下頭。

沒想到頭低到一半就受到一股阻力。

馮峻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住她下巴,生生阻止了她的動作:“沒做錯,低頭做什麼?”

語氣符合他一貫的冷冽和毋庸置疑,但是唐糖知道這話不隻是對著她說的,他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她沒有錯,他馮峻帶來的人永遠不會做錯。

被抬著下巴,那雙黑眸近在咫尺,雖然目光黑漆漆沒有任何溫度,可是她卻突然覺得心裡暖意融融。

要不是知道這人十分要麵子,不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唐糖差點就要以為是在替她出氣了。

唐糖看著那雙充滿戾氣的黑眸,剛要說什麼,下巴卻突然一鬆,馮峻放開了她。

修長的手指在她後背彈了彈,他用的是巧勁,唐糖隻覺得背上一麻,被迫挺直%e8%83%b8膛。

耳邊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正身直行,眾邪自息。”

說這八個字的時候,馮峻手插回褲袋,轉身看向錢榛南,目光坦蕩而筆直,自言自語的語氣與其說是在含蓄警告,不如說是在劃分立場。

人群外,老賀跟管家馮伯感慨著:“老馮,看著大少爺的模樣,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馮伯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眼鏡,眯著眼看著場內,沉默了半晌說道:“是啊,越來越像大先生了。”他身上的那股正氣,與馮市長真是一脈相承。

正身直行,眾邪自息。

誰正誰邪?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在場的人心裡都有一杆秤。錢榛南是怎麼起家的也許年輕一輩的不清楚,但是他們老一輩清楚的很,他以前是混黑的,隻是近幾年洗白了而已。

有句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錢榛南改做房地產後,行事風格依然旁門左道,披著正當商人的皮,乾著偷雞摸狗的事,無證施工、拖欠農民工工資、非法銷售套現後停工的爛尾樓……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還當著媒體的麵放話,以後林市的房地產總有一天都會姓錢。

當時很多人嗤之以鼻,私底下笑話錢榛南大言不慚,還調侃他的名字錢榛南不就是“錢真難”嗎?這還怎麼賺錢?

然而外行人笑話歸笑話,作為林市的房地產業龍頭,馮氏集團公關部卻選擇三緘其口。

有人認識公關經理,私底下打聽他們對錢瑞集團的態度,據說那位年紀輕輕的經理笑著回答:“我們馮董說了,他以前養過一條二哈,一桶水也能玩出花來,既然那位這麼喜歡給自己加戲,那我們就等著錢瑞股票漲停的那天。”

此話一出,錢瑞集團股票第二天非但沒飄紅,反而遭到三次大跳水。到底是有人變相討好馮峻所以在幕後做空,還是錢榛南仇家太多,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後來……沒有後來了,馮峻跟錢榛南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管家又把目光投向馮老爺。

孫子跟外人鬥上,馮老爺子倒是很淡定。馮家老一輩對養育男女有不同的理念,認為男孩子就要糙養,不管做什麼行業,老一輩不會多加乾涉,但是女孩子就不一樣了,比如馮綿綿……

所以,孫子跟錢家人有過節,馮老爺並不在其中摻和,加上馮老爺本身對生意場上的事情看得很淡,所以他並不在乎孫子跟錢榛南的破事,照樣跟錢榛南保持往來,包括這次壽宴。

但是如果波及馮家人的顏麵,那他肯定還是會站出來的。

“好了好了,榛南,來跟老頭子喝杯茶。”馮老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驅散了場中的緊張氣氛。

錢榛南勾著嘴角應了一聲,吩咐旁人帶顏煙去洗手間換衣服,臉上笑著,手裡握著拐杖緊了又緊。

他自然知道馮峻剛才那八個字的意思,今天這事情雖然表麵不了了之,但是大家都明白,他錢榛南和馮峻的過節已經成為一個死結,再也解不開了。

而唐糖,麵對顏煙怨恨的目光和錢榛南犀利的眼神,她在心裡暗罵自己今天蠢到家了,早知如此,她剛才就不該在這麼多人麵前潑顏煙,而是應該用一些溫柔的方式,比如在顏煙上洗手間時把她反鎖在廁所裡……

好在救命稻草說來就來,還是根重量級的稻草。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馮市長到了”,人群終於陸續散開。

很多人來這裡,明麵上是為了討好馮老爺子賀壽,其實都是醉溫之意不在酒,都想見見馮老爺的大兒子,也就是馮峻的父親、林市市長馮遠途一麵,於是顧不得看這裡的戰況,都朝那兒圍了過去。

最後,就連錢榛南也找了個借口撤了。

唐糖總算有機會喘一口氣,剛想轉身上樓,手腕被人抓住。

馮峻抿著嘴唇,攥緊她手腕,臉色陰沉地拉著她朝樓梯走。

旁邊的下人們麵麵相覷。

“馮董……有事你說,先放開行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行。”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他腿長力氣大,唐糖吃不準他要做什麼,又掙脫不開他的大手,隻能一路跟著小跑,來到……二樓洗手間。

唐糖瞥了一眼牆上的男廁標誌,不是吧……

她再次鼓起勇氣開口:“我知道您想教訓我,可是這裡似乎……”不大合適四個字沒有說出來,因為馮峻直接踹開門進去了,而且……裡麵似乎有人。

那個男人剛解手完,看到他倆的時候,瞬間瞪大眼睛,話都說不利索:“馮、馮……”

“出去。”馮峻一手捏小雞一樣捏著她的手腕,語氣不耐煩。

那人手也來不及洗,回過神終於完整地叫了聲馮總,經過兩人身邊時用十分複雜的眼神偷瞄了唐糖一眼,就落荒而逃了。

唐糖閉了閉眼睛,這下好了,等會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說她和馮峻的關係,反正她渾身上下長滿嘴都說不清了。這麼多年勉強留住的清白全在今晚被這混蛋給毀了。

馮峻的思想壓力沒有唐糖這麼大,懶懶地進來,用腳後跟踹上門,隨手從洗手池邊的水晶煙盒裡抽了根煙點上,吸了一口,才從鏡子裡看向她:“怎麼了,不習慣?”

唐糖扭了扭胳膊:“有點……”心裡卻說著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倒是去試試在女廁所跟人聊天啊,看看你習不習慣!

不過按著他的性子,說不準還真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誰讓這裡是馮家,他想在哪聊天就在哪呢?

馮峻半倚在洗手池邊,看著猩紅的煙頭:“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過來?”

唐糖沉默了幾秒:“對不起,把你爺爺的壽宴搞成這樣……”

“他的壽宴跟我有什麼關係。”

好吧……那是什麼……難道是因為顏煙?

唐糖終於懂了,自己的情人在彆人懷裡,還不能說出來,而且剛才眼看著錢榛南跟他對峙,卻又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他做什麼,這種感覺想想也挺糟心的。

這麼一想她釋然了,決定大度一些,原諒他這傲嬌的小脾氣:“我不是故意要惹顏煙的,是她自己承認把我推下湖的,我差點沒命了都……”

話未說完,麵前罩上一層陰影,馮峻欺身過來,薄唇就在麵前,“你就不知道忍?”

??

“她這是故意激怒你。”

唐糖點頭,現在回想起來,似乎的確是這樣。

“可是她為什麼要激怒我?”

馮峻嗬了一聲,似乎懶得回答這麼蠢的問題。

唐糖轉念一想,明白了,顏煙要麼是挑釁,要麼是試探。

她覺得應該是後者的可能多一些,顏煙要試探她和馮峻的關係是否足以讓馮峻站出來替她出頭。

“沒人教過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沒有。”她默默翻了個白眼,雖然她生活苦逼,但是跟人沒有大仇大怨,報個什麼仇啊?

“沒人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