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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開見煜時 許期安 4372 字 6個月前

及闞雲開的失意,並沒有關門,他威脅道,“你若是敢玩她,就算死,我也和你拚命。”

電梯門開,封維大步離去。

顧煜站在原地,聽見她在發燒,戾氣銳減,他拿起地上的東西進屋關門。

闞雲開昏睡整日,傍晚時分才勉強清醒,她拖著步子走進洗手間,衝散病氣。

濕發垂落肩頭,她光腳踩在地麵上,裹好浴巾下樓,屋內開著暖氣,體感舒適並無不妥。

她走下樓梯,在轉角看見餐桌前的男人,凝疑一刹,並未搭理,她拿過桌上的煙盒和火機走來窗前,推開半扇窗子,燃起一根香煙。

水珠懸在發尾,順脊線下滑,在浴巾相交處消失,膝處有道兩厘米的痂口。

顧煜拿起沙發上的薄毯披在她肩頭,闞雲開驀地轉身,直截了當地質問道:“你吊著我嗎?”

她按滅香煙,拂去肩上的毯子,任它落在地上,“我絕對相信顧大隊長的人品,今天就算我不著寸縷站在你麵前,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更不用擔心人身安全吧。”

顧煜蒼白說:“你在發燒。”

“所以呢?”闞雲開站在他麵前,目光逼人,冷漠道,“每一次我要放棄的時候,你總是隨後出現在我麵前,昨晚我已經徹底和你說再見了,你今天又為什麼做這些曖昧不清的事情?”

房間光線昏暗,借月色相望。

顧煜遞給她耳環,“你的耳環昨天掉在路邊了,我來還東西。”

“看來是我想多了。”闞雲開點點頭,“你該不會以為我在玩欲擒故縱那招吧?身份證是我故意丟的,耳環不是,這一年無聊的事情我做的太多了,無意再多做一件。”

闞雲開瞥那耳環一眼,沒接,轉身坐在沙發上,肩背直挺,不落下風,“耳環我不要了,你拿走扔了吧。”

顧煜站在原地未動,攥著那枚耳環。

闞雲開冷笑說:“還不走嗎?等會有人要來,我想我目前還沒有‘三人行’的癖好。”

顧煜眉眼冷了幾分,眼神一黯,“什麼?”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洗澡?”闞雲開嗤笑道,“我總不至於傻到要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吧。”

氣氛降至冰點,耳邊飄蕩著晚風吹起窗紗的簌簌聲,二人對望,視線膠著。

顧煜咬牙重複說:“你在發燒。”

闞雲開輕靠在沙發背上,哂笑問道:“發燒影響做|愛嗎?”

她站起,一步一步走來顧煜身前,雙腳踩在他腳背,手臂藤蔓般攀上,鼻尖頂著他的喉結,故意氣音說:“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我可以讓他立馬滾蛋。”

她仰起上半身,腳尖用力,報複似的咬著顧煜的下唇,繼續昨夜那個戛然而止的%e5%90%bb,“我想讓你和我一起發燒。”

浴巾扣“哢噠”一聲擰開,在如此時刻,這樣的聲音催|情|動人。

顧煜深陷情|欲之中,急扶住她背後的布料,不至於讓它真的滑落。

纏綿悱惻,闞雲開眼神迷離,退開半分,“今天怎麼不推了?”

她放手說:“這個%e5%90%bb就當補償我昨天沒吃到的蛋糕,我說話算話,不會再糾纏你,時間差不多了,你再不走,撞見了人,大家都尷尬。”

闞雲開雙腳方踩落地麵,手臂陡然被顧煜握住,猝不及防地落回他懷中,身型相貼,顧煜發狠似的回%e5%90%bb下去,加深加重。

闞雲開承不住重量,倒退兩步,膝窩撞在沙發邊緣,重力後仰跌落在沙發上。

顧煜傾身壓下,單手擒住她的手腕壓過頭頂,細密的%e5%90%bb落在她的鎖骨溝壑間,延綿向上,滑過拉長的頸線,唇唇相撞,耳鬢廝磨,恨不能揚了這層堪堪遮於%e8%83%b8`前,淩亂又礙事的浴巾。

闞雲開雙腿環著他的腰,輕踩在後側,他卻沒了下一步動作,埋首頸間,紊亂的呼吸漸穩,他啞聲說:“對不起。”

她咬著他的耳廓,鼻翼翕動,泣喃道:“顧煜,你混蛋。”

混蛋,她能罵出最狠的詞。

闞雲開用力推開伏於身上的男人,“不管你是心理還是生理有疾,我都沒興趣了。”

“我不是一個輕浮隨意的女人,當然,如果已經給你造成了這樣的初步刻板印象,我無意陳述辯解,反正……也不會再見了。”

“我沒這樣想。”顧煜半坐在地毯上,指腹畫過她的淚眸,“彆再喜歡我這樣的人了。”

她垂下嘴角,眼眶泛紅,低聲說:“桌上黑色塑膠袋中的雨傘和煙,麻煩你走的時候幫我扔掉。”

門鎖下落,桌上還擺著那枚耳環和一份六寸玫瑰蛋糕。

第二十五章

農曆新年將至, 今年除夕比以往早了些許,闞雲開工作基本收尾,提前進入假期模式。一人呆在公寓孤獨無事, 親情成了溫暖寄托,她收拾三兩件衣服回了和之路。

久不見女兒的闞父闞母對闞雲開的“大駕光臨”尤感意外, 劉美雲心底歡喜, 麵上波瀾不驚, “闞小姐,您還記得有爸媽啊?”

闞雲開輕撇唇角,從後抱住劉美雲, 下巴抵在她肩上, 賣乖說:“劉教授, 我這不是迷途知返, 回來孝敬您老人家了嗎?我的臥室沒有變倉庫吧, 還能小住一段時間嗎?”

闞雲開從蘇國回來不過一月, 劉美雲和闞明升就知曉她並未所言那般, 與夏知遇同住, 而是自立門戶, 逍遙快活去了。

二人都覺得闞雲開已經不是那個還需要被嬌養在溫室裡的脆弱枝芽, 也無過分苛責,隻是要求她每周必須回家吃頓飯。

能擺脫魔爪, 闞雲開自是點頭答應, 實則不是找借口, 就是尋理由, 總有不回家聽訓的道理。

劉美雲難得下廚, 她摘了圍裙, 放下手中的鍋鏟, 拍拍闞雲開的手笑說:“還能不讓你回家?快去洗手,馬上吃飯了。”

劉美雲被闞明升用心嗬護多年,心思不甚細膩,唯有在工作時,才堪與心理學教授身份匹配,而闞明升就敏[gǎn]得多,早在闞雲開進門起,他就發現女兒心情不佳,不過佯裝燦爛罷了。

闞雲開小口喝著參雞湯,劉美雲說:“女兒,明天上午我要去部隊給輪換的軍人做行前心理疏導講座,你和我一起去好了,正好順路買點年貨,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今年難得你和小維都在。”

闞雲開凝著沉在碗底的雞絲和人參,默不作聲地發呆。

那天顧煜走後,她濕發坐在桌前,拆開那份顧煜帶來的玫瑰蛋糕,嘗不出其中滋味,隻感覺馥鬱的玫瑰奶油間,參雜著一分眼淚的鹹腥。

他還記得她的生日願望,卻隻幫她實現了一半。

去了部隊,勢必會再次相見,沉澱多日的心境怕是又要激起漣漪。

闞明升似是看出她的矛盾,“算了,她和你去也是乾坐著,你講座結束,我們去接你好了。”

劉美雲點頭,“也行。”

部隊重視戰士行前心理健康疏導工作,會定期邀請專家講座並且進行心理評估。

顧煜以往對此類講座興趣乏乏,雖然每次都在認真聽,但是並無很深的觸動與感受,心理健康固然重要,自身實戰實力才是關鍵。

然而,聽見劉美雲的名字,他頭一回開會走神。

闞雲開眉眼生得與劉美雲相似,一顰一笑間仿佛能看見她的身影,思緒不由得飄回那瘋狂的夜晚,那個人,那個%e5%90%bb,那樣的觸覺。

“顧煜!”陳自臣略帶憤怒的聲音倏然將顧煜拉回現實。

講座已經結束,陳自臣與劉美雲正在淺談,顧煜朝二人走去。

劉美雲說:“不知道我女兒之前來部隊調研有沒有給你們添麻煩,從小太慣著她,怕她在部隊也不知收斂。”

陳自臣疑惑問:“您女兒是?”

劉美雲微笑道:“申大的老師,闞雲開。”

“哪裡的話,闞老師十分專業,性格好,長得又漂亮,我們的戰士都很喜歡她,原來她是您女兒。”陳自臣轉身指著顧煜道,“闞老師和顧煜他們挺熟的。”

顧煜點頭示意,“劉教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人都沒在陳自臣麵前挑破此前在醫院見過的事實,完全客套行事,但顧煜的每一個不自在的神情動作,都看在劉美雲眼裡。

“時間不早了,我丈夫和女兒還在外麵等著,先告辭了,祝你們在蘇國平安。”

這話,劉美雲是故意說給顧煜聽的。

闞雲開腿傷出院過後,劉美雲有意詢問她和顧煜的關係,全被她想方設法糊弄過去,現下看來,就算二人沒有實質性的關係,曖昧是真。

顧煜的反應在劉美雲意料之中,那種不知所措,哪怕極力掩飾,可以騙過旁人,哄得陳自臣,卻逃不過她的眼。

陳自臣說:“既然如此,顧煜你送劉教授出去吧。”

“好。”他該拒絕的,可壓製不住在臨走之前還想再看她最後一眼的欲望。

他勸服自己,這麼做,是不能抗命罷了。

劉美雲心領神會,“那麻煩你了。”

早上闞明升送劉美雲來時已做過信息登記,他將車停在部隊門口,

闞雲開透過擋風玻璃,隻肖一眼,便認出走在母親身旁的那個男人,她避開視線,拿出手機隨意劃著,卻不知其上畫麵倒轉出賣了自己的思想。

走至車前,顧煜本想離開,行前能再見她一麵,已然知足,劉美雲說:“你等一下。”

劉美雲屈指敲敲副駕的窗戶,闞雲開從內降小半扇車窗,顧煜站在車前,她聽母親說道:“你和顧隊不是朋友嗎?要不要下來說兩句話?”

闞雲開指尖泛白,摳著起降杆,目光不曾交集,許久,她說:“不用了,我們不熟。”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站在兩米開外的男人聽見。

我們不熟。

顧煜遊走懸崖邊緣,失衡不穩的心,被清風掠過的言語借力推下萬丈深淵。

他活該,他知道的。

闞明升解圍催促說:“不是還要買年貨?上車吧。”

不等顧煜有所回應,闞明升開車離去,顧煜站在原處,眉目間竟是憔悴失神之色,他定定望著車影,不想與她視線在後視鏡中相交。

你要平安才好。

顧煜走回辦公樓,耳邊的口號聲如幻音。

他左腳踩踏進辦公室的門,就聽見陳自臣的罵聲:“你到底怎麼回事?開會走神,半個月前給我莫名其妙消失一天,你有沒有王法了?”

顧煜走近,言辭誠懇,“是我的錯,怎麼罰我我都認了。”

陳自臣一時不適,麵前這個無論承受何種懲罰都不認錯的的人,竟能主動道歉。

陳自臣分得清主次,如今有比教育顧煜更重要的事,他摘下眼鏡,暫且忍耐說:“我們商量過了,這次輪換,你不要去了。”

顧煜眼神堅定,“如果懲罰是這個,恕我不能從命。”

陳自臣聲調提高,中氣十足,“你就那麼想死嗎?想想你