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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開見煜時 許期安 4329 字 6個月前

著幽淡陳調的木質香,在所愛之人懷中,似乎一切也沒有如前那般糟糕不堪了。

闞雲開想起不久前的交談,她仰起臉,紅暈似油畫筆觸刷過麵頰鼻梁,眼含珠露剔透,她問:“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

“因為有個傻子強顏歡笑。”顧煜補充說,“以後遇到不好的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知道你本意是不想給我添亂,可之後如果我上班多日不見,又什麼都不了解,不是更擔心嗎?”

闞雲開鼻頭微酸,乖順地點頭,“那你怎麼知道我們三人在哪裡?”

顧煜俯身拿過牛奶遞給她,晾了些時候,現在溫度正好,他虛扶著闞雲開的後腰,“你忘了我是學什麼的?視頻背景裡的塔,滿申城還能找到第二個?”

闞雲開安靜坐在他懷裡,小口嘬著牛奶,抿唇問:“你會開完了嗎?什麼時候要回去?”

“明天。”奶漬印在她薄開的唇角,難免讓人心生躁意,顧煜拿過闞雲開手中的杯子,擱在床頭,忽地動作位置轉變,“你確定我們還要浪費時間?”

殘存的淚水滑過眼尾,大腦鈍昧停擺,闞雲開沒反應過來他言下之意,顧煜壓低身子在她耳邊匪氣說道:“欺負你。”

眼下泛起的烏青是她連日失眠的證據,沒有什麼事情比讓她現在好好睡一覺更加重要。

顧煜洞悉掌握消磨闞雲開體力的最佳方法,亦如此刻,他扶著她的腰讓她獨坐孤塔之上,誘著,哄著,她腳趾蜷縮著伏在他的肩頭,像是深海意外擱淺的遊魚,小口小口呼吸著。

掌下的脊骨一節一節地輕微震顫,連一句完整求饒的話都難說出口,唯有鼻間蚊%e5%90%9f似的喃音給予顧煜點滴信號,最終使力給了她痛快。

春風帶著冬日裡未退的寒意吹進窗子,窗簾被帶得微微擺動,下擺拂過地麵,映著一陣一陣的月影。

顧煜幫她穿好衣物吹乾頭發,仔細將人抱回床上,整個過程,闞雲開眼皮垂合,腦袋始終抵在顧煜%e8%83%b8`前享受淺眠,信任他的每一寸動作。

顧煜返回洗手間在鏡前背身查看自己的肩膀,整齊的牙印鑲嵌在上,往下還有指甲撓出的血痕。

他目光探尋身上的曖昧印記,站在原地啞然失笑,闞雲開鐘意歡愛時在他身上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跡,強勢彰示主權似的。

在家休養期間倒也無妨,然而部隊是公共浴室,以此模樣示人,怕是要遭得一番調侃。

顧煜隨手拿起凳上的睡衣,套在身上,他動作輕緩淺%e5%90%bb枕間熟睡的人,繼而拿起手機獨自走來陽台,撥通封維的電話。

時值半夜兩點,封維睡夢沉沉,他虛眼看清來電顯示,略帶怒氣接聽責罵道:“顧Sir,幾點了?什麼事不能明天說。”

顧煜解釋道:“抱歉,要緊事,我明天隻休息半天,得陪著她,沒空給你打電話。”

身邊人囈語道:“怎麼了?”

“你睡。”封維幫人掖好被角,摸黑穿好拖鞋,退出臥室。

封維踱步走近餐廳島台,他倒了杯柚子茶,潤嗓調侃說:“情人節你情人沒纏著你?”

顧煜回首相望,透過玻璃門的光弧,覷見軟被中人,流氣地“嗯”了聲:“剛纏完。”

封維:“……”

顧煜接著說:“說正事。”

顧煜將事情完整告訴封維,他有工作不便外出,身邊靠譜且有能力抗衡之人唯有封維。

雖然封維常年活躍在學術圈,大多時間都致力於國內外各大學術會議,但是封家家大業大,想完全脫離其下社交勢力不切實際,亦如闞雲開,哪怕被父母家人保護得再好,也依舊活在世人矚目中。

封維作為學術研究人,更能理解闞雲開的絕望無助,他嚴肅說:“明白,我來解決。”

顧煜有意交代道:“彆手軟。”

黑夜也許永存,但他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和外力相助為她弱化這噬人的光景,磨平棱角兼備的鈍器。

“等等。”顧煜說,“你和闞……還沒和好?”

封維坐在工作台前,拿出筆記本電腦,查閱相關資料,“和不和好也不影響我會幫她。”

“我這次回部隊開會,有可能要提前上班,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裡,你幫我照看她一下。”顧煜側腰靠著欄杆,笑道,“你一個男人,總不至於氣性大到連妹妹都不要了吧。”

封維輕嗤一聲,“現在妹妹長妹妹短了,吃醋的時候沒看你把我當她哥啊。”

顧煜忍下這般嘲諷,淡聲說:“諷刺我可以,該幫的忙你還是得幫。”

“我倆一起活泥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封維找到頁麵文件,目光掃視鎖定,“我會解決問題的,放心。”

結束通話,顧煜回到臥室,輕手掀開被子,待身體回暖,才將人抱進懷中。

顧煜三期複查體檢無虞,各項指標恢複正常,提前回部隊上班。複職第二日,他便接到要去外地執行出差任務的通知,歸期不定,通訊設備一律不允許自我保存。

臨走前,他僅有短短幾分鐘通話時間囑咐闞雲開一二,隨後失聯一月有餘。

情人節到二人領證前,他們隻見過一麵。顧煜頭天下午回家,隔日天未破曉又匆匆離開。

若非手上的戒指時時提醒,闞雲開一度誤認回到從前單身生活,一人解決生活中的所有問題。

不同的是,與以往遊魂過客相比,心中多了份念想牽掛。

封維行動果決,不到兩周時間,趙家的生意已經走到苟延殘喘的地步,幾近銷聲匿跡。

趙家近年憑靠舊資本維持表麵風光,內裡實則早已空殼,否則也不會想方設法讓趙啟接近闞雲開,抱上闞家這棵大樹。

趙啟最初接近闞雲開時,封維沒有意識到他的身份,也是因為趙家已然夠不上上層交際圈,沒有實質存在感。

封維做事有分寸,終是留了一線薄利生機給他們。

狗急跳牆,反噬自身的道理他和闞雲開都明白。儘管趙家如今擁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與封、闞兩家抗衡,但他們也不想輕易挑戰人性的黑暗。

能指控趙啟學術剽竊的證據不足,再不甘心,闞雲開也不得不將這份委屈暫時忍下,以待來日。

自家門戶破落的幕後操縱者究竟何人,趙啟清楚明了,但他沒有能力做出對等的報複措施,憤怒也僅限於言語表達。

事發一周後的下午,趙啟在教學樓走廊裡遇到闞雲開,他出聲威脅道:“我記得他最近不在家。”

“我闞雲開能還算相安無事地活到今天,從不受製於人,也絕不會屈服於任何要挾恐嚇。”闞雲開抱著手裡的電腦嗤笑一聲,對這毫無意義的威脅早有預料,此番言論也算見招拆招。

趙家落魄在申城生意圈內算不得大事,邊緣人物,沒什麼值得在意的。況且能混得有些頭臉的人物,對外部環境嗅覺靈敏,早能預料的事,倒不覺得驚訝意外。

不過這並不影響此事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流言紛紛,自是傳進了闞明升的耳朵。

闞明升擔憂闞雲開的處境,思及顧煜工作事忙,他要求闞雲開回和之路居住,上下班都派司機接送,直到顧煜得閒才放她回家。

闞雲開當然不從,逼得闞明升使出下策,裝了許久的病才勉強把人哄騙回來。

闞雲開無意揭穿闞明升的戲碼,趙啟的威脅她不怕,可也不得不防。

就這麼捱到顧煜生日前一天,闞雲開久在陰霾霧色的心情才見幾分陽光。

一周前,兩人約好領證後去夏知遇新投資的溫泉山莊慶祝“雙節”。

闞雲開一早預約了有名的烘焙坊,清晨梳洗整理完畢,她動身前往蛋糕工坊親手烘焙製作做了一份慕斯淋麵蛋糕。

顧煜還在部隊處理工作,闞雲開想與他一道去民政局登記,私心也想儘早見到思念多日的情人,她提前聯係傅晉之帶她進入部隊。

遙望傅晉之的身影,闞雲開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後座取出提前做好的蛋糕,朝人走去。

傅晉之接過闞雲開手中物品,笑說:“闞老師,你這來撒狗糧的行為不太道德啊。”

“那你還出來接我?”闞雲開也笑,“我這不是帶了蛋糕嘛,當贖罪啦。”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傅晉之幫她在門口做好登記,引人往裡走,快到目的地時,他說:“顧煜在訓練場,你在外麵等等?”

闞雲開挑眉點頭,聽話說:“行啊,聽從指揮。”

闞雲開戴著墨鏡坐在樹蔭下的台階上,望著訓練場上的人,隻見背影,也能認出人潮方陣中的男人。

一個多月沒見,顧煜似乎曬黑了些,他正在嚴肅認真地訓話。闞雲開托著下巴冥思幾許,很久都沒再見過顧煜一本正經的模樣。

短暫休息,顧煜走來一旁和同事說話,仍未發現闞雲開的存在。

闞雲開躡步走來他身後,抬手從後抱住他的腰,手臂將碰到顧煜作訓服下擺,驀然被人反手抓住胳膊向前牽拉,轉身反鎖扣住肩膀。

“啊!”闞雲開疼得瞬間飆淚。

沒等顧煜反應思量,李行箭步衝上前來,拉住顧煜的肩膀讓他脫了些力。

闞雲開想要掙紮,顧煜怕傷著她,語速加快,焦急擔憂道:“彆動彆動……我幫你轉。”

顧煜緩慢撤力,一手握著闞雲開的肩,另一手引著她的胳膊往回轉,待肢體完全回正,他扶人走來陰涼處坐下。

“對不起,我以為是那幫兔崽子趁休息時間報複我,肌肉記憶……”顧煜方才爬上爬下,手沾塵土,他從口袋中找出幾張乾淨的紙巾,幫闞雲開擦眼淚,“沒事吧?”

闞雲開柳眉倒豎,眉心緊擰,不忿吃痛道:“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你家暴!”

她埋怨說:“連我你都認不出來了,感情淡了……”

顧煜緩揉著她的肩膀手臂,柔聲哄道:“沒淡沒淡,我的錯,我反思,給你寫檢查報告行嗎?”

“五千字!”闞雲開咬牙。

顧煜笑說:“行,你還不算狠,我領導每次都罰一萬字。”

“那一萬字。”

顧煜:“……”

六隊隊員習慣顧煜慣寵著闞雲開的場景,見多不怪,龍子%e5%90%9f調侃道:“老大浸在闞大小姐這美酒裡,骨頭都醉了吧。”

“一碰就酥到掉渣那種。”張赫補充。

新兵汗如雨下望著二人的身影,抱怨說:“顧隊要是對我們有對他女朋友十分之一的柔情,我們也不至於天天累得和狗一樣吧。”

張赫一把拍在新兵的腦袋上,“對你好有屁用!小心老大回來揍你。”

正午,四月下旬的太陽不加收斂脾性,晃得人眼暈。

顧煜問:“怎麼來了?”

闞雲開訝然抬首,眸底帶煞,難以置信的表情,她說:“顧大隊長,你不會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經此提醒,顧煜捂了下腦門,慚愧說:“對不起,我真忘了,今天下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